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上,就給城外的大軍發錢,士卒發銅錢,將校發佈帛,本王入宮之前就在城內發,入宮之後就在城外發。一筆閣 www.yibige.com士卒每個百文,將校的那一份你們看着辦。讓女真人下馬全部進城,防止城中出現變故。」司馬季整了整衣襟,心滿意足的道,「剩下的,我們都帶回幽州。現在天下錢幣過多,先把銅錢融城銅器放起來,等到合適的時候重新鑄幣,封國的工匠已經研究的差不多了,就等時變。」
目前司馬季沒怎麼賺錢,所搜刮的銅錢還不足五億,甚至答應可以用布帛頂賬。可以說是把洛陽的士族弄的很疼,但還不至於讓他們鋌而走險拼命。不過是五個石崇的家產,還遠遠沒有挖掘出來我大晉的潛力,這就只能等下一次了。
真把這些士族逼急眼了,說不定真的會刺殺自己。這群士族就是這麼不要臉,明明買幽州的產品也很貴,那個時候就不急眼,現在只不過換了一種方式而已,竟然還玩民怨沸騰那一套,聽說有人想要串聯國子學的賢良、直言、秀才、孝廉、良將絕食抗議。
司馬季覺得這些人真是良心大大的壞了,這些國之棟樑要敢這麼幹,燕王就必須讓這些螳臂當車的歹徒,知道知道燕王麾下鐵騎的厲害。
「將作監的工匠都答應和本王離開了沒有?」司馬季看着李山詢問道。
李山點頭稟報道,「各位典獄吏已經去了將作監去說服,告訴他們這些工匠,一旦燕王離開,被搜出來的官印,可能會招致不少官員的報復,有不少人願意和殿下離開。」
「也不要強逼他們,選擇是自己做出來的,就算是沒有他們,本王十年的積累,也足夠用,只不過看他們世世代代的手藝份上,才給了他們一個機會。自己尋死的話,本王最多提醒一下,管用不管用就看他們自己了。」司馬季長嘆道,「現在諸王全部大軍在手,不知道明天能出來什麼結果,秦王和齊王兩人誰會後退一步。」
司馬季還不知道其他藩王的想法,現在一切的指示都是依靠猜測。大概半個時辰之後,羊獻容派來的內宦到府,表示宮中沒有異常,也就是說他不用擔心大將軍何進的命運落在自己身上。
第二天一早,司馬季便通知秦王司馬柬和齊王司馬冏,自己要城外的女真騎兵入城,不然的話就不入宮,「兩位殿下,我家殿下最近得罪的人比較多,要對一些宵小之輩防一手。今日是給諸王大軍發軍餉的日子,這朝臣可是頗有微詞。」
「一萬騎兵還不夠麼?還真有人敢行刺王侯?」司馬冏眼皮一耷有些好笑道,「青玄是不是太小心了,難道我們其他人還會害他不成麼?」
「我家殿下並非這個意思,不過洛陽局勢複雜,燕王只是小心慣了。」前來請求的僕從低着頭道,「所謂奪人錢財如殺人父母。」
「本王同意了,可以放女真騎兵進來。」被抬出來的司馬柬歪着腦袋道,「騎兵一旦入城還能怎麼樣,既然青玄想要這個心理安慰,我們自然不會反對,但要把馬留在城外。」
洛陽城內高牆大院、民居林立,這些胡人騎兵進來,只要禁軍小心看着,作亂的可能性也不大,現在禁軍已經重新被整訓,擺脫了投降的陰影,還怕沒有戰馬的胡人麼?
「秦王、齊王對本王也真是足夠容忍了。」司馬季一臉感動的樣子,歪着頭看向李山道,「還是別讓他們知道女真人是步戰的比較好,這屬於善意的謊言,對大家都好。要是本王在宮中有所不測?」
「末將立刻下令屠城,讓京師上至士族,下至百姓給殿下陪葬。」李山抱拳保證道,「殿下大可以放心入宮。」
「那倒不用這麼嚴重,死之前多殺人就是了。」司馬季對李山的表態很是滿意,「這和百姓無關,先殺宗室,再殺朝臣,沒有其他王侯的首肯,沒人敢對本王怎麼樣。」
「殿下,宮中的黃門已經來了。」此時燕王府的僕從進來稟報道,「是一個很年輕的內宦。」
「本王走了!你留在府中,哪也不許去。」司馬季轉頭對着李山吩咐道,穿戴好便出府上了車駕,慢慢騰騰的朝臣皇宮而去。
約莫半柱香的時間,司馬季撩開車上的帘子,貌似無意的道,「一轉眼你已經入宮快十年了,現在都做到了中黃門,以你的年齡絕對算是很快了,可惜啊,當年本王急着會幽州繼位,還沒有找到當初的豪強。」
「殿下做的已經足夠多,我們三個卑賤的奴婢,如果不是殿下,早就棄屍荒野了,哪還有今天的一切。」年輕的中黃門躬身對司馬季見禮,謙卑的道,「是奴婢辜負了殿下的期望。」
「現階段本王還無法把你推向更高的位置,你也不用這麼謙虛,孫慮對你固然有提拔的恩惠,也都是本王用錢財堆出來的,但如果你本人不夠聰明伶俐,也到不了今天的位置。假以時日本王有了更大的能力,你未嘗不能像是董猛一樣封侯。」司馬季不咸不淡的開口道,「記着,皇宮之內看住皇后,皇宮之外不要得罪王侯,對每一個王侯都要以禮相待。本王離開之後,你盯着了兩個王侯。」
