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那個男人好帥啊。」姚若兩頰泛紅,雙手更是激動的攥成了拳頭,她一直羨慕大姐跟了龍哥,可是龍哥畢竟是個黑道老大,而且為人有些的狠辣冷厲,並不是姚若喜歡的類型。
真的論起來,姚若更想要交往一個世家貴少,吳宇謙那樣的身份,姚若也曾經幻想過吳少對自己一見鍾情,根本不在乎她的身份家世,可幻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
姚若借着吳芸芸的關係在壽宴上也和吳宇謙打了招呼,只可惜吳宇謙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姚若,冷淡的頷首之後,無視了姚若的轉身離開。
失望、不甘、惱怒各種情緒交雜在胸口,可是姚若不得不接受事實,當然,即使如此,她也想着有一天會找一個身份貴重的男朋友,讓那些曾經看不起她的男男女女都匍匐在腳底下。
姚如也沒有想到會在服務區看到這麼出色的男人,不同於龍哥的陰暗狠辣,比起吳少更為優雅尊貴,就這麼站在那裏便是光芒四射,讓人都生出一股卑微感。
「商弈笑她要幹什麼?」姚若還在激動的幻想里,就看到商弈笑向着她心裏的男生走了過去,姚若頓時冷了臉,「這個不要臉的賤人!」
「不是說等雨勢小了我自己過去,你怎麼還是來了?」商弈笑無奈的開口,可眼中卻是無法隱匿的笑意,抬手擦去譚亦鬢角的雨滴,外面那麼大的雨,他西裝都濕透了。
譚亦順勢握住了商弈笑的手,原本冷傲的表情柔和下來,鳳眸里有着可以感知的溫柔繾綣,「沒什麼事就過來了。」
姚修煜此時也站起身來,他之前還在猜測商弈笑是什麼來頭,此刻看着站在她身側的譚亦,姚修煜估計真正大有來頭的應該是面前這個俊美冷傲的青年。
「這是姚總,之前在金玉滿堂幫過我。」商弈笑拉着譚亦的手走到窗邊給兩人介紹着,「這是譚亦。」
「譚郡長,果真是年輕有為。」姚修煜朗聲一笑的向着譚亦伸出手,難怪能將吳家大少的位置給截胡了,就衝着他這份氣度威勢,吳家也不敢輕舉妄動。
「姚總。」譚亦面對外人時神色一直顯得冷淡疏離,和姚修煜禮貌的寒暄了兩句,「既然姚總到了平饒,不如讓我儘儘地主之誼。」
譚亦和商弈笑一走,姚修煜在這裏也不安全,畢竟他的手下還沒有過來,「如此就多謝譚郡長了。」
不遠處,姚如看着商弈笑和譚亦之間的親密,再想到這裏是平饒,立刻就明白了譚亦的身份,這就是商弈笑傳聞里的男友,新調任的平饒郡長。
三人還不曾離開,姚若卻已經快步走了過來,揚起甜美的笑容,「商姐姐,這麼大的雨你們也打算離開了嗎?」
商弈笑詫異的看了一眼自來熟的姚若,她話雖然是和自己說的,可是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落在譚亦身上,商弈笑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姚若是看上譚亦了。
姚修煜嘲諷笑着,之前打鬥的時候,這個小姑娘故意點破自己和商弈笑認識的事實,用心險惡而歹毒,現在她竟然當做什麼是都沒有發生一般來攀交情。
「走吧。」商弈笑懶得和姚若一個小姑娘計較什麼,對譚亦說了一聲打算直接離開。
商弈笑估計就算以後結婚了,譚亦抱着孩子,他們一家三口出行,譚亦依舊會吸引小姑娘愛慕的目光,男人長的太出色也沒辦法。
「商姐姐,你還是在怪我嗎?之前是我誤會了,我看你和這位大叔很親密,所以才會氣不過的說出夫妻本是同林鳥的話。」姚若連聲道歉着,似乎擔心商弈笑不原諒自己,急的眼眶都紅了,「對不起商姐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話說是在道歉,卻又在隱晦的暗示商弈笑和姚修煜舉止曖昧,而且姚若的確長相甜美,白皙的膚色,大大的眼睛,今天她的衣着很簡單,並不是成熟的風格,所以看起來就像是不諳世事的鄰家小妹妹。
再次被攔住,商弈笑腳步停了下來,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眼姚若,忽然笑了起來,「對,我就是在怪你,半個月前在莫蘭咖啡廳門口,你為了討好周雅麗故意擠兌我,剛剛明知道危險,卻暗示那些人我和姚總認識讓我陷入險境,現在你又假惺惺的過來道歉,怎麼,看上我們家譚郡長了,可惜啊,這位名草有主了。」
