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敢抓我,給老子等着!」被抓回來的宋淳憤怒的一腳踹在審訊室的桌子腿上,暴躁的如同野獸一般,可惜審訊室里沒有第二個人,罵累了之後,宋淳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氣。
張儼是帶着律師過來的,此刻,張儼陰森森的笑着,言語尖銳逼人,「齊督查,我想嫖娼招妓也不是什麼大罪,難道掃黃組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內幕,所以才禁止我們探望宋少嗎?」
柳家和周家早就有了聯姻的打算,再加上周俊平得了樓議長的青睞,而且周展翼也進入了秘書處,一進去就是副科級,所以身為柳嵐的親舅舅,齊督查才會答應了周俊平的提議,畢竟樓議長也默許了。
「張賢侄這話就嚴重了,既然律師已經來了,那張賢侄就進去吧,不過宋淳牽扯的可不是嫖娼的案子。」齊督查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張儼,示意手下帶着張儼和律師去探視宋淳。
聽到開門聲,被關了一個多小時的宋淳猛地站起身來,雙眼噴火的看向門口,叫囂的罵了起來,「媽的,有種你們繼續關着我……儼哥?」
張儼走了進來,看着一身狼狽的宋淳,想到晚間新聞上的直播畫面,張儼眼神也顯得陰沉了幾分,不過斯文的臉上卻露出對宋淳的關心,「小淳,你今晚上是怎麼回事?」
如果只是單純的嫖娼,張儼相信齊督查不會這麼大張旗鼓的抓人,宋之海是不足為懼,可是宋淳背後還有一個小姨,那才是他的靠山。
「我肯定是被商弈笑那個賤人給算計了!」狠狠的一抹臉,宋淳越想越是不甘心,向着張儼解釋着,「我派了人去梧桐苑抓商弈笑,可是床上那個賤人根本不是她,之後就被掃黃組給抓到這裏來了,我自己都還沒弄清楚是怎麼一回事。」
張儼還沒有開口,一旁律師心裏頭咯噔了一下,此刻顧不得其他連忙詢問:「宋少,你是說你派人去抓商弈笑,而不是找的三陪女?」
如果只是嫖娼,最多是罰款,或者治安拘留七天,可如果不是你情我願的金錢交易,那案件的性質就完全不同了,再想到剛剛齊督查那意味深長的表情,律師臉色頓時凝重起來。
「真他媽的晦氣,我明明看到是商弈笑被扛上樓了,黑燈瞎火的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人了。」宋淳上樓之後就吃了助興的藥,再加上臥房的燈關了,床上的女人又在各種反抗,所以好不容易將人給制服了,宋淳的藥性也上來了,他意識都不清楚,自然沒有察覺到被換人了。
「敢算計我,哼,商弈笑以為她真的能逃得了嗎?」宋淳陰狠的開口,原本他就對商弈笑有興趣,現在弄成這樣,宋淳在暴怒的同時更生出了一股強烈的征服欲,「等我出去了,我倒要看看她還怎麼逃!」
張儼這麼多年來只喜歡柳嵐一個,所以他有些看不上好色的宋淳,不過面子上,宋之海也是張家的手下,這些年牢牢掌控着平饒縣郡,於情於理的,張儼都要保下宋淳。
「小淳,你這一次只怕是落到了周家的圈套里了,你先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回憶一下。」張儼說完之後,示意一旁律師將事情的嚴重性詳細的說給宋淳聽,他再不明白就掰碎了一點一點的說。
出了審訊室,張儼立刻就撥通了龍哥的電話,「龍哥,看來必須要藉助吳家的力量將這件事壓下來,否則宋淳只怕要坐牢了,估計還會牽扯到宋之海。」
「周俊平真正目的應該就是平饒縣郡,商弈笑的男朋友是才調任的郡長,宋之海出事了,姓譚的就可以趁機掌權。」龍哥也沒想到宋淳竟然無視了自己的警告,關鍵是他除了一顆色心,什麼腦子都沒有,反而被商弈笑給算計了。
