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梟回到辦公室的時候,莫庭舉正在接待王衛宏。
這本來只是一件小事,靳司梟並不準備直接管的,可是,有了柳芊芊的挑釁,這又不一樣了。
靳司梟冷着臉問歐陽明珠:「現在他們在哪裏?」
歐陽明珠暗自驚奇,早上老闆跟老闆娘出去的時候,還是滿面春風,甚至還答應給她帶小點心……
現在看老闆的臉色,小點心是別想了,西伯利亞的寒流倒是帶回來了一波。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歐陽明珠眨巴着眼睛道:「他們在莫助理的私人辦公室!」
靳司梟一言不發,已經朝着莫庭舉的辦公室去了。
辦公室裏面,王衛宏和莫庭舉的談判已經到了一個段落,莫庭舉剛整理好打出來的文件,遞過去給王衛宏:「王總,您看看,要是沒什麼問題,就簽字吧!」
王衛宏笑得臉上的褶子都現了,從早上的絕望,到現在的峰迴路轉,他還好像做夢一樣。
「好好,沒問題,這次真是謝謝你們了!我一定不會辜負靳總的信任,把成欣做好的!」
王衛宏正要簽字……
靳司梟裹挾這一股寒流,推門進來:「等等!」
等等!
王衛宏看見靳司梟,心臟都快要停止跳動了,這是要反悔?
「靳總……」儘管王衛宏平時的風度不錯,但此刻他那張臉就好像吃了一斤翔那麼難看。
「靳總,你還有什麼吩咐嗎?」連莫庭舉都覺得靳司梟可能是要反悔了。
靳司梟非常鎮定地坐下來,伸手,「合同我看看!」
王衛宏非常不情願地遞過去,好像人家要搶他眼珠子似的。
靳司梟接過來,只看了靳氏給成欣注資的那一欄。
「需要我給你多少錢,你才能搞掉柳家?」
「搞掉柳家?」王衛宏一時間不明白靳司梟說的是什麼意思。
柳家跟他們成欣一樣,也有日化產品,但是柳家除了日化以外,還有醫藥地產等等,想要搞掉,談何容易?
「我就問日化這一塊!」靳司梟補充了一句,果然跟這些比較老實的人合作就是有這點吃力,你在想什麼,他完全猜不到,連一句話都要解釋個三四遍!他也不想想,平時他那處理一大堆數據的大腦複雜快速得有幾個人能跟得上?
「哦哦!」王衛宏的大腦好像從當即狀態中慢慢轉過來了,他分析道:「柳家的日化產品是新興的企業,我們成欣是老牌,雖然他們的勢頭比我們猛,產品也比較新銳,但其中有不少不合格的地方……我原來也很不屑這種行為,一開始就是競爭關係,可兩家孩子交往,我想着這種新銳的產品又不止他們這一家,所以……」
他可能激動過了頭,大腦不怎麼清楚,拉拉雜雜說了一大堆。
靳司梟面色沉靜如水,問道:「這麼說,他們的產品,哪裏有問題的,你都知道!」
王衛宏激動地站起來,「那是當然的!我最看不慣的就是這些打着科技的招牌,坑害消費者的行為!他們的罪證,要多少,我有多少!」
「那就好!」靳司梟把合同遞給了莫庭舉,輕描淡寫地吩咐道:「給他們的投資追加十倍!」他要看到柳家,死!
莫庭舉也吃了一驚,「十倍?」
靳司梟一個眼神飛過去:你在質疑我的決定嗎?
莫庭舉心裏一凜,實際上,王家這事可大可小,跟他們並沒有多大關聯,出手幫助王家,牽扯的關係卻很大。
靳家和付家,這幾十年來,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上次老爺子的壽宴過後,付家在壽宴上丟了臉,大家的臉皮都已經撕破!
現在柳家又跟付家攀親,雖然柳家的勢力對靳家來說,不值得一提,可一旦出手,這就不是對付柳家那麼簡單了,而是間接地跟付家宣戰!
正僵持着,靳司梟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是靳銓。
「喂,爺爺?」靳司梟皺起眉頭,靳銓雖然回來了,但是對他還有絕大部分的信任,公司的事情很少插手,現在打電話過來,會是什麼事?
「你要注資王家?」靳銓問了一句,語調中多有不悅!
「是!爺爺有意見嗎?」靳司梟隱隱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當然!」靳銓一聲喝下,「你現在立即給我回家一趟!」
「……是!」靳司梟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靳銓並非不明大理的人,雖然對付茗蕊有所偏愛,對靳司禮也還處在觀望態度,但這一切,還不足以讓他拿靳家整個家族來做賭注。
靳司梟跟靳銓有一種奇怪的默契,外面的人都以為靳銓在為靳家挑選接班人,可靳司梟心裏清楚,靳銓有很大一部分是屬意於他!
