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6章 羅倮反
周素園也沒有帶兵,自己領着丫鬟找到何其敏。
爭論起來。
何其敏說:「我買賣公平,現在我怎麼要回那些錢?」
周素園說:「那不是我該管的。你到縣衙起訴去吧。我只是負責家奴的問題,你這個合同是不合法的。馬上解除。」
何其敏說:「你說解除就解除?」
周素園說:「你要法律文書也可以。現在人證就在這裏,我可以調節,但是你要給她補上工資。如果法律宣判的話,就要付工資,還要罰金。」
何其敏說:「你的法律文書不管用。」
周素園說:「這個就不是你我說了算的。我們會強制你們執行的。買了奴隸的人,都有財產。我們不怕找不到錢。」
何其敏無奈,人家最後還是有兵。
雙方談論工錢,何家最後按照市場價錢給了,累計5年,扣除衣服和吃飯,還剩20大洋。不過花了8塊大洋買下的。
丫鬟要還8塊大洋給何家,讓周素園給攔下了。最後只還了四塊,讓他們去找做父母的去!
周素園領回丫鬟,告訴他去找那個西蒙-克拉克的老師。他們是免費收學生的,以後也會幫你介紹工作。
壓下這段不提,周素園還要面對劉家的問題,都是興義的大戶。
周素園礙於法律的身份,你不能私下取證。還要光明正大的取證,那就只能等有人上門揭發啊!
他讓人把這個案子寫下來,隱去人名,貼在主要街道上,然後自己接着去寫回憶錄。
反正周排長給補貼,耗下去。
黔南貞豐州、興仁府一帶主要是漢人地主區,不是嚴重的奴隸地區。但是貴州西部到四川涼山,卻是一直原封的奴隸區。流官就是形式,土目土司土知府,不服從你也毫無辦法。你想打他的板子,抓不來;你敢去,他敢打你的板子。
漢人省府,只要羅倮峒主肯交稅,也不願意多事。
但是這些土目太過分,私設公堂,殺人隨意。尤其是奴隸,更是死活都無人問。實在是讓革命者臉上無光。
強鄰就是覺得無論如何是說不過去的。
周西成也是看不慣他統治之下竟然『干人』總是出現在路途。這些羅倮族早就該教化了,就是抽不出手來。
雲南那個龍蠻子還是有些本事的,他們家就有奴隸娃子。
羅倮族是火爆脾氣,聽說漢人周排長要拿他們千年的制度說事,不禁大笑也大怒。
這個周排長失心瘋了,大清不管,民國不管,奴隸娃子自己願意,你這不是多事麼,拿我們羅倮開心?
大家討論之後,互相聯合。放棄打冤家,區域聯合防守。
這個黔西區域是猶國才旅的防區。
猶國才,字用濃,周西成之第四順位繼承人。最前面是的毛光翔,次之是王家烈和江國璠,老四就是猶國才。
但是這個老四猶國才是一個猛將。
這時候猶國才手下有15個營,基本上就是一個師的配置。這都是臨時指揮體系,因為營是獨立的,到戰場在臨時組合。所謂將無自己的屬兵政策。軍閥們被師長們搞怕了,唐繼堯和龍雲都被師長們掀翻了。
貴州則是主帥一死,師長們就互相打,何應欽、谷正倫就是王文華所屬五旅長們戰爭時候敗逃的。
所以周西成規定了繼承順序,我死後按照順序來,不要打。平時也沒有固定的所屬兵員,戰時才臨時組合。這就是後發優勢,可以吸取前面創始軍閥的經驗。
猶國才知道這事情無法善了,索性打個痛快。
這些羅倮都是貴族,都有自己的地盤和奴隸,千年沒有變過。羅倮的脾氣都很暴虐,經常互斗。奴隸是他們的財產,倒是不太殺戮,但是花苗等奴隸確實是很悲慘。
不過,猶國才有些猶豫的是,這裏的民團勢力很強,有仲苗著名的四大匪王,經常襲擊漢族商路和小股軍隊。他們可能與羅倮合夥,很是不妙啊。
周西成給猶國才發來電報,讓他一個縣一個縣的清剿,後面由紅軍臨時防守。
猶國才理會了這件事,紅軍不願意參與貴州的事情。
但是能躲得了麼?羅倮人跟漢子這麼多年了,你在後面他照樣找你的麻煩。反正羅倮也沒有什麼重兵,自己當先鋒,也損失不會太大。
他進兵48寨主,用了48個連,貴州軍閥是北洋老體制,每個營四個連。
留下三個營作為主力機動,防止仲苗土匪們的異動。
羅倮們和仲苗族都有奴隸,猶國才還是分的清楚族別的,但是羅倮的武力值更高。他們地位比較高,也是本地的土著,很多苗民、仲苗都是遷移的,被奴役的。
48個連進軍的48羅倮寨,也就是半個縣不到,動靜不是很大。民國的縣很大,他是先清剿紫雲縣的。
他沒有讓駐在這裏的平剛平少煌這個前輩高官出面去協商。
你給他們講法律,還要命麼?到時候我是贖你還是不贖你?
