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那個商奕笑太可惡了,我不過是讓她進來給郭少道個歉,她竟然一臉蠻橫,根本不將你們兩位放在眼裏,連保鏢過去了都沒用。」進了包廂之後,徐苗苗抱着傅濤的胳膊忿恨的嘀咕着。
「媽的,她算個什麼東西!」郭君豪一腳踹在了椅子上,表情猙獰的扭曲着。
之前在今古拍賣行他算是丟了大臉,八百萬的一對盤子讓他十萬塊錢給賤賣了,錢是小事,關鍵是臉面問題。
參加拍賣會的除了古玩圈子裏王教授那樣的老一輩,還有很多都是商界的大佬,剩下的則是喜歡湊熱鬧的世家子弟,可以說是上流社會的交際圈子,郭君豪出了丑,短時間之內他都不好意思出門,絕對會淪為別人口中的笑料。
「行了,和一個丫頭片子置什麼氣,我已經讓人去查她的底細了,這個場子我會替你找回來。」傅濤安撫的拍了拍郭君豪的肩膀,他看上的是那黃龍玉的擺件,肯定要和商奕笑對上,現在開口正好在郭君豪面前刷個好感,撿個順水人情。
「哥們,謝了。」郭君豪果真一臉的感激開口,渾然沒有察覺到傅濤眼中的算計之色。
一看傅濤這態度,徐苗苗不由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旁邊的兩個保鏢,拉着傅濤的胳膊繼續撒嬌搖晃着,胸前的兩個豐滿不時的蹭着他的手臂,「傅少,剛剛你的兩個保鏢如果聽了我的話將商奕笑抓過來,郭少也可以出口惡氣。」
郭君豪半點沒有領情,嗤笑的看了一眼拿自己當藉口的徐苗苗,還真蹬鼻子上臉了,傅家的保鏢她也想指揮,也不看看她算個什麼東西,有這個資格嗎?
傅濤依舊斯文的笑着,看着是縱容徐苗苗這個女朋友告狀,可實際上態度沒有任何的軟化,一個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她真的能指揮自己的保鏢,傅濤反而要考慮將保鏢給換掉了。
「傅少。」其中一個保鏢此時走上前來,無視了耍脾氣的徐苗苗,面色帶着幾分凝重:「剛剛和商奕笑一起來吃飯的男人說這個餐廳是顧家的地盤。」
「什麼?」傅濤眼神倏地一變,傅家也是黑色家族,做的都是些見不得人的生意,不管是傅家還是其他一些家族、勢力,他們上面都壓着一個龐然大物,那就是顧家,黑暗世界的王者。
徐苗苗根本不是圈子裏的人,自然不知道顧家兩個字代表着什麼,此時白眼瞪着一旁的保鏢,不滿的嘀咕着,「就因為對方說什麼顧家,你們倆就怕了,你們可是傅少的保鏢,這麼慫,丟的可是傅少的臉……」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喋喋不休的徐苗苗被傅濤一巴掌給扇到了地上,傅濤原本斯文和善的表情此刻轉為了讓人驚駭的猙獰之色。
「你和他們起衝突了嗎?」看都不看被扇到地上的徐苗苗,傅濤眼神陰沉的看向面前的保鏢,顧家的規矩不可犯,這是鐵和血的定律。
「沒有,聽到他說出顧家之後我們就收手了。」保鏢連忙回答,除非自己是不想活了,否則他怎麼可能在顧家的地盤商鬧事,即使這家餐廳不一定是顧家的,但沒有人會冒這個險。
竇旭陽跟在郭君豪和傅濤後面混,多少聽過顧家的名頭,只不過他並不了解,但看傅濤都如此忌憚,竇旭陽心裏頭滿是震驚,這個顧家到底有多可怕,竟然讓濤哥都這樣敬畏。
「濤子,我們回去吧。」郭君豪家裏是做珠寶生意的,和黑道上的勢力也有所接觸,他也不想繼續留下來了,省的惹出了麻煩。
徐苗苗捂着紅腫的臉從地上爬了起來,紅着眼眶,眼底寫滿了怨恨,可是瞄到傅濤那陰冷駭人的表情,徐苗苗立刻將情緒收斂下來,她不敢嫉恨心狠手辣的傅濤,於是又將這份仇恨算到了商奕笑頭上。
一行人剛走到一樓,還沒有出大門,卻見餐廳經理走了過來,傅濤心裏頭咯噔了一下,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傅少爺。」三十來歲的經理穿着筆挺的西裝,看起來就像是精英人士,說話的聲音也是溫溫和和的,只不過態度卻無比強硬,「聽說傅少的兩個手下今天在餐廳差一點動手了。」