商弈笑輕笑着,親密的挽着譚亦的胳膊,對着他頑劣的眨眨眼,「親愛的,你會看上這種心機歹毒狠辣,卻又愛裝白蓮花,扮清純、裝無辜的小姑娘嗎?」
被商弈笑撕了臉皮往地上踩,姚若這一次是真的氣紅了眼,怒火在胸口熾熱的燃燒着,卻被她生生的忍住了,此刻姚若泫然欲泣着,呆愣愣的看着商弈笑,像是被欺負慘了的小可憐,「商姐姐,你?」
譚亦雖然偶爾會毒舌,也會欺負人,但被欺負的對象僅限於商弈笑,至於其他人,譚亦並不放在眼裏,以他譚家二少的身份,那些人真的沒什麼資格讓譚亦多關注。
見到譚亦終於注意到自己了,姚若心砰砰的加快了跳動,楚楚可憐的抬起頭,可是對上的卻是譚亦冰冷的沒有半點溫度的視線。
那目光冷寒的像是刀子一般,讓裝可憐的姚若咯噔了一下,只感覺一股無法形容的寒氣從腳底蔓延到了全身,一瞬間,姚若感覺呼吸都被這無形的目光給扼住了一般,巨大的恐懼籠罩下來。
「我們走吧。」商弈笑看着被嚇得血色盡褪的姚若,拉住了譚亦,左右只是無關緊要的小人物,何必多理會。
「再有下一次,你可以試試看,看看龍騰能不能保住你。」譚亦的聲音依舊悅耳,可是聽在姚若耳里卻像是死神的召喚,冰冷肅殺的沒有一點溫度。
姚修煜懶洋洋的跟在譚亦和商弈笑身後離開,看着被嚇住的姚若,懶散一笑的勾着嘴角,嘖嘖,並不是每個男人都會憐香惜玉。
「大姐。」半晌後,被身後的姚如拉住了胳膊,姚若這才反應過來,臉色依舊蒼白着,即使譚亦已經離開了,可是那瘮人的寒意並沒有消散。
「譚郡長並不是普通人,你也不要存了不該有的心思去招惹他。」姚如冷冷的開口,她在龍安社見過一些人,那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角色,是龍哥的心腹,可那些人再狠再兇殘,都沒有這位譚郡長給人的感覺可怕。
「我……」姚若說了一字,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她快步走了兩步站到了窗口。
外面依舊是大雨傾盆,服務區門口有二十多級台階,所以車子只能停在台階下。
「我自己走!」商弈笑後退兩步,大庭廣眾之下公主抱什麼的簡直太羞恥了,不就是一點雨水,當年訓練的時候,泥坑她都爬過。
「下面積水了,鞋子濕了難受。」譚亦沉聲開口,將雨傘遞給了商弈笑,「我背你下去。」
在抱與背之間,商弈笑立馬選了後者,趴在譚亦背上,商弈笑撐着傘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湊到譚亦耳邊開口:「我們這樣會不會太矯情了?」
也就幾十級台階而已,又是背又是抱的,要是以前看到別的情侶這麼做,商弈笑肯定會認為對方太矯情,太膩歪,不就是一點雨水,又不是濃硫酸。
可是此刻,商弈笑卻感覺說不出來的幸福,矯情就矯情吧,譚亦願意,自己高興就好。
拒絕被餵狗糧的姚修煜打着傘向着自己的車走了過去,「我開車跟在你們後面就行了。」
雨幕里,不單單譚亦這邊,也有一些車主不想繼續等下去了,也冒雨開車離開了,只不過車速有些的慢而已。
站在二樓的窗口,看到譚亦竟然背着商弈笑,姚若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那麼優雅尊貴的男人,竟然也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姚如同樣也看到了,她跟了龍哥三年,說是女朋友,可是姚如明白龍哥在外面也有其他女人,而且他對雖然好,也僅限於金錢這一塊,姚如衣食無憂,看中什麼都可以買,可以說是過的隨心所欲。
但是此刻,看到被背着的商弈笑,姚如才明白這才是愛情,不管他身份多麼高貴,可是在他摯愛的女人面前,他就是一個普通男人,可以為了她彎下腰。
「不用看了,譚郡長不是你能肖想的。」姚如收回羨慕的眼神,安慰的拍了拍小妹的肩膀,有些人就是那麼幸運,有的含着金湯匙出生,有的則遇到了將她當成公主一般寵愛的男人。
姚若死死的攥緊了拳頭,她不甘心!憑什麼商弈笑可以擁有這麼優秀的男人,憑什麼!
