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景花園,周家別墅。
周雅麗正站在庭院和約會回來的大哥周展翼說商弈笑的事,看到停在自己圍牆外的車子時,周雅麗詫異了一下,當看到商弈笑從車上走下來之後,周雅麗就更為吃驚了。
「哥,她從哪裏弄來的車?」周雅麗皺着眉頭,商弈笑就是個從內陸來的土包子,怎麼出去鬼混了一夜,竟然就開了一輛車回來了。
關鍵是這是一款新車,周雅麗還在上大學,她自己沒有車,可是他哥開的車還沒有商弈笑這輛貴,所以她才這麼吃驚。
「就是那個丫頭,你確定她是個沒錢的?」周展翼眯着眼,他原本還和女朋友在床上廝混,偏偏父親親自打了電話讓他回來。
周展翼知道周俊平這個父親想讓撮合自己和柳嵐,但是他對脾氣驕縱的柳嵐真沒什麼性趣,周雅麗這個妹妹就驕縱的厲害了,柳嵐有過之而無不及,雖然和柳嵐結婚,日後對自己的仕途有幫助,但是周展翼還是不樂意。
不過他不願意和柳家聯姻,卻不代表願意和柳家交惡,一個內陸來的窮酸丫頭竟然將柳嵐的手弄傷了,柳家要討回一個公道也正常。
不過畢竟是小輩之間的衝突,兩邊的長輩都不好出面,所以周俊平這才將周展翼給叫了回來處理這件事,順便製造機會撮合兩人。
「你也不看她穿的什麼地攤貨,她能有錢才怪。」周雅麗冷嗤一聲,又看了一眼停在圍牆外的車子,陰陽怪氣的譏諷,「還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車子,說是來海城上大學,誰知道是來做什麼骯髒事的。」
「那可是今年的新款,至少要兩百萬,你認為哪個男人會這麼大方?」周展翼沒有理會陰陽怪氣的周雅麗,而是將目光落到了商弈笑身上,眼睛裏閃爍着晦暗的光芒。
周展翼不喜歡柳嵐張揚跋扈的性子,但是商弈笑這種一看就乖乖巧巧的小姑娘正合他的口味。如果再是個有錢的小姑娘,弄上手玩玩也挺好,媽朋友家的女兒,難道真的會一窮二白嗎?
「商弈笑你夜不歸宿,去哪裏鬼混了?」周雅麗快步走了過來,挑釁的看着進門的商弈笑,鄙視的目光將她打量了一遍,衣服已經換了,根本不是昨天早上出門穿的那一套。
再加上商弈笑看着穿着簡單,但是此刻她眉眼裏都流露着一股子說不出來的韻味,一看就是被男人給滋潤過了,這讓周雅麗眼中鄙視的意味更深了幾分,嫌棄的擠兌着,「果真人不可貌相啊,你在海城竟然也有金主嗎?陪了金主一晚上就換來一輛車了?」
周展翼站在周雅麗身邊,近距離之下,周展翼清楚的看到了商弈笑脖子後面那一抹隱匿在領口下的青紫色吻痕,看來昨晚上狀況很激烈,再看着面容乖巧清純的商弈笑,周展翼更有點蠢蠢欲動了。
看了一眼挑事的周雅麗和面色晦暗深沉的周展翼,商弈笑平淡的回了一句,「我男朋友的車。」
男朋友?呸,肯定是包養她的老男人!周雅麗滿臉的譏笑,剛想要再開口,客廳里的段敏聽到說話聲走了出來,「笑笑,你回來了?快進來。」
段敏目光溫柔的看向站在門口的商弈笑,隨後對着一旁的兒女也開口:「你們也一起進來,你爸一會還要去工作。」
客廳里,周俊平依舊坐在沙發上,看到商弈笑進來了,神色比昨天還要冷漠,似乎很不滿商弈笑招惹了柳嵐,給周家添了麻煩。
「爸,電話里我也沒聽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周展翼在周俊平身邊坐了下來,看着淡定自若的商弈笑,愈加猜測她絕對不是周雅麗口中的土包子,「不是說和雅麗一起出去的,怎麼得罪了柳嵐?」
「有些人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嵐嵐好心拿錢給她打車,誰知道她不但不領情,還將嵐嵐的手給弄傷了,醫生說輕微的骨裂,都打上石膏了。」周雅麗三言兩語的就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商弈笑身上。
「雅麗,你怎麼說話的?」段敏眉頭一皺的斥了一句,她們三個女孩子,也就戴清瑩那小姑娘性子溫順一點,柳嵐比雅麗還要驕縱,她們會好心給笑笑錢打車,只怕是羞辱更準確。
一想到自己將笑笑交給雅麗,結果她不但沒有盡到地主之誼,反而帶着自己的閨蜜欺負人,段敏臉色愈加的難看,可不管柳家如何發難,段敏已經鐵了心的要護下商弈笑。
「媽,誰是你女兒啊,你就護着她,嵐嵐可是說了,這件事一定要討回一個公道!」氣惱的叫嚷起來,周雅麗不滿的繃着臉,瞪着維護商弈笑的段敏,惡狠狠的質問,「你要為了她和柳家為敵嗎?」
周俊平臉色倏地一沉,他今天早上提前兩個小時回來,就是處理這件事的,周俊平處於事業的關鍵期,這個時候和柳家為敵,那簡直是愚蠢至極的行為!
