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老太太在家裏就跟老佛爺一般,可是到了外面,立刻就慫了,指使着袁素文去饕餮樓找商奕笑。
「抱歉女士,我們這裏是會員餐廳,不招待普通客人。」
袁素文剛走到饕餮樓門口,還沒有來得及多問什麼就被擋了下來,袁素文沒辦法,只好灰溜溜的回來了。
老太太鐵青着臉,一手掐上袁素文的胳膊,「要你有什麼用?你難道沒和他們說我們要進去找人嗎?」
老太太狠狠的掐着袁素文的胳膊,還故意用力的旋轉了兩下,這才感覺心裏頭的怒火消散了幾分。
「媽,他們不讓進,這是高檔餐廳,除非是笑笑出來接我們。」袁素文身體瑟縮,雖然胳膊被掐痛了,卻也不敢躲開老太太的手。
「算了,我們就在這邊樹下等着。」老太太不是沒想過打電話給商奕笑,可是現在的商奕笑軟硬不吃,她要是知道自己來了,直接從餐廳後門溜走了那更麻煩,畢竟清遠市這麼大,她們到哪裏去找她的下落。
門口的侍應生看着坐在花壇上等候的袁素文和老太太,眉頭皺了一下,之前商奕笑來吃飯的時候就被他擋下來了,好在兩位客人沒有追究自己的過錯。
這會看到那一臉刻薄又陰沉的老太太,侍應生猶豫了一下,對着一旁的同事開口:「你幫我看着,我進去一下。」
餐廳里,別看商奕笑吃的挺歡,可是眼神卻有些的飄忽,沈墨驍的出現依舊給商奕笑帶來了巨大的影響,她現在只不過是強顏歡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什麼事都沒有一般。
「抱歉打擾了。」侍應生走到了桌子邊,低聲道:「剛剛門外來了兩個人,說是這位小姐的母親和奶奶……」
侍應生是不怎麼相信袁素文剛剛的話,一來是商老太太那表情太刻薄,活脫脫就是找人報仇來着,二來商奕笑雖然穿的樸素,氣度卻是從容淡定,和袁素文那唯唯諾諾的模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知道了,謝謝。」商奕笑放下筷子,扭頭對着窗口看了過去,可惜看不到外面的袁素文和老太太。
「吃的差不多了,出去看看吧。」譚亦站起身來,商家的人和事也該做一個了結。
老太太和袁素文是大早就跟着商泉、商老大來市裏的,不過當商老大接了電話,知道譚亦和商奕笑吃飯的地點之後,立刻就讓老太太和袁素文打了出租車過來了,商老大和商泉依舊留在賓館裏等着。
「兩位走好,小心台階,歡迎下次光臨。」門口的侍應生將門打開了,對着出來的商奕笑和譚亦微笑的道別。
老太太等的正着急,抬頭一看,蹭一下站起身來,直接衝着商奕笑小跑了過來,一手指着她就潑辣十足的罵了起來,「你這個沒良心的小畜生,自己在裏面吃香的喝辣的,讓我和你媽在外面餓肚子曬太陽!」
老太太中氣十足,叫罵的聲音極其尖利,她這麼一吼,商業街這邊的行人刷刷的看了過來。
老太太更來勁了,擺出了茶壺罵街的姿勢,扁扁的兩片嘴唇上下一合,尖利的叫罵聲就接二連三的響了起來。
「作孽啊,養這麼大的孩子還不如養一條狗!小小年紀就不學好,被男人給包養了,現在還待在外面不會回家,讓我這個老婆子拖着身體來找,你不要臉,我們老商家還要臉那!」
「還有你這個不要臉的野男人,欺負我們老商家沒人,十六歲的小姑娘,你怎麼能就下得了手!」老太太叫罵了幾句,又將矛頭對準的了一旁的譚亦,眼睛裏滴溜溜的閃爍着貪婪的精光。
老大說的不錯,這個野男人一看就有錢,到時候沒有一百萬,不對,至少要兩百萬的封口費,老大和老小家一人一百萬。
「笑笑,你聽媽的話,跟我回家去吧,你這樣跟着他算什麼呢。」比起撒潑的老太太,袁素文未語淚先流,聲音哽咽,哭紅的眼眶淚眼蒙蒙的看着商奕笑,「他就是騙你年紀小,你不要再犯傻了。」
看熱鬧不嫌事多!四周的路人目光齊刷刷的看向譚亦和商奕笑,第一眼就被譚亦那俊美的臉龐所折服,這麼英俊優雅的男人,別說包養了,倒貼她們也願意啊,這絕對是男神級別的金主!