「是我的錯,沒有管教好手下,給貴餐廳帶來了困擾。」傅濤沒有任何辯解就笑着道歉了。
兩個保鏢立刻上前,對着經理九十度鞠躬,「對不起,是我們衝動了。」
經理笑着擺擺手,「傅少太客氣了,不過有些事不是道歉就能挽回的,當然了,好在並沒有真的動手,這樣吧,就讓這兩個人留下,明天再回傅少身邊如何?」
「當然可以,既然犯了錯就該接受懲罰。」傅濤笑着雲淡風輕,可是垂落在身側的雙卻死死的攥緊成拳頭,他的保鏢被打或者被罰了,丟的還是傅濤的臉,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兩個保鏢臉色煞白成一片,眼中盛滿了惶恐之色。
其實很多從事地下生意的家族並沒有和顧家真正接觸過,可是但凡有犯了顧家規矩的地下勢力,一般都會在短短一個月之內徹底消失。
顧家很低調同樣很神秘,但是顧家雷厲風行的行事手段卻讓這些地下勢力臣服、畏懼,顧家之威不可犯!
「兩位不用擔心,鑑於二位及時收手了,這樣吧,兩位就到大門口單膝跪着,等到晚上九點之後就可以離開了。」經理依舊是笑容溫和的姿態,這個懲罰也算是最輕的,但同樣也等於將傅濤的面子往地上踩。
怒火蹭一下在胸口瘋狂的燃燒着,可是再恨再屈辱,傅濤也不敢開口抗議,只能僵硬的笑了笑,轉身大步向着門外走了去,再留下來傅濤擔心自己都要忍不住了。
郭君豪眉頭皺了皺,只感覺顧家行事也太霸道囂張了一點,殺人不過頭點地!讓兩個保鏢跪着,這讓濤子還有什麼臉面在圈子裏立足?可是郭君豪也不敢開口說什麼,只能跟着離開了。
倒是徐苗苗和竇旭陽兩人呆傻的愣住了,他們倆是知道傅濤的本事的,在年輕一輩里,雖然不能和世家圈子裏的那些貴少門相提並論,但在商界這個圈子裏,傅濤也算是個人物,聽說和世家圈子也能搭上話。
可是今天,就因為一個不能算是衝突的衝突,傅濤的兩個保鏢就這樣跪在了餐廳門口,徐苗苗和竇旭陽只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完全被顛覆了,這就是權勢的力量和可怕嗎?
!分隔線!
東源生物研究所在帝京並不算多出名,生物製藥和研究這一塊還是國外走在頂尖前沿,在建國之前國內都是中醫,在引進了西醫之後,國內才有生物製藥這一塊的研究。
「這地方可不小。」當汽車停下來,下車的商奕笑吃驚的看着面前的場地,在帝京這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還有這麼大的一塊空地。
而空地上建起的四幢五層的樓房反而更像是佔地盤的士兵,建築面積不到整體面積的五十分之一,而且這地方估計有些年數了,靠着圍牆種植的大樹粗壯的一個人都抱不過來,至少栽了幾十年了。
「這是東源集團的研究所,孫平治還是有幾分眼光,只可惜心術不正,野心太大。」譚亦解釋了一句。
東源集團在a省這些年發展的很快,甚至將老牌的林氏製藥打壓的都快破產了,只可惜孫平治被金錢利益蒙住了雙眼,為了謀取暴利和醫院這邊狼狽為奸,形成了一條黑色產業鏈,用低價藥替換高價藥來謀取高額利潤。
「那這塊地方現在充公了?」商奕笑回頭看向譚亦,東源集團所有資產都被查封,孫平治等相關負責人也已經被羈押了。
之前譚亦為了給商奕笑出口氣,一直等到東源集團和鼎盛簽約了才以雷霆萬鈞之勢突然出手,將黃子佩給坑慘了,雙方剛簽約,上億的前期啟動資金也到位了,結果東源集團被查封,鼎盛也被牽累了,雖然不至於傷筋動骨,可是里子面子都丟盡了。
「暫時還沒有定下來,盯着的人太多。」目測了一下這塊地的面積,譚亦當初查封東源集團的時候,對這塊地就有了計劃。
其他人打的是地盤的注意,畢竟這塊地佔地不小,開發成樓盤是肯定不行的,但是建一幢商業大廈倒是可以,關鍵是這塊地目前性質還屬於公家,只要托對了關係,比起從私人手裏頭買要便宜多了。
商奕笑明白的點了點頭,這地方在二環,絕對是帝京的中心地段,估計不少地產商都搶破頭的在爭,可是譚亦將自己帶過來幹什麼?
