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隔壁的觀察室里,柳嵐透過單向玻璃打量着裏面,看到譚亦的第一眼,柳嵐也震驚了,她沒有想到譚亦竟然如此俊美不凡。
關鍵是譚亦看着高冷尊貴,渾身透着傲然於世的淡漠梳理,可是面對商弈笑的時候神色卻極其柔和,眼神更為寵溺,任誰都看得出譚亦對商弈笑的在乎。
「嵐嵐,你不要小看了這兩人,商弈笑和譚亦雖然和你年紀差不多,可是論起心機城府來,只怕十個你也比不上。」齊督查拍了拍外甥女的肩膀,譚亦的手段相信通過武剛落馬的事大家都清楚了。
而商弈笑這個內陸來的小姑娘,乍一看乖巧文靜,可是在齊督查看來她能讓譚亦對她死心塌地,連莫家上百億的產業都雙手奉上,商弈笑就不可能是普通小姑娘。
更別提她在觀南雖然和張儼、吳雨謙,甚至柳嵐都發生過矛盾,可是商弈笑都是全身而退,這個小姑娘也不簡單那,齊督查看了一眼身側的外甥女,嵐嵐看着囂張跋扈,其實是個沒心思的,好在張儼對嵐嵐一往情深,結婚之後倒不用太擔心。
「舅舅,你不用擔心,我和他們又沒仇。」柳嵐不在意的一笑,自己和商弈笑甚至都能算是不打不相識的朋友,這讓柳嵐不由的想到周雅麗,表情倒是黯淡了幾分。
「這樣也好,不過也不用和他們走的太近。」齊督查多少擔心柳嵐會被牽扯到這些是是非非里,剛想要再告誡幾句,手機響了起來,卻是張儼的電話打過來了,齊督查看了一眼審訊室里的譚亦,這個時機過來,張家難道也對譚亦生了心思。
五分鐘之後,柳嵐敲響了審訊室的門,「笑笑,時間到了我們該走了。」
鳳眸掃過門口,譚亦神色冷淡的對着柳嵐微微頷首算是致謝,可看向商弈笑的眼神卻顯得的無比溫暖寵溺,「回去吧,不用擔心我。」
「嗯,那我就先走了,你別受傷了。」鬆開握着譚亦的手,商弈笑知道周家肯定會暗中逼迫譚亦,她只擔心譚亦為了拿到周俊平的證據而故意受傷。
其實苦肉計這種事商弈笑以前出任務的時候沒少干,可是一想到譚亦會受傷,商弈笑就感覺怒火蹭蹭的上涌,恨不能直接爆出譚亦的身份,他這樣的天之驕子何必在平饒縣郡磨資歷。
譚亦薄唇勾起淺笑,保證的點了點頭,商弈笑這才放心的和柳嵐離開了。
「沒看出來你對男人還挺有手段的。」向着停在外面的車子走了去,柳嵐調侃的看了一眼商弈笑,譚亦看自己的眼神很是冷淡,漠然的沒有一點溫度,可是對笑笑那就是溫言軟語,這態度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我們這可是真愛,不需要耍手段。」商弈笑朗然輕笑,柔和的眉眼裏染上一股幸福的暖意,能遇到譚亦,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運,這世界上能有多少女孩可以遇到一個將你放在心尖上寵着的男人。
柳嵐看着笑意嫣然的的商弈笑,莫名的有點手癢,可是一想到商弈笑的身手,柳嵐立刻就放棄要揍人的衝動,隨便她嘚瑟去吧!