午後的陽光明亮的照在譚亦的臉龐上,白皙的皮膚,飛揚的眉宇,一雙狹長的深邃鳳眸,再配上超過一米九的挺拔身材,女人們眼睛裏刷刷的冒出綠光來。
尤其是那一身優雅尊貴的氣質,薄唇微微勾着,透露出幾分清冷和薄涼,讓人小心肝砰砰的加快跳動,娛樂圈那些男明星,雖然五官不醜,可是出鏡都是化了妝的,而且放出來的照片也是經過精修的,哪裏像面前這一位,裸妝上場!
「媽,你不用哭了,譚先生就是我朋友,而且我也不會聽你的話嫁給一個傻子的,即使他家裏再有錢。」面對一臉悲切哀傷的袁素文,商奕笑卻是毫不客氣的將她的偽裝給戳破了,「而且我也不會給你還兩百多萬的高利貸,我十六歲出來打工,每個月八千的工資都打給你,再多的錢我也沒辦法了。」
雖然說譚亦的高顏值拉了一批女人的好感,但是商老太太的話依舊讓圍觀的人有些瞧不上這兩人,可是商奕笑這話一出口,四周的人都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這年頭哪家孩子不上個大學,十六歲還沒有成年呢,這就要出去打工?而且這個當媽的竟然欠了兩百多萬的高利貸,估計好賭成性,還想要將女兒嫁給一個傻子還錢,這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啊,該不會是後媽吧?
袁素文低着頭,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忿恨之色,她沒有想到商奕笑這麼牙尖嘴利,所以此刻,袁素文只能低着頭不停的哽咽着,用弱者的姿態想要博取一點的好感。
「嫁給傻子怎麼了?我們老商家將你養這麼大,還不能給你做主了!」老太太早就看上了潘春德家的財產。
這家就一個傻兒子,只要商奕笑這個死丫頭嫁過去了,日後生了兒子,這潘家的財產就等於是他們老商家的了,可不是一點點錢,幾千萬上億啊,老太太都不敢想像這是多少錢。
商奕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都懶得浪費口水了,反正等自己去了帝京,和商家這些人也沒有接觸了,「我們走吧。」
老太太還沉浸在發財的美夢裏,一看商奕笑和譚亦要走了,老太太立刻回過神來,急切的衝到了前面,一把攔住了譚亦,「你們不能走,我告訴你,這個死丫頭當年才十六歲,還是未成年人,你這麼做是犯法的,擔心我們去報案將你抓起來!」
說完之後,老太太表情愈加的得意,腰杆子都硬了幾分,打量了一眼譚亦,這男人長的還真俊,難怪這個死丫頭會爬床,「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了,你要是識時務,這事我們就私了,你要是不知好歹,就等着進大牢吧。」
「行,私了吧,兩點鐘我派人去接你們過來詳談。」譚亦輕笑着開口,似乎沒看見老太太那貪婪的表情,帶着商奕笑徑自離開了。
老太太滿臉的笑意,這會也不在乎兩人先走了,連忙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通了商泉的電話,報告着好消息,「小泉,媽和你說事成了,那個野男人怕坐牢,要和我們和解呢,我馬上就回來。」
打完了電話後,老太太看了一眼哭喪着臉的袁素文,眉頭一皺的怒斥,「行了行了,哭什麼哭,我還沒死呢,趕快回去。」
商老大和商泉此刻也都是滿臉的喜色,兄弟兩人對望一眼,商泉率先開口:「大哥,這個野男人估計不差錢,但肯定沒有潘總家有錢,我們先讓他給一些封口費,然後和笑笑一刀兩斷。」
