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點半,羅村長就帶着幾個村裏的領導打算來譚亦這裏匯報工作,這也是羅村長自己存了一點小心思,他昨晚上知道譚亦單獨見了劉豐,心裏頭有點的不安。
劉豐這個會計雖然在土塘村也幹了快二十年了,可這個人太過於奸猾,平常大家來報賬什麼的也是各種刁難,雞蛋裏挑骨頭,官不大,架子倒是不小,也就羅村長還能壓得住他。
不過劉豐很會鑽營,和縣郡里的領導們關係很好,即使是羅村長也沒少受他的氣,若真是人品問題也就罷了,劉豐手腳還不乾淨,也是因為土塘村太窮,劉豐想私下裏貪點錢都沒辦法,否則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譚郡長怎麼會單獨見劉豐?」一行人站在民宿門口,其中一人有些忿忿不平的嘀咕了一句,他和劉豐關係惡劣,好幾次鬧矛盾都撕破臉了,現在劉豐要是得勢了,首當其衝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放心吧,譚郡長或許只是想要了解一下村裏的賬目情況。」羅村長安撫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看了一眼有些惶惶的幾個下屬,羅村長沉吟了一下開口:「譚郡長看着年輕卻是實幹型的人物,劉會計那點手段糊弄不了譚郡長。」
聽到這話,再想到這兩天的接觸,譚郡長行事作風的確乾脆利落,幾人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擔憂的情緒也散了。
「啊!」就在羅村長要推開院門時,突然,一聲悽厲的尖叫聲響了起來,打破了土塘村清晨的寧靜。
「出什麼事了?」羅村長几人也顧不得此刻上門會不會太冒昧了,推開院門後,幾人快速的沖了進去。
民宿二樓靠東邊的房門打開了,譚亦已經穿戴整齊了,商弈笑倒依舊穿着睡衣,披散着頭髮,睡眼惺忪的像是被剛剛的尖叫聲給驚醒了一般。
「譚郡長,我們剛剛聽到了喊叫聲。」上樓的羅村長看到同樣從臥房裏出來的譚亦,尷尬的解釋了一句。
「跟我去看看怎麼回事。」譚亦沉聲說了一句,率先邁開步子向着走廊盡頭的房間走了過去。
客房裏,張萱抓着被子捂住了身體,看到劉豐那滿是肥肉的身體,再次驚慌又憤怒的喊了起來,「你怎麼在這裏?」
「閉嘴,不要叫了!」劉豐板着臉從地上爬了起來。
昨晚上太興奮太激動了,劉豐晚上仔細思考着如何巴結上譚亦,如何從度假區謀取好處,這麼一想到了凌晨兩點半才睡的。
結果早上被一聲尖叫聲給吵醒之後,睡眠不足的劉豐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張萱一腳從床上給踢到了地板上。
譚亦用手擰了擰門把手,從裏面反鎖住了,回頭示意商弈笑往旁邊站了站,譚亦猛地一腳踢到了門上。
嗬!羅村長几人嚇了一跳,譚郡長看着優雅高冷,沒想到還是個練家子,一腳就能將木頭門給踹開,這力度可不小,要是踢到人身上,估計都能將人給踢的吐血。
聽到踢門聲後,張萱一抬頭就看到走進臥房的譚亦,頓時委屈的喊了一聲:「譚郡長。」
嗚咽一聲,張萱未語淚先流,楚楚可憐的看着譚亦,抓着被子的手輕輕的顫抖着,「譚郡長,他欺負我……」
商弈笑眨了眨眼,昨晚上譚亦在下面客廳看文件,商弈笑十點鐘不到就睡了,所以她還真不知道譚亦是怎麼處理張萱的事。
譚亦沒有理會哭哭啼啼的張萱,一手握住了商弈笑的手,「我們先出去。」
後一步進來的羅村長几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房間裏的一幕,劉豐並沒有脫乾淨,還穿了一件大褲衩和背心,可是床上的張萱卻是光裸着肩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譚郡長,你不能走!」一看譚亦要離開,張萱顧不得什麼的喊了一句,像是被譚亦拋棄的小情人,那一波三折的語調讓羅村長几人再次傻眼的一愣,難道這其中還有譚郡長什麼事?
張萱長的的確漂亮,比電視電影上那些女明星都不遑多讓,可是譚郡長來土塘村主持工作才三天,難道張萱和譚郡長就有關係了?