而另一邊,審訊室里,譚亦在商弈笑離開之後再次拿着書慢慢的看了起來,直到不速之客的到來。
「不知道該稱呼譚郡長還是譚大夫?」張儼目光陰森詭譎的打量着譚亦。
說實話他很不喜商弈笑,自然不會對譚亦有什麼好態度,可是之前譚亦當着他們的面直接弄死了宋淳的四個保鏢,張儼對譚亦就敬而遠之了,這一位絕對不是善茬。
譚亦慢條斯理的放下書,「行醫只是副業。」
「明人不說暗話,譚郡長,你有沒有把握能治療好吳老?」張儼開門見山的說出了來意,面前這個男人怎麼看都是勝券在握的優雅姿態,張儼不認為周俊平能得手,所以還不如一開始就賣個好給譚亦,說不定張家真的可以拉攏他。
宋之海打聽譚亦的醫術,是為了治療宋淳小姨的雙胞胎兒子,那孩子一出生眼睛就有缺陷,張家這邊則是為了調理吳老的身體,如果譚亦真的醫術卓絕,那麼他的地位也會跟着水漲船高。
「讓吳雨謙給笑笑道歉,我可以給吳老開個方子。」譚亦神態淡然的提出了條件,不要診費,也不需要吳家在官場上的庇護,他的這個條件要說簡單也簡單,可是卻是最折辱人,最會讓吳家反感的。
張儼目瞪口呆的看着譚亦,幾乎以為自己是聽錯了,身為吳家大少,日後吳家的繼承人,吳雨謙為人多麼高傲,張儼不用和他打聽也知道,讓吳少親自給商弈笑道歉,譚亦這簡直是來和吳家結仇的。
「譚郡長,吳少可不是宋淳之流。」張儼眉頭緊皺的提醒,譚亦弄死了四個保鏢就直接鎮住了宋之海和宋淳父子,那也是因為宋家沒背景,雖然宋之海是張家的人,但只管着一個平饒縣郡,在張家也沒有多少臉面。
至於宋淳的小姨,她是給九湖區高總議長生了三個孩子,可是一些小事私事或許能幫到忙,官場上的事,一個情婦真沒那麼大的臉面,所以宋之海才不敢和譚亦正面衝突,穩妥的選擇了退讓。
但是吳少那是什麼身份,張儼可以肯定譚亦但凡敢折辱吳雨謙,吳家就能派人去弄死商弈笑,當然,也不一定會弄死,直接將人綁出國,然後放到暗網上拍賣,到時候商弈笑絕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張少可以將這話告知吳家,至於吳家會怎麼選擇是他們的事。」譚亦再次拿起放在桌上的書翻看起來,吳家對吳家的意義非同一般,別說是讓吳雨謙口頭道歉,就算讓他三跪九拜的,吳家人也會同意。
見譚亦油鹽不進的模樣,張儼也不浪費時間,站起身來向着門口走了去,打開門之後,張儼腳步一頓,「譚郡長,周議員不會放棄莫家的產業,希望譚郡長好自為之。」
!分隔線!
姚修煜八點鐘去了梧桐苑將商弈笑接上了車直奔莫家莊園而去,雖然知道她暗中有人保護,可是在姚修煜看來商弈笑就是一個小女孩,而且難保周俊平那邊為了逼迫譚亦從而對商弈笑出手。
「譚郡長沒事?」姚修煜略顯敷衍問了一句,左右他也知道譚亦不會有事,否則就商弈笑那暴脾氣,估計直接衝到警署去了。
商弈笑早上才結束了和柳嵐的通話,這也是齊督查賣了個好給譚亦和商弈笑,所以任由柳嵐透露警署這邊的情況,「沒什麼事,醫藥署的人過去了一趟,警署的人也錄了口供,不過只是例行公事,沒有敢下黑手。」
譚亦最多也就被關押四十八小時,昨晚上周俊平沒下手,今天肯定會有所行動,而且商弈笑和莫景約好了今天去公證處,莫家估計又是一場家庭大戰。
莫家莊園。
「哥,你真的要逼死媽嗎?」莫芷蘭看着打着點滴的莫老太太,對着一旁的莫景低吼着,「姓譚的還被關在警署里,能不能出來還是一回事,你就將莫家產業交給商弈笑,到時候譚亦出不來或者他沒辦法治好嫂子,那個時候我們連錢都沒有了,你想過嫂子會怎麼樣?」
鍾燕萍身體能保持現在這狀態,真的是依靠錢養出來的,每年幾百萬上千萬的治療費不說,家裏還有專門的廚師做藥膳,有營養師隨時調整食譜,甚至還單獨圈了一塊地種植蔬菜,還養了家禽,就是讓鍾燕萍吃到綠色安全的食物,這哪一樣不都是需要錢。
「我相信譚大夫。」莫景雖然性格溫和,可是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姚修煜的判斷,而且他之前也和鍾燕萍說了,如果萬一譚亦真的失敗了,莫家產業也被他拿走了,到時候該怎麼辦?
