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乙不得不再次回到實驗大樓,在齊休面前演示了一遍仙衛一七九的操作。齊休對這個可笑的人形傀儡很有興趣,饒有興趣的提了幾個關於傀儡術方面的問題。
丁乙一一的跟齊休做了解答,齊休道:「沒想到,這個怪傢伙製造它,還這麼不容易。丁乙你一定是家學淵源,從小就學習傀儡術了,你學習了多久?」
「我到現在為止,大概學了三個月。」丁乙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三個月?你說你只學了三個月?那你跟我剛才說的那些《陣法概述》、《機關術》、《鍊金術》……這些,你只花了三個月就掌握了?」齊休大吃一驚。
丁乙已經見怪不怪了,作為學霸,他當然有他的驕傲。
「沒想到你還是一個天才,怪不得老王向我極力推薦你。你還沒有過超凡祭吧?好好準備一下,沒準這種天賦也是一種修真資質。」齊總務勉勵道。對這種天賦異稟的少年,每個學校的老師和領導沒有不喜歡的。何況丁乙的態度擺的很端正,讓這位校領導再也不吝惜對他多稱讚幾句。
齊休還準備同這個孩子多聊幾句,門房老李闖了進來。
丁乙當然知道老李所謂何來,只是故作不知。齊休也只好停下談話,看着進來的老李。
「總務大人,請問您有沒有見着阿憨,就是那條和老漢相依為命的土狗,剛才有兩個學生說他們看見阿憨就在這幢樓附近玩,可我四處都找遍了,都沒有看到它……」老李向齊休解釋道。
「我們沒有看見你的狗,你是不是找錯了地方?」齊休皺起了眉頭。
「請容許小人放肆,在這裏找找看,給您添麻煩了。」老李可憐巴巴的哀求道。
齊休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算是同意了他的請求。
於是老李在一樓的大廳里扯開嗓子就喊了起來:「阿憨,阿憨……」
無人應答,老李正準備再四處找找看,仙衛一七九已經從樓上沖了下來。
「咿呀!」這位盡責的傀儡舞動着手中的橡木棒子就向門房老李發起了衝鋒。
齊休連忙制止,五指戟張做出一個抓人的手型,一個收臂動作,老李肥胖的身軀,剛好在仙衛一七九棒子下落的一瞬間,被抓了過來。丁乙目測了一下,老李到齊休的距離應該不小於三十米。老李的體重應該有兩百斤左右。
心裏面不禁對這位精神系的修士的修為大為嘆服,這起碼是靈級中階的能力了。
老李騰雲駕霧般的飛回齊休的身邊,早已是臉色慘白,剛剛可是在地獄的邊緣打了個轉。仙衛一七九又向齊休這邊滑行了過來,老李打了個哆嗦。
丁乙走上前去,關停了安保傀儡,吩咐老李站在仙衛一七九跟前進行了掃描。然後才對老李說了一聲:「現在可以了。」
老李連忙向齊休和丁乙表示感謝,這個時候他才總算緩過神來。同時也為自己的冒失後怕不已。
不過待這個眼尖的老頭,看清仙衛一七九橡木棒子上的斑斑血跡和黏在上面的幾根狗毛的時候,這個傢伙又失控了。現在安保傀儡已經不再把他視為闖入者,他幾乎是瘋了一般的沖向了各個實驗室去尋找他的愛犬。
當齊休和丁乙找到這個愛犬人士的時候,這個可憐人已經找到了阿憨的屍體,
正在痛哭。看着眼前的老人悲痛欲絕的嚎啕大哭,丁乙覺得有些好笑,不就是一條狗死了,至於麼?
「你為什麼不阻止它?」門房老李也不知道是基於什麼原因竟然懟上了丁乙。
丁乙莫名其妙的被牽拖進來,心中對眼前的門衛印象也變得惡劣起來。他正要為自己辯白,齊休阻止了他。
「養狗不栓狗鏈,這就是教訓!如果你膽敢對這個孩子有什麼不當的言行,我不介意讓你也變成一條死狗!」齊休冷酷的說道。
有齊總務的保駕護航,老李再也不敢放肆了,只是用他那渾濁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丁乙,一手還尤為不舍的撫摸着愛犬已經冰冷的屍體,口裏發出嚯嚯的嗚咽。
再次感謝了齊休的幫助,在莫名其妙收穫了門衛老李的怨念後,丁乙給齊休行了一個禮,離開了實驗大樓。
直接的就離開了學校,丁乙今天的事情很棘手,這是關乎丁乙,甚至是丁家生死存亡的大事,不容他再做多餘的考慮了。首先他就到了丁肇鼎就職的雲森商行,出人意料的是丁肇鼎竟然不在這裏。
老丁居然昨天就離職了,丁乙暗自埋怨自己昨天沒有好好的聽家裏人說話,這麼重要的事情,自己居然沒有留意。在商行的門口碰到了魯少的父親,在這位同學爸爸陰陽怪氣的話語中,丁乙又才知道,老丁居然去流水塢去和人談租賃場地房子去了。
丁乙這才想起昨天許榮發和丁肇鼎夫婦似乎討論過這回事,連忙飛奔跑去流水塢,不過等他到達那邊,老丁又轉到了前嶼,原來這邊沒有談成。等丁乙拖着疲憊不堪的小短腿走到月照街的時候,丁乙居然在路上就碰到了打轉回來的父親。
丁肇鼎也沒有想到半路上會碰到兒子。此時他正好同許榮發一起興高采烈的討論相關事宜,看到滿頭大汗的兒子,吃了一驚。
待問到家裏和許曼麗都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兩人都有些奇怪。