這也不對啊,譚郡長明明是帶了女朋友的,而且商小姐就住在民宿,譚郡長就算是色膽包天、薰心,他也不可能在民宿就和張萱胡來,這風險也太大了。
譚亦面容陡然一沉,鳳眸里迸發出冷厲的寒光,「張老闆,你的私人關係還沒有資格讓我出面處理!而且我之前說過縣郡包下民宿,張老闆你為什麼又擅自入住?」
「譚郡長,這事我來處理。」羅村長終於回過神來,看譚郡長這冷怒的表情,對張萱不加顏色,這說明兩人一點曖昧關係都沒有。
而且縣郡包下民宿的事羅村長知道,那一萬塊錢還是他親手交給了張萱,之前說的很清楚,民宿不再對外營業,聽譚郡長的口氣分明是張萱私自進入民宿的。
偷偷摸摸將衣服給穿上的劉豐此刻臉色陰沉的駭人,他知道羅村長和自己不對付,如果這事讓羅村長處理,那自己的前途可就毀了。
「譚郡長。」劉豐此刻只能緊抱着譚亦的金大腿不放了,畢竟只要譚郡長看重自己,羅村長他們再嫉妒也只能對自己伏低做小,「譚郡長,昨晚上我在房間裏又看了看文件,還制定了新規劃,忙到凌晨三點快睡的,譚郡長,我真不知道張萱怎麼會出現在我房間裏。」
劉豐說完之後忙不迭的將床頭柜上的文件夾拿了過來,力證自己的清白,這可是亂搞男女關係,而且還被譚郡長親眼目睹了,這要不澄清,劉豐知道自己肯定逃不了被開除的厄運。
譚亦並沒有接過文件,倒是羅村長拿過文件看了看,劉豐雖然是個奸猾貪婪的小人,但是工作能力還是不錯的,從這份文件可以看得出他的確很用心,再說羅村長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劉豐怎麼可能在距離譚郡長十米不到的房間裏和張萱亂搞。
眾人看着一臉憋屈又憤怒的劉豐,又看了看抱着被子嗚嗚哭泣的張萱,難道是張萱想要勾引譚郡長,結果晚上天太黑爬錯了床?
「我相信劉會計的人品,不過事已至此,羅村長你處理的時候要注意一下方式方法,之前村民的情緒才穩定下來,不要因為一些小事延誤了度假區的建立。」譚亦將此事交給了羅村長負責,不管事發原因是什麼,結果已經擺在這裏了,劉豐也是當事人,他自然不可能處理自己的問題。
張媽擔心了一晚上,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就醒了,一大早還是不放心的張媽拎着一籃子蔬菜向着民宿走了過去。
也不知道萱萱怎麼樣了?隱隱聽到民宿二樓的說話聲,張媽不由加快了腳步上樓,萱萱如果成功了,那以後他們老張家就發達了!
一進房間看着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嗚嗚哭泣的張萱,再看着一旁的譚亦,張媽雖然不知道羅村長他們怎麼都在這裏,不過有了人證也好,不怕譚郡長吃干抹淨不認賬。
「萱萱,你怎麼這麼傻啊?」張媽手裏的籃子哐當一下掉在了地上,整個人向着床上撲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張萱,「你這個傻丫頭,譚郡長就算再喜歡你,他也有女朋友了,你怎麼能一時糊塗和譚郡長……」
羅村長老臉一黑,惱怒的瞪着抱着張萱又哭又嚎的張媽,敢情張萱的野心還真大,明知道譚郡長有女朋友了,她竟然還敢存了勾引譚郡長的心思,這幸好是爬床爬錯了,否則這事一鬧,不管譚郡長會如何處理,商小姐肯定不會繼續投資他們土塘村了。
譚亦俊美的臉上露出嘲諷的冷笑,如果不是自己交待了文峰他們一定要注意笑笑的飲食,還真不知道這些人膽子這麼大,而且今天要是換成其他人,張萱估計還真的成功了。
「張旺家的,你不要胡說八道,這事和譚郡長沒有一點關係!」一看譚亦和商弈笑的表情都冷了,羅村長連忙怒斥一聲制止嚎叫的張媽,他們老張家用這些不入流的手段想要發財,卻不想想如果失敗了,那就斷絕了全村人發財致富的希望。
「羅村長,你什麼意思?萱萱也是你看着長大的,她也喊你一聲伯伯,難道你要看着我們家萱萱被人欺負了還不吭聲?」張媽猛地轉過頭,憤怒的看向羅村長,「你們想要息事寧人討好譚郡長可不行,這事一定要給我們萱萱一個交代,否則我們就去告你們!」
「行了,你要告也是告劉會計,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們家張萱和劉會計睡在了一張床上。」羅村長沒好氣的開口,想要訛詐譚郡長,也不看看他們老張家有沒有這個本事!