而此刻,審訊室里,宋淳沒有了剛剛的囂張,暴怒的情緒已經冷靜下來,看向坐在對面的律師,「你是說他們要告我強暴未遂?」
「不,宋少,你說的關於商弈笑的事情,你沒有任何的證據,但是你的手下強行將酒吧的女孩擄走了,這已經構成強暴罪了。」律師已經理清楚了事情的脈絡,最關鍵的是這個女孩已經送去醫院了。
她身上歡愛的痕跡還有反抗的痕跡,再加上被掃黃組抓了個正着,還上了晚間新聞,宋淳強暴的罪名已經是鐵板釘釘了。
「我他媽的還用強的,我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宋淳氣急敗壞的喊了一句,衝着自己的身份,衝着自己的錢,多少女人會前仆後繼的爬自己的床,一個酒吧里的女人,竟然還敢告自己強暴。
律師無語的看着又失去冷靜的宋淳,不得不再次提醒,「宋少,你也知道自己被人算計了,所以她根本不可能撤訴,甚至會將事情鬧大,或許會來個自殺什麼的,利用輿論壓力徹底落實你的罪名。」
如果只是普通的酒吧女,那肯定用錢可以擺平,但現在這個酒吧女是周家安排好的,人證物證齊全,宋淳根本無法抵賴,再者上了晚間新聞,影響太大,一旦引起了民憤,誰也不敢出面保下宋少。
張儼打完電話一回來就看到暴躁如同困獸的宋淳,微微一笑的安撫,「小淳,你放心吧,我們不會讓你出事的,再者抓人的是你的手下,你可以將責任推到他們身上。」
「對,張少,你說的對,這人是他們抓來的,我只讓他們抓商弈笑。」宋淳眼睛一亮,推一個保鏢出來頂罪,自己就能平平安無事了。
律師點了點頭,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如此一來宋少至多是嫖娼的罪名。
「儼哥,我讓他們去抓商弈笑……不對,我是讓他們去找個三陪女,誰知道他們自作主張抓了一個人回來,我也是上當受騙了。」宋淳快速的開口,這樣一來,自己什麼罪名都沒有了。
「你先和律師對一下口供,不該說的話都不要說,不管怎麼審問你,只有律師在場才開口。」張儼示意律師教一下宋淳,省的他又口無遮攔。
至於宋淳的那幾個手下,張儼估計都被周家控制了,否則怎麼會設下圈套陷害宋淳,現在就說三人畏罪潛逃,周家如果將人放出來,到時候宋淳一口咬定是他們三個自作主張,雙方各執一詞,那就看誰的本事更大了。
相對於宋淳這邊的焦頭爛額,梧桐苑十六號院,此刻客廳里氣氛顯得很是詭異,宋之海收到消息趕到觀南區的同時,譚亦也趕了過來。
「這種下三濫的辦法也能想出來。」譚亦半眯着鳳眸,清冷的嗓音在寂靜的暗夜顯得格外的瘮人,一個字一個字似乎敲擊在人的心裏,無形之中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緊繃和不安。
峰哥和身後幾個人身體繃的筆直,一個一個滿臉的愧色,他們那可是精英里的精英,最後淪落到用這種辦法對付宋淳,的確太丟臉了,隨便拉一個人出來都能將宋淳無聲無息的給宰殺了,偏偏他們用了最蠢的一個辦法。
「而且為了陷害宋淳,竟然將笑笑都牽扯進來!」譚亦聲音陡然一沉,一股子戾氣迸發而出,笑笑是什麼樣的身份,宋淳算個什麼東西,可是竟然將兩人牽扯到一起,還是這種最不光彩的事。
峰哥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怎麼就腦子一熱同意用這個辦法呢,笑笑以後可是譚家的媳婦,如果被人查到宋淳這破事,到時候丟的就是譚家的臉面。
「十一點了,該睡覺了。」二樓,商弈笑倚在欄杆上看着樓下客廳,辦法是大家一起想的,總不能讓峰哥他們背黑鍋。
譚亦回頭一看,卻見商弈笑穿着睡衣,披散着濕漉漉的頭髮,眨巴着一雙大眼睛看着自己,才洗的澡,商弈笑小臉被熏的紅撲撲的,對上譚亦的目光,商弈笑咧嘴笑的很是無辜。