鍾燕萍溫柔的笑着,握着莫景的手,「到了那一天,即使我去世了,那也是帶着笑意和幸福離開人世間的,阿景,生死有命,每年還有那麼多的人死於意外,所以你不用擔心,不管遇到什麼我們都會一起面對。」
莫芷蘭簡直要氣瘋了,她知道莫景這裏說不通了,只能怒而起身,「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和媽說吧,剛剛醫生也說過了,媽要是再這樣不吃不喝下去,身體一下子就會垮掉。」
莫老太太真不是故意不吃不喝,她也不敢將莫景逼迫狠了,害怕他真的將那些證據送到警署去,那可是謀殺,即使鍾燕萍沒有死,可是按照法律來判,莫老太太后半身就要在監獄裏度過了。
莫老太太只是太難受,所以精神氣一下子散了,而且什麼胃口都沒有,這不一天下來,一粒米都沒有吃,一口水也沒有喝,早上起來直接就暈過去了,好在莫家莊園有私人醫生,老太太這會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和莫景爭論了。
「哥,你簡直冥頑不靈!」莫芷蘭氣憤的離開了莫老太太的臥房,卻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直奔樓下餐廳而去,鍾燕萍身體不好,秋涼了之後,她早上起來的也遲,這會正在吃早飯。
「你們都下去。」揮手讓傭人都退下去了,莫芷蘭拉開椅子坐在鍾燕萍對面,看着桌上精緻的早餐,不由的嗤笑,「你還能吃得下去,等莫家產業被騙光了,你以為自己還能吃得起這麼豐盛的早餐嗎?」
鍾燕萍慢條斯理的繼續吃着,直到十分鐘之後她才放下筷子,面對面色鐵青的莫芷蘭,鍾燕萍再沒有之前溫柔如水的表情,「你最好不要繼續阻止你哥,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哥知道當年的車禍雖然老太太是主謀,可是如果不是你暗中動了手腳,我不會傷的這麼重。」
莫老太太當年是想過弄死莫芷蘭,可畢竟是一條人命,莫老太太也不敢下狠手,是莫芷蘭偷偷買通了莫老太太的人,要不是鍾艷萍和莫景命大,那一場車禍就是兩條人命了。
「你沒有證據!」莫芷蘭憤怒的攥緊了拳頭,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忍讓着鍾燕萍就是因為這一點。
「我需要證據嗎?我的話阿景是不打折扣的相信。」鍾燕萍端着鮮榨的橙汁慢悠悠的喝着,欣賞着莫芷蘭氣憤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鍾燕萍眼神陡然銳利了幾分,「你當年是想着順便弄死阿景,從而得到莫家所有的產業。」
莫芷蘭臉色更加難看,她心底最陰暗的東西都已經被鍾燕萍看穿了,那個時候她是想着弄死鍾燕萍,可是何嘗不是存了弄死莫景的念頭,只是她自己不敢承認罷了。
深呼吸着,壓抑下仇恨的情緒,莫芷蘭再次開口:「真該讓我哥看看你陰狠毒辣的真面目!不過鍾燕萍,拋開陳年舊事不說,你真的甘心讓商弈笑拿走莫家所有的產業,當年你死皮賴臉的巴上我哥,不就是為了嫁入莫家過人上人的生活?」
鍾燕萍並不是一個真正單純善良的人,只不過莫景、家裏的傭人,包括莫家其他親戚都認為鍾燕萍一個溫柔如水的人,莫芷蘭倒是想要揭穿她的真面目,只可惜自己有把柄被鍾燕萍抓着。
「莫芷蘭,你說的情況我的確考慮到了,可是對我而言,只要看到你痛苦,那麼我就高興了。」鍾燕萍悠然的笑着,自己承受了這麼多年的痛苦,如今能看到莫芷蘭從莫家千金被貶低到塵埃里,鍾燕萍只感覺莫名的痛快,「即使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我也願意。」
「鍾燕萍你真的瘋了,你活不長難道要讓我們都陪着你過苦日子?」莫芷蘭蹭一下站起身來,憤怒的對着鍾燕萍低吼着,這個女人就是個瘋子,她肯定早就想着讓莫家人一無所有,莫家斷子絕孫不行,連祖產都要拱手送人。
知道根本說不服不了鍾燕萍,莫芷蘭氣的抓狂,只能憤恨不甘的離開,餐廳里,鍾燕萍笑着喝光了最後一口橙汁,自己如果治療不好,說不定三五年之後就會死了,她憑什麼讓莫芷蘭這個兇手依舊過光鮮亮麗的生活。
就在此時,餐廳通往外面小花園的玻璃門突然被拉開了,鍾燕萍一抬頭這才看到姚修煜和商弈笑走了進來,也不知道他們在外面聽了多久。
