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們應該去給爺爺敬酒了。」等靳銓說完了話,宴席又進行了一會,靳司梟將一杯酒塞到蘇北手。按照酒桌利益,他們理應當去給首席的人敬酒。
「我去好嗎?」蘇北還是有點猶豫,剛才因為所有人都聚集在那裏,她又是送禮,靳銓才給了她個面子沒刁難她。如今,她如果懂事的話,就應該躲得遠遠的,不要去靳銓面前礙眼。
「爺爺送了你禮物,當然要去敬酒表示祝賀和感謝了。」靳司梟卻不由分說,拉了蘇北起來。
同桌的靳炳雲向靳司禮使了一個眼色,低聲道:「看來,你這位二哥是不顧眾怒一定要捧那個女人上位了,跟過去看看。」
靳司禮手握一杯酒,還沒有說話,一旁的靳炳義也湊熱鬧道:「去吧阿禮,我看你爺爺對付丫頭的疼愛是這個靳家裏的頭一份,連她送了贗品,都沒被刁難,還是坐在首席,正好你可以去表現!」
靳司禮也是這種打算,可被靳炳義這樣一說,如果他不反駁兩句,反倒好像他的行為是被眾人算計了似的。
靳司禮似笑非笑道:「五叔,既然有這樣的好事,你怎麼不叫五弟去?」
靳司禮口中的五弟就是靳炳義的兒子靳司安了。
靳司安一直在靳氏一個倉庫掛經理職,前些日子,靳司聰出事過後,靳炳孝想將他弄到那個化妝品公司。但因為靳炳孝大義滅親,一直把把持着公司,而靳司聰的處置遲遲不下來,他暫時也還挪不了窩,仍舊是倉庫經理。
相比起靳司禮,他在靳家的子孫中可太不起眼了,不過是借靳炳義的光,才坐了這一桌
聽靳司禮這麼說,他有些口吃道:「我我可不敢,再再說了,姓付的丫丫頭是爺爺的心肝寶貝,再怎麼輪,也輪輪不到我這!」
靳司禮及不可查地藐視了他一眼,靳炳義八面玲瓏,在靳家,除了他父親靳炳雲就屬靳炳義最得勢,沒想到竟然會生出這麼個東西來!
連話都說不清楚,還憑什麼跟他斗?
靳司禮心裏是這麼想的,卻笑得越發和善:「難道,爺爺的壽酒,你就敢不去敬嗎?」
靳司安道:「自自然是要去的,走吧!」
說着,也端起一杯酒,跟在靳司禮身後,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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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銓那一桌,只坐了靳銓、靳釗,以及四叔公靳鈞,五叔公靳銘,以上四人,就是靳家的四大長老了。
此外,付茗蕊因為最得靳銓喜愛,被安排在這一桌,全當是照顧靳銓進餐,而餘下五個人,則是靳銓的老朋友。
看見靳司梟和蘇北攜手而來,付茗蕊眼裏閃過一抹妒色,她這會才注意到靳司梟和蘇北穿的是情侶裝。
靳司梟身上的是西裝,而蘇北身上的算是改良款的旗袍,脖子上掛了一串上好的珍珠,耳朵上和手腕上以及髮飾都是同款,連頭髮都綰了一個復古的髮髻……一整套下來,看上去沉穩大方,雍容端莊,的確有當家主母的風範!
而她身上的桃紅色小公主裙加上碎鑽的首飾,美則美矣,卻嬌俏過了頭,不夠沉穩大氣。這一副打扮,充當靳家的小姐可以,但是要站在靳司梟身邊,充當主母,那就有點不夠看了。
可她又有什麼辦法,靳司梟又沒有跟她通過氣,如果她也仿效蘇北,現在丟的人還要更大!
付茗蕊注意力全被靳司梟和蘇北吸引了,忘了自己正在給靳銓倒酒,而那酒早已溢出了杯子,都快流到靳銓身上去了。
「付丫頭!」靳銓無奈地叫了一聲,提醒付茗蕊。
付茗蕊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幫擦桌子上的酒漬,「爺爺,對不起……」
靳銓道:「罷了,你心不在焉的……」
付茗蕊面如土色,靳銓現在是她最大的靠山了,她怎麼會在這種事情上出錯!?