「雅麗,和媽好好說話,瞎嚷嚷什麼。」周展翼笑着打了個圓場,餘光掃過依舊淡定的商弈笑,不得不說她這波瀾不驚的小模樣,勾的周展翼熱血沸騰。
早上在床上的時候,周展翼被電話給叫回來了,還沒有來得及紓解的某一處此刻又精神起來了,周展翼不得不將手隨意的搭在腿間遮掩。
「我又沒說錯了,難道為了一個外人得罪了柳家?」周雅麗憤恨的瞪了一眼商弈笑,忽然想到了什麼,眼中露出惡毒的笑意。
「剛剛我看商弈笑開了一輛幾百萬的豪車回來的,我們和柳家是朋友,媽又是商弈笑的長輩,我們周家夾在中間幫誰都不好,不如讓商弈笑的男朋友來處理這件事。」
幾百萬的豪車?周俊平微微眯了一下眼,此刻才正色的打量着商弈笑,之前段敏只說商弈笑是她一個朋友的女兒,來海城上大學。
周俊平知道段敏的人際關係,內陸那邊沒有生意合作夥伴,而且這個所謂的朋友以前也沒有聽段敏提起過,後來周俊平再三追問,段敏才說是對方是在海城旅遊,巧合的幫過她一次,並不是商界的人,對方沒身份沒背景,周俊平自然就無視了。
「笑笑你男朋友在觀南區工作?」周俊平緩慢的開口,態度顯得親切和善了許多,倒像是個長輩了。
開的是上百萬的豪車,想必也有些身份背景,周俊平再次問道:「不知道是在哪個單位工作,說不定和柳家也有些關係,到時候我和你段阿姨在中間調和一下,你們小輩之間誤會解開就好了。」
「他之前通過政務考試,被分到了平饒縣郡工作。」商弈笑這邊剛說完,周俊平原本和善的表情一變,轉為了冷漠和疏離。
「平饒?那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周雅麗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滿臉譏諷的看着商弈笑,「這要是不買車,拿這錢去活動一下,想必也不會被分配到平饒,窮山惡水出刁民,你男朋友這麼高調,擔心被人給盯上了,到時候屍體往大山里一埋,找都找不到了。」
整個海城誰不知道平饒縣郡的貧窮落後,甚至被稱為海城的貧民窟,據說很多三教九流的人都聚集在平饒,晚上出門都擔心被人給搶了。
周展翼倒是面帶喜色,如果商弈笑的男朋友真的有點來頭,周展翼還不好對她下手,但是對方通過政務考試,卻被分到了平饒,這說明家裏是一點關係和門路都沒有。
周展翼大學畢業已經半年了,之所以還沒有工作,就是因為在等機會,他如果要去平饒工作,估計早就被分配過去了,那地方就算是倒貼錢,周展翼也不會去,累死累活也不會有任何的政績,而且民風彪悍,說不定真會有生命危險。
「平饒離我們這裏不遠,怎麼不讓人一起過來呢。」段敏笑着看向商弈笑,在她看來商弈笑年紀小,別被人給騙了,段敏這要是要給商弈笑把把關。
「之前秉承中學發生了命案,他去現場了。」商弈笑回了一句,其實這種案件,按理說應該是警署出面處理的,可是宋之海偏偏通知了譚亦過去,只怕是居心不良。
要去命案現場,難道是個小警員?周雅麗嗤笑着,她是周家千金,平日裏接觸的也都是觀南區那些二代們,不是有權的就是有錢的,別說是一個小小的警員,就算是平饒警署的總警長,在他們這些人眼裏也不值一提。
當然,如果是觀南區警署的總警長,那就完全不同了,就算是周俊平這個議員也要禮讓三分,柳嵐的舅舅就是警務處工作,職位相當於警署二把手。
「爸,嵐嵐那裏要怎麼交代,她要不是看在我們家面子上,估計都派人將商弈笑這個罪魁禍首給抓起來了。」周雅麗一屁股坐在了周俊平身邊,對段敏這個媽她是不指望了,就知道維護商弈笑,媽腦子簡直是進水了。
周俊平神色已然恢復了一開始的冷漠和疏離,看了一眼商弈笑,冰冷冷的開口:「不管如何,柳嵐受傷了是事實,你跟着展翼和雅麗去柳家道歉,至於賠禮道歉的禮物就讓你段阿姨準備。」
「別,我可不想去,到時候她一言不合,如瘋子一樣在柳家撒潑,那才是丟臉呢。」周雅麗嗤笑一聲,明顯是故意拿喬,之前商弈笑不是仗着媽疼愛她,不將自己放在眼裏,現在求到自己頭上了,想讓自己陪她去柳家道歉,哼,想得美!