!分隔線!
清晨,下了一夜的大雨終於停歇了,外面天氣依舊陰沉沉的,還沒有到十月就顯得有點清冷了。
「我陪你一起上班吧?」商弈笑從被窩裏探出頭來,睡眼朦朧的看着正在打領帶的譚亦,穿正裝的譚亦多了一份嚴肅和凜冽,看起來更加的養眼。
「你多睡一會兒,中午我來接你去吃飯。」譚亦彎下腰摸了摸商弈笑的頭,這都沒睡醒呢。
雖然被窩有無比大的誘惑力,可是商弈笑依舊不捨得和譚亦分開,雙手纏上他脖子,商弈笑挺起上半身,整個人黏到了譚亦的身上,軟糯糯的嘟囔,「我洗個臉就清醒了,再不行我在你辦公室補個眠。」
抱着孩子氣十足的商弈笑,嘆息一聲,譚亦情不自禁的在她臉上親了親,這才低聲一笑的開口:「今天不行,我要去殯儀館。」
「呃……」商弈笑身體一僵,呆愣愣的眨了眨眼,這種出乎意料之外的答案直接將人給炸清醒了。
「之前中學殺人案受害的老師在重症監護室搶救了半個多月還是沒有搶救回來,今天是告別儀式。」譚亦將人又按回了被窩裏,修長的手指眷戀的摩挲着她光潔的臉蛋,「你再睡一下,我中午早點回來接你去吃飯。」
「好吧,那你去吧,我補個眠。」商弈笑點了點頭,她是不介意和譚亦來個你儂我儂的辦公室激情,可是殯儀館什麼的還是算了,自己真沒這麼重口味。
譚亦離開之後,商弈笑倒回了床上,眼睛一閉的繼續睡。
平饒政務大樓。
一下車就看到了西裝革履的譚亦,武剛暗罵了一句晦氣,還是得上前打招呼,誰讓譚亦的級別高過他,「譚郡長。」
譚亦漠然的點了點頭,無視了武剛大步離開了,讓一旁武剛氣的面色鐵青,不就是個郡長而已,有什麼可狂的!