表現得更加惶惶不安。
靳司梟和蘇北已經到了靳銓身邊,兩個人齊齊舉杯,「祝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靳銓喝了那杯酒,眼神卻久久得停留在蘇北身上。
蘇北讓他看得心裏一突。
剛才靳銓因為得了那塊黃龍玉,心裏高興,而且也不想讓自己最屬意的接班人當眾丟人,這才忍而不發,可要讓他接受蘇北,這還遠遠不夠。
「阿司啊,今天來了不少好朋友,爺爺老了,不能一一過問,你帶小蕊下去,幫爺爺招待一下吧!」靳銓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
蘇北臉上一干,而付茗蕊心裏則是一喜,站出來道:「阿司,我們走吧!」
靳司梟哪能不明白靳銓的意思,卻站着沒有動,神色沉穩道:「招待是自然要的。可今天最尊貴的客人都在爺爺這一桌,我就算要敬酒,也要從這裏開始啊!二叔公,您說是不是?」
說着,手上的酒杯往外面一遞,自然有眼尖的傭人給他和蘇北的酒杯滿上。
接下來,靳司梟又和蘇北挨個敬了這桌的酒一圈,因為是晚輩敬長輩,都得一杯一杯敬。
這樣敬一杯,又說幾句話,又給蘇北介紹一通,並不是一分鐘兩分鐘可以解決的,付茗蕊便被晾在那裏。
靳司禮已經來了,在付茗蕊耳邊小聲說了一句:「被人當做空氣的感覺怎麼樣?」
付茗蕊正氣地咬牙跺腳,恨恨地瞪了靳司禮一眼,靳司禮卻突然拔高聲音:「爺爺,我和小蕊也敬您老一杯酒,祝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越活越精神。」
付茗蕊完全沒有想到靳司禮會帶上她,可話已經說了,她自然只得舉杯,將靳司禮的話簡單重複了一遍。
靳銓深深看了靳司禮一眼。
靳司禮和他坦然對視。
靳司禮今天穿了一身炫黑色的西裝,衣領那裏鑲了一圈碎鑽,看上去璀璨奪目,將他稱得又年輕又閃亮,倒是跟付茗蕊的那一身很般配。
靳銓眼睛咕咕轉了兩下,道:「罷了,你帶小蕊下去,幫我招呼客人吧!」
「是!」靳司禮拉着視線依舊斜向靳司梟和蘇北的付茗蕊走了。
他們這一桌的動靜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何況,來吃這種壽宴,本身就要多留一個心眼,看看上層的風向標,以後方便巴結,誰還真是來吃啊!
靳銓讓靳司禮帶着付茗蕊代表他去敬酒,這無疑就是老爺子態度的轉變了。
靳司禮和靳司梟是下一任家主的熱門人選,雖然現在明面上還是靳司梟,但靳銓還未正式宣佈。
大家又都知道,靳銓對付茗蕊喜歡得很,現在靳司梟公然蹙了靳銓眉頭,靳銓又把靳司禮和付茗蕊派成一對……
這說不定就是以後靳家的家主和主母咧!
有了這種猜想,靳司禮和付茗蕊所到之處,當然得到了熱烈的奉承。
有人小心翼翼地誇獎靳司禮和付茗蕊看上去像是天生的一對,一開始付茗蕊還解釋一下,時不時偷瞄一下靳司梟和蘇北。
可靳司梟帶着蘇北從另一列挨桌打招呼,根本看都沒看她一眼,對那些她聽了都刺耳的話仿若未聞……
付茗蕊一來好面子,二來又想報復靳司梟,後來便默認了。
得到了主人的默認,這種聲音自然是越演越烈。
蘇北趁着一個空蕩,悄悄地拉了拉靳司梟的衣袖,輕聲道:「這下這個事實可能要坐實了,對你真的沒有影響嗎?」
靳司梟也湊到蘇北耳邊咬耳朵道:「我娶到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自然是有益無害!」
蘇北心裏一甜,自然不會再說說那些讓人不高興的事情。
宴會進行到一半,負責總管全局的向伯忠匆匆跑到靳銓身邊報道:「老爺,付家大公子來了!」
這句話無意於一滴水投到油鍋里,引起了大片的。
付家和靳家是龍城的兩大豪門,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所有人都知道,這兩家人是不相往來的。
付家的人到這裏來做什麼?
示好還是破壞?
便是靳銓,也吃了一驚,「來的是誰?」
向伯忠壓低了聲音道:「付啟明,付宏儒的大兒子,現在付家由他們這一房管事。」
靳銓還沒有表態,剛好敬完一圈酒的付茗蕊正好走了過來,她心裏在竊喜。
她大哥來做什麼?
難道是真的聽了她的話,想要來跟靳家示好嗎?
這樣一來,如果她付家四小姐的身份坐實,無疑會更有分量!
無數的人豎起了耳朵,等着看好戲。
靳銓臉色卻冷了下來,「我們兩家素無往來,你幫我說……」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口已經響起了付啟明響亮的聲音:「付家付宏儒之子,付雄之孫付啟明,代表付家,向老爺子賀壽!祝願老爺子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伴隨着他的腳步,後面跟了四個傭人。
這四個傭人用一個木架子,抬了一個半人高的壽禮,看上去沉甸甸的,用紅綢蓋着,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靳司梟也沒料到付家的人會來送禮,跟蘇北的腳步同時頓住。
既然人都已經進來了,靳銓穩坐在首席上,陰沉着臉道:「付家少爺這是何意?我們兩家從不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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