「生物製藥這一塊最領先的就屬於連青大學的實驗室。」像是洞悉了商奕笑心頭的疑惑,譚亦笑着解釋着:「錢教授是國內的權威,我把這地交給你,以你的名義建立一個全國規模最大最前沿的生物製藥研究所,你順便把把關,錢教授這個研究團隊裏的人員合格的就吸納進來。」
商奕笑呆愣愣的眨巴着眼睛,自己一定是幻聽了!不說這塊地的價值,他口中全國最大的生物製藥研究所這得投入多少資金!
做研究原本就是最燒錢的,前期投入資金太大,而且周期長,短則數十年,長了估計得幾十年,而且投入了幾十億甚至上百億的資金,還不一定能有研究成果,這也是東源集團有了這個研究所,但一直沒有發展起來的原因。
「你想幹嘛?」回過神來之後,商奕笑瞪大眼瞅着譚亦,他送給自己一個四合院也就罷了,反正她已經打算將黃龍玉擺件送給譚亦的父母當禮物了,順便將那對青花釉里紅的盤子也送去,這也算是兩清了。
結果他一出手又送這麼大的一塊地給自己,還要建個私人研究所,天上掉餡餅都沒有這麼大個頭的!這是天上掉鑽石了!
譚亦目光寵溺的看着商奕笑,「這是給你的身家,以後再碰到黃子佩這些人,直接擺出身價來嚇死他們。」
當初沈夫人激烈的反對商奕笑和沈墨驍在一起,甚至以死相逼,最根本的原因還是門第之見,商奕笑混跡在娛樂圈,無權無勢,而黃子佩是黃家千金,黃家就她這一個女兒,日後鼎盛集團就是黃子佩的。
沈夫人好面子,她一直認為自己嫁到沈家是下嫁,讓她顏面無存,甚至不願意回帝京面對曾經那些閨蜜,因為她們嫁的都是世家,而自己只是商人婦。
現在時代變了,豪門富商的地位提升不少,但沈夫人絕對不可能讓一個下三流的戲子當自己的兒媳婦,讓自己顏面掃地,淪為笑柄,商奕笑當時也想過如果自己有來歷有背景,沈夫人是不是就不那麼反對了。
「我不要。」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商奕笑沒好氣的瞪着譚亦,他這也太任性妄為了,這樣頂級的研究所即使不歸國有,也不該放到自己名下。
「反對無效。」只可惜譚亦已經有了決定,而且即使商奕笑不要,這個研究所也會登記到她的名下,甚至不需要她去簽字。
猛地抬起頭,商奕笑一臉的兇惡,他又想要先斬後奏,從來只有人騙錢的,哪有人上趕着將錢送人的,還這麼大的手筆,他家就是開銀行的也架不住他這麼揮霍。
「我堅持。」譚亦再次開口。
「我反對!」商奕笑不甘示弱。
「反對無效!」四個字將商奕笑氣的一陣無語,只能用目光狠狠的凌遲着譚亦,「你這是錢多的沒地方花……」
商奕笑正抗議着,兩輛車呼嘯的開了過來,一聲急剎之下停在了譚亦的車子旁邊,下車的郭君豪臭着臉,不懷好意的看着商奕笑,還真是冤家路窄!