商奕笑那死丫頭沒有了靠山,到時候還不是任由他們拿捏,將這個死丫頭嫁到潘家之後,又能拿到一筆豐厚的彩禮,嫁人了,她也不能上大學了,等拿到通知書,到時候又有二十萬的額外收入。
商老大也是滿臉的興奮之色,只要搞定這個男人,一切都不成問題了,「你將錄音筆放好了,一會將談話都錄下來,就不怕他到時候反悔。」
半個小時之後,老太太和袁素文回來了,老太太喝了一口水,快速的將事情說了一遍,「說是兩點鐘派人來接我們,還有半個多小時。」
一點五十九分,商家幾人焦急的等在酒店的大堂里,不時的向着門外張望着,要不是外面溫度有三十多度,屋子裏有空調,估計老太太都要去門外面等着了。
「該不會逃走了吧?」商泉有些不安的開口,那個野男人他們只知道是一個中醫,聽說是在和江省,這人要是跑了,他們就算去報案,估計也沒什麼用。
「他要是敢跑,我現在就去報警!」老太太恨恨的開口,只感覺到手的錢刷刷的飛走了,老太太氣的臉都扭曲了。
兩點鐘,酒店大堂的玻璃門被推開,秘書小周通知看向焦躁不安的商家幾人,就這幾個人還敢威脅二少,真是要錢不要命了,「幾位請跟我來吧。」
「你就是那個野男人派來接我們的?你不知道提前過來嗎?」老太太剛還擔心譚亦逃走了,這會看到小周了,底氣頓時又足了,對着小周就撒着怨氣,「你們這是什麼態度,哼,真的惹怒了我們,我們出門就去報警。」
商泉扶着老太太的胳膊,打了一句圓場,「媽,算了,事已至此,我們先過去看看,總不能讓笑笑吃了虧。」
賓館外停了兩輛車,商老太太四人上了後面的車子,小周則坐到了前面的車上,兩輛汽車呼嘯的離開了。
這邊譚亦派人將商家幾人接走了,後腳王大益這邊就收到了消息,之前王大益就派人詳細調查了商奕笑,也確定了這真的只是同名同姓的巧合,而且兩人的確長的有些相似。
按王大益來說,商家人真不是個東西,小姑娘全市中考第一名的成績,愣是不讓她上高中,將人趕出去打工,現在商家人還想要將小姑娘賣給潘家的傻兒子,簡直沒人性到了極點。
猶豫了片刻,王大益還是敲響了書房的門。
「進來。」書房裏,沈墨驍面前攤放着東源集團的資料,黃家的確有和鼎盛合作的打算,如今兩家已經聯姻,黃父很乾脆的將決定權交給了沈墨驍這個女婿,可是在書房裏坐了一個多小時,沈墨驍卻是連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推開門走了進來,王大益瞄了一眼辦公桌上的文件,這才低聲道:「總裁,我派去盯着商家的人剛剛傳來消息,商老太太他們來清遠市了,是受到潘夫人的慫恿,想要訛詐譚大夫……」
商家人的目的很簡單,訛詐譚亦要一筆封口費,然後將商奕笑嫁給潘家的傻兒子,再得一大筆的彩禮錢,而且和潘家攀上親戚了,商家從此之後就飛黃騰達了。
至於潘夫人的險惡用心也很明確,她看上了商奕笑的高智商,而且她容貌也算中等偏上,最重要的是她和商奕笑結了仇,將商奕笑嫁給自己的傻兒子糟蹋,潘夫人感覺無比的痛快。
而且等商奕笑真的嫁到潘家了,是死是活都在潘夫人的手裏頭捏着,等她報復夠了,孩子也生下幾個了,說不定就弄死商奕笑這個兒媳婦,反正她沒背景,到時候給商家一點好處,估計沒有人會在乎商奕笑是死是活。
「你派人繼續盯着,如果他們再糾纏笑……她,就出面警告一下。」沈墨驍沉聲開口,即使是同名同姓,面容有些相似,可他終究還是無法置之不理。
「我知道了。」王大益領下命令就轉身出了書房了,商小姐去世了,現在這個商奕笑或許就成了總裁感情的寄託,只可惜這個小姑娘性子太潑辣,而且和譚大夫關係曖昧不清,王大益也不知道這樣繼續下去是好還是壞。
!分隔線!
