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離開天景花園之後徑自的向着商業區方向開了過去,十分鐘左右,汽車忽然一個左轉,慢慢的停在了路邊。
商場門口,兩個穿着時尚的女孩踩着高跟鞋快步走了過來,高個的女孩和周雅麗一樣,美麗的臉龐上妝容精緻,眉眼裏透着千金小姐的高傲姿態。
而另一個女孩身材纖瘦,齊肩的黑色碎發,五官很是纖細柔和,似乎身體不太好,看着有些的弱不禁風。
「柳嵐,你們速度還真快啊。」周雅麗打開車門下車,和走過來的高個女孩打了一聲招呼,對着她擠了擠眼。
三兩步走到了車子前,柳嵐倨傲一笑,看着坐在車裏的商弈笑嗤笑的嘲諷,「真當自己是周家大小姐啊,雅麗順路載了你一程,你這是要將車子都給賴走嗎?」
「商弈笑,我忙得很,沒時間陪你逛,你要去哪裏自己打車過去吧。」周雅麗也跟着開口趕人,反正媽答應的首飾已經到手了,她才懶得在這個土包子身上浪費時間。
「雅麗,人家才來海城,說不定身上沒帶錢呢。」柳嵐惡毒的笑了起來,從手提包里拿出兩張紙幣直接丟進了車後座上,居高臨下的開口:「拿着錢去打車吧,別和段阿姨告狀說雅麗不把車給你用。」
周雅麗這些千金小姐出門都是刷卡的,柳嵐之所以帶着錢,不過是為了故意羞辱商弈笑,這些土包子最會裝可憐裝無辜,現在給了她兩百塊錢也算是斷了她告狀的後路。
「算了,我們不是都開車過來了,雅麗的車就給她用吧。」戴清瑩的聲音和她的人一般纖細柔和,看了一眼下車的商弈笑,眉目輕蹙着,帶着幾分歉意。
「不用,我打車就可以了。」商弈笑懶得和幾個驕縱的千金小姐計較,至於丟在汽車後座上的兩百塊錢,商弈笑卻是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段敏在商界有一定的地位,但是也只是在觀南區,放到整個海城,段敏的公司也只能算是中等規模,而放到華國,其實連中等都算不上了。
商弈笑繼承了田振江的產業,真的論起身價來,商弈笑還要強過段敏,至少比起周雅麗和柳嵐兩個年輕的女孩有錢多了。
「等等,把錢撿起來再走!」嬌斥聲不滿的響了起來,柳嵐怒視着轉身要走的商弈笑。
她原本以為被施捨的商弈笑或許會屈辱,或許會憤怒,但是商弈笑這麼平靜的姿態,讓柳嵐感覺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一般,一口氣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將她氣的夠嗆,一個土包子而已,裝什麼雲淡風輕的姿態。
「讓你撿起來,你耳朵聾了嗎?」柳嵐聲音猛地提高了幾分,她個頭有一米七,又穿着高跟鞋,氣勢張揚而跋扈,上前兩步候,柳嵐盛氣凌人的怒視商弈笑,「看在雅麗面子上,你把錢撿起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看着柳嵐刁難商弈笑,周雅麗不但沒有感覺被冒犯了,反而一臉高興的看熱鬧。
這一下就算媽知道了也不能說自己什麼,柳嵐家裏絲毫不比自己家弱,而且柳嵐的舅舅是警務處副主任,比她爸這個議員多了實權。
商弈笑輕飄飄的看了一眼叫囂的柳嵐,一手抓住柳嵐指着自己鼻子的手,微微一個用力,就聽到一聲痛苦的慘叫聲響起。
柳嵐只感覺手骨像是被老虎鉗給夾住了,骨頭擠壓着骨頭,劇痛之下,柳嵐抱着左手痛的直哆嗦。
「嵐嵐,你怎麼了?」周雅麗和戴清瑩都嚇了一跳,連忙圍了過來,關切的看着痛的臉都蒼白的柳嵐。
痛感減輕了幾分,柳嵐憤怒的看着已經攔下出租車揚長而去的商弈笑,氣的紅了眼,憤怒的叫罵着,「這個賤人」
「手沒事吧?」戴清瑩看着左手依舊在打顫的柳嵐,沒紅沒腫的,應該沒什麼事。
「果真是內陸來的土包子,手勁怎麼那麼大!」柳嵐確定自己的手沒事,氣的不停的咒罵,偏偏商弈笑已經離開了,讓她有火發也不出來。
沒有理會身後叫囂的三個女孩,商弈笑徑自上了出租車,「去平饒縣。」
司機大叔笑着回答:「去平饒啊,那裏也算是我們觀南最貧困的地方了,早些年山里那些人排外,宗族的勢力很大,區里也想過投資改革,可惜過去做思想工作的官員差一點被他們綁在山裏弄死了,平饒現在窮的掉渣,他們後悔已經太遲了。」
平饒縣在觀南的最北邊,典型的山區地形,沒多少平坦的地方,所以農業也不發達,工業更是沒有,九曲十八彎的山路,沒有哪家工廠願意開到這裏來。
而觀南區想要開發這裏作為旅遊景區代價不小,就如同司機大叔說的一樣,窮山惡水出刁民,民風不好,誰願意來這裏旅遊?
