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城裏,有個兩腳羊竟然在家門口挖了個大坑,要不是我身體已經練到了刀槍不入的地步,怕是已經死了!」乾陽城外的樹林裏,幾個韃子打扮的大漢正在喝酒吃肉,其中一個臉上有一條刀疤的男子,正拍着胸脯,鼓着肌肉,炫耀着自己的力量。
他的手拍在胸口,竟然發出一陣陣金鐵的鳴顫聲,不似人軀,好像橫練功夫真的練到了一個極高的地步一般。
但他的幾個夥伴卻對他知根知底,笑罵道:「巴圖,誰不知道你前幾天從一個兩腳羊身上搶了一件金絲甲,就連隊長蒙皇爺御賜的寶刀都砍不開,你就別炫耀了!」
巴圖見被拆穿,也不尷尬,反而大笑道:「兩腳羊的事怎麼能叫槍,應該叫拿,從羊身上拿東西,不是天經地義的,不過兩腳羊做的衣服的確不錯!」
「就是兩腳羊里的母羊長得都太瘦弱了,屁股胸脯都不大,胳膊腿也不粗,看起來就不能生養,也不知道上面的那些貴族老爺們為什麼那麼喜歡,弄得我們屁股後面跟着不少奴隸販子,聽說那些販子都是上面貴族老爺的人,就連皇爺也只能容忍他們跟着。」巴圖嘟囔着,顯然很不喜歡那群販子。
眾人聞言哈哈大笑:「巴圖,還不是你母羊不符合上面老爺的要求,上面的老爺喜歡不能生養的,你盡抓些比族裏的姑娘還要壯碩的母羊,自然賺不得賞錢。」
其中一個黑瘦的漢子炫耀道:「前幾天我進城抓了三隻母羊,足足換了十兩銀子!」
巴圖聞言,不禁面紅耳赤,隨即卻是將話題放在了一個坐在人群里只是默默喝酒吃肉,並不說話的壯碩男子身上。
巴圖笑道:「拉格瓦,我看你最近殺兩腳羊殺的最凶,割了不少耳朵,應該換了不少賞錢吧!」
割耳換錢,是韃子的規矩,不但可以換軍功,亦能換賞錢,金人的隊伍之所以兇悍,便是因為賞罰分明,少有貪墨軍功之事。
至於這個時代的宋軍,以往軍隊之中多是京城送去鍍金的家族子弟,戰場上見不到那些人的人影,但功勞卻全是他們的,至於犧牲的士卒,都是白死。
至於貪墨軍餉,消減軍費,乃致於撫恤金,更是常有的事,岳飛死後,大宋宋庭邊疆能安穩二十年,還多虧了張、秦、夏、李、王這五個大將。
拉格瓦聞言,露出了一抹憨厚的笑容:「也沒多少,不過成親的錢是湊夠了,等這場仗打完,我就回家成親!」
拉格瓦說着,他的一群夥伴紛紛笑了起來,但就在這時,大地突然微微震盪,林木間飛鳥驚起,眾人見此,心中頓時一驚,立時沒了聲音。
他們倒不是以為是宋軍打來了,而是以為是軍隊裏的督察發現了他們偷跑出來喝酒,金人治軍極嚴,他們若是被抓到,扣軍餉也就罷了,一頓毒打更是少不了。
這一頓毒打下來,就算是鐵打的漢子也受不了,這才讓這些人這麼害怕。
順着林木間的空隙,巴圖朝着震動傳來的方向望去,看見的,卻不是自己人,而是一群穿着魚龍服,氣息陰冷殘暴,魔焰滔天的男子。
這群人,每一個都誒巴圖一種好似魔神一般的感覺,讓他的身體不住的顫抖,每一個細胞都在因恐懼而戰慄。
巴圖的夥伴察覺了巴圖的異狀,頓時小聲問道:「巴圖怎麼了,是不是督察帶人來抓我們了!」
巴圖顫顫巍巍的說道:「不是督察,是漢人,漢人傳說里的錦衣衛!」
「什麼?!」巴圖的一眾夥伴聞言,臉上頓時沒了血色。
錦衣衛的存在在金軍之中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他們知曉,這是一隻可以比擬他們蒙元最強大的驚神騎的存在。
驚神騎作為蒙元最精銳的部隊,在軍中完全就是長生天一般的存在,是榮耀與力量的象徵,深入人心。
錦衣衛可比驚神騎,並非留言,而是皇爺思漢飛給出的評價,如此一來,又有何人敢將錦衣衛看輕。
「我們可是有十萬人,錦衣衛怎麼敢來,難道他們真的以為我們是十年前殘弱的宋軍?!」黑瘦的韃子,顫顫巍巍的說着,難掩恐懼。
十年前思漢飛以三千破十萬,被傳為神話,對金人而言,可以說是超越了當年霍去病封狼居胥的傳奇。
但那是建立在宋軍不能打的條件上,這裏的十萬金軍,儘是精銳,與十年前的十萬宋軍根本無法相比。
「對面人多勢眾,我們先走,回大營!」
巴圖壓低聲音,他現在心裏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跑。
但此刻他想跑已經晚了,說時遲那時快,隊伍里,一個錦衣衛陡然加速,兩三步之間,便跨越了數百米距離,一刀劈向巴圖等人隱藏的林木之中。
枝葉捲起,見得刀光,這一次巴圖卻並沒有躲避,反而主動將身體迎向了錦衣衛的刀,與此同時,巴圖也抽出了自己掛在腰間的短刀,直接刺向錦衣衛的脖子。
而另一邊,見到巴圖動手,另外幾個韃子也紛紛抽刀,顯露出驚人的默契。
金人練兵,都是以隊伍為單位,一個隊伍里的人數年時間同吃同住,以此訓練默契,在戰場裏,幾人合作,往往能發揮出驚人的效果,遠比散兵游勇來的有用。
巴圖的夥伴都知道巴圖的想法,是想用金絲甲擋住錦衣衛的刀,巴圖的刀刺向錦衣衛的脖子,而另外幾個韃子的刀也紛紛刺向錦衣衛的要害。
眼見,錦衣衛就要被巴圖幾人刺死,但隨即而來的,卻不是錦衣衛的鮮血,而是巴圖的慘叫。
長刀落下,巴圖竟然被錦衣衛從胸口直接劈開,化作了兩截,鮮血腸子留了一地,可以擋住寶刀的金絲甲,在錦衣衛的長刀之下,竟好似紙糊的一般。
一刀砍死了巴圖,這個錦衣衛刀光一轉,當即切斷了另外幾個韃子的短刀,只見幾個大好的頭顱飛起,伴隨着鮮血狂涌,幾個韃子,立時倒在了地上。
隨手解決了幾個韃子,這個錦衣衛沒有任何言語,一個躥身,便回歸了大部隊,繼續向着金人的大營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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