氣憤不甘之下,武剛也沒有去自己的辦公室,而是直接向着宋之海的政務長辦公室走了過去。
「政務長,難道我們就看着姓譚的收攏人心?」坐在椅子上,身材魁梧健碩的武剛此刻一臉的暴躁,恨不能將譚亦立刻從平饒趕出去。
以前他們平饒也空調過一些人,但是那些人最後不是灰溜溜的走了,就是投靠了他們,平饒說到底就是宋之海的天下,武剛這個警署總警長就是二把手。
但是譚亦來了之後,看着沒什麼大動作,可是武剛知道不少人暗中已經投靠了譚亦,他們想要架空譚亦的打算早就落空了,再加上董嬌嬌那個女人對譚亦思思念念的,這讓武剛更是將譚亦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你有辦法?」宋之海放下手中的文件,從五月到九月底,四個多月的時間,宋之海不是沒有給譚亦設陷阱、製造困難,但最後都被譚亦化解了。
更重要的是之前宋淳的事,譚亦當着他們的面直接弄死了四個保鏢,那可是四條人命,宋之海再狠也不敢對譚亦動手,當然,這話他不可能告訴行事魯莽衝動的武剛。
「不行我們就來陰的。」武剛眼神狠辣了幾分,他們動用陽謀是不指望將譚亦拉下馬,而且之前他們私下裏的刁難,反而間接的證明了譚亦的本事,讓他趁機收攏了不少人,既然明的不行,那只能來暗的。
武剛見宋之海沒有開口,此刻快速的站起身來,壓低聲音繼續道:「龍騰那裏可以調幾個人過來,而且我手邊也有幾個可以用的人,乾脆我們一不做二不休,只要不弄出人命就沒事。」
「剛子,我可以告訴你,譚亦身邊有保鏢,而且都是練家子,龍騰說那些人都是部隊裏出來的特種大兵,你認為那些道上的人能傷到譚亦?」宋之海的雄心壯志在譚亦面前都被擊碎了,前途再重要,也沒有他們身家性命重要,譚亦那樣的狠人,宋之海清楚如果自己真的做過分了,到時候死的絕對會是自己。
武剛錯愕一愣,目光呆滯的看着宋之海,如果明着不行,暗的那也不行,那麼他們真的拿譚亦沒辦法了。
「行了,你最近收斂一點,譚郡長這樣年輕有為,來歷又神秘的,平饒只是他的跳板,最多一年的時間譚亦肯定會調走。」宋之海拍了拍武剛的肩膀,所以他們只需要忍耐一年,到時候譚亦肯定會高升調走。
這就好比當初差一點調過來任職的吳家大少一樣,吳宇謙即使來平饒了,一年半載的也要離開的,所以宋之海不打算再針對譚亦,只希望最後將這位爺平平安安的送走。
武剛泄氣的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依舊有些不甘心,可是他也清楚宋之海不會騙自己,狠狠一抹臉,武剛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不會亂來的。」
「也不用太過於投鼠忌器,只不過行事不要太出格,不要留下把柄。」宋之海又補充了一句,他忌憚譚亦是一回事,但也不能讓平饒那些人以為自己慫了譚亦起來了,否則所有人都投靠了譚亦,最後被架空的就是宋之海自己了。
所以宋之海需要營造一個雙方還在明爭暗鬥的假象,讓其他人只能明哲保身的旁觀,卻不敢輕易的投靠哪一邊,等到譚亦一調走,宋之海就可以迅速的收攏權利,再次將平饒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掌心裏。
董嬌嬌被調走了之後,宋之海給譚亦重新配了一個男秘書,老丁原本在秘書處就是個隱形人,工作能力不強,又沒有背景,還不會交際,幾乎淪為政務樓打雜的文字工了,成為了譚亦的秘書,老丁也算是高升了。
「譚郡長,殯儀館的道別儀式九點半開始,我們平饒電視台還有觀南文教頻道的記者……」老丁快速的向着譚亦匯報着今天早上的工作流程,畢竟好幾家電視台和媒體都會到現場,今天的道別儀式肯定不能出錯。
「你和武警大隊那邊再協調一下,確保今天現場的秩序。」譚亦並不打算讓武剛派人去現場維持秩序,被害的祁老師是軍人家屬,她丈夫五年前因公犧牲了,今天部隊那邊也會派人過來悼念。
「我現在就去做最後的確定。」老丁連忙應下,之前他還擔心今天道別儀式這麼大,如果有人來殯儀館搗亂,而武剛這邊又不作為,一旦場面失控了,到時候都是譚郡長的責任,尤其記者媒體都在現場,影響肯定會非常惡劣。