傅濤眉梢一挑,看似斯文的臉上露出讓人毛骨悚然的陰冷笑容,之前在餐廳被下了面子,再加上他又盯上了商奕笑的那個黃龍玉擺件,所以傅濤早就將商奕笑和譚亦的底細給查清楚了。
商奕笑根本不用說了,徐苗苗說的一點不錯,她的確是a省來的土包子,只不過被眼前這個姓譚的給包養了。
至於譚亦,傅濤這邊的調查是他並不是來自錦醫堂,而是賀氏醫門,可以說是中醫界的開山始祖,竇旭陽之所以能跟在傅濤和郭君豪後面混,不過是因為竇老專家醫術不錯,在帝京有幾分臉面。
而在賀氏醫門面前,竇家根本不算什麼,這麼一來譚亦有幾分關係和門路也很正常,賀氏醫門雖然低調,可是底蘊還是有的。
估計帝京不少老一輩還都欠着賀氏醫門的人情,尤其是當年從戰爭年代走出來的那些老人家,哪個沒受過傷,身體沒被子彈給射穿過,當年這些人的身體都是賀氏醫門給治癒調理的,這樣一來譚亦會這麼囂張倒也不奇怪。
「譚大夫的消息很靈通那。」看了一眼佔地極廣的研究所,傅濤陰陽怪氣的打着招呼。
此人雖然只有二十歲,可城府極深,之前在餐廳丟了那麼大的臉,此刻面對譚亦依舊是面帶笑容,只是晦暗的眼神卻透露出幾分類似毒蛇般的狠辣陰暗。
「他能有什麼消息,不過是剛好在a省,知道東源集團被查封了。」郭君豪嗤笑一聲,年輕的臉上帶着一如既往的高傲。
之前在今古拍賣行,郭樹才因為青花釉里紅的盤子的事還特意警告了郭君豪,東西既然賣出去了,這個悶虧也就認了,不許他去找商奕笑的麻煩。
當時不知道商奕笑和譚亦的底細,郭君豪也不敢胡來,可是如今摸清了底細,譚亦也就是個中醫,只不過師門比較高而已,郭君豪之前的忌憚和顧慮統統消失了。
「我們走吧。」商奕笑懶得和這兩人浪費口舌,東源集團這塊地是個香餑餑,想吃下的人很多,傅濤會看上這塊地一點也不奇怪。
不過瞄了一眼身旁的譚亦,商奕笑挑了挑眉梢,他們最好還是放棄吧,不管他們怎麼努力最後也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想走?」郭君豪一聲冷笑,往前一站擋住了商奕笑和譚亦的去路,倨傲的開口:「之前讓我丟了那麼大的臉,你以為可以一走了之。」
這邊郭君豪的話音一落,傅濤的四個保鏢立刻走上前來,之前那兩個保鏢已經被調走了,他們在餐廳門口跪了幾個小時,讓傅濤里子面子都丟盡了,這樣的恥辱他自然不會再放在眼前。
當然,連家裏的保鏢傅濤都能狠下心來收拾了,更別提罪魁禍首的商奕笑和譚亦,之前在餐廳,那是顧家的地盤,傅濤不敢有所動作是忌憚顧家,可此刻在外面,要收拾了面前這兩人就跟捏死螞蟻一樣容易。
「濤子,把你的保鏢借我用用,今天這事你別插手,算是我的私人恩怨。」郭君豪一手指着商奕笑,狂傲無比的放出狠話。
「現在給你一個選擇,你回去將那青花釉里紅的盤子原封不動的給小爺送過來,你男人我最多就打一頓出出氣,否則的話今天我就斷了他的第三條腿!」
即使被四個保鏢給包圍了,譚亦依舊保持着優雅冷傲的姿態,可是當郭君豪這威脅的話一出口,譚亦的鳳眸倏地一眯,現場的氣息陡然降低了好幾度。
平日裏囂張跋扈慣了,郭君豪渾然沒有注意到譚亦危險的眼神,看着姿色不錯的商奕笑話鋒陡然一轉,語調里多了一抹下流的淫邪。
「不,我改變主意了,這個丫頭片子留下來,你回去拿東西,記住,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遲到一秒鐘,我就讓這個丫頭片子好好的伺候小爺,到時候你還不過來,順便將這四個保鏢也一同伺候了。」
商奕笑無語的看着作死的郭君豪,她已經敏銳的感覺到譚亦身上的殺氣已經實質化了,今天絕對要見血了。