「請殿下吩咐!」中黃門輕聲答應着,「新皇后似乎不如當初的賈后,沒事就呆在自己的寢宮不出去,奴婢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本王也不知道,長沙王司馬乂、東海王司馬越,除了這兩個王侯之外,其他人不值一提,梁王已經太老了。」司馬季一雙眼睛精光四射,「剩下的王侯,自然有其他人盯着。」
隨後司馬季便閉口不言,今天要是自己平安無事的話,應該就是絕出來高下的時候。現在諸王各自擁兵,司馬季必須為下一個階段的決戰做準備,等到矛盾第二次爆發的時候,就不像是這次這麼簡單了,應該是諸王互為對手,可能是互相合縱連橫,也可能是獨領一軍誅殺其他全部。
這裏面長沙王司馬乂和東海王司馬越,一個是八王之亂的最後勝利者,一個是孤城當中以少勝多,連司馬允都擺在這種環境下,司馬乂竟然能贏,在後來以一敵二,對抗鄴城和關中大軍,司馬乂應該是八王當中的能力最強者。
司馬季怎麼敢不把這兩個人當回事?甚至其他名聲不顯的藩王,司馬季也不敢大意,自己摻和進來,誰知道是不是不同於歷史,又冒出來幾個厲害角色?
「燕王,你怎麼才來啊,天子和諸王都在裏面等着呢。」在進入正殿之前,就有內宦出來迎接,堆砌出來一臉的微笑,態度很適和善。
「讓諸王等候,是本王的罪過。」司馬季呵呵一笑同樣笑容慈祥,似乎一切和自己無關。話說回來本來就和他無關,他和其他藩王不一樣,人家是過來搶奪執政的。他不過是過來刮地皮的,今天的分贓燕王頂多有口湯喝。
勤王已經成功,如果司馬冏是一個純臣,他就應該解散招募來的軍隊,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然後入朝覲見。但是齊王沒有,不僅沒有,他還在繼續接納從江南、淮南各地投奔而來的游兵散卒,進入洛陽之後齊王的軍隊反而超越了戰時。
幾十萬向洛陽進發,他的動機明顯不在於護衛皇帝司馬衷,而是與成都王等人爭鋒立威,以求在新的政權分配中多分得一杯羹。文臣嚮往在和平盛世里平步青雲,武將則最希望國家多發生戰爭,好樹立軍功升官發財,齊王必須餵飽麾下的那些將領、士兵,否則就會軍心渙散,千萬別想指望他們無償替你賣命。又不是只有司馬冏自己這麼做。司馬穎的十幾萬關中大軍就一樣駐紮在京城西郊;河間王司馬顒的鄴城大軍在北郊,范陽王的許昌大軍現洛陽東南部,不是也沒有後退一步麼。
就在三天前,新野王司馬歆也來到了洛陽,親自率領荊州軍到達洛陽南郊,這不只是司馬季分軍餉的時候要多分一份,司馬歆本身已經決定不來洛陽,但現在去而復返,肯定是有王侯聯絡他,司馬歆剛剛進入洛陽首先見得就是司馬冏。
司馬季在今天之所以提出讓自己的麾下入城,還不是因為齊王司馬冏首先來了這麼一段麼,現在城中就有司馬冏的五萬大軍,東郊還有二十萬。
進入大殿,司馬季一見到左右兩邊站立的位置,司馬歆、司馬顒、司馬虓都站在司馬冏旁邊,司馬柬正對着司馬冏、身邊則站着兩個弟弟司馬穎和司馬乂,可算是涇渭分明。
「這個位置是給本王留着的麼?」司馬季伸出手指着司馬乂旁邊的空位,自顧自的走了過去道,「似乎各位都已經商談良久了,不知道有什麼要告知季的。」
說實話沒人相信,司馬季雖然一直在對着朝臣逼軍餉,但卻起到了一個潤滑油的作用,就從洛陽周圍各鎮大軍的佈置,瞎子也知道裏面暗潮洶湧,擦槍走火的可能不是不存在。不然都以攻擊陣型紮營幹什麼?軍營互相還都保持一定的距離,這不就是隨時動手的姿態麼。
司馬季剛剛落座,司馬冏的眉頭就是一皺,但沒有說話,司馬乂身邊的位置確實是空的,而且這樣站位看着更順眼一些。
「季這段時間很忙,竟然沒有和諸位王公暢談,這是季不對,不過諸位也知道,城外的百萬大軍還等着發軍餉,京師雖是巨城,在如此多的大軍面前也是不堪一擊的。季也是沒有辦法啊。」司馬季意有所指的開口道,「那一位不是有十萬大軍在手,這樣是出現了誤會,損失的都是我大晉。」
司馬季明里暗裏已經點出來了諸王的心思,座位並不能檢驗出來誰和誰關係好,難道司馬冏身邊的藩王,就都是站在他那邊的麼,也不一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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