海城四面環海,是個風景秀麗的島嶼,漂亮的地方多了去,誰願意來鳥不拉屎的平饒縣,而且來這裏都是豪華旅遊,住海景房,去商業區買買買,所以平饒比起內地一些縣城還要窮困一些。
「平饒縣這麼窮啊。」商弈笑不由的感慨,也不知道譚亦現在怎麼樣了,如果留在帝京,只要將譚家的身份暴露出來,不說平步青雲,絕對是前途遠大。
可是譚亦卻寧可外放到到海城來工作,而且還是最窮困的平饒縣,俗話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譚亦這樣孤身到來的,面對的困難可想而知。
司機大叔笑着點了點頭,「是真的窮啊,平饒縣的山民很排外,早些年他們拒絕出山,也拒絕開發,就靠着大山解決溫飽。」
「後來海城回歸了,經濟飛速發展,房價高了,物價也高了,平饒的山民發現生活越來越困難了,可是現在即使出去,也就是當個苦力,賺到的錢根本不夠在鬧市區買房。」
說帝京的房價高,但是海城的更高,均價估計是帝京的兩倍三倍,更別提鬧市區的房子了,七八十萬一個平米是常態,一套房子都上千萬。
「你一個小姑娘過去那邊要注意一些,那裏的人蠻橫的很。」司機大叔好心的提醒了一句,估計是太窮了,所以民風彪悍,尤其是喜歡欺負外地人。
「我知道了,謝謝了。」商弈笑笑着致謝,也不知道譚亦來這裏快三個月了,有沒有打開局面,不過一想到譚亦的上司似乎要撮合譚亦和他女兒,商弈笑陰森森的笑着,露出一口小白牙,讓人不寒而慄。
司機大叔不經意的瞄了一眼倒車鏡,看到後座笑的瘮人的商弈笑,下意識的哆嗦了一下,明明是個文靜乖巧的小姑娘,為什麼讓人感覺毛骨悚然的,幸好這是大白天的,否則司機大叔都以為自己撞到鬼了。
汽車一路飛馳在馬路上,疾馳了半個多小時後,眼瞅着還有二十分鐘就快要到目的地了,突然,一輛藍色的跑車呼嘯的從後面飛馳而來。
司機大叔看了一眼後車鏡,方向盤向着右邊一轉打算避開。
嘎吱一聲!尖銳的剎車聲刺耳的響了起來,誰曾想這跑車竟然從右側超車,剛好和避讓的出租車發生了碰撞,好在司機大叔技術過硬,雖然發成了擦碰,不過很快穩住了方向盤。
兩車撞擊之下,司機大叔一頭磕在了方向盤上,額頭上一大塊紅腫淤青,眼鏡也碎了,眼角則是被鏡片給劃破了一道口子,鮮血淋漓的看着有些嚇人。
商弈笑反應更快,在碰撞的瞬間穩准了身體,除了腰腹被後座的安全帶狠狠的勒了一下,倒沒有受傷。
「你他媽的怎麼開車的啊?」車窗外傳來一道暴怒的罵聲,緊接着車門被人重重的踹了一腳,站在一旁的跑車男陰沉着臉兇狠的叫罵着,「縮頭烏龜嗎?給老子趕緊下來。」
商弈笑眉頭一皺,而司機大叔也是怒了起來,一抹眼角的血跡打開車門下了車。
「媽的,你看看老子的跑車!」站在車門外的男人眼睛一瞪,怒罵的同時竟然一腳踢了過去,沒有防備的司機大叔直接被踹在了地上。
男人還嫌不夠,跟上去抬腿又狠狠的踢了兩腳,暴怒着一張臉叫囂的罵着,「你他媽的眼瞎嗎?把老子的車撞成這樣,你賠得起嗎?」
商弈笑皺着眉頭看着叫囂的跑車男,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穿着黑色t恤,胳膊上有着青龍白虎的紋身,手腕上是一隻大金表,滿臉囂張霸道的戾氣,乍一看倒像是個人物。
可是商弈笑視線掃過跑車男指着司機大叔的手,皮膚粗糙黝黑,掌心裏還有老繭,這是個假富少吧?