「耳朵聾了?沒聽見小爺的話嗎?」看着譚亦沒反應,郭君豪眉頭一挑,戾氣從眼中迸發而出,囂張霸氣的掄起了拳頭。
「別以為你是賀氏醫門的人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小爺告訴你這裏連個人影都沒有,小爺就算將你給打殘打廢了,你也只能認栽!」
莞爾一笑,譚亦一手將商奕笑推到了旁邊安全區域,對着叫囂的郭君豪點了點頭,俊美無儔的臉上笑容讓人毛骨悚然,「的確這裏沒個人證,也沒有監控,打死打殘了也只能認了。」
「你他媽的什麼意思?」感覺自尊被挑釁了,郭君豪怒喝一聲,「哥幾個的給我動手,打死了小爺負責!」
四個保鏢之前就得到了傅濤的眼神暗示,此刻隨着郭君豪的一聲令下,四人立刻向着譚亦撲了過去,而郭君豪同樣加入了戰局。
商奕笑站在一旁,視線落在同樣旁觀的傅濤身上,比起衝動易怒的郭君豪,他才是真正的狠角色,會咬人的狗不叫,這話一點都不錯。
「你他媽的敢動我?老子讓你……啊……」一聲悽厲的慘叫,原本囂張的郭君豪此刻痛的扭曲了臉,左手腕直接被譚亦給折斷了,整個人痛的不停的顫抖着。
傅濤臉色倏地一變,郭君豪畢竟不是竇旭陽那樣的小角色,拋開大興珠寶不說,郭君豪的外婆可是梅家的人,他跟自己在一起,卻被人打斷了手,傅濤必須給郭家和梅家一個交待。
「譚亦,差不多就算了。」看到譚亦對着躺在地上的郭君豪抬起腳,商奕笑連忙沖了過去,一把抓住譚亦的手,拉着他連連後退了好幾步,他這一腳下去,郭君豪的第三條腿就真的廢了。
看着緊緊抓着自己手的商奕笑,她是擔心自己真的廢掉了郭君豪?譚亦鳳眸里有着亮光一閃而過,只是面上看着依舊陰沉,似乎隨時還要動手一般。
讓商奕笑不得不加大了幾分力度,就差沒將自己掛在譚亦身上了。
「放手。」譚亦加重了語調,眼神示意商奕笑鬆開手。
「我不!」梗着脖子反駁了回去,商奕笑依舊攥着譚亦的手,這人兇殘起來也太沒人性了,郭君豪這樣的紈絝多了去了,他總不能見一個廢一個,廢了手也就罷了,他竟然還要廢掉郭君豪的命根子,他也不嫌膈應!
譚亦無可奈何的看着堅持的商奕笑,半晌之後沉默了。
難得能在和譚亦的較量里取得勝利,商奕笑得瑟的笑着,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被某個色迷迷的老狐狸給算計了。
傅濤臉色陰沉到了極點,他沒有想到譚亦身手這麼好,而且看着俊美優雅,可是性子卻這麼狠辣冷血,廢掉了郭君豪的一隻手不說,他竟然還想要讓郭君豪斷子絕孫。
這絕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傅濤隱隱的有種不安的危險感,譚亦雖然是個大夫,卻絕對沒有醫者的仁愛良善。
「譚大夫也未免太過分了。」傅濤陰沉着表情走上前來。
四個被打的保鏢也忍着痛快步上前將地上的郭君豪扶了起來,相較於郭君豪斷了一隻手,保鏢只能算是皮肉傷,養個七八天就沒事了。
譚亦俊美的臉上依舊帶着淺笑,半點看不出出手時的狠辣兇殘,「怎麼?傅少也想嘗嘗斷手的滋味?」
「譚大夫,別以為賀氏醫門的招牌就是免死金牌!」傅濤不是忌憚賀氏醫門,他只是沒想到譚亦身手如此了得,即使傅濤也出手,只怕也會落得一個被收拾教訓的下場。
郭君豪囂張跋扈,那只是沒腦子的豪門紈絝,而譚亦的狂傲則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他輕挑着眉梢,俊美的臉上帶着三分冷意,薄唇微微勾着,涓狂霸氣到了極點,「傅少不相信可以試試看。」
看着傅濤表情猙獰起來,商奕笑無語的看着譚亦,他不應該是站在雲端睥睨蒼生,無視這些螻蟻的挑釁,可為什麼他會較真起來?
