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人鴉雀無聲,過了好一會,有一個小輩大膽問道:「二叔公,北漠島是什麼地方?我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靳釗看了他滿是威壓的一眼,並沒有回答。揮了下手,吩咐道:「把司聰帶上來!」
立即,就有兩個執法堂的特別執事去提人。
眾人都在大殿等着。
過了一會,靳司聰人還沒有出現,就傳來了一陣瘋瘋癲癲驚慌失措的胡言亂語聲。
「鬼!有鬼!暗房裏有鬼,有人想害死我!來人啊,來人!」
靳司梟立即眉頭輕皺,本來坐得舒適的身子也僵了一下。
環視眾人,只見所有人也都露出疑惑的神情。
幾秒過後,靳司聰就被提了進來。
他身上衣服破爛不堪,像是被人用利器砍傷的,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無數傷口,正在往外面冒血,整個人就像是個血人似的。
下面的人立即開始議論。
「這是劍傷吧,好恐怖,好像在看電視劇一樣!」
「暗房裏不是有執事把守嗎?為什麼會有人能進去殺人?」
靳炳孝本來就坐在尾座,他第一個看見靳司聰,立即站了起來:「阿聰,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有人要對你下黑手嗎?」
可靳司聰好像沒看見他似的,一個勁地瑟縮,「有鬼,暗房裏有鬼,有人要殺我滅口!」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靳釗在高座上也十分震驚。
其中一名執事官道:「我們也不知道,去的時候就已經成這個樣子了!」
靳釗問道:「是誰弄傷的他?」
執事官道:「不知道,我們去的時候暗房的門還從外面鎖着,沒有看到別的人!」
靳炳孝站起來義憤填膺地質問:「二叔,阿聰雖然犯了錯,但是靳家也有家規,即便是犯了錯的子孫,也要經過執法堂的審理才可以公判,現在擺明是有人想殺人滅口!」
靳炳義慢悠悠來了一句:「誰想殺人滅口啊,阿聰的買、凶、殺人的證據不是已經都調查得清清楚楚了嗎?」
靳釗指着靳司聰問:「司聰,你說是怎麼回事?」
可那靳司聰好像已經被嚇破了膽了,除了胡言亂語以外,一句清楚的話都說不出來。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現在這種情況,應該要馬上止血先吧?再流,人就要死了!」
靳銓原來一直在喝茶,不動聲色,這時朝靳司梟打了個眼色,「阿司,你去看一下!」
靳司梟冷着臉走了下去。
「不要殺我!我是被人陷害的,有鬼,暗房裏有鬼!」靳司梟才靠近,靳司聰就一個勁往踢打,根本不讓看。
靳司梟沉着臉,使了個巧勁,將靳司聰拿住了,撩開他的衣服一看。
「是劍傷,而且還是個用劍的高手。」他說着,走回座位上去!
「現在應該怎麼辦?二叔公,還審理嗎?」有人問了一句。
靳釗沉沉地舒了一口氣,「先叫醫生來吧!家裏不是養了醫生的嗎?先止住血再說!」
靳司梟臉色更加難看,回答道:「原來家裏養的醫生已經被我解僱了,新的醫生還沒招進來!」
「解僱?為什麼?」靳炳雲慢悠悠來了一句,「老季不是我們家養了很多年的醫生嗎?怎麼說不要就不要了?」
靳司梟反問:「三叔這是什麼意思?」
靳炳雲道:「沒什麼意思,不過靳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個人,居然連個醫生都不養,萬一遇上急事,這不……」
靳司梟道:「三叔這是在指責我?」
靳炳雲道:「沒有,我只是隨便說說!」
可所有人都聽得出來,靳炳雲就是揪住靳司梟一回來就打壓老族人又辦事疏忽做文章。
他們這樣一來二去地說了兩句,靳炳孝急了,吼道:「就沒有人想先救我兒子嗎?你們存心在這裏東拉西扯,是不是巴不得讓阿聰的血流完?」
靳釗是這裏主事的人,看實在不能拖了,吩咐人道:「今天的事情,先到這裏為止吧!把思聰送去醫院!」
正當靳炳孝心急如焚地想把靳司聰抱走的時候,靳申泰突然說了一句:「老季雖然被辭退了,但是我們靳家不是還住着一個醫生嗎?去醫院時間久,我看可以先把血止住比較好!」
他一說完,靳司梟朝他射去一道凌厲的目光,不過靳申泰全當沒看見。
靳銓臉色一沉。
靳釗是個耿直的人,道:「既然有醫生,那還不快點叫來看!」
靳司梟咬後牙槽!
