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搞的?」男人口鼻中噴出的濃重酒氣讓蘇北明白他至少喝了三斤白酒。身份不是很高嗎?幹嘛不知道以權壓人,為了點點利益,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到底劃不划算?!
「先把他扶進來吧,我煮了醒酒茶!」蘇北指了指沙發,示意莫庭舉把總裁大人扶到那裏!
「醒酒茶?」莫庭舉挑了挑眉,醒酒茶這種東西不應該是妻子或者母親或者家裏的傭人準備的嗎?她一個助理,何況這裏是酒店啊!
蘇北從莫庭舉的表情中看出了他的疑問。
「你那是什麼表情?我是個中醫好嗎?別的事情我不懂做,難道照顧個人我還不會?何況,這裏是總統套房,裏面有一個小廚房的,我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你們今晚上會喝很多,所以下午的時候就去藥店撿了一副藥,有備無患……」
幸福來得太突然,莫庭舉幾乎要淚流滿面!
有一個中醫出生的助理就是好啊,就算別的事情都做不好,但是誰說照顧好老闆的身體不是一件大事?
「蘇助理,您真是我們的救命菩薩!靳總的胃不好,以前每次應酬回來都會難受好多天,最嚴重的一次差點胃穿孔去住院,看來以後老闆的胃有救了!」莫庭舉感激涕零。
「胃不好幹嘛還喝那麼多?他身份不是很高嗎?難道就沒有點別的辦法推辭一下?」蘇北一邊幫忙把靳司梟的鞋子脫了,一邊說出自己的疑問!
莫庭舉坐到另一張擔任沙發上,抹了一把辛酸淚道:「這個世界上,能灌老闆酒的人還真是不多!但是人在商場,想一點不喝也不行!就說今天晚上吧,和領導吃飯的時候,靳總也只是意思意思一下!
可老闆是個工作狂,一工作起來就廢寢忘食,有時候一天也不肯吃一點東西!加上又睡不好,別看他表面精神好,好像一個鋼鐵巨人一樣,但身體早已經是千瘡百孔,喝一點比別人喝一瓶還難受!
實際上今晚在飯桌上老闆喝得並不多,但之後有一個同學聚會,和朋友在一起,就很難推辭了……」
莫庭舉正長篇大論地說着,趁着靳司梟醉了,把平時悶在心裏的話都說出來。
躺在沙發上的靳司梟因為難受,突然嗯嚶了一聲,眼睛睜開來,看了莫庭舉一眼。
莫庭舉嚇出了一聲冷汗。
他可是正在吐老闆的槽,靳司梟不會是聽見了吧?
「靳總,您醒了?」
靳司梟根本沒有醒,一張臉變得灰白灰白的,好像沒有一點血色,眼神雖然清亮,但是根本沒有焦點,趁了幾秒後,又閉上眼睡了過去。
「我滴個神啊,嚇死我了!」莫庭舉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老闆真犀利,喝醉了還嚇人!
蘇北沒去管莫庭舉七上八下的心,摸了摸靳司梟的額頭,皺眉,「怎麼這麼涼?」別人要喝醉了酒不都是渾身火熱的嗎?
莫庭舉很有經驗,解釋道:「那是因為老闆本身就偏體寒,再加上他喝醉了酒也很矜持,從來不知道吐,所有烈酒都在胃裏折磨,恐怕現在正痛得難受呢,怎麼會發熱?」
蘇北詫異地看了莫庭舉兩眼,「既然知道他會胃痛,你們沒準備藥嗎?」
莫庭舉道:「那要老闆肯吃才行啊!」
蘇北道:「他現在毫無意識,不吃你們不會灌嗎?」
莫庭舉瞠大了眼睛,灌老闆藥?等明天老闆醒了,他們還活不活了!
「真沒用!」蘇北鄙視了某助理一眼,「你看我的!」
蘇北說着,轉身去廚房,拿出了一把勺子和一個盆子。
「蘇助理,你要幹什麼?」莫庭舉露出驚悚的表情,袁成明年紀比較大,有點經驗,似乎知道蘇北的目的,但皺起了眉頭。
「蘇助理,請你三思,老闆不喜歡別人強迫他!」袁成明好心地提醒。
「三思,我還四思五思呢!喝了那麼多烈酒,不吐出來他至少要難受三天!胃本來就不好了,你們想看到他胃出血嗎?」蘇北一邊說着,一邊擼起袖子,擺好架勢。
蘇北說的兩個男人都懂,他們也經常應酬,自然知道喝醉酒的難受!
但是一般情況下,他們喝到五成,都會尿遁去廁所,摳喉嚨把胃裏的酒吐出來,然後再回酒桌,假裝已經喝道八成,不醒人事,矇混過關!
可其間的狼狽,實在不足為外人道也!就算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想像這種狼狽的事情發生在矜貴的老闆身上會變成什麼樣!
蘇北不會也要給老闆來這麼一下吧!
正驚疑不定,蘇北已經準備好了。
「你們兩個,一個過來幫我扶住他的頭,一個按住他的腳,不要讓他被污穢;物嗆到……」
蘇北話剛說完,回頭一看,原來坐在沙發上的兩人早已經跑得沒影了。
摳老闆喉嚨,這比拔老虎鬍鬚還恐怖好嗎?