坐在汽車裏,商老太太幾人一開始還一副高傲的姿態,可是看着車子漸漸的開出了市區,幾人心裏頭就咯噔了一下。
「這是要去哪裏?」後座的商泉率先開口,這可是法治社會,這些人再有錢也不敢謀財害命吧。
司機並沒有開口,車速不減的跟着前面秘書小周的車子,市區的高樓大廈漸漸的看不到了,車子已經開到了郊區,老太太也害怕了,拍打着駕駛位,「快停車,你們這是想要幹什麼?再不停車我現在就報警了!」
司機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而商老大此刻拿出手機,想要報警,可是怎麼說呢?被綁架了,可他們都不知道被什麼人綁架了。
「大哥,你先聯繫一下潘夫人。」商泉還算冷靜,報警還不如找潘家人來得有用。
「對,我這就打電話。」商老大快速的撥通了潘夫人的手機,將事情說了一遍,「他們不知道要將我們帶去哪裏,這都到郊區了。」
電話另一頭潘夫人冷嗤一聲,神色里滿是不屑之色,「放心吧,既然准你們打電話,肯定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估計只是給你們一個下馬威而已。」
要是真是將商家幾人給弄死了那才好呢,現成的把柄送上來了,一想到之前賭輸的兩千萬,潘夫人對商奕笑就恨的咬牙切齒,可是潘春德雖然有錢,錦醫堂卻又不少的門路關係。
更關鍵的是潘春德不願意給潘夫人出頭,潘夫人當初找人撞死了護士蔣麗,她的肚子裏還有兩個月大的孩子,潘春德忌憚東源集團沒有報復潘夫人,想要給她撐腰是絕對不可能的。
商老大掛了電話,心裏倒鎮定了幾分,而此刻汽車拐了個彎向着不遠處的一家農莊開了過去。
隨着車子的停下,商老大第一個打開車門下了車,看了看四周,或許真的只是給自己一個下馬威,畢竟有錢人怎麼甘心被人威脅。
秘書小周也下了車,看了一眼滿臉戒備的商家四人,「進來吧,二少和商同學都在裏面。」
估計這一路坐車坐的惴惴不安,老太太囂張的氣焰早就收斂了,商老大和商泉心裏也七上八下的,雖然知道譚亦不可能真的弄死他們,但是他們都是普通老百姓,有了潘夫人撐腰才敢和譚亦對着幹,但事到臨頭了,立刻就慫了。
客廳里,譚亦正在泡茶,頂級的茶葉在熱水的沖泡之下散發出淡淡的茶香味,再加上這煮茶的人姿態雅致,對等着喝茶的商奕笑而言這絕對是視覺和嗅覺的享受,雖然她是沒這份耐性煮茶。
「二少,人帶過來了。」秘書小周說了一句後就自發的站到了後方,而在小周身側還站着八個西裝筆挺的魁梧大漢,那肅殺的氣場一看就是練家子。
商老太太四人哆哆嗦嗦的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八個保鏢,驀地有點後悔來這裏了。
「幾位請坐,我們二少先處理一下公事。」秘書小周說了一句就不再開口。
一片安靜里,譚亦依舊不急不緩的煮着茶,商奕笑也懶得理會商家幾人,視線專注的落在譚亦身上。
安靜里,坐在沙發商的商老太太幾人心裏都七上八下的不安着,譚亦身後那八個保鏢太具有震懾力,老太太也是噤若寒蟬不敢再撒潑。
等了大約五分鐘的時間,門再次被推開了,商家幾人回頭一看,卻見兩個黑色西裝的保鏢拖着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撲通一聲將人如同死狗一般丟在了地上,男人看起來莫過於三十多歲,臉上雖然有傷口,不過看起來也是文質彬彬的模樣,可是一雙眼裏卻是死灰一片。
秘書小周走上前來,冷眼看着從地上爬起來的男人,眼中一片冰冷,「規矩你是知道的。」
「二少,我錯了。」男人撲通一聲雙膝跪在地上,不停的給譚亦磕頭着,磕的用力,那一聲一聲悶沉的聲音如同重錘一般敲在商家幾人的心裏頭,片刻的功夫,男人的額頭已經青紫了。
譚亦倒了一杯茶遞給了商奕笑,這才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着茶,目光冷然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男人,「念你也跟了我幾年,你自行了斷吧。」