「要不我們回去唄,大太陽的怪曬的。」商奕笑抬頭看了一眼白花花的大太陽。
她不是怕事,只是感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種程度的衝突,也不可能真的將人給弄死,所以何必這麼麻煩,就讓他們繼續囂張下去,然後逮着機會徹底將他們給摁死。
譚亦看着對自己扮鬼臉的商奕笑,清朗里的語調里充滿了無奈和包容,「行,聽你的,我們回去。」
明明是很正常的話,可是察覺到譚亦話語裏的寵溺,商奕笑莫名的感覺有幾分彆扭,匆匆的邁開步子往車子走了過去,半點沒察覺到自己的手還抓着譚亦的手。
目送着兩人上車離開了,傅濤眼神陰霾着,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獄無門偏要闖進來!竟然還看上了這塊地,剛好一次就收拾了。
半個小時之後,將郭君豪送到了醫院,此刻走廊里,傅濤拿起了手機,「將四合院的地址透露給陳興東一家。」
!分隔線!
四合院門口,下了出租車的胖女人一把扯着跟在後面的陳興東的胳膊,尖利着聲音叫罵着,「你還傻愣着做什麼?好不容易打聽到了地址,你還不將東西要回來,那可是上千萬,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你說你能幹點什么正事!」
自從前兩天知道那個黃龍玉擺件不是贗品,而是價值上千萬的寶貝,陳興東整個人都蒙了,而他老婆劉桃更是一蹦多高,對着陳興東就是一陣撒潑叫罵,然後扯着他直接跑去派出所報案了。
可惜民警一聽東西是在古玩街賣掉的,而且也不存在欺詐和強買強賣,算是公平交易,只能說陳興東太倒霉,將真寶貝當贗品給賣了,這事派出所也不可能受理。
劉桃在派出所又是一陣哭鬧撒潑,最後拉着失魂落魄的陳興東在古玩街這裏找了兩天,問了許多人,一個小時之前終於打聽到了商奕笑的地址,夫妻倆上了出租車就直奔四合院而來了。
「殺千刀的騙子,你們全家不得好死啊!」對着四合院的大門就是一通捶打,劉桃扯着嗓子唾沫橫飛的叫罵着,「那個騙人的小賤人,你給老娘出來,你這個該死的小賤人,你不得好死,該下十八層地獄!」
「你有話好好說,不要罵的這麼難聽。」陳興東皺着眉頭,他雖然也捨不得錢,也想要將擺件拿回來,可是陳興東心裏明白這事自己不在理。
「好好說?我怎麼好好說?」陳桃就跟點着的炮仗一樣,對着老實巴交的陳興東劈頭蓋臉就是一陣怒罵,「你這個沒用的男人,敗家子!將幾千萬的東西一萬塊錢給賣了,你怎麼不去死啊!老娘嫁給你真是上輩子作孽了!」
商奕笑和譚亦還沒有回來,看守四合院的老於夫妻倆眉頭一皺,兩人向着院門口走了過去,這不剛打開門,身材魁梧健碩的劉桃對着老於的媳婦就伸出手來要抓她的頭髮。
「你幹什麼!」雖然腳有點跛,可是老於畢竟是退伍大兵,手上力氣不小,一巴掌就將動手撒潑的劉桃給推翻在地,自己連忙將嚇到的於嬸子拉到身後護着。
「你還敢動手?」劉桃並沒有摔痛,此時快速的爬了起來,猙獰着表情,再次潑辣的衝到了門口,口水飛濺的叫罵着。
「你這一家的騙子,讓你家那個小賤人給老娘滾出來,騙了老娘的家傳寶,我呸,她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老娘今天就放着這條命不要,你們也得將我的擺件給交出來!」
老於眉頭皺了一下,他自然也知道黃龍玉擺件的事,畢竟之前徐大嬸一家會離開就是因為徐苗苗偷了擺件想要拿出去賣。
現在一看這兩人,老於明白過來他們是知道擺件值錢了,所以找上門來要,只是這夫妻兩竟然能找到四合院來,老於回頭看了一眼於大嬸,「你進去打電話告訴笑笑。」
「想要跑!沒門!」劉桃又要往門裏沖,可是老於黑着臉,再次將人往後面一推,反手將院門給關上了,她要撒潑可以,別想進四合院。
「陳興東你這個窩囊廢,你老婆都被人欺負死了,你是死人那,不知道說一句話!」撒潑歸撒潑,劉桃也知道自己一個女人長的再壯實也不可能打過老於這個男人,立刻將怒火發泄到一旁悶聲不說話的陳興東身上。
「我……」陳興東抬起頭,看着面色冰冷的老於,猶豫着,終究還是開口了:「你告訴那個小姑娘,擺件我不賣了,一萬塊錢我也帶來了。」
「對,東西我們不賣了!」劉桃叫嚷着,從挎包里拿出一沓一萬塊錢,「這是你們的錢,將擺件還給我,一萬塊錢就想騙老娘家的祖傳寶貝,我呸,我已經在古玩街找人問了,至少能賣兩千萬!」
商奕笑和譚亦是在一個多小時之後才回來的,而此刻四合院門口除了撒潑的劉桃之外,陳興東九十歲的奶奶,六十多歲的老娘,還有他妹妹一家,以及妹夫家的親戚。
包括劉桃一家在帝京打工的親戚,但凡是扯上關係的人,管他是七大姑八大姨的,這會都聚集到了四合院門口。
遠遠看去,老老少少黑壓壓的一片,足足有二三十號人,陳興東家的那個擺件,他們這些親戚也見過,但都不認為能值什麼錢。
畢竟當年陳興東的父親也就是個廚子,在服裝廠的食堂里燒飯,一個月的工資基本都交給家裏養活老老小小了,怎麼可能有錢買寶貝。
之前知道這擺件一萬塊錢給賣了,大家還感覺已經去世的老陳還不錯,至少這東西還值一萬塊,抵得上兩個月工資了。
後來聽說這東西是真品,值兩千萬,所有人都感覺陳興東和劉桃是腦子進水,想錢想瘋了,還兩千萬,他們怎麼不去買彩票?