這輛藍色跑車估計也得二三百萬,而面前叫囂的這個跑車男卻一臉的粗鄙,盛怒里還帶着幾分不安,商弈笑估摸着這就是個司機,偷開跑車出來耍威風,誰想到會發生車禍。
「是你違反了交通規則!」司機大叔從地上爬了起來,顧不得被踢打的痛,壓抑下憤怒辯駁了一句。
「你有種再說一遍?」跑車男暴怒的吼了一句,衝上前來抓住司機大叔的衣領,「你知道老子是誰嗎?信不信老子一個電話過去,你這破車就被砸成了破銅爛鐵!」
「報警吧。」商弈笑插了一句,看了一眼表情瞬間心虛的跑車男,再次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行啊,你們報警吧,我倒要看看交警來了怎麼處理。」跑車男鬆開手,陰冷冷的看了一眼商弈笑,多管閒事的死丫頭!
想到這裏,跑車男想到了什麼,目光突然變得陰毒了幾分,又看了看商弈笑,宋少最喜歡這樣的小姑娘,聽這小姑娘說話的口音,不像是海城人。
司機大叔遲疑了,看了看自己的車,又看了看藍色的跑車,兩車也只是剮蹭了一下,相對而言出租車受損的更嚴重,藍色跑車也就是車頭前面的車漆被蹭掉了一大塊。
「不用報警了。」司機大叔擦掉了眼角的血跡,面色沉重的對着拿着手機的商弈笑說了一句,「就算是對方全責,可是我也拿不到賠償,而且日後還不能安生。」
這不是司機大叔危言聳聽,而是去年他們一個同行身上發生的事情,也是車禍,同樣是對方全責,對方不是富家少爺而是一個黑社會的小頭目。
交警處理完了事故現場之後,第二天同行家的大門就被人破了油漆,老婆停在地下車庫的車子也被劃花了,車胎都被戳破了,而這僅僅是開始。
之後半個多月的時間裏,他們家被一批小混混騷擾的不得安生,下水管被人堵了,門鎖被人換了,而且天天有幾十家外賣送了餐過來,還都是送到付款的餐廳,老婆上下班都被混混盯着,孩子也說看到門口有可怕的叔叔對着自己笑。
同行在憤怒之後就報警了,警署那邊也抓到了幾個混混,但是按照法律,這就是尋性滋事的輕罪,最多關押幾天,教育一下,然後就將人放了。
被釋放了之後,這些混混第二天照樣來他們家搗亂,最後妻子崩潰的大哭起來,這種日子沒辦法過了,同行最後不得不辭職了,換掉了手機號碼,全家偷偷的搬走了,誰也不知道搬去了哪裏。
司機大叔看着態度囂張的跑車男,他寧可自己承擔修車的費用,也不願意得罪這些不能得罪的人,自己就是個普通人,鬥不過這些人的。
「慫蛋,不敢報警了?」一看司機大叔的態度慫了,跑車男更加的囂張起來,嘚瑟的笑着,點了一支煙抽了兩口,隨後指着藍色跑車,「將老子的車子撞成這樣,你打算賠多少錢?」
司機大叔原本想息事寧人,自己吃點虧算了,沒想到跑車男卻得寸進尺,竟然還要讓自己賠錢,可是對上他那囂張跋扈的臉龐,司機大叔壓下暴躁和怒火,繃着臉開口:「你打算讓我陪多少?」
「進口的跑車,就算要補漆也要汽車廠家從國外郵寄過來,看你這窮酸樣,十萬塊就算了。」跑車男獅子大開口了。
這種藍色的跑車油漆是特製的,所以用原裝漆的話,還真的要從國外廠家郵遞過來,然後再送去店裏補,但是費用估計也就兩三萬,十萬絕對是搶錢了。
司機大叔臉色格外的難看,十萬可不是小數目!真的三五千,他也就認了,但是對方要這麼多,司機大叔氣的渾身直發抖。
「媽的,你這是想要賴賬嗎?」跑車男叫囂着罵了一句,目光看了一眼商弈笑,隨後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一邊還對司機大叔放着狠話,「希望你一會不要後悔!」
