尤其他還站在海邊,司馬季本人倒還沒什麼不適,站在他旁邊的楊乾就有些受不了了。畏畏縮縮隨着海風搖擺,牙齒打架的開口道,「殿下似乎不懼嚴寒。」
「還可以,徐徐海風和陸上不同。」司馬季沒什麼特別的反應,這才哪到哪,他前世可是住在中國最北方的省份,高句麗人在他眼中都是南方人。
這氣溫司馬季不知道準確的數值,反正不算太冷就是了,晚上結冰白天融化,在冷能冷到哪去?
知道楊氏好日子不多,司馬季對楊乾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同情,這幾天走到哪裏都帶着他。不得不說士族確實比一般人見識超凡。
上山帶着、看運河帶着、到海邊帶着,同時還不忘記給楊乾畫餅,日後燕國藩軍都交給你云云,如果楊乾日後不被賈后株連的話。
不過楊乾說的天氣,司馬季倒是想起來,幽州的天氣確實不太穩定。這不應該,在他後世的印象當中,北京周圍應該算是氣候很穩定的,除了有點霧霾之外。
楊乾再三暗示應該回去了,司馬季根本不為所動,看看曬鹽場的進度。楊乾無奈只能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殿下,楊乾有話想說。」
在司馬季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後,楊乾道,「不知道這個鹽場是否能按照殿下的設想產鹽,但有一點,我大晉鹽鐵專營,殿下大張旗鼓的建設鹽場,恐怕?」
不臣之心已經昭然若揭,司馬季之心路人皆知,鹽代表着財富,司馬季這等於立了一個靶子讓別人打,楊乾覺得自己應該提醒一下。宗室藩王就已經夠引人注意了,一旦插手朝廷的專營項目,前漢吳王劉濞的例子可不遠。
「真要是成功了,洛陽來人上交就是了。」司馬季滿不在乎的道,「畢竟是造福百姓的事情,朝廷做也是一樣的。等到有了穩定的產量,就讓刺史告知朝廷。」
「殿下高風亮節!」楊乾憋了半天,只能說出來這句話。
司馬季掃了對方一眼,憋得難受吧?我為什麼要擔心?朝廷拿走又能怎麼樣?能把鹽場搬走麼?既然搬不走,還不是要讓封國的百姓來幹活?
既能讓幽州富裕一些,有能提高就業率。就算是最差的結果,洛陽覺得不能好處有讓燕國拿走,遷徙過來一批人幹活,司馬季仍然是賺的,從知道日南郡都有一萬六千戶之後,燕王殿下就已經瘋了,做夢都在搶人。
等到在北平郡找到鐵礦也是如此,有種就把唐山鐵礦搬走,搬不走他這個燕王還是最大的受益者。
楊乾充其量能想到一些錢,司馬季想到的更多,而且不好意思的是,晉朝時期錢沒什麼價值,在三國混戰當中,各地軍閥造了很多劣質錢,導致現在百姓對銅錢沒什麼感情。比較喜歡以物易物,按照歷史,這種情況還要持續個三百年。
而中國又是一個比較缺銅的國家,所以在貨幣這上面其實很複雜,司馬季短時間內也沒什麼好辦法。
終於在楊乾身體熱量急速流失完畢之前,司馬季也感到一點寒意,完成了這次鹽場之旅,其實司馬季倒是有辦法讓楊乾暖和一點,不過一看到對方頭頂的髮髻就算了,狗皮帽子不太合適對方的髮型。
楊乾說幽州天氣異常司馬季也沒往心裏去,這麼大的國家,不是這裏水災就是那裏旱災、不是颳風就是下雨,這本身就是正常的,這是中國,不是馬耳他。他知道晉朝的氣候處在歷史上一個不穩定時期,可這又怎麼樣,王朝滅亡怪天氣,這特麼不是很無恥麼?
關中每三五年就必有一場大旱,而每次大旱因為搶水爭鬥,都會引發村莊鬥毆,甚至是宗族鬥毆,每次都會死上好幾條人命,這是這個年代的常態。
有怪老天爺的功夫,他還是多想想從哪掏點人口出來比較重要。最近的閒暇之餘司馬季就是在和楊乾紙上談兵,猜測已經出發的征南大將軍楊珧,會怎麼打這一戰。
「如同殿下所說,分出一隻水軍沿海南下,這可能就要寄希望於南人了,咱們北人不習水戰,這也是大將軍對南方士族籠絡的原因。」楊乾對着交州地圖指指點點道,「日南郡此處比較複雜,當地百姓大多數都是土人,所以時常反叛。」
「其實最好還是把當地土人遷徙,不然總是事倍功半。」司馬季一聽當地絕大部分百姓都是土人,立刻就知道這一仗其實並不容易,「聽說當地叢林密佈,總之剿滅不易。要是朝廷開鑿一個聯絡南北的大運河,這批土人倒是留着還有點用,可以作為勞動力使用。」
「殿下的意思是,掠奪其人口,用來開鑿運河?然後在放掉他們麼?」楊乾小心的詢問着,這都也不失為一個辦法,燕國現在不就正在開鑿運河麼。
司馬季把視線從地圖上收回來,冷漠的道,「我可沒說他們能活到運河貫通那一天。」
掠奪人口確實是一個辦法,孫權就是用這個辦法消滅了吳國境內的山越。要作亂要有人口支撐,連人都沒了,拿什麼作亂?
「殿下,一個胡人求見,他說自己叫提拉伽。」侍女木馨步步生蓮的走進來低頭道,「他說自己帶來了殿下想要的花,就是白色的那種花的種子。」
棉花?司馬季一下就精神了,站起來道,「是那個胡商,讓他進來。」
「在下告退!」楊乾對司馬季和胡人的事情沒有興趣,起身告辭道。
「中尉既然有事,那請回!」要不說司馬季這個人真是半點人情味都沒有,根本沒有挽留的意思。
他還以為提拉伽在絲綢之路上嗝屁了呢,看來對方還是發揮了三哥小強一般的生命力,在恆河水的加持之下,沒有成為絲綢之路上的一堆白骨,成功回來了。
其實這可以算作是兩人交易的第一單,不知道提拉伽能帶回來什麼?
「殿下,提拉伽這次回去,找到了你所需要的花,這種本身在我們國家就很常見!」提拉伽操着那股咖喱味的口音道。
司馬季原諒了對方的口音,棉花這個名詞一聽就知道,最早就是被當做花引進的。用來禦寒已經是很後來的事情了,不過西域國家已經開始種植,卻確實是原產於印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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