「都已經是二十歲的人,也該有點分寸了!」周俊平聲音陡然陰冷下來,態度高傲的斥了一句,「真的得罪了柳家,這海城你只怕是待不下去了。」
段敏不滿的看了一眼擺着架子、端着官威的周俊平,即使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可是小輩之間的誤會,根本不需要上綱上線。
安撫的拍了拍商弈笑的手,段敏拿出了在商場上的魄力和果決,「我親自帶笑笑去柳家一趟。」
周家三人心裏同時升起了不滿,段敏生意做的很大,但是對周展翼和周雅麗的教養卻很嚴格,周展翼一個月也就二十萬的零花,周雅麗因為是學生就更少了,只有十萬。
平日裏其他大的開銷,也必須提前和段敏說,合理的她才會同意,所以周雅麗才會嫉妒商弈笑開着豪車,畢竟她這個周家千金都沒有車,出入還得要司機接送。
「小輩們的事你一個長輩摻和什麼。」周俊平聲音冷了下來,冰冷的目光陰森森的盯着段敏,之前自己讓她出錢幫自己活動一下,她各種推三阻四,現在為了一個外人卻這麼殷勤,段敏這是什麼意思!
「媽,你過去的確不方便,我去就行了。」周展翼再次笑着打着圓場,之前媽還想要撮合自己和商弈笑,現在看來挺好啊,雖然她有個男朋友,不過周展翼並沒有將對方放在眼裏,等她跟着自己見識到了紙醉金迷之後,那絕對勾勾手指頭就會主動爬到自己的床上。
段敏對周雅麗這個女兒完全失望了,不過對周展翼這個兒子倒很是滿意,估計也知道自己摻和進來的確不合適,此刻笑着點了點頭,「那好,晚上你帶着笑笑去一趟,不過別讓笑笑受了委屈,事實如何,柳家人心裏也清楚。」
商弈笑看了一眼用詭異目光看着自己的周展翼,從他眼中看到一抹勢在必得,商弈笑也沒有多在意,她看在段阿姨的面子上不會和周家人計較,但如果他們真的出格了,商弈笑也不會任人欺負。
!分隔線!
金玉滿堂別看名字又俗又土,可會所的環境卻是極好,深受觀南區這些二代們的喜歡,畢竟出入這裏的基本都是周俊平這些長輩,他們身為小輩能進來用餐,那絕對是長面子的事。
「你還真打了石膏。」寬敞的包廂里,戴清瑩笑着搖搖頭,雖然是左手,可是打着石膏也很不方便。
「哼,姓商的死丫頭敢對我動手,不將場子找回來,我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出來玩。」柳嵐倨傲的嗤笑一聲,當時被商弈笑捏了手的時候,那是真的痛到骨髓里去了。
不過幾分鐘之後痛意就緩解了,不過柳嵐咽不下這口惡氣,一個內陸來的土包子,竟然敢對自己動手,簡直張狂到了極點。
「嵐嵐,你的手沒事吧?」包廂門被推開了,卻見一個年輕男人快步走了過來,面色白皙,五官也很秀氣,戴着眼鏡,看着斯斯文文的,可是熟悉張儼的人都知道,這位張家小少爺性子最為陰冷,行事也狠辣。
「我沒事。」柳嵐皺了皺眉眉頭,似乎不願意和陰森森的張儼打交道,但是礙於張家的地位,柳嵐也不能將人得罪死了。
兩人說起來也是孽緣,張儼現在看着身材也單薄,小時候就更是如此,有些的體弱多病,柳嵐性子驕縱,像是個小辣椒一般。
看到有人欺負張儼,她就站出來保護他,畢竟比起那些調皮搗蛋的男孩子,年幼的張儼看起來白白嫩嫩的,又斯文又乾淨,瞬間就激起了柳嵐的保護欲。
隨着年紀的增長,大家都長大了也成熟了,張家起來了,再也沒有敢欺負張儼了,而過去那個瘦小的孩子,雖然身材依舊不魁梧,可是頭腦卻精明了很多,心思也變得毒辣起來。
見識了張儼狠辣無情的行事作風之後,柳嵐自然不喜歡,她再驕縱也是個女孩子,從不認為將得罪自己的人打的吐血或者失禁有什麼享受的,偏偏張儼樂此不彼,柳嵐也厭惡了他,卻偏偏躲不掉。
「嵐嵐,你放心,今天我給你出頭。」張儼陰森森的笑了起來,眼中目光詭譎而猙獰的扭曲在一起,敢對嵐嵐動手,那麼他就廢掉她一隻手,讓她長長記性!
