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詳手忙腳亂,馬上將這段視頻關了,調出另外一段。
這一段裏面,時間是下午,畫面上只有秋田真代一個人。
午後的陽光從薄薄的窗紗透進來,灑在油光可鑑的木地板上,房間裏播放着《殺死比爾》的原聲大碟。
秋田真代穿着和電影中御蓮一模一樣的白色和服,光着腳,在屋子裏面忙進忙出。
她把一個個像包袱一樣的炸藥包從一輛小貨車裏搬出來,臉上帶着愉快的微笑,好像在認真地做着一件讓她很高興的事情。
音樂時而悠揚,時而緊促。
有的時候,秋田真代甚至配合着鼓點,捧着炸藥包,踮起腳尖,跳起輕快的舞蹈。
十分有震撼力又十分美妙的畫面,輕快中燃燒着復仇的火焰,如果是大導演昆汀看到了,也會覺得這畫面要放到他的電影中,也堪比他的原作,只是另外一種風格,因為主角不再是m國人,而換了個島國的小婦人而已!
李局長等人眼睜睜看着秋田真代將一塊塊地板撬起來,將炸藥包埋進去,然後很熟練地接線。
如果不知道她是在埋炸藥,她簡直像個愉快的家庭主婦!
期間,秋田真代的女兒還跑了出來。
這時候,音樂剛好切換到一首比較悠揚的曲子上。
畫面一度優美安寧。
小女孩懷中抱着一個人偶一樣的布娃娃,如果仔細看,也會被嚇一跳。
那人偶娃娃不是一般的可愛娃娃,而是被做得呆呆的,好像一種沒有生命沒有靈魂的感覺,雖然它本來也沒有,但它的面相怎麼看怎麼詭異,好像鬼片中用來嚇人或者給鬼魂附體的東西,一般的家長絕對不會給孩子玩這樣的玩具!
&媽,你在做什麼?」小女孩手指不停在娃娃眼眶中摳,不一會兒,一隻眼睛已經被她摳出來!
秋田真代仿佛沒有看到,柔聲道:「媽媽在埋煙花啊!」
小女孩歪着腦袋,小手指摳到娃娃另一隻眼眶裏:「是過年的時候我們放的那種嗎?」
秋田真代慈愛地摸了摸小女孩的頭,眼睛瞄到人偶娃娃那隻只剩下一個窟窿的眼眶,她聲音溫柔:「不是呢,比那種更絢爛,更華麗!」
小女孩不解:「為什麼煙花要埋在房裏?」
秋田真代露出一個笑臉:「因為這是媽媽要送給艷晴阿姨的禮物啊!」
這時候,娃娃的另一個隻眼睛也被小女孩摳出來,她的整隻手指往娃娃眼眶裏探,鑽啊鑽的,表情若有所思:「媽媽,我們是不是要回去了?」
秋田真代道:「是的!」
李局長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他視線不受控
制地看到那小孩子的手指上,如果那娃娃有生命,現在一定已經流出血淚,疼都疼死了!
小女孩毫無感覺,她的手指又往娃娃脖子裏鑽:「那艷晴阿姨會跟我們回去嗎?」
秋田真代遺憾地搖了搖頭,「恐怕不能!媽媽要送給她一光年的焰火,讓她隨着煙花,飛到天上去!」
娃娃的脖子也給小女孩鑽出一個窟窿,裏面填充的海綿露了出來。「那我的玩具娃娃我可以帶回去嗎?」
秋田真代又搖搖頭:「不能,太多啦!」
小女孩頓了一下,不再說什麼,立即往走廊里跑。
過了一會,她把她所有的玩具娃娃都抱了出來,排在地板上……
她的手上還拿了一把剪刀。
首當其衝的,原先那個人偶娃娃被她一剪刀從脖子剪斷!
秋田真代把最後一個炸藥包埋好,看見女兒這個樣子,她仿佛並沒有詫異,仿佛還有點欣賞!
她走過去問:「洋子在做什麼?」
小女孩抬起頭,臉上出現一種和她年齡完全不相符合的怨毒和果決:「既然不能帶回去,當然要毀了!媽媽不是說過,是自己的東西,要是自己得不到,一定要毀了嗎?」
又一剪刀,人偶娃娃被她從雙腿中間剪開!
秋田真代愣了一下。
這時候的音樂正好跳到那首著名的《殘殺之花》!
秋田真代聽了,身子一震。
然後,她真心而詭異地笑了。
笑得有點癲狂!
笑得有點悲催!
她的眼角不知何時掛上了兩滴晶瑩的淚珠。
&子說得對,得不到的東西,我們就毀掉!」
說完了這句話,秋田真代不再理會小孩,她碎步走到牆邊,那裏掛着一把裝飾用的武士劍。
秋田真代把那把劍取下來。
拉開!
