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多,麥俊玉解下圍裙、摘下護袖、脫下廚師服,和同事們一起下班,走出店門十幾米,他忽然回頭看了看店門上方的招牌。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魚咬羊狂暴小龍蝦。
看着這奇怪的店名,他眼睛眨了眨,神色有點奇怪。
他今天第一天上班,還沒來得及搬進店裏的宿舍,所以下班後,他獨自去了另一個方向。
沒多久,他從懷裏掏出香煙,點了一支。
走過三四條街道,路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瞥見路邊有一個炸小吃的移動攤車,玻璃櫃架在電三輪車上,燃氣灶和液化氣罐也架在車廂中。
攤車前有一個濃妝艷抹的年輕女子在點東西,消瘦黝黑的攤車老闆低頭在攤車後面炸東西,不斷翻騰的熱油中,飄出誘人的香氣,飄進麥俊玉鼻腔,當時他就嗅了嗅鼻子,下意識停步,微微猶豫,就笑了笑走過去。
「老闆,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給我來兩份,啤酒有沒有?有的話也給我拿幾罐!」
麥俊玉熟練地點了十幾樣東西。
攤車後的老闆抬眼看了看他,露出笑容,「好的,稍等啊!啤酒沒有,想喝的話,你看那邊,那個報亭24小時營業,那裏香煙、啤酒什麼的都有!」
老闆努努嘴示意十字路口對面的一個小報亭。
麥俊玉往那邊瞅了眼,果然看見一個還亮着燈的小報亭。
「行,那你快點給我炸吧!」
「好,你別急!我先給這位美女搞好,好吧?」
……
大約二十分鐘後,麥俊玉拎着炸好的一堆小吃,穿過路口的斑馬線,去馬路對面的小報亭買了幾瓶啤酒,看見口香糖,也隨手拿了一盒。
之後,他又穿過一條街,來到一條有些老舊的巷子裏,繼續往幽深的巷子深處走去,這條小巷也有路燈,但卻有不少是壞的,有些路段,麥俊玉只能摸黑前行。
不久,他來到一戶門外,抬手重重在門上拍了幾下,跟着又拍了幾下。
「誰呀?這麼晚了還讓不讓人睡覺?」
屋裏傳來一個年輕女子不滿的聲音,聽聲音真的很年輕,可能還不到二十歲。
「是我,開門!」
麥俊玉有點不耐煩地催促。
門鎖喀嚓一聲,門開,穿着藍色睡衣,披着紅色外套的年輕女孩皺眉上下打量他,「是你?你這麼晚過來做什麼?」
屋內的燈光照在麥俊玉帥帥的臉上,但卻在女孩臉上留下濃濃的陰影,因為她是背對着屋裏的燈光的。
因此,看不清楚她的臉,但從臉部輪廓和身條來看,長得應該不醜。
麥俊玉抬了抬手裏拎的小吃和啤酒,對她露出一個笑容,「我知道你剛下班,這時候肚子應該餓了吧?特意給你買的,還有啤酒,咱們喝兩杯怎麼樣?」
女子定定地看着他,又垂眼看了看他手裏的小吃和啤酒,終於側過身子,讓他進門。
這是一個小單間,跟牢房似的,蹲坑和水台都在床邊,床的另一邊,有一個組裝式的簡易布衣櫥,床尾正對的地方,擺着一張摺疊小桌,和兩把塑料凳子。
桌上有開水瓶、電熱壺、茶杯等物。
麥俊玉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進門後他並沒有東張西望、打量屋內的環境,徑直走到小桌那兒,把剛買的小吃和啤酒都擺上桌子,笑吟吟地坐下,嫻熟地打開裝小吃的膠袋和飯盒,順手就開了兩瓶啤酒。
別看他年紀不大,開啤酒的手法卻熟,手邊沒有專用的啤酒扳手,他就掏出打火機,一手握着啤酒瓶頸,一手抓着打火機,打火機一頭抵着瓶蓋,握着瓶頸的手緊貼打火機的下方,握打火機的右手一按打火機另一頭,「嘣」一聲輕響,瓶蓋就自動跳飛出去。
如是兩下,兩瓶啤酒他就開好了。
而此時那女孩也面無表情地在他對面坐下,抓起一根炸好的火腿腸就咬了一口,見他開好一瓶啤酒,她抓過去就咕嚕咕嚕灌下兩口。
酒瓶忽然往小桌上一頓,抬眼看向麥俊玉,冷着臉問:「你這麼晚來找我,不會是打算今晚在我這裏住了吧?我先聲明啊!想住可以,先給錢!給錢就什麼都好說,不給錢,吃完這些東西,你就給我走人!別跟我耍無賴!」
麥俊玉白她一眼,伸手入懷,掏出一沓紅鈔,隨手抽了一張往她面前一扔,伸手去抓一串裏脊肉的時候,撇嘴道:「黃靜靜,你有勁沒勁?不就是錢嘛?我以前有錢的時候,你哪次跟我要,我沒給你?我不就是最近手頭緊了點嘛,看看你這態度變的!」
一邊數落,一邊搖頭。
黃靜靜看了看扔到她面前的一百塊,又看了看他往懷裏收的那一沓紅鈔,怔了怔,挺驚訝。
臉上也終於露出一抹笑容,好奇地問:「咦?你哪裏又弄這麼多錢來了?你不是沒錢了嗎?」
麥俊玉哼哼一笑,逼王的氣質瞬間附身,「錢?錢就是王八蛋,花完咱再賺!不就是錢嗎?別廢話了!快陪我喝酒,然後你抓緊時間再給我松松骨,松完骨,晚上好睡覺!睡好了明天早上起來,咱倆再來一發!快點的!」
說着,他抓着酒瓶示意碰杯。
黃靜靜這次沒再給他臉色看,抓起酒瓶跟他碰了一下,一口酒入喉、吞下去之後,呵呵一笑,「你剛喝幾口就醉了?你這一百塊錢比別人的一百塊大一些嗎?又要我給你松骨,明天早上還想跟我來一發,你這一百塊錢可不夠!最少兩百!你要是去我們店裏找我要這些服務,可還不止這個價呢!」
麥俊玉撇嘴,神情有點不爽,「咱都是老客戶了,你還不給我優惠點?以前我可沒在你身上少花!那時候我還追過你呢!你就一點面子都不給我?」
黃靜靜哂笑,隨手抓了串炸雞翅吃,邊吃邊說:「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你也說了那是以前,要不是你追過我,我能陪你睡覺?我是給人松骨的技師,靠手藝吃飯的,賣藝不賣身你懂不懂?」
此時她已經完全放鬆下來,說這番話的語氣很隨意,甚至還有點兒打情罵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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