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門口,兩個男人神色微微一變,此刻都有些忌憚的看着姿態高傲的梅思雪,似乎真的被她給震懾住了,「這位小姐,非常抱歉,剛剛我同伴喝多了,我讓他給你道歉,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魁梧男人猶豫了一下,似乎也明白帝京不是他能逞兇鬥狠的小地方,最後還是彎腰給梅思雪道歉了。
「行了,你們也不用道歉了。」鎮住場子之後,梅思雪冷傲十足的開口:「你們替我過去教訓一個人,今天這事就算了。」
「這位小姐,你看我們就是個會逞兇鬥狠的混混而已,帝京都是大人物,我們也得罪不起啊。」旁邊的男人陪着笑臉,根本不敢答應下梅思雪的請求。
見到他們都慫了,梅思雪不屑的冷嗤一聲,「你們難道以為自己有的選擇嗎?我姓梅,帝京梅家。」
報出身份的同時,梅思雪也深刻的意識到,比起鄧鶴翔的身份,梅家更具有震懾力,這也是她迫切想要和梅家修復關係的原因,但是梅思雪又抹不下面子,所以她只能用更加迂迴的辦法讓自己重新得到梅家的認可。
「那你能保證我們事後的安全嗎?」男人心有不甘,但是又畏懼梅思雪,似乎只能求一個保證。
「可以,事後你們離開,保證不會有人查到你們的下落。」梅思雪點了點頭,眼底有着冷意一閃而過,她開出的是空頭支票,這兩個噁心的男人侮辱了自己,自己又怎麼可能讓他們全身而退,到時候商弈笑找他們報復就更好了,一舉兩得,還省的自己出手。
「你們去餐廳,在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一個女人,你們只要將她狠狠教訓一頓就行了。」梅思雪點出了商弈笑和沈墨驍的位置。
一想到商弈笑要被教訓了,梅思雪頓時感覺心裏頭舒暢多了,一個上不了台面的替身,也敢對自己大呼小叫的,哼,今天受了教訓,就當是自己教她怎麼做人了。
其實梅思雪之所以會這麼計較,也是因為離開梅家之後,她在帝京圈子裏處處受氣,不是被漠視就是被敷衍,偶爾遇到和梅家不和的家族,對方還會對梅思雪冷嘲熱諷。
心高氣傲的梅思雪根本受不了這樣的待遇,她的情緒已經壓抑到了極點,剛剛又被商弈笑嘲諷了一頓,新仇舊恨湧上來之後,梅思雪這才向着讓面前的兩個男人過去教訓商弈笑,讓自己出口惡氣。
「行,希望你到時候說話算話!」斟酌了片刻之後,男人被迫同意了。
餐廳里,商弈笑和沈墨驍的氣氛還算融洽,撇除一開始的尷尬之後,兩人就如同老朋友一般交談着,當然,這也是因為沈墨驍的情緒收斂的極好,讓商弈笑完全察覺不到他不曾減弱半分的感情,否則商弈笑絕對沒有這麼自然。
「對面有你最喜歡吃的糖炒栗子,我去買一份過來。」或許不想這麼快結束和商弈笑的交談,沈墨驍站起身來,不等她拒絕就向着外面走了去。
梅思雪回到座位上時,剛好看到沈墨驍離開,眼中有着得意一閃而過,看來連老天都是幫着自己的。
等了片刻後,看到魁梧男人連同他一起吃飯的三個同伴都向着商弈笑走了過去時,梅思雪不由陰狠的笑了起來,一個替身而已,竟然敢對自己出言不遜,被教訓了也是活該。
商弈笑扭過頭看着來者不善的四個男人,梅思雪這些年在沈家也算是深居簡出,所以她看不出這四個男人身上那種特殊的氣息,可是田採蓮之前都察覺到了,更不用說商弈笑了。
「你們要幹什麼?」商弈笑笑眯眯的看着四人,她的身體在譚亦的調理之下,已經完全恢復過來了不說,以前的一些暗傷都被調理好了,這四個人剛好可以練練手。
「小妹妹,一個人吃飯這麼無聊,不如讓我們陪你?」魁梧男人陰森森的笑着,一腳踩在椅子上,色眯眯的盯着商弈笑。
雖然對方表現的很惡霸很流氓的姿態,可是商弈笑卻發現魁梧男人身體的緊繃着,如同蓄勢待發的野獸一般,隨時都準備撲過來將對手撕裂。
「要動手就不要嘰嘰歪歪的。」商弈笑冷笑一聲,站起身來的同時一腳踹在了椅子腿上。
單腳踩着椅子的魁梧男人雖然事先就知道商弈笑不是善茬,但是他沒有想到商弈笑這麼生猛粗暴,說動手就動手了。
沒有防備之下,魁梧男人身體踉蹌了一下,踩在地上的左腿又被商弈笑一個橫掃,魁梧男人身體失去了平衡,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落地的一瞬間,魁梧男人眼神倏地一變,剛要爬起來,可是商弈笑已經抓起身側的木頭椅子,毫不客氣的對着爬起來的男人當頭砸了下來。
魁梧男人只感覺腦袋劇烈一痛,一股熱流順着額頭流淌下來,他掙扎的動彈了幾下,最後卻眼睛一黑的昏厥在了地上,身上是被砸碎的椅子,足可以看出商弈笑下手多麼狠。
從魁梧男人挑釁商弈笑到此刻昏迷不醒的趴在地上,前後不過十幾秒的時間,旁邊三個男人都看傻眼了,同樣也都升起了濃濃的戒備之色,三人對望一眼,竟然同時向着商弈笑出手攻擊。
這一變故,讓餐廳二樓的顧客和服務員都震驚的愣住了,黃子佩也跟着站起身來,似乎擔心商弈笑出事,竟然不顧自己挺着大肚子就過來幫忙了,「你們在幹什麼?」
梅思雪沒想到黃子佩竟然這麼心善,原本就是她指使四人教訓商弈笑的,現在看到黃子佩過去了,梅思雪只能跟過去了,一邊還焦急的喊着,「子佩,你回來,注意自己的身體……」
回過神來的餐廳服務員也趕忙過去幫忙,場面頓時混亂起來,商弈笑避開一個男人揮過來的拳頭,聽到梅思雪的喊聲後,商弈笑餘光掃了過去,黃子佩絕對不是來幫忙的。
可是當看到黃子佩凸起的肚子,商弈笑眉頭皺了起來,難道她要用苦肉計?