張媽目瞪口呆的愣住了,看了看和張萱她爸一樣年紀的劉豐,猛地回頭看向臉色蒼白的張萱,「怎麼回事?你怎麼和劉會計睡了?」
不說劉會計家裏就有母老虎,就劉會計這年紀,就算他離婚娶了張萱,他們老張家也不願意啊,劉家比他們張家還要窮呢,也幸好劉豐當了個會計,否則劉家估計都要出去打工才能填飽肚子。
「媽,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晚上天冷了,我怕譚郡長他們睡覺會凍着,所以就過來告訴他們被子放在哪裏,誰知道就被人給打暈了過去,然後我醒過來就在這裏了。」張萱一開始太過于震驚,所以腦子都是一團漿糊,這會兒她倒是回想起來了,昨晚上自己似乎是被人給打暈了過去。
「房間裏都有空調,別說十一月,就算是零下七八度也不會凍着。」商弈笑毫不客氣的戳穿了張萱的謊言,她謊話說多了,就算說是被人打暈了,也沒有人會相信。
不等張萱開口,商弈笑再次道:「這裏是二樓,窗戶是從裏面關上的,而且房門也是從裏面鎖死的,你說被人打暈了,難道是劉會計打暈的你?」
剛剛門還是被譚亦一腳給踹開的,所以臥房裏只有張萱和劉豐兩個人,要不就是張萱自己進了房間鎖上了門,要不就是劉豐將人打暈了鎖上的門,反正不管如何,都是這兩人撕扯了。
「我沒有,我根本不知道張萱要來民宿,所以可能將她打暈,而且我就算色膽包天,我也不可能選擇在譚郡長這裏動手,更何況我衣服還穿的好好的,我沒有和她發生關係!」
劉豐也是豁出去了,就差讓人檢查一下自己和張萱的身體,早上的時候劉豐也很吃驚,不過他可以肯定自己沒有和張萱嘿咻,所以絕對不可能是自己打暈了張萱,分明是她想要爬床,結果怕錯了床連累了自己,這個淫蕩的賤人!
張萱不但沒有成功的和譚亦發生關係,還和劉豐這個老男人睡了一晚上,現在他還將責任推的一乾二淨,張萱氣的猙獰了臉,「難道我還會看上你不成?」
「夠了,再吵你們就去警署吵,羅村長,這事交給你處理,我不想再看到這兩人。」譚亦聲音冷厲的響了起來,直接和商弈笑出去了。
張媽見狀還想要撒潑,卻被羅村長几人直接拉住了,疾言厲色的怒斥道:「你們還鬧什麼,不管是怎麼回事,這件事都和譚郡長沒有一點關係,再鬧下去,你們是不是都想要進警署?」
走到樓下,商弈笑對着譚亦曖昧的眨眨眼,「你這是一箭雙鵰,將這兩人直接送作堆了。」
劉豐雖然不是魏家的人,但是他為了一點好處就在古井裏下藥,導致了三人死亡,十來人受傷,雖然劉豐不是主謀,卻也是幫凶。
譚亦沒有直接將人抓起來,也是考慮到村里不少人都和劉豐沾親帶故,而且沒有確切的證據,貿然抓人的話,到時候村民情緒被人惡意煽動了還會出亂子。
至於張萱,譚亦的確有無數種辦法對付她,可是他懶得在張萱身上花心思,將她和劉豐放在一起,兩人誰都逃不了好。
「不管他們,我先去下麵條,中午我送你回觀南,我後天也回平饒。」譚亦不打算讓商弈笑繼續留下來,沒必要聽那些風言風語。
「我把茶葉蛋再煮一下,我放了干荷葉一起煮的,說是吃起來更香。」商弈笑也跟進了廚房裏,將昨天放在砂鍋里煮好的茶葉蛋又放到了灶台上。
等羅村長一行人下樓後就聞到廚房裏傳傳來的濃郁香味,示意下屬將劉豐和張萱他們先帶出去,羅村長心情極好的向着廚房走了過來,「譚郡長,我先回去處理一下,一個小時之後再回來向您匯報。」
「嗯。」譚亦應了一聲。
羅村長見譚亦對自己態度並沒有什麼變化,心中更是高興,忙不迭的轉身離開了,不能打擾譚郡長和商小姐培養感情。
回到了張家,張萱憤恨的用拳頭砸着床鋪,「肯定是劉豐那個老男人看到我了,然後見色起意的對我動手了。」
「萱萱,現在怎麼辦?」張媽滿臉的惶恐和不安,「之前讓你不要做,你偏說沒問題,現在弄成這樣,你可怎麼辦那?」
「媽,你出去就說是譚郡長佔了我便宜,怕我鬧事,所以施壓讓劉豐那個老男人頂包了。」張萱恨恨的開口,眼中迸發出不甘心的火光,「譚郡長前途無量,我是平頭老百姓,他敢和我鬧嗎?逼急了,我去縣郡政務大樓門前靜坐。」
張萱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而且譚亦可是年輕有為的郡長,要是鬧出一點緋聞來,他的前途可就毀了,當年那個騙了自己的富豪卻不同,那就是一個有錢的暴發戶,根本不怕自己鬧事。
張媽遲疑了一下,「可是羅村長不是交代了,這件事誰也不准外傳。」
羅村長之所以下了封口令,實在是因為這事就是個醜聞,鬧出來了大家面子都不好看,而且還牽扯到了譚郡長,羅村長也是擔心大家亂說一氣,到時候惹怒了譚亦或者商弈笑,最後耽誤了度假區的投資建設。
「媽你懂什麼,我們不但要鬧,還要鬧大,反正都這樣了,我倒要看看譚郡長他要不要前途了!」張萱瞪了一眼唯唯諾諾的張媽,反正大家都沒有證據,而且自己里子面子都丟了,既然如此,不如鬧大了對自己更有利。
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整個土塘村的人都知道張萱和劉豐睡了一晚上,而且不少人都相信了張媽傳出來的話,張萱畢竟長的真漂亮,譚郡長見色起意睡了張萱,之後又怕被人知道,所以才讓劉豐頂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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