這邊譚亦說完,小周將一把匕首哐當一下丟在了地上。
磕頭的男人呆愣愣的看着地上銀亮的匕首,嘴唇哆嗦着,似乎還想要開口,可是一抬頭,對上譚亦冰冷的不見半點感情的鳳眸,男人知道自己沒有活路了。
「二少,是我鬼迷心竅,還請二少不要追究我家人。」男人聲音哽咽的說完一句,又砰砰砰的給譚亦磕了三個響頭,右手顫抖着撿起地上的匕首。
商老太太幾人這會已經看的眼睛都直了,臉色煞白成一片,這種橋段他們只在電視電影裏看過。
男人目光怔怔的看着手裏頭的匕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將手高舉起來,然後猛地將手中的匕首向着心臟處扎了下來。
鮮血順着傷口汩汩的流淌出來,男人身體一歪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抽搐了幾下之後再也不動彈了。
「啊!」商老太太看着距離自己腳不到一米遠的屍體,驚恐萬分的喊了起來,一手猛地抓住了商泉的手,嚇的身體如同落葉一般瑟瑟發抖着。
商泉和商老大也嚇的直哆嗦,誰也沒有想到剛剛的大活人現在就死在了他們的面前,那瀰漫開來的血腥味讓人忍不住的作嘔。
袁素文也嚇傻了,她真沒有想到看起來如此英俊優雅的譚亦,竟然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再看着坐在一旁的商奕笑,袁素文眼中忽然浮現出些許扭曲的快意。
死丫頭被這麼可怕的男人給包養了,過得好只怕也只是假象吧,否則當年她性子那麼軟弱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強硬了,一定是吃了太多的苦,被折磨狠了,自己才變得這麼鐵石心腸。
「將屍體拖下去處理了。」譚亦放下茶杯慢悠悠的開口。
兩個黑色西裝的保鏢立刻上前一人拖着死者的一條胳膊,將屍體直接拖了出去,而地上還殘留着一小灘殷紅的血跡。
另一個保鏢轉身拿着水桶和抹布走了過來,快速的將血跡清理了之後這才退了下去。
屍體不見了,血跡也沒有了,可是那股子血腥味似乎還停留在鼻前。
「聽說你們打算去告我?」譚亦似笑非笑的看着嚇得夠嗆的商家幾人,微微勾起的薄唇流露出冷血的薄涼意味,「其實我一開始懶得和你們計較,笑笑每個月給你們八千也算是仁至義盡,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
「你想幹什麼?殺人是犯法的!」商老大聲音哆哆嗦嗦的響了起來,只感覺坐在不遠處笑容優雅的譚亦是如此可怕,這個男人說弄死一個人就真的弄死了,屍體也直接拖出去處理了。
商泉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後悔過,都是被錢沖昏了頭腦,錢再多也要有命去花。
袁素文反而是最不害怕的那一個,不管如何自己終歸是笑笑的母親,是生了她的人,這個男人再變態再恐怖,看在笑笑的面子上,他也不會對自己如何,倒是老太太和他兩個兒子要倒霉了。
「你還傻愣着幹什麼?」回過神來的老太太一把抓住了袁素文的胳膊,太過於害怕之下,老太太抓的很用力,指甲都摁到了肉里,尖酸刻薄的臉上滿是遷怒之色,「你還不趕快對笑笑說幾句好話!」
如果知道死丫頭的野男人一言不合就敢殺人,就算給一個億老太太也不可能跑到市里來,這會兒後悔已經太遲了,老太太和商老大、商泉都不由自主的將求助的目光看向袁素文。
現在知道怕了!袁素文低着頭隱匿住眼底變態的得意之色,她希望這個野男人對老太太三人也不要手下留情,狠狠的教訓他們一頓,讓他們以後再也不敢欺辱自己。
不過袁素文也擔心一時痛快了,等這個野男人走了,日後老太太他們又報復到自己身上。
想到此,袁素文悲戚戚的抬起頭,紅着眼眶,哀求的看向商奕笑,「笑笑,以前都是媽沒有用,沒能保護好你,笑笑,你就放過你奶奶還有大伯、小叔吧,他們已經知道錯了,日後再也不敢虐待你了。」