「許伯父,還請您暫時先迴避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同父親商議。」丁乙先對許榮發說道。
「還叫許伯父,要叫岳父大人!」丁肇鼎糾正丁乙道,向許榮發告個罪,把兒子拉到路邊。
「說吧,你又惹了什麼禍。」丁肇鼎說道。
「我很忙,等下還要去買設備工具,你最好長話短說。」
「特搜組可能現在要抓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丁乙說道。
「什麼?特搜組?」丁肇鼎勃然變色,疾聲喝道。一把拽住兒子,往僻靜的路邊又走了十幾步路。
剛剛都還意氣風發,躊躇滿志的面龐刷的一下變得雪白。
「到底出了什麼事?那些修真者為什麼要抓你?」丁肇鼎的手抓得丁乙肩膀很痛,這個老實人嚇壞了。
丁乙在過來的路上就想好了說辭,只推說兩個月前經過學校,正好碰到修真者追緝學校門衛老張,老張害怕傷及無辜,就帶着丁乙跑掉了,沒想到自己偶然發現學校里現在還在追查這件事,自己擔心這件事被特搜組大做文章,所以過來同父親討主意。
丁乙的說辭多有不實,丁肇鼎老江湖了,有豈會不知?
「小子,你到現在都不跟我說實話,要我怎麼幫你?你不要跟我玩虛的,最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給我講清楚,
這不是在嚇唬你,我們一家子五條人命可都在你手心裏攥着,你可不能扯謊,這開不得玩笑。」丁肇鼎臉色鐵青。
丁乙看着丁肇鼎氣急敗壞的神情,也知道再瞞着父親已是不行了,看着丁肇鼎急紅了眼的神情也是無奈,這才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都講述了一遍。
「老許,你再等會兒。」同站在遠處的許榮發打個招呼,丁肇鼎憤聲對丁乙說道:「你個臭小子,這麼重大的事,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這一次可被你害慘了,半小時前,剛剛墊付了場地的費用,現在家裏連跑路的錢都沒有了。你個混小子,你這次可把你媽、你哥他們害慘了。」
「不是說兩家人合作,錢都是許伯父那邊出嗎?」丁乙輕聲問道。
丁肇鼎沒有回答兒子的問題,因為的確原先許榮發的建議就是如此。是吳淑惠同他商議,反正都是一家人了,合同上也註明了雙方的權益,丁家的利益得到了保障,也不忍心讓親家去獨自去面對這麼沉重的金錢包袱。又拗不過許榮發的三寸不爛之舌,也就心軟答應了下來。誰知道丁乙惹出了這麼大的麻煩。
丁肇鼎冷汗涔涔,這是他人生經歷中最艱困的難題!這一刻他都有抽死丁乙的心了。
一個個主意被否定,一個個辦法被推翻,要知道現在丁家面對的是修真者,現在真的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半晌丁肇鼎道:「你決不能去自首!千萬不要抱着僥倖的心理,指望那些魔鬼會對我們丁家網開一面,那是沒用的。千萬不要自作聰明!你一個人是扛不了的」
擔心兒子做傻事丁肇鼎再次提醒道。
「你現在不能再去上學了,在超凡祭到來之前,你最好老老實實的給我呆在家裏,哪裏都不能去!最好也不要出門,剩下的事情我會解決,這件事情誰也不能告訴,就算是你媽媽也不能說,給我爛到肚子裏去。」丁肇鼎聲音有些發抖,但是他的目光很堅定。
「你回去吧,記住我跟你講的話。」丁肇鼎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不好意思呀,親家,你這小女婿讓人不省心啊,這不,又在學校惹禍了。」丁肇鼎大聲的向許榮發說道,右手在身後做了一個快走的手勢。
丁乙向丁肇鼎的背影行了一個深深的鞠躬禮,又向許榮發鞠了一個半躬,也不再說話,轉身離去。
以前總以為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冷酷的人,從小就很少看到過父親笑。父親的稱讚從來就沒有落到過自己身上,對自己總是一味的苛責。自己還曾經一度懷疑過自己,是否是父親的孩子,直到去了慕園,才知道父親身上背負的家族責任和苦不堪言的過往。
一度以為父親是個沒多大出息的人,孤僻的性格,不苟言笑的像一塊冷冰冰的石頭。一度以為父親是一個不懂得溫柔,不會生活,沒有情趣的怪老頭,現在才明白什麼是大愛無疆,父愛如山。
父親的愛深邃沉重,內斂含蓄,這一刻丁乙才真正的體會到了父親的偉岸與寬厚,父親的肩膀挑着一家的重擔,父親的脊樑頂着天立着地,為他們遮風擋雨,把多少的困苦艱難扛下。
多少的辛酸默默自己咽下,大音無聲,這就是父親,自己從來沒有真正弄懂理解的父親!
丁乙轉過身去,淚水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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