再多的怒火也被她這討好的小模樣給衝散了,譚亦站起身來,刀子一般的目光掃過峰哥幾人,一揮手讓他們退下了,這才邁開大長腿,一步一步走上了樓梯。
「洗了澡又不將頭髮吹乾?」譚亦剛開口,商弈笑將手裏頭的毛巾和吹風機都精準的丟到了譚亦手裏。
商弈笑三兩步跳到譚亦懷裏,雙腿纏住譚亦的腰,小手摟住他脖子,吧唧一口親在他臉上,軟糯糯的撒嬌着,「你幫我吹吧,我懶得弄。」
譚亦瞄了一眼討好自己的商弈笑,色誘的招數都用上了,看來陷害宋淳這個昏招只有八九是笑笑的主意。
二十分鐘後。
吹風機嗡鳴的聲音剛停下來,商弈笑身體瞬間往柔軟的大床上一倒,被子一裹,整個人就縮到了被窩裏,動作一氣呵成的連頭都蒙進去了。
譚亦無語的看着瞬間「秒睡」的商弈笑,將吹風機收了起來,打開衣櫃拿了睡衣也去了浴室洗漱。
聽到水聲後,商弈笑快速的探出頭來,太過於心虛之下還真是睡不着,但是譚亦對峰哥他們還發火,對自己卻連句重話都沒有,商弈笑反而感覺七上八下的不踏實,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機感。
看了看木質的床頭,商弈笑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着,自己一頭撞過去,不知道能不能將自己撞暈,至少可以躲過一劫。
「不怕死,你就撞撞看!」
危險的聲音從背後響起,商弈笑猛地繃緊了身體,僵硬的扭過頭一看,只見譚亦已經從浴室里出來了,腰上圍了一條白色的毛巾,手裏頭拿着牙刷,危險十足的看着商弈笑。
譚亦太奸詐了!他刷牙的時候竟然也將淋浴打開了,用水聲來迷惑自己!商弈笑只敢在心裏頭嘀咕,臉上卻露出純潔無瑕的笑容,「我就是感覺天冷了,木頭床靠有點涼,換上皮質的床靠應該舒服一點。」
譚亦勾着薄唇似笑非笑着,卻也不說相信或者不相信,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心虛的商弈笑,轉身又回了浴室。
長長的吐了一口濁氣,商弈笑重新倒回了床上,得,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不行就色誘,反正沒什麼事是一場解決不了的,不行的話,那就來兩場。
等譚亦洗漱結束回到床上已經快凌晨了,商弈笑自發的滾到了譚亦懷裏,腦袋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好吧,我承認陷害宋淳這餿主意是我想出來的。」商弈笑小手戳了戳譚亦結實的胸膛,以前感覺自己挺聰明的,自從遇到譚亦之後,商弈笑感覺自己在犯傻犯蠢的路上一去不回頭。
「我就想着將宋淳弄進去,你那邊也輕鬆一點,而且我還讓峰哥將胡德發那支人參給偷回來了,我倒要看看他們怎麼去討好吳家。」
「沒必要為了一個宋淳將自己牽扯進去。」譚亦低頭在商弈笑光潔的額頭上親了親,宋淳算什麼東西,笑笑何必為了他搭進去自己的名聲。
譚亦的關心總是帶着一股子佔有欲,商弈笑無聲的笑了起來,受教的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下一次絕對不會再犯,但是能幫到你的時候,你也不准阻止我。」
對付宋淳也好,偷走野山參也好,何嘗不是商弈笑想要幫譚亦。
想到這裏,商弈笑一個翻身壓在了譚亦身上,伸手快速的將床頭燈給摁滅了。
黑暗裏,商弈笑將臉貼在了譚亦的頸窩處,溫熱的唇瓣在他耳邊低聲開口:「我發現宋淳就算吃了助興的藥,可戰鬥力還是不如你啊……」
譚亦眸光一沉,雙手抱住身上的商弈笑,一個翻身互換了兩人的位置,看着黑暗裏笑靨如花的商弈笑,譚亦認栽了,再大的火氣都敵不過一場色誘……
!分隔線!