袁素文這話聽起來的確是在求情,可是無形里卻也點出了老太太他們過去欺辱虐待商奕笑的事實,只不過老太太三人嚇得夠嗆,這會根本沒聽話袁素文話里的惡意。
商奕笑沒有再開口,或許是真的對袁素文徹底失望了。
「小周,一個人廢掉一條腿,讓他們長點記性。」譚亦冷淡的丟出對商老大和商泉的決定,倒不至於真的會要了他們兩人的命,只不過也會讓兩人知道什麼人能得罪什麼人不能得罪。
商老大和商泉臉色徹底的變了,兩人驚恐萬分的瑟縮着身體,如果沒有看到譚亦之前弄死了一個人,他們還不至於這麼害怕,這個野男人連人都敢殺,更別說廢掉他們一條腿了。
「笑笑,你給大伯求求情,以前是大伯做錯了。」商老大語調哆嗦的向着商奕笑哀求着。
商泉也想要開口求情,可惜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卻見兩個保鏢已然走了過來,在商泉驚恐的目光里,兩人一把抓住了坐在旁邊的商老大。
「你們不要動我兒子!」老太太悽厲的嚎了一嗓子,剛想要衝上來救商老大,可是對上保鏢嗜血的冰冷眼神,老太太嚇得一個哆嗦,一屁股跌坐回了沙發上,卻是不敢再開口了。
「媽……」商老大驚恐萬分的喊了起來,他也是個大老爺們,可是被兩個保鏢抓住了胳膊之後,商老大雙腿已經軟成了麵條,提不起一點反抗的力量。
兩個保鏢將商老大從沙發上拖到了客廳中間,其中一人更是抓起了商老大的腳踝,然後抬高了幾分,右腳猛地對着他的小腿脛骨踩了下來。
骨頭被打斷的清脆聲伴隨着商老大殺豬般的慘叫聲同時響了起來,被丟在地上的商老大痛苦的喊着,五官因為痛而扭曲成了一團,身體不停的顫抖着,此刻看向譚亦幾人的目光里充滿了驚恐之色。
商泉已經快要被嚇傻了,以前看老太太虐待商奕笑的時候,商泉從來都是漠視着,小孩子不聽話,打打也正常,至多就是一點瘀傷,餓幾頓也死不了人。
可是現在,商泉是真的害怕了,雙腿一軟撲通一聲的跪在了地上,「笑笑,小叔求你了,小叔再也不敢了,笑笑……」
可惜譚亦不發話,兩個保鏢一個大步上前將商泉也拖了過來,丟到了商老大的身邊,然後又是一聲悽厲的慘叫聲響起,同樣被弄斷了右小腿,商泉痛的渾身直打顫,恨不能立刻昏過去。
商老太太心疼萬分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兩個兒子,可或許是譚亦帶來的震懾力強大,老太太臉色煞白的攥緊着雙手,佝僂着身體,再心疼斷腿的兩個兒子,卻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唯恐同樣的噩運會發生到自己身上。
「小周,將人送回白鸛縣,日後他們要是再來騷擾笑笑,來一次就打斷他們的一條腿。」譚亦聲音很是悅耳,可話里透露出來的狠辣之意,卻讓人毛骨悚然。
商老大和商泉哆哆嗦嗦的躺在地上,斷腿之痛如同烙印一般刻在兩人的腦海里,日後就算是窮瘋了,這兩人也不敢再招惹譚亦這個煞星,這個男人是真的心狠手辣。
老太太此時倒是鬆了一口氣,至少這些人不打算對自己動手,袁素文低着頭,有些失望他們放過了老太太,不過轉念一想,老太太要真的斷了腿,這麼大的年紀了,估計也好不了了,到時候整日癱瘓在床上,還不是讓自己伺候。
看到保鏢要將地上的商老大和商泉拖走了,袁素文此刻快速的抬頭,目光欣慰又不舍的看着商奕笑,「笑笑,以後你去帝京上大學要好好的,沒事就不要回來了,乖乖聽這位先生的話,如果真的有什麼事就打電話給我。」
商奕笑冷眼看着最後時刻還不忘刷點好感的袁素文,她這是知道自己完全脫離了掌控,所以還想用親情來綁住自己。
對上商奕笑那過於清冷銳利的目光,袁素文有些心虛的低下頭,隨後又不斷的安慰自己,自己是她的母親,千錯萬錯都是商家人的錯,笑笑即使有些怨恨自己,但血緣親情是斬不斷的。
「我剛剛說過,商家任何人要是打擾笑笑,不管是誰,聯繫一次斷掉一條腿。」譚亦毫不留情的開口,冰冷的目光看着袁素文,「希望袁女士記得這句話,我說的是不管是誰,也包括袁女士在內。」
袁素文呆愣愣的看着譚亦,被他話里的狠絕給嚇到了,他這麼在乎笑笑,難道不應該尊重自己這個長輩嗎?她可是笑笑的母親!母女之間哪有隔夜仇的!