沈墨驍沒想到自己出門去買個糖炒栗子,餐廳里已經亂成了一團,急切不安之下,沈墨驍快步沖了過來,將擋在面前的人推開,當看到安然無恙的商弈笑,懸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餘下的三個男人的確是高手,再加上混亂的人群不時的搗亂,商弈笑一時半會的還真沒辦法將三人快速收拾掉。
商弈笑不着急,可是三個男人卻有些着急了,他們清楚一直有人在暗中保護商弈笑,如果不抓緊時間,等商弈笑的保鏢趕過來了,那就太遲了。
想到此,其中一個男人眼中一狠,突然將一個服務員向着商弈笑推了過去,自己則打算趁機偷襲。
看到這一幕的沈墨驍眼神陡然一寒,一股子戾氣從眼底迸發而出,快速的沖了過去擋住偷襲商弈笑的男人,隨後就是狠辣的一拳向着男人的胸口揮了過去。
自從在那個夜晚看到「商弈笑」的屍體後,沈墨驍的心理就出了問題,如今即使知道她還好好地活着,被掩埋在山上的只是替身的屍體而已,可是一看到有人對商弈笑出手,沈墨驍隱藏在心底的暴虐因子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只想着要將傷害商弈笑的人都給殺了。
「沈墨驍!」商弈笑在解決了餘下兩個人之後,就看到沈墨驍正瘋狂的攻擊者最後一個男人。
對方早已經失去了還手之力,但是沈墨驍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一般,一拳接着一拳瘋狂的擊打着男人的頭部,鮮血飛濺而出,滴落在沈墨驍的臉上,襯的他的臉更加瘋狂而猙獰,一雙鳳眸更是血紅成了一片。
商弈笑從沒有見過這麼暴力而血腥的沈墨驍,在她的記憶里,沈墨驍一直都是溫和儒雅的君子,即使在商界的手段也很凌厲果決,但是沈墨驍絕對不會這樣情緒失控的毆打別人,這已經不是打鬥了,而是單方面的虐打。
就在此時,商弈笑身後,一人忽然向着她撲了過來,注意力都在沈墨驍身上,商弈笑手肘猛地往後一撞,將身後撲過來的人撞了出去,自己則一個箭步衝到沈墨驍身邊,「沈墨驍,住手!」
被商弈笑抓住胳膊之後,沈墨驍猛地回頭,充血的眼睛裏目光狠辣的駭人,可是對上商弈笑那擔憂的清澈眼眸,瘋狂的沈墨驍逐漸冷靜下來,眼底也恢復了清明之色。
「商弈笑,你竟然敢推子佩!」梅思雪的聲音尖利而憤怒的響了起來,雙手抱住跌坐在地上的黃子佩。
商弈笑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剛剛被自己隨手撞開的人竟然是大着肚子的黃子佩,而她表情痛苦的呻吟着,雙手抱着肚子,蒼白的臉上痛的都是冷汗。
沈墨驍冷漠的看了一眼黃子佩之後,再次將目光落在商弈笑身上,緊繃的面容帶着不安,想要確定她是不是真的沒有受傷。
「沈墨驍,你這個畜生,子佩肚子裏懷的是你的孩子,你竟然只顧着商弈笑那個賤人!」看到到沈墨驍竟然理都不理會自己這邊,梅思雪憤怒的喊叫着,看着黃子佩痛成這樣,她是真的害怕了。
黃子佩肚子痙般的抽痛着,在看到四個男人對商弈笑動手的時候,黃子佩的確存了一點心思,她害怕沈墨驍太在乎這個這個替身,所以就想着用肚子裏的孩子來陷害商弈笑,也博取一下梅家的注意,讓自己和梅家的關係破冰。
可是讓黃子佩沒想到的是,自己被商弈笑撞的後退的時候,竟然被人暗中絆了一下,黃子佩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肚子頓時痛的厲害。
沈墨驍看得出黃子佩是真的痛,可是他依舊無動於衷,所有人都認為沈墨驍是個溫和儒雅的男人,甚至包括沈墨驍自己也是如此,但直到被迫和商弈笑分開之後,沈墨驍骨子裏的冷血和無情徹底被激發出來了。
不要說黃子佩只是痛,她就算真的死在自己面前,沈墨驍也不會有任何的感情波動,至於她肚子裏的孩子,沈墨驍很少去想這個被黃子佩下藥算計來的孩子,或許孩子沒有了也更好,省的生活在不健全的家庭里。
「送黃子佩去醫院,孩子是無辜的。」商弈笑抓住沈墨驍的胳膊,不管黃子佩是不是真的打算用孩子來陷害自己,可她現在痛的臉色發白,肚子裏的孩子真的出了問題,商弈笑沒辦法置之不理。
「墨驍,我肚子痛,救孩子……」黃子佩聲音嘶啞的哀求着,當看到手指上殷紅的血跡之後,黃子佩眼中滿是深深的懊悔,自己不該冒險用孩子來陷害商弈笑,可是現在說什麼都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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