蘇北有老闆的寵愛護身,他們又沒有!
等老闆明天早上醒來,就看他們是怎麼過去了!
蘇北望着空了的沙發,做出痛心疾首狀,「還老闆的親信呢,為了老闆的安危,一點犧牲精神都沒有!」
「那,我敬愛的boss大人,接下來我的動作會有點粗魯,你忍受一下啊!我這可是為了你好,要是你因此而記恨我,那就恨好了!」
蘇北碎碎念了幾句,坐到沙發上,將靳司梟冰涼的身體抱在自己懷裏,確定他不會被嗆到之後,用勺子撬開老闆潔白的牙關……
勺子伸進去,往喉嚨里那麼一轉……
「哇!」靳司梟一個噁心,嘩啦啦將吃到胃裏的東西都吐出來。
蘇北早準備好,用小盆子接住了,整個動作一氣呵成,行雲流水,一點都沒撒出來。
「咦,真噁心!你喝酒難道不吃東西的嗎?難怪會這麼難受!」蘇北還很有職業精神地研究了一下男人吐出來的東西。
總統套房門外,莫庭舉和袁成明兩顆腦袋看得嘆為觀止。
「明哥,你有沒有一種很感動的感覺?」莫庭舉假裝擦一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唉!其實我一直沒明白為什麼老闆會看上這個女子,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也不錯!」袁成明有感而發!
「誰說不是呢!太溫暖了!太體貼了!男人在外面應酬,回來了有女人照顧,雖然方法有一點粗暴,缺乏美感,但是明天老闆至少不要忍受頭痛了!」
「我們走吧,這裏已經不需要我們了!」
「對!蘇助理會把老闆照顧好的,我們去把接下來的工作做完。要想成為靳家的當家主母,光會照顧老闆可不行!」
「我是司機,把老闆送回來,我的工作就已經完成了!」袁成明站直身子,拍拍衣角準備走人!
「喂,你怎麼能這樣?還能不能愉快地合作了?」想到自己要獨自面對漫漫長夜,莫庭舉心裏撥涼拔涼的!
「本來嘛,你們那些工作我又不懂!」
「不懂就學!既然一個醫生都可以成為老闆的首席助理,為什麼一個司機又不能學學處理文件?你跟在老闆身邊這麼多年,就算耳濡目染,也應該學會一點了吧!」
莫庭舉不由分說,將司機先生硬拖到了自己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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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套房內,靳司梟把胃裏的酒都吐出來了,人仿佛也清醒了一點。
「你醒了,正好,把這碗粥吃了!喝那麼多烈酒,胃裏居然什麼食物都沒有,還要不要命了!」蘇北正好把在外面打包回來的粥熱了端出來。
「嗯?」靳司梟慵懶無力地哼了一聲,瞥向蘇北的眼神媚得幾乎要滴出水。
他老人家還不知道自己剛遭遇了什麼樣的粗魯對待,只覺得好像這次喝醉沒有以往的難受,而且胃裏空空的,正想吃點東西。
蘇北的內心已經變成一個咆哮的火車頭,妖孽啊妖孽,平時這個男人冰冰冷冷的,好像一座移動的冰山!沒想到喝醉了酒之後,小模樣會如此勾人,像是小說中被下了媚藥的冰山美人受有沒有?
「你自己吃,還是我餵你?」蘇北突然有些彆扭了!
「喂!」靳司梟張了張嘴,發現自己有點嗓子不舒服。
蘇北心虛,將粥舀了,勺子杵到靳司梟嘴邊,「快吃吧!」
靳司梟合作地將粥吃了,吞咽的時候發現喉嚨火辣辣的,薄唇中委屈地吐出一個字:「痛!」
「哪裏痛?」
「喉嚨!」
蘇北冒出虛汗,剛才一時情急,恐怕用力過度,真的把老闆那尊貴的喉嚨給戳傷了。
想是這樣想,表面上蘇北完全沒有露怯!「真麻煩,一個大男人,痛一點怕什麼?」
靳司梟薄唇抿成一條線,嘴角微微下壓,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
罪過啊,這算是酒後性格突變嗎?好想撲!
蘇北狼性還未發完,靳司梟喃喃道:「媽媽,我痛!」記憶中,只有媽媽會對他這麼好了!
蘇北汗顏,還以為靳司梟已經清醒了,沒想到他的意識還是朦朧的。
平時一副唯我獨尊的樣子,潛意識裏,還是渴望關愛的吧!
跟了靳司梟這麼些天,靳司梟的身世,蘇北也知道一點。
靳司梟的母親在他還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靳申泰的母親被堂而皇之地領進門,成了靳司梟的後媽。
靳司梟不恥父親所作所為,在家忍辱負重了幾年,十二歲,當自己有了一點自理能力,就憤然出國。
後來,憑藉自己的努力,在m國獨當一面。
靳鯤鵬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中有愧,向來不理這個獨立自強的兒子。兩兄弟都長大後,明知道他們你爭我奪,卻坐山觀虎鬥!
現在靳鯤鵬也過世了,靳家又是這樣的局面,幾乎所有人都是靳司梟的敵人……
靳司梟想要坐穩靳家家主這個位置,真是路漫漫其修遠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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