「對了,鑑於袁女士你母親孤單的處境,我已經派人將商承志接回來了,相信袁女士你回去之後就能看到人了。」譚亦似笑非笑的看着臉色驚懼的袁素文,惡人自有惡人磨,她既然不想當一個好母親,那麼會有今天的結局也是她罪有應得。
「你不能這麼做!」袁素文情緒失控的喊了起來,商老二那個畜生躲到外面好幾年了,她才有了安生的日子,袁素文不敢想像商老二回來之後,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一想到日日夜夜被他虐打,袁素文再也顧不得偽裝了,面容猙獰的看向商奕笑,悽厲的吼了起來,「你這個小畜生,和你那個要死的父親一樣都是狼心狗肺的畜生,你當年怎麼沒有被商家人給虐待死,你這個小畜生,你不得好死!」
「帶走!」懶得聽袁素文又吼又叫的,譚亦這邊話音剛落,幾個保鏢快步上前,將商家幾人都強行的拖了出去,相信日後就算找老天爺借了膽子,他們也不敢再來打擾商奕笑。
耳根終於清淨了,商奕笑感激的看向譚亦,笑嘻嘻的調侃,「這是不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商家這些人貪得無厭,自私又冷血,如果沒有譚亦這麼狠辣的手段,日後商奕笑即使去了帝京,他們都有可能跑到帝京去糾纏,現在算是一勞永逸,徹底解決了。
「惡人?」譚亦莞爾一笑,斜睨着目光看着視線左躲右閃的商奕笑,意味深長的開口:「其實只喝藥膳來的太慢,剛好吃過飯到現在都快三個小時了。」
商奕笑眨了眨眼睛,不明白的看着譚亦,只見去而復返的秘書小周家將譚亦的藥箱拎了過來,隨着藥箱的打開,譚亦從藥箱最底部拿出一個黑色綢緞的布包。
當布包一一展開,看到別在上面的銀針之後,商奕笑眼睛猛地瞪大,短的銀針也有一指長,而最長的竟然足足有半尺,而布包里至少有上百根的銀針,商奕笑腦海里下意識的浮現出自己被紮成刺蝟的模樣。
「我身體沒事了!」驚悚萬分的丟出一句話,商奕笑一手撐在沙發上,身體猛地一個騰躍後翻,立刻向着門口逃竄了去,一言不合就拿銀針扎人,他也未免太小氣了!風度呢!胸懷呢!
「小周,將人攔下來。」譚亦頭也不抬的開口,慢條斯理的擺弄着自己的銀針,「如果經過了劇烈運動,那施針的時間至少要延長到兩個小時。」
正在出拳攻擊的商奕笑猛地停下了手,瞪圓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瞅着沙發上的譚亦,「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譚亦抬起頭,笑眯眯的看着商奕笑,「你可以試試看,當然了,你也可以嘗試一下能不能逃出去。」
如果是沒有受傷以前,商奕笑還敢拼一拼,可是之前在國外和黑蜘蛛的人交火中了幾槍,商奕笑的身體根本沒有恢復過來,更別提這個農莊裏里外外至少埋伏了三隊精英,這還不算跟在譚亦身邊這些擺在明面上的保鏢。
當然,商奕笑更明白即使自己能以一敵百,可是她根本不是譚亦這個大bss的對手,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商奕笑一咬牙,認了!
「那現在施針要多長時間?」商奕吞了吞口水,他的手明明修長白皙,可是抓着銀針的時候,商奕笑怎麼看都感覺毛骨悚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被紮成刺蝟就刺蝟吧!
「施針半個小時,再加上拔針的時間,前後一個小時。」譚奕將所有的銀針又放回到了布包里,站起身來,笑睨着視死如歸的商奕笑,「走吧。」
沒人性!商奕笑一副受虐小媳婦般的慫樣,乖乖的跟在譚亦身後向着一旁的房間走了去。
客廳里,秘書小周忍不住的搖搖頭,商同學是不清楚,帝京那些跺跺腳,土地都要抖三抖的大人物,哪一個不想要二少能給他們親手施針調理調理身體,賀氏醫門不外傳的絕技就是銀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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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商家人基本算是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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