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秋被那聲清脆的「殺」駭得毛骨悚然,手中並沒有什麼趁手的武器。何況那妖物看起來法力不弱,轉了一下刀柄,就朝她刺來!
阿福立刻撲過去,一口咬在那小孩赤裸的腳上。誰知她像是沒有痛覺,抬起右腳,狠狠地把阿福甩到了桌腿上!阿福嗚咽一聲,啪地掉在地上。
陳清秋剛想過去擋在阿福跟前,那小孩就轉過頭來,一頭及腰長發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雙手舉起刀,面無表情地要刺向她。
她手上發力,把桌子一推,上面的東西,瞬間嘩啦啦地倒了下來,在一人一妖間形成障礙。陳清秋趕緊咬破自己的手指,想用血來更快地催動靈力,使用口袋裏的桃符。
那小孩,呵呵地冷笑一下,將黑刀在手中對着一堆東西劃了一下。頓時就有風從刀的痕跡中生出,把那堆東西,從中間斬了開來!
陳清秋看得目瞪口呆。那刀風之下,竟出現了個淡淡的人影。
不是小孩,仿佛是個成年人。漸漸地灰塵落地,人影越發清晰,陳清秋的心也隨之嘭嘭跳了起來。她忘記了指尖的疼痛,手中的桃符深深陷了進去,不遠處阿福的嗚咽和段息安的大叫,她都聽不清了。
她的嘴唇動了動,微弱又激動地喊道:
「爸——」
「你醒了嗎?」
那男人仿佛點了下頭,陳清秋鼻頭酸澀,手裏的桃符掉落,眼淚也不自覺流了下來。
「清秋,你長大了。」
陳清秋點頭,她忘記了自己身處何地,面前的這個男人正在清醒地與她對話!她心裏有好多要說的話,竟都想不起來了!漸漸地,她甚至覺得自己視野變窄,變昏暗了起來……
「嗚汪!」
是阿福的叫聲,它怎麼這着急?
陳清秋使勁地睜了下眼,抵抗那不自覺要睡下去的衝動。
「放開她,陰暗角落裏呆一輩子的東西,又腥又冷,還不快滾!」
這一聲冷冷的話語,如同夏日雷聲,猛地在陳清秋的腦海里炸開。
陳清秋終於用力地睜開了眼!看清自己的處境!
她竟然被一條又黑又長的影子緊緊圍住,脖子上也纏繞着一條影子,那小孩正對着段息安舉起了刀。什麼老頭子,根本就是幻覺!
「白……白茅。」
她明明聽見了他的聲音,也是幻覺嗎?
「沒用的東西。」
一隻穿着皮鞋的腳,挑開了阿福上上下下起伏的身體。那個男人不同以往,穿着一身深藍色西裝,扣子一絲不苟扣到最上面,袖口上有一顆像他眼睛一般幽深的黑寶石。
那雙纖長的手,在空中動作着。陳清秋身上的影子,很快就被風給一一斬斷,她感到自己發麻的身體軟軟地倒地,卻一下被風托住了,溫柔又無形的風。
屋子裏舉着刀的小孩,手上抖了下,收回刀,立刻就要鑽進影子裏,消失不見。
陳清秋沙啞着喉嚨:
「別,別讓她跑了。」
「哼。」
白茅看着狼狽不堪的陳清秋,脖子上一圈青黑的勒痕,跟那條死狗一樣,那麼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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