宋之海是一夜沒有睡,被宋淳這個兒子給氣的,但是人現在還被關押着,再大的火氣也散了,看了一眼時間,宋之海大步向着門外走了去。
「宋政務長。」龍哥是五分鐘之前到的,此刻快步迎了過去,和宋之海握手之後,龍哥再次開口:「宋少的事情律師這邊已經有了章程,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幾個自作主張的保鏢身上了。」
四個保鏢去了梧桐苑抓商弈笑,之後就失蹤了,不出意外四個保鏢應該是失手了,然後被周家關押起來了,現在宋淳將罪名推到保鏢身上,周家的應對之策是將四個保鏢推出來,讓他們指控主使者是宋淳。
「這一次多虧了你和張儼。」宋之海感激的開口,如果不是他們出面,等宋之海到了觀南區,黃花菜都涼了,畢竟他只是平饒的政務長,可是面對的卻是周議員甚至是樓議長這樣的龐然大物。
「宋政務長客氣了,大家都是自己人。」龍哥不在意的笑了笑,宋之海此人能力很強,日後能升到觀南區,絕對是張家也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去警署的路上龍哥就下了車,宋之海帶着律師去的,畢竟龍哥身份特殊,他和宋之海一起出現影響不好。
「讓宋之海和律師去接待室休息一下。」齊督查示意手下接待保釋宋淳的宋之海,自己則撥通了周俊平的電話。
「俊平,宋淳將罪名都推到了保鏢身上,說自己也是被蒙蔽的,按照規定,宋淳是可以被保釋的。」齊督查這邊也承受了不少的壓力,畢竟宋淳的小姨來頭非同一般,所以齊督查只能按照規章制度行事,這樣誰也抓不到他的錯處。
電話另一頭,坐在辦公室里的周俊平揮手讓秘書離開了,面色陰沉了幾分,「這明顯是推托之詞。」
宋淳的保鏢肯定會出來給宋淳頂罪,周俊平就等於是白忙了一場,也許輿論壓力會對宋之海有點影響,但是這負面影響也是忽略不計的,至少不可能將宋之海從現在的位置拉下來。
「除非拿出其他證據。」齊督查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陷害宋淳的計劃難道不是周俊平安排的,醫院裏的受害者就是強有力的一個人證,難道周俊平事先沒想到宋淳會推脫,會將保鏢推出來頂罪?
周俊平臉色微微一變,他是從段敏那裏知道宋淳派人去梧桐苑抓商弈笑,失手之後,宋淳的手下就去酒吧強行抓了一個女人回去交差。
周俊平當時就知道可以利用這件事對付宋之海,所以才通過齊督查安排掃黃組的人將宋淳抓了個正着,「齊督查,你暫時拖延一下。」
「俊平,你也知道我這邊的壓力很大,這樣吧,最多半天時間,再長就不行了。」齊督查給出了時間範圍,他知道周俊平應該是去安排了,如果能利用這件事將宋之海拉下來,對張家也是一個打擊。
掛斷電話之後,周俊平遲疑了一下,隨後起身向着辦公室外走了去,對着秘書丟下一句話,「早上的工作都推遲到下午。」
段敏還是不放心商弈笑,所以決定去梧桐苑看看她,誰知道早上出門上班的周俊平竟然又回來了。
「我和你一起去梧桐苑。」周俊平接過她拎在手裏的禮物,只要商弈笑願意指控宋淳,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好吧。」段敏點了點頭,雖然知道周俊平用心不純,並不是單純的去探視,可是想到商弈笑的男朋友在平饒縣郡工作,以後如果真有什麼事,還是需要周俊平幫忙。
臥房裏,商弈笑看着心情愉悅的譚亦,不得不承認果真是化解矛盾的最好辦法,看了一眼窗戶外的陽光,「我不睡了,吃完早飯後我們去梧桐苑走走。」
「那你先起來,我去擺早飯。」譚亦傾身在商弈笑的唇上輕啄了一下,原本俊雅的臉龐顯得更加的柔和。
昨晚上折騰到半夜兩點多才睡,如果按照商弈笑以前的生活習慣,沒事她都會睡到中午起來,更別提她現在腰酸背痛的,只不過因為譚亦工作忙,中午還要回平饒,所以商弈笑才想着早點起來,延長兩個人相處的時間。
周俊平和段敏過來時,商弈笑和譚亦剛吃完了早飯,「段阿姨。」
「笑笑。」一看面色紅潤,神清氣爽的商弈笑,段敏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當看到一旁的譚亦時,段敏怔了一下,她這些年也看過許多優秀的青年,但是那些人完全不能和面前這個年輕英俊雅致的男人相提並論,正應了那一句:螢火之光豈能與皓月爭輝。
周俊平也沒有想到譚亦竟然如此出色,不單單是完美到可以上大屏幕的五官,關鍵是那通身的氣度,高冷里透露着世家貴胄的尊貴優雅,就這麼站在這裏,耀眼的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段阿姨,這是譚亦。」商弈笑握着譚亦的手向着段敏介紹着,至於一旁的周俊平,直接被商弈笑給無視了。
「段阿姨,周議員。」譚亦的稱呼帶着親疏有別,而且面對周俊平這個議員,譚亦也只是高傲的點了點頭,別說對長輩的尊敬,連握手這基本的禮節都省了。
「譚郡長果真是年輕有為。」周俊平心裏暗自不悅,可是面上卻是溫和的笑意,能有這樣氣場的年輕男人,只怕不是普通人,說不定是來自中心區的大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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