靳釗看他神色怪異,「怎麼?」
向來唯恐天下不亂的靳炳義道:「二叔,你常居m國,對家裏的情況不太了解了!阿泰說的這位醫生是阿司現在的老婆,以前的濟仁藥膳你還記得吧?在我們龍城挺有名的,她就是濟仁藥膳蘇浩德的女兒,是真的醫藥世家出生!」
靳炳義此言一出,下面立即又有人小聲議論。
「怎麼,家主居然已經結婚了嗎?」
「他的未婚妻不是付小姐嗎?這位什麼蘇的又是哪位?」
「居然已經住進主宅了,家裏不是有規矩,只有家主才能住在這裏嗎?我們是靳家的子孫,都還沒資格住呢!」
靳炳孝聽他們扯皮了幾句,知道別人只是利用這件事情達到他們自己的目的而已,沒人真正關心他兒子,所以他忍者憤怒和心痛,自己抱着去了。
靳釗看到了,吩咐了一聲他身後的兩個執事:「陪着去看看!」
他這個「陪着」自然也還有監視的意思。
靳炳孝走後,本來對靳司聰的審理大會,變成了對靳司梟的盤問大會。
那些小輩好像非常同心協力,話題都繞着靳司梟已經結婚這個話題轉。
莫庭舉一直在外面等着靳司梟的信號,他們本來已經商議好了一個計劃。可是他只看見兩個執事提了個血淋淋的人去,一會靳炳孝又抱了個血淋淋的人出來。
他覺得怪異,可靳家的執法堂是靳家的獨立部門,除了靳釗和他的那些執事,誰也不能隨便靠近。他只好在外面呆等着,一直等到會議結束,眾人都出來了,也沒等到靳司梟的信號。
後來靳司梟怒氣沖沖地出來了,莫庭舉趕緊跟上去問了一句:「老闆,怎麼了?」
靳司梟壓根沒理他,只是走得腳下如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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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蘇北回到了醫院,蘇浩德正在被李金玉精心地照料着,蘇北看見他精神不錯,笑着問:「爸爸,你感覺怎麼樣?」
蘇浩德笑道:「我挺好的,你的事情做完了?」
蘇北嘟嘟嘴道:「才沒有!」
她本來撲在蘇浩德的被褥上撒嬌,說着,又朝蘇浩德露出一個笑眯眯的臉,「爸,我正要求你一件事呢!」
蘇北的這個笑容讓蘇浩德想起了以前她小時候的樣子,那時候蘇北天真無邪,總是喜歡趴在他的膝蓋上撒嬌,向他討各種東西。
「你一露出這個笑容,我就知道准沒好事!」蘇浩德先彈了蘇北一下,才嘆道:「不過你爸爸我昨天才剛剛醒來,之前又消失了十年,我現在還能幫你什麼?」
「爸爸你不要灰心喪氣啊,我的爸爸是天地下最好的爸爸,也是最有能力的。」蘇北聽蘇浩德語氣中有些慨嘆之意,先安慰了一番。
蘇浩德立即識破了她的奸計,捏了捏蘇北的小鼻子道:「你不要亂給我戴高帽,我自己的能力我自己清楚,你先說說你的事情!」
蘇北想起了濟仁和第三人民醫院兩大醫院,再也笑不出來,愁眉苦臉道:「我們現在兩個醫院都缺少德高望重的醫生,原來醫院的名聲很不好,急需要這些人才來撐起來,可是一時之間,我上哪去找這些人去?」
蘇浩德被她說得有點糊塗,「你等等,怎麼是兩個醫院?你不是說只有c市的第三人名醫院嗎?」
蘇北悶悶道:「目前只是這一個,可濟仁也是我們的,我遲早要把它奪回來。這兩個醫院面臨的困難都是一樣的,都是名聲爛,人才少!」
蘇浩德聽了面有憂色,悶了好一會才道:「現在濟仁在你妹妹手中,她……」
「她才不是我妹妹!」蘇浩德才開了個頭,蘇北就知道尾了,瞠大了眼睛道:「爸爸,你不會是又心軟了吧?」
蘇浩德道:「可……」
他也知道他自己太過宅心仁厚,之前為了維持家庭和睦,盡到一個兄長應盡的責任,才會明明已經知道自己是被蘇志遠設計,還猶豫不決,沒有及時揭發,以至於後來給別人有了可趁之機!
這次他可以重見天日,全是蘇北的功勞。蘇北雖然沒有跟他說過其中的艱辛,但是他也知道,蘇北一定做了很大的努力。
所以話到嘴邊,他卻說不出口了。
蘇北自然也了解父親的性格,念念叨叨道:「就是因為你這種性格弱點,以前叔叔才敢肆無忌憚地欺負你!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來,可不能再讓人欺負了!」
為了加強效果,蘇北又撒嬌又抱怨,「爸爸,我找你回來很辛苦的,你千萬不要辜負了我的一番孝心,我再也不想和你分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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