「報警吧,我也可以做個證。」商弈笑低聲提醒了司機大叔一聲,對方的全責,司機大叔就算想要息事寧人,也要看對方願不願意。
而且商弈笑估計這個跑車男還真不敢將事情鬧大,畢竟他也是偷開跑車出來,還出了車禍,他估計藏着掖着都來不及呢。
「我再想想。」司機大叔眉頭皺的都可以夾死蚊子了,同行的遭遇讓他不敢衝動,但是對方獅子大開口的要十萬塊,司機大叔也不願意給錢,這可是他半年的工資了。
跑車男打了電話出去之後,就站在車邊抽着煙,目光不時向着平饒縣城的方向看了過去,十來分鐘的時間,馬路上呼嘯的開過來三輛車,跑車男眼神一喜,快步迎了過去。
三輛車嘎吱一聲停在了路邊,將出租車團團圍住了,隨着車門的打開,七八個混混下了車走了過來,一看都不是些善茬。
「敢撞了我們龍安社兄弟的車子,你小子膽子夠肥啊。」為首的男人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左右,染着黃頭髮,左邊耳朵上戴着耳釘,氣焰囂張的看着司機大叔,「我看你這破車是不想要了吧,哥幾個幫幫忙,替他將車給砸了。」
商弈笑眉頭一皺,她知道海城的治安比起國內要亂多了,畢竟早些年這裏是殖民地,滋生出了很多幫派和勢力,回歸之後,特首也整治過海城幾次,但是這麼多年根深蒂固的一些勢力是不可能消失的,至多從明面上轉到了地下。
商弈笑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囂張到這樣無法無天的地步,一言不合就要砸車。
一聽到龍安社三個字,司機大叔的臉刷的一下沒了血色,之前他還猶豫着,看看能不能少賠一點錢,權當是花錢消災了。
可是龍安社卻是觀南區最大的一個幫派,據說社長的關係非同一般,一般人絕對不敢和龍安社過不去。
「幾位大哥,我真沒這麼多錢。」司機大叔苦着臉,不停的哀求着,「幾位大哥高抬貴手,你們就放過我吧。」
「剛剛不是說要報警嗎?」跑車男又囂張起來了,居高臨下的臉色煞白的司機大叔,剛剛聽到報警,其實跑車男心裏頭也是不安的,自己偷偷將宋少的車子開了出來,還發生了車禍,這要是被宋少知道了,自己不死也要脫層皮。
現在看到司機大叔害怕了,跑車男陰狠狠的笑着,「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為首的混混冷笑一聲,「和這種慫包浪費口舌做什麼,敢得罪了我們龍安社,老子讓他在觀南區混不下去。」
司機大叔心沉到了谷底,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對着跑車男和混混頭子磕着頭,「兩位大哥,是我一時腦子不清楚,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一次吧。」
旁邊幾個小混混都跟着大笑起來,有人更是起鬨的開口:「早上沒吃飯嗎?聲音都聽不到,就這樣你還敢讓我們豪哥高抬貴手?」
「就是,既然要磕頭道歉,就拿出一點誠意來。」
「敢情是看不起我們豪哥,之前不是說要報警嗎?有種你打電話報警啊!」
跪地磕頭的司機大叔屈辱的紅了眼,心一橫,再次用力的磕頭,額頭砰砰砰的撞擊在柏油地面上,片刻的時間,司機額頭已經磕破了皮,幾個混混依舊叫囂的大笑着,卻是半點同情心都沒有。
商弈笑站在一旁,臉色陰沉下來,她不怕得罪這個所謂的龍安社,但是商弈笑更清楚,一旦自己插手了,這些人日後報復不到自己身上,而司機大叔絕對會遭殃,所謂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正是這個道理。