劍身反射出一道寒光。
這道光讓視頻外的眾人明白,這並不只是一個裝飾,而是一把真正的劍!
非常鋒利!
秋田真代的眸光隨之狠戾!
她腳步向前,非常有架勢!
然後雙手舉劍過頭頂,狠狠往前一劈!
一隻掉在地上的狗熊娃娃被劍光所觸,破成兩半!
小女孩嚇了一跳,手中的剪刀剪到了手指,她縮到牆角,哇的大哭起來。
秋田真代無動於衷,隨着那首音樂,或坎或劈,跳起了劍舞。
孩子手上的血很快染紅了她的衣服……
房間裏,劍聲,歌聲,孩子的哭聲混成一團,詭異、優美、壓抑等各種衝擊,秋田真代仿佛什麼也沒聽到,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不斷劈砍,眼神中有一種視死如歸的堅定狠戾!
李局長身上的雞皮疙瘩完全被激起來了,不知何時,他手上的煙頭已經燃盡,燒到了他的手!
李局長把煙頭一扔,罵道:「這家人什麼毛病?一個兩個,全他媽的變態!」
歐陽豪生的反應還好,他解釋道:「據我所知,這位秋田真代可不是一般的傳統女人,她是梅花幫幫主的的女兒,有點偏激,這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我當然知道,但是孩子在這種環境中長大,沒問題嗎?」李局長這個凡人完全無法理解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境界了!
歐陽弘毅笑起來,「有沒有問題,這不是我們應該關心的吧,現在視頻也看完了,這至少能證明,這房子的炸藥不是我妹妹埋的!」
李局長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好不容易把思路拉回來,「好,這點已經得到證明,但是死者本身就不是被炸藥炸死的啊,她是被毒藥毒死的,所以說蘇小姐還是很有嫌疑!」
歐陽弘毅的視線沉沉往靳司詳身上一壓。
靳司詳立即緊張起來,磕巴道:「我,我還有證據!」
李局長都無語完了,本想罵一句什麼來發泄一下積壓的心情,但想到這本來是自己的工作,因為自己無能,才請來外援……
他臉色不太好看,但是也沒在說什麼。
靳司詳調出的另一個證據是關於那張出現在記者招待會上被曝光的照片的來源,經過一系列複雜的操作,靳司詳把照片發來的途徑都調出來,接着道:「你們現在可以看見了,這張照片是從島國發來的,而ip地址,正好是廣野優太家!」
李局長瞪大眼睛,「你是說這張照片是廣野優太發的?」
靳司詳道:「不,我不能確定是他,但是這個ip地址是他家,這沒錯!」
李局長瞬間凌亂了,「他為什麼會發這張照片?他怎麼有這些東西?」
關於這個結果,歐陽豪生和歐陽弘毅之前也並不知道,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們理解。
歐陽豪生笑道:「李局長可能有所不知,其實廣野優太和蘇家,是同源!」
&源?」李局長擰起眉頭。
歐陽豪生道:「是的,這件事情本來是這兩家人的秘密,但是既然牽扯到案件,我也可以告訴你!」
李局長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
歐陽豪生看了看周圍,突然笑了:「這件事情有點長,也有點複雜,我們坐下說吧!」
李局長對這個提議沒有意見,剛才看了好一會視頻,他本來也站累了。
……
半個小時後……
李局長驚得長大
了嘴巴:「你的意思是,廣野優太,那個島國著名的家族,跟你們蘇家五百年前是一家?」
歐陽豪生擺擺手道:「是不是五百年,我也不確定,不過他們的確有共同的祖宗!」
李局長琢磨了一下,苦惱道:「好嗎,現在已經證明照片是廣野優太發的,而且他也碰巧有這本書,但是也只是證明了照片的途徑來源而已。廣野優太沒有直接接觸過蘇小姐,他這行為像是秘密舉報,還是不能證明蘇小姐無罪呀!」
歐陽弘毅沉吟片刻,試着道:「既然廣野優太也知道這個藥的配方,他本人也是個用藥高手,而何艷晴又是在他的家裏死的,我們已經有他殺害何艷晴的動機和證據,李局長,你看……」
李局長心裏突然一凜,他已經明白了歐陽弘毅的意思!
既然廣野優太既有殺人動機也有殺人條件,上級又表達過最好不好牽連到蘇北,他們完全可以把這罪名推到廣野優太身上,誰知道是不是他家裏留有毒藥,被何艷晴誤服了……
李局長全身都變得興奮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燙手山芋豈不是可以扔掉了?
但是又想了想,他很快推翻了這個念頭。「這絕對不行,廣野優太在島國有很高的地位和勢力,就算我們有確切的證據,我們也沒有辦法因為這個案子去抓他,國家是不會同意的,這會引起兩國關係的緊張!再說,我們也沒有確切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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