不然,也不會他明着違抗靳銓那個「家主必須娶付茗蕊」的命令,還一直沒削他的權力了。
「這邊的事情暫緩!」靳司梟吩咐了莫庭舉一句。
王衛宏一聽這話,整個人一下又掉入谷底,怎麼搞得這麼一波三折的,剛剛他就要簽約了,他只要度過難關,根本不需要十倍資金啊!
「靳總……」王衛宏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差點跪地求饒了,不過他是老派的優雅紳士,那中狼狽的姿態他又做不出來,只要拿眼神一個勁地哀求。
「你死不了!」靳司梟看他為人正派,實在有些不忍,給了他一個定心丸吃。
-
黑色的悍馬在靳宅門前停下。
向伯忠一臉焦急地跑了出來,對靳司梟小聲道:「少爺,剛才四少爺來過了,老爺很生氣!」
「阿禮?」靳司梟挑了挑眉,深邃的星眸中燃起一抹瞭然的目光。他還以為告狀的人回事付茗蕊,沒想到是靳司禮。
後來在包廂里發生的事情,那些小老闆們都走了,靳司禮是怎麼知道的?
要麼就是靳司禮已經跟柳家進而是付家勾結,要麼就是他已經在飯館裏安插內應——一個虎頭虎腦的形象在靳司梟腦海里跳出來。
奶娘對他和他母親都有大恩,可惜了她的一雙兒女……
「爺爺現在這麼生氣,你還跑出來通知我,不怕爺爺遷怒於你嗎?」
向伯忠的心思被靳司梟看穿了,老臉一紅,搓搓手道:「老爺也不是部分青紅皂白的人,再說,我算老幾啊!我又左右不了事態的變化,只是給少爺提個醒罷了!」
靳司梟拍了拍向伯忠的肩膀,淡笑了一下,往靳銓的書房走去。
自從他回到這個靳家,向伯忠就一直在對他表忠心,這點她老早就體會到了。
算他聰明。
靳銓的書房裏,靳銓坐在中式的紅木太師椅裏面,雙手拄着拐杖,一雙鷹隼般的眸子銳利得不敢讓人直視。
「聽說你要資助王家?」靳銓的聲音蘊藏着憤怒,看着靳司梟的視線像刀子。
「爺爺這麼快就收到消息了,你這是不信任我嗎?」靳司梟伸出手指挑了挑靳銓書桌上的那盆墨蘭,還有心情跟靳銓開了個玩笑。
「你少在這裏跟我犯渾!」靳銓雄渾一喝,「王家算個屁,這是資助王家那麼簡單的事嗎?」
「爺爺,你說粗話了!」靳司梟很高興去捋一下靳銓的虎鬚!
靳銓氣得一個景德鎮古董茶杯向靳司梟飛了過去。
靳司梟很靈活地閃開了。
靳司梟活躍了氣氛,進入正題道:「爺爺,你在擔心什麼呢?」
靳銓的拐杖「噔噔」敲在地上,痛心疾首道:「現在,從各方面看來,付家跟我們的爭鬥都已經浮上水面……」
「爺爺怕他們?」靳司梟立即使了個激將法!
靳銓最看不得靳司梟這個不正經的樣子,氣得又想打他,可剛才最趁手的茶杯已經飛出去了,他只好干吹鬍子瞪眼!
「你用不着故意激怒我!我會怕那個老匹夫!」靳銓吼了兩句,終於順了口氣,「我們兩家相安無事了這麼多年,並非我怕他,而是時機未到!」
靳司梟知道靳銓說的這事,以前靳家跟付家也曾經斗個你死我活,據說是為了一個女子!
兩家人都元氣大傷,平白讓別人轉了空子。
後來,老一輩退下去,新一輩上台,也就是靳鯤鵬和付鴻儒,這兩個人都沒有上一代的手腕,想要守業已經不容易,想要再斗,那不過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兩個老人家都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才偃旗息鼓,休養生息,安靜了這麼二十幾年!
現在又不一樣了,不是靳司梟狂妄,他比他老子,不知道厲害多少倍,甚至比靳銓,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靳銓也是看到這這一點吧,所以上次壽宴,才會公開給付啟明下臉子!
別看這祖孫兩表面上不和,但是在整個靳家來說,可能只有靳司梟才能體會靳銓各種心思,別人還以為靳銓會在他跟靳司禮中間挑選接班人……
靳司禮,那還差得遠咧!
靳銓干生氣了一陣,道:「我們對付一個付家,可能還有很大的勝算,但是據我的線報,他們已經跟島國那邊的勢力聯繫上了,要同時對付這兩個人,我們毫無勝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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