「看你可憐,十萬塊的賠償怎麼樣?」跑車男倒沒有趁機加價,這並不是他多好心,而是知道這個司機也沒有多少錢,真的要多了,將人逼急了,到時候他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反而不好。
十萬塊他肯定能拿出來,這樣一來,自己拿到錢將車子給修好了,還能落下七八萬,足夠自己用一陣子了。
「我給。」司機大叔面容死灰,哆哆嗦嗦的站起身來,餘光看到站在一旁的商弈笑,一下子怨恨起來,忍不住的怒罵道:「都是你說要報警!」
像是找到了發泄口一般,司機控制不住情緒的叫罵着,「你一個內陸來的小姑娘,你多管閒事幹什麼!誰讓你說報警的!」
跑車男一開始就注意到了商弈笑,宋少最近口味變了,喜歡這種青澀乖巧的小姑娘,可是現在外面那些小女孩,從上初中開始就打扮的妖里妖氣的,十五六歲的女孩子都透着一股子嫵媚風塵氣。
估計也就山里那些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孩才會青澀單純。但是山裏的小姑娘是單純了,可是從小不知道保養,皮膚黝黑又粗糙,當然最主要的是氣質太差,脫光了衣服都沒什麼胃口。
可是跑車男發現商弈笑迥然不同,這一看就是符合宋少口味的,最關鍵的是她皮膚白嫩,身材也纖瘦姣好,最重要的是她從內陸來的,這樣一來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一開始被司機大叔遷怒的時候,商弈笑楞了一下,畢竟在車上的時候司機一直表現的很熱情很和善,甚至提醒商弈笑去了平饒縣要注意安全。
可是轉眼的功夫,他就將所有的怒火都撒到了商弈笑身上,面目猙獰的怒罵着,眼睛裏滿是怨恨和遷怒,商弈笑淡漠的收回目光,或許這就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媽的,你說什麼呢?自己眼瞎開車不看路,你還有臉怪人!」跑車男一腳踹到了司機的腿上,將人踢的一個踉蹌,隨後又笑着對商弈笑開口:「小姑娘你要去哪裏,這裏打車不方便,剛好我們也去平繞,正好讓你搭個順風車。」
「那就謝謝了。」商弈笑點了點頭,看着就像是不諳世事的單純小女孩,似乎半點沒察覺到有什麼危險的地方。
混混頭子淫邪一笑,拍了拍跑車男的肩膀,壓低聲音調抗道:「你什麼時候喜歡這種小丫頭了,你不是最喜歡那種前凸後翹的熟女,這種小姑娘到了床上就跟死魚一眼,說不定還會一哭二鬧三上吊。」
「別胡說,這是宋少喜歡的類型。」跑車男同樣低聲回了一句,宋少喜歡的人,他可不敢有任何念頭,而且跑車男此刻態度這麼和善,不就是擔心商弈笑要真的被宋少看上了,自己這個小司機可得罪不起,到時候枕邊風一吹,自己分分鐘就被收拾了。
混混頭子聽到宋少兩個字,神色也收斂了許多,龍安設的名頭很響亮,但是他也就是平饒這個分社裏的三把手而已,宋少那是他們社長都要交好的人物,自己這種小嘍嘍連話說的資格都沒有。
看到商弈笑竟然被跑車男這麼禮遇,一旁司機大叔不由嫉恨的紅了眼眶,卻是不敢再對商弈笑叫罵遷怒。
商弈笑原打算一走了之,可腳步一頓,還是忍不住的開口了:「還需要讓他賠錢嗎?分明是你超車的時候撞上了出租車,按理說你要負全責的。」
跑車男愣了一下,有些惱怒看了一眼商弈笑,這個丫頭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可是一想到商弈笑真被宋少看上眼了,她又是這麼單蠢的性子,要是說起今天這事?