可是眼瞅着這夫妻倆班都不上了,天天去古玩街找商奕笑,跟着過去的親戚也從古玩街這邊打聽到,陳興東賣的黃龍玉擺件的確值錢,這一下所有人都炸鍋了。
這不劉桃一個電話打過去,所有親戚都不上班了,老老少少的都過來了,這可是兩千萬那,到時候買個房子也可以借錢付首付,想買車的也能借到一點了,反正有兩千萬那!他們幾輩子都賺不到這麼多錢。
商奕笑拉着譚亦咻一下躲到了拐角處,做賊一般探出頭來瞄了一眼,一回頭就看見譚亦滿臉揶揄的笑容,商奕笑老臉尷尬的一紅,「我這不是最不擅長應付這些人嘛。」
要真是郭君豪傅濤那樣的紈絝,動手也就動手了,可是堵在四合院門前的都是些普通人,商奕笑別看平日裏夠彪悍,面對這些老老小小的,她還真下不了手。
「我們該怎麼辦?」胳膊肘搗了搗身後的譚亦,商奕笑看着陳興東家這些親戚就感覺頭皮發麻,打不得,又趕不走,難道這幾天去賓館住?
「我讓小岸帶人過來。」惡人自有惡人磨,譚亦了解人性的自私和貪婪,為了兩千萬,這些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顧岸?商奕笑愣了一下,她第一次和顧岸見面還是因為沈墨驍,如今時隔幾個月,卻是物是人非。
「放心,小岸即使想問什麼,他也沒那個膽子。」大手安撫的揉了揉商奕笑的頭,譚亦知道她又想到了沈墨驍。
有時候她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不是不在意,只是她烏龜般的退縮逃避了,將和沈墨驍的一切壓在心底,不去想就好像不會痛一般,可是傷口要痊癒,就必須得見陽光,這樣才能結疤。
情緒有些的複雜,或許並沒有將譚亦當外人,商奕笑在他面前倒沒有偽裝,只是點了點頭,「那你讓顧岸過來吧。」
「二哥,你回帝京了?我怎麼不知道?」電話另一頭的顧岸驚詫的開口,這段時間顧岸被譚亦送到部隊裏訓練了,斷絕了和外界的一切消息。
直到不久前他才被放出來,沒想到沈墨驍竟然結婚了,可新娘竟然是黃子佩,而商奕笑那個前女友卻意外死亡了,顧岸原打算立刻去和江省一趟,不過沈墨驍打算來帝京了,顧岸也就沒過去了。
「我回來需要你批准?」聽着顧岸那一驚一乍的聲音,譚亦半眯着鳳眸,清朗悅耳的聲音聽起來卻無比危險,這絕對不是因為沈墨驍遷怒到小岸身上。
顧岸咻一下繃直了身體,頭皮一麻!之前封閉式的魔鬼訓練已經將顧岸給折磨的半死不活的,他現在絕對不敢再招惹譚亦,此刻陪着笑臉諂媚的開口:「二哥,我這不是關心你嘛,二哥,你有什麼指示,我一定不折不扣的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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