你解放那裏的奴隸,他們就要你的命。這裏的奴隸都是死心塌地的奴隸,都被酷刑給薰陶好幾代了,沒有那麼容易明白自己是被奴役的。
因為他們早就習慣了,以為那就是自己的命運。
平剛問這個猶國才『排長』說:
「你怎麼知道他們不願意服從法令呢?」
猶國才說:「他們不會願意的,不管你是什麼法令。你給他們法令,就是對他們的侮辱。他們就是這塊地上的法令。」
平剛說:「你說的不對。他們還是服從大清朝的。」
猶國才不屑到:「哪裏服從過大清朝?打不過了,他們就是輸誠納貢。大清朝也沒有興趣到他們那裏去教化,流官不容侵犯,但是流官也不敢侵犯他們。」
平剛說:「嗯。你說的很合邏輯。」
猶國才說:「我不知道邏輯,就是這樣的。」
平剛說:「那你怎麼辦?總是不能把他們都剿光了。」
猶國才說:「我管那些幹什麼?我只是要他們把這塊地盤讓出來,讓我管理。」
平剛說:「我們不是這麼說的。」
猶國才說:「不是這麼說的,但得這麼做。你看着吧。」
果然,半天過後,各營匯總各連的結果,報告:八個寨子燒了寨子走人了。其他寨子被攻破,頭人戰死一半,一半被擒,問怎麼辦?「
猶國才回答:「凡反抗過的頭人,一律處決。被擒的奴隸們,集中到幾個寨子看管。」
平剛說:「頭人就不要處決了,要審判之後再說!」
猶國才說:「只要反抗,就是軍法管理的範圍。不處決,他們就會報復。我還要處決他們的男丁。但不是現在。」
平剛說:「你不要亂來!頭人的家人你不要牽連。」
猶國才說:「那就是仇人。長大了也是仇人。你最好不要管這件事。」
平剛還是給甘乃光和周西成去了電報,談了自己的擔憂。
周西成來電報:「同意平剛的意見,不殺頭人,但是要送到貴陽進行軍法審判。」
甘乃光來電說:「千年的習慣,不用血洗,很難儘快見效,除非尚需千年。」
平剛不再說話。
但是基督教會的傳教士來了。
因為軍隊的進攻,死了不少的基督徒,他們大部分是奴隸,有幾個是頭家。
平剛與基督教的傳教士解釋,最後說:「這是為了執行民國的人道尊嚴的法律,國際都一樣。」
傳教士最後聽明白了。
類似美國的南北戰爭,存奴還是廢奴的問題。
可是死的還是奴隸,貴族不多啊。
猶國才電請紅軍善後。他帶着士兵和繳獲的頭人財務,繼續向前清剿。
紅軍進入的就是羅炳輝的預備18旅,接受俘虜和押送頭人戰俘送去貴陽。
幸虧羅炳輝是本地人,他知道這事情不是那麼容易,他不敢連為單位,以營為單位,來回押送。先是佔領兩側山頭,大隊伍再過路,一天走不過兩個山頭。慢慢走,一路槍炮齊鳴,驅走了很多游擊隊,總算是把這些頭人送到了貴陽。
傳教士和平剛看到這種情況,知道這次少數族裔完蛋了。
周排長這是人海戰術,要徹底解決這些烏蒙的毒瘤。
傳教士剛剛建立的幾個教堂,都被清洗了一遍,剩下的都是失去主人的純奴隸,還要心裏和工作的輔導。好在紅軍後續服務跟上了,土地所有權都歸他們,只要承諾交稅。
但是奴隸們不敢要,他們怕奴隸主的懲罰。結果都去做工修路了,土地還是撂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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