「行,那就算了,這事就當沒發生過。」跑車男大度一笑的擺擺手,反正自己將車子補漆了也就是幾萬塊錢的事,討好了宋少,他手指縫裏漏出一點點就夠自己吃喝一輩子了。
而且跑車男連理由都想好了,到時候如果宋少問起來,就說是看到了這個小姑娘,所以他才油門一踩的追了過來,要將人攔下來送給宋少,這才發生了車禍,這樣一來,就將事情給圓過去了,自己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相信宋少也不會追究自己這一點小責任。
商弈笑上了車,跑車男坐在副駕駛位上,混混頭子親自開車,汽車飛快的向着平饒縣的方向開了過去,而跑車男也開始不停的套話。
當知道商弈笑不但是內陸來的,而且還是海城大學的學生時,跑車男心底都笑開花了,這簡直是給宋少量身訂造的玩物啊,長得好、性子又單純,關鍵還是個大學生,帶出去玩的時候也有面子,相信宋少一定會喜歡的。
就在這時,商弈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一看是段敏的電話,商弈笑立刻接起電話來,「段阿姨。」
「笑笑,你現在在哪裏?我這裏還有些工作要處理,所以我派一個秘書過來陪你逛街。」段敏溫柔的詢問着,她之前打了電話給周雅麗,誰曾想竟然聽到周雅麗告狀,說商弈笑將柳嵐的手給弄傷了。
段敏雖然昨天才和商弈笑見第一面,但是她知道商弈笑的性子,一看就是乖巧懂事的,而柳家那個小姑娘性格比起自己的女兒還要驕縱,只有她們欺負笑笑的份,笑笑怎麼可能欺負她們這些千金小姐。
再者周雅麗也是個沒心機的,段敏三兩句話一問就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沒有理會抱怨的女兒,段敏掛了手機之後就撥通了商弈笑的電話。
「段阿姨,不用了,我去平饒見一個朋友,今晚上就不回來住了,明天我保證回天景花園。」其實昨晚上吃飯的時候,商弈笑也和段敏說了要來平饒,但是段敏沒同意,只說等周六她休息的時候陪商弈笑一起過來。
平饒這地方治安的確不好,段敏也是不放心商弈笑一個人出門,人生地不熟的,一個小姑娘太不安全了,誰知道商弈笑真的去了。
聽到商弈笑打電話,開車的混混頭子和副駕駛的跑車男都沒有再開口,可是當聽到田景花園四個字的時候,兩人錯愕一愣,只要是觀南區本地人,那都知道天景花園代表的是什麼意思。
跑車男身體一下子繃直了,豎着耳朵聽着,目光不時的看了看商弈笑,如果只是一個內陸到海城上大學的小姑娘,就算宋少真的將人強了,跑車男也不擔心會鬧出什麼事來。
可她如果住在天景花園,那就非同小可了!這說明她認識的人是觀南區的公職人員,而且職位還不低,這樣的人即使是宋少,也要給幾分薄面的,那麼跑車男想要將商弈笑當成裏屋送給宋少的打算就落空了。
而且弄不好還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跑車男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眼神帶着幾分惶恐和不安,他終於後知後覺的想了起來,之前自己刁難羞辱出租車司機的時候,商弈笑站在一旁,卻沒有半點害怕和不安,她這要是一個單純的小姑娘,估計早就嚇哭了。
「段阿姨,你放心吧,如果真有事我立刻就打你電話,你安心工作,等到了我再打電話給你。」商弈笑又安撫的說了幾句,這才掛斷了電話,目光一掃就對上跑車男那忌憚又惶恐的目光。
「你家裏有人住在天景花園。」跑車男怯弱的開口,當看到商弈笑點了點頭之後,跑車男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嗯,我阿姨家住在那裏,周俊平議員你知道嗎?我就住在周家。」商弈笑明確的開口,跑車男心底最後一點期待也破碎了。
周俊平在觀南區或許沒多大的權利,可是畢竟也是議員,跑車男是宋少的司機,他自然也知道,而且周俊平的妻子段敏是商界女強人,這兩人也是模範夫妻,經常一起出席一些商業宴會,跑車男沒有資格參加,但是他接送宋少好幾次,也遠遠的見過周俊平和段敏。
「原來是周議員家的千金小姐,之前是我眼拙了,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跑車男諂媚的巴結着,幸好自己之前想要將這個小姑娘送給宋少,所以沒有對她有任何失禮的地方。
「沒事,你這不是順道送我去平饒縣嗎?」商弈笑不在意的開口,自己爆出了周家的身份,相信跑車男也不會去找之前出粗着司機的麻煩了,就當是日行一善了。
「這是應該的,應該的。」跑車男連聲開口,好吧,沒有得罪這一位,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汽車平穩的向着平饒縣開了過去,十多分鐘之後,混混頭子將車子停在了路邊,跑車男殷切的下車想要給商弈笑開車門,可是太過於急切之下,一腳踩空了,只聽到咔嚓一聲,右腳狠狠的扭了一下,跑車男痛的喊了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了,抱着右腳痛的直抽氣,即使骨頭沒有斷,估計也是錯位了。
「多謝兩位,那我就先走了。」商弈笑冷淡的說了一句,看着痛的想要站起身來,可是掙扎了半天又跌回去的跑車男,這或許就是惡人有惡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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