「我的事我自己處理,你不用插手。」柳嵐皺着眉頭,毫不客氣的拒絕了張儼的幫忙,自己是柳家人,商弈笑那個土包子難道還敢和自己作對嗎?
張儼沒有再開口,只是用溫柔卻詭異的目光凝望着柳嵐,似乎要將這一張臉烙印到自己的腦海里去一般。
柳嵐被他看的毛骨悚然,剛想要發火,一旁戴清瑩卻拉了拉她的手,此刻她對着張儼柔和的笑了起來,「張少,我和嵐嵐說點悄悄話,你去和他們說話去吧。」
包廂里已經來了不少人了,畢竟柳嵐也算是觀南區的小公主,卻被一個土包子給傷了手,今晚上周展翼帶着土包子來賠罪,有熱鬧可以看,所以只要有空閒的人,基本上都來了金玉滿堂。
「嵐嵐,我先過去打個招呼。」張儼笑着說了一句,這才轉身向着坐在沙發上的幾個紈絝少爺走了過去,張家雖然起來了,目前也就比周家強上一點。
在場這些人里,有些家族比張家還要強盛幾分,張儼性子再怪異,該有的禮節也還是有的。
一群紈絝互相打了招呼之後,張儼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一個年輕男人此刻快速的走了過來,在張儼身邊坐下,「張少,都打聽清楚了。」
「說說看是怎麼回事。」張儼餘光依舊落在不遠處的柳嵐身上,帶着痴迷和瘋狂。
他是下午收到消息,丟下手邊的工作,匆匆從外地趕回來的,所以事情的經過還真不知道,偏偏柳家周家都沒有透露出具體的細節,外面人只知道周家一個從內陸來的小姑娘將柳嵐手給弄傷了。
「從周家打探來的消息,商弈笑是段敏一個朋友的女兒,到海城上大學,暫時住在周家,昨天早上在街上的時候,柳小姐應該是幫着周雅麗教訓商弈笑,沒想到被她弄傷了手。」一旁的跟班快速將打探到的消息說了出來,「不過從醫院那邊得到的消息,柳小姐手沒事。」
之所以打着石膏,只是為了看着像受傷了,其實大家都清楚,這只不過是柳嵐仗勢欺人的障眼法,但是商弈笑一個內陸來的土包子,能被柳嵐欺負那也是她的榮幸。
沒曾想商弈笑竟然給臉不要臉,現在要被柳家收拾了,大家自然樂見其成,某種程度上來說,觀南區這些二代們還是很團結,至少會一致對外。
「來了。」不知道誰從大廳經理那裏得到了消息,包廂里眾人都停止了交談,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門口,等待商弈笑這個土包子的到來。
等了大約一分鐘,包廂的門被推開了,周雅麗率先走了進來,徑自向着柳嵐和戴清瑩走了過去,「嵐嵐,我來了。」
眾人無視了周雅麗,同樣也無視了隨後進來的周展翼,將目光落在最後走進來的商弈笑身上,大家原本以為會是一個驕縱跋扈的土包子,在內陸估計有點身份背景,所以到了海城還敢這樣無法無天。
可是當看到目光沉靜透亮,身材清瘦,氣質乖巧文靜的商弈笑時,包廂里一眾看熱鬧的紈絝都錯愕一愣,這明顯就是個乖乖女。
柳嵐她們是不是將人給欺負狠了,才被這小姑娘給弄傷了手?不對,柳嵐那手根本就沒事,打石膏不過是掩人耳目。
說實話商弈笑要是一副吊炸天的高傲模樣,包廂里一群人估計都會支持柳嵐報復,但是此刻,不少人都熄了這心思,欺負一個小姑娘也忒掉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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