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突顯這般大事,學子中就有些不太安分了。
歷來上天示警都與皇室脫不了干係,更何況還連連示警好幾次。
剛剛考試完,學子們便在京中四處散佈謠言。定是皇室出了什麼大事才讓上蒼不滿,求陛下嚴令徹查。
皇帝:查什麼?尼瑪,老天爺想劈誰朕還能頂住?
鬧事者第一個便是周伯躍,他似乎成了此次事件的主導者。
「皇后,皇后!且走且看着,看看誰能笑到最後!」蕭氏躺在床上,手腳都被固定裹了起來。眼睛血紅,滿是恨意。
容顏被毀,謝侯爺不管不問,回來也只看一眼城姨娘便走。
她如今只怕已經成京中貴婦圈子的笑話了。
「夫人,侯爺剛剛問你了。這會還去太醫署給夫人求藥了。夫人別傷心,剛剛賢妃娘娘傳話回來,說是懷了雙胎。將來定能為夫人謀的幾分位置。絕對不會丟了夫人的臉。」丫鬟一臉喜意,起初只知道賢妃娘娘懷孕,卻不知曉是雙胎的。
蕭氏一愣,並無丫鬟所以為的喜悅。
「讓她將來好好輔佐太子便是,生兩個小公主傍身也不錯。」蕭氏心中一冷,這大越皇室產雙胞胎的習慣擺脫也擺脫不了。
丫鬟似乎沒看懂蕭氏臉色,替蕭氏看了看手腳,這才道:「那夫人可就說錯了,咱們賢妃娘娘是有大福氣的。今兒被國師當眾卜算,娘娘懷的定是男胎。只是如今未曾傳出來罷了。」
兩個男胎,只怕皇后也比不上吧。
哪知蕭氏一聽,蹭的一下直起身子。
「啊!」一聲尖叫,竟是忘了手腳,臉上全是傷。臉上直接崩出了血跡。
「夫人,您的臉……」丫鬟嚇得臉色一白,當即便要扶住她,哪知蕭氏卻臉色雪白緊緊的看着她。
「國師說娘娘所懷男胎?」蕭氏心中一震。
「不,不不行,她不能生!這個孩子不能生!」蕭氏一句話嚇得丫鬟腿都軟了。
皇嗣你說不生就不生,又不是從你肚子裏出來。況且……
連丫鬟都看出來幾分了,賢妃娘娘明顯要仗着孩子爭寵,甚至……將來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也是可以爭一爭的。
「你速速傳信,我要進宮見娘娘。不,讓她出來見我!」蕭氏痛恨老天爺無眼,竟是讓她下不來床。
丫鬟見蕭氏臉色難看,當即便傳話去了。
蕭氏一張臉鐵青,讓她嫁給皇帝本意是想為太子保駕護航,萬一皇后那老虔婆使壞,她也能在皇帝面前吹枕邊風。實在不行把皇后拉下馬也行。
但絕對不能生下孩子!
更何況,還是男胎!雙胞男胎!
蕭氏心中有些煩悶,只覺女兒進了宮似乎翅膀硬了,不聽指揮,如今只怕生了別的心思。
蕭氏這輩子獨裁又自信慣了,只以為自己養大的女兒跟她一條心,殊不知滔天權勢面前親情顯得不堪一擊。
此時的後院,周言詞卻有些疑惑了。
皇帝有真龍護體,謝可言若是在他那兒,本不該遭雷劈啊。怎麼還把御書房房屋頂上的龍頭給劈掉了。
除非,有什麼不該存在的東西產生。
雷劈蕭氏,謝可言,太子等人是她的意思,但驚雷拐了個彎朝皇帝劈去,只怕是皇帝德行有污,亦或是別的哪裏出了問題。
那是真的天道示警。
「孩子!孩子!」周言詞一怔,頓時抬起頭。
上天不容,上天要扼殺的孩子!
周言詞心中一寒,自古皇室乃是全國命脈,自然也得上天所護。更何況京城建在龍脈上方,更是世世代代庇護皇室。皇室若是出了問題,世間便有異象示警。
「去打聽打聽,宮裏最近出了什麼大事。再去賢妃娘娘那裏走走,看她身子可好些了。」周言詞剛吩咐下去,謝瑩蕙便進了門。
「大嫂,大嫂,你有沒有見過定王府小世子啊?」謝瑩蕙進門東一句西一句,似乎有什麼要說。周言詞見她忍得住,乾脆也不問她。
良久,她才慢吞吞問了這麼一句。
定王府小世子?周言詞想了想,啊,就是上次在大街上橫衝直撞七歲時傷了腦子的世子?
大概十二三歲,算起來比謝瑩蕙還小一歲。
「不曾見過,但有所耳聞。」周言詞認真道,要說了解,她知曉他是裝瘋算不算?
謝瑩蕙扭扭捏捏的擰着帕子。
「他送了我一首詩詞,我我……」謝瑩蕙將之遞了過來,她雖二世為人,但心性依然如上世一般純良。前後兩輩子都被關在這後院,能不純良麼?
雖然她如今對男人有些恐怖,牴觸,但那定王府世子……
呃,他可是個傻子啊……
謝瑩蕙有些好奇。而且行事好像與京中的任何人都不太一樣。雖無別的心思,但她有些好奇。
「哦,還真是大膽,竟然有人敢對咱們謝府嫡出的姑娘傳詩了?」周言詞笑着道,見謝瑩蕙跺着腳要生氣,這才接了過去。
大越雖然開明,但對於私相授受這種事卻依然是大忌。即便如此,其實年輕男女之間倘若有心,也能書信來往的。
這一看,周言詞默默的笑了。
「關關雎洲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呵呵……
「你看,這裏還有一封。」謝瑩蕙遞上去。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周言詞念出了聲,嘴角帶着神秘的笑。
「蕙蕙只覺得他文采竟是這般好,只可惜腦子有些問題。」那留着口水在大街上狂奔的定王世子,她還是見過的。
「蕙蕙怎麼辦啊?長嫂如母,大嫂你說怎麼做蕙蕙便怎麼做?」謝瑩蕙如今極其依賴她,便是謝侯爺都拿她沒辦法。這也側面表現出了謝瑩蕙無意於他的意思。
「你拿張信紙來,我幫你回。」謝瑩蕙趕緊拿了宣紙筆墨。
待寫好封好,謝瑩蕙還有些疑惑,這麼大張紙就畫了兩筆?那世子能看懂嗎?
書信很快傳回了定王府。
世子換了身乾淨的衣裳,此時面容沉穩冷靜,絲毫沒有半點瘋癲。
「這是侯府拿回來的。」小廝恭敬遞上,對於這世子,他是怕了,真的怕了。
世子嘴角帶笑,充斥着自信。
展開信紙,碩大的sb兩個字母格外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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