老丁沒想到譚亦關係網這麼強大,竟然能從武警大隊那邊調人到現場維持秩序,這樣就不怕有人暗中搗亂了。
九點鐘,譚亦和平饒縣郡的幾個領導到達現場殯儀館,兩邊已經擺滿了花圈,接待的是被殺祁老師的弟弟。
此刻祁永祥快速的迎接了過來,「多謝幾位領導這段時間的幫忙和照顧,兇手已經得到報應了,相信姐姐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祁老師是我們平饒縣郡的優秀教師,這麼多年培養了那麼多學生,發生了這樣的事,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你們也要節哀。」老丁和祁永祥握了握手,現場來了不少人,秉承中學祁老師帶的三個班一百多學生和家長都自願來了,學校也來了一些老師。
「我們大人沒什麼,可惜兩個孩子失去了父親現在又失去了母親,還有兩位老人家,之前好幾次都昏厥了過去。」祁永祥嘆息一聲,兩個孩子一個十二歲,一個只有九歲,失去父母的痛苦是怎麼也彌補不了的。
一行人簡單的寒暄了幾句之後就走了進去,大廳里,氣氛顯得更為的哀傷,祁老師的公婆都七十多歲了,之前因為太過於悲痛,身體都垮掉了,此刻兩個老人坐在輪椅上。
白髮人送黑髮人是世間最痛苦的事,如果不是他們輪椅邊站的兩個孩子,估計兩個老人都撐不住了。
旁邊不少家屬也都哭紅了眼,誰能想到這麼好的一個老師就這樣慘死在兇手的刀子之下,雖然兇手當場也意外死亡了,可是她的死卻不能換回祁老師的生命。
九點半一到,哀樂響了起來,不少學生和家長都哭紅了眼,還有一些學生已經上大學了,這一次也專程請了假趕回來,現場的記者也被氣氛感染了,紅着眼在拍照。
「那孩子怎麼來了?」就在此時,人群里突然有聲音激烈的響了起來,眾人回頭一看,卻見大門口走進來一個十三四歲的男孩,有些的胖,穿着寬大的校服,背着書包,似乎是從學校過來的。
男孩頭髮有些長,已經罩住了眼睛,他似乎沒有聽到周圍人的議論聲,一步一步很緩慢的走了過來。
老丁心裏咯噔了一下,低聲對一旁的譚亦開口道:「這是兇手的兒子曲鵬鵬。」
祁老師被殺地點是發生在秉承中學的辦公室里,兇手正是曲鵬鵬的母親,案子並不複雜,曲鵬鵬是一個問題學生,可是他家裏頭有錢,所以平日裏不好好學習不說,還帶壞了班級的氣氛,教唆一群壞學生和老師做對。
祁老師以前是小學老師,進修之後才考進了秉承中學,年年都被評為先進個人,原本曲鵬鵬這樣的學生,沒有一個老師願意接手,即使曲家交了贊助費,最後還是考進來的祁老師接手了,畢竟小學的時候曲鵬鵬就是她班級的學生。
「你來幹什麼?你給我滾!」祁老師十二歲的兒子尖叫着沖了過來,幸好被一旁的祁永祥給攔住了,可即使如此,也攔不住孩子痛苦而憤怒的叫喊聲,「你走,你這個殺人兇手,你走,不要來打擾我媽……」
旁邊九歲的小女兒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兩個老人也連忙哄着孫女兒,淚水漣漣的滾落下來,他們知道孩子是無辜的,可是誰也不可能原諒曲鵬鵬,因為害的他們家破人亡的兇手正是曲鵬鵬的母親。
「譚郡長,我去處理一下。」老丁快速的說了一句,見譚亦同意了,老丁立刻走了過去,家屬情緒這會兒都有些的激動,不管如何曲鵬鵬還是個孩子,她的母親是兇手,但是也死了,曲鵬鵬何嘗不是失去了母親。
祁永祥還算冷靜,將情緒激動的外甥交給自己老婆照顧,此刻大步走了過來,目光複雜的看着低着頭的曲鵬鵬,「你走吧,回家去吧,這裏不歡迎你。」
老丁拍了拍曲鵬鵬的肩膀,他已經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家裏也有一個調皮搗蛋的兒子,此刻老丁低聲道:「你給祁老師鞠個躬就回去吧,你也有十三歲了,也該知道你來這裏並不合適。」
曲鵬鵬抬起頭,雙紅血紅一片,眼睛裏都是血絲,眼下也是濃郁的灰青色,他雖然還是很胖,可是面色很差,看得出這段時間過的非常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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