「修煜,其實如果譚大夫沒有出現,我是打算在臨死之前告訴阿景真相的。」鍾燕萍並沒有半點心虛和不安,有仇必報才是她的本性。
「以莫先生的為人,他痛失愛妻,而兇手正是莫芷蘭,莫先生必定會斷絕和莫芷蘭的兄妹之情。」商弈笑佩服的看了一眼鍾燕萍,莫景是不可能殺人的,所以莫芷蘭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一旦被莫景趕出莫家,一無所有、一貧如洗這將是對莫芷蘭最嚴厲的懲罰。
鍾燕萍為什麼之前這麼多年不說,一方面是為了拿捏莫芷蘭,讓她不敢肆意妄為,另一方面也是鍾燕萍的心機,如果早說了,莫景即使震怒,可是等時間一長,莫芷蘭肯定會伏低做小乞求莫景的原諒。
再者還有莫老太太在一旁,莫景性子又溫和,估計最終還是會原諒莫芷蘭,可是鍾燕萍臨死之前才說,莫景只怕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害的自己喪失摯愛的莫芷蘭。
「我就是這個打算。」鍾燕萍坦然的承認了,笑着對商弈笑點了點頭,自己和她是同一類人,譚大夫願意把莫家產業交給商弈笑,這個小姑娘也絕對不可能是表面上看的乖巧文靜。
姚修煜看了看坐在輪椅上的鐘燕萍,又看了看笑意嫣然的商弈笑,第一次女人竟然都這麼可怕,這心機這謀算,姚修煜忍不住嘆息一聲,「你們倆適可而止吧,阿景下樓了。」
莫景聽到了莫芷蘭的叫罵聲,所以也顧不得要死要活的莫老太太,匆匆的趕到了餐廳,看到鍾燕萍好好的,莫景鬆了一口氣,「燕萍,以後不要和芷蘭單獨相處,一定不要讓傭人都離開。」
莫景是真的害怕,莫芷蘭那驕縱的性格,她不敢對自己怎麼樣,要是對燕萍動手,她坐在輪椅上,身體又弱,莫景都不敢想像會有什麼結果。
「放心吧,芷蘭還依靠着你生活,她不敢對我出手的。」鍾燕萍溫柔的笑着,安撫的拍了拍莫景的手,溫柔善良的姿態,完全看不出之前擠兌莫芷蘭時的冰冷算計。
這也是莫景從不將莫家產業交給莫老太太或者莫芷蘭的原因,她們想要錢就不敢惹怒莫景,自然也不敢對鍾燕萍下手,最多冷言冷語的說些風涼話。
商弈笑和姚修煜對望一眼,好吧,這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有時候無知也是一種福氣。
想到這裏,姚修煜看了一眼商弈笑,詫異的挑了挑眉頭,阿景看不透燕萍,是性格原因,可是譚郡長那樣能在官場立足的男人,那心機謀算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他不可能看不透笑笑真面目,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包容笑笑。
「譚亦性子高傲,太單純善良的,估計他自己都會嫌棄。」商弈笑知道他眼神里的意思,低笑着回了一句,那種聖母白蓮花,估計不用別人動手,譚亦自己都能先弄死她。
姚修煜朗聲一笑,調侃的看着商弈笑,「所以你們這是狼狽為奸。」?「我們這是夫唱婦隨!」商弈笑沒好氣的一瞪眼,還會不會說話呢。
「行,以後你們結婚記得一定要告知我一聲。」姚修煜其實更喜歡商弈笑的性格,比起鍾燕萍,商弈笑更真實一些。
不過看着莫景那一臉感動又幸福的模樣,姚修煜暗自一嘆,這就是個人就有個人的緣分。
鍾燕萍安撫好莫景,見他還是不放心,不由笑道:「那我和你們一起去公證處,這樣你總該放心了吧。」
「也行。」莫景認可的點了點頭,將鍾燕萍放在家裏,莫景是真的擔心,畢竟一旦將合約公證了,莫家的產業就易主了,莫景是擔心莫老太太和莫芷蘭會狗急跳牆,氣急敗壞之下對鍾燕萍動手。
姚修煜遲疑了一下,去公證處的路上絕對不平靜,畢竟周家覬覦莫家的產業,不可能讓笑笑和阿景順利的簽約然後公證,將燕萍帶着真安全嗎?
「還是一起吧,留在莫家更危險。」商弈笑擔心的不是莫老太太和莫芷蘭,畢竟從蔣刀那裏派幾個人過來就可以保護鍾燕萍的安全,她擔心周家會對鍾燕萍動手,從而逼迫莫景放棄簽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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