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頓了一下,突然有點感慨。「唉,靳家這樣一搞,其實元氣大傷,稍微有點能耐的人都被打擊到了,我想阿司回來後也會很傷感!」
歐陽豪生道:「這就是家族模式的弊端!一個家族看着龐大,可是物質太多了,時間久了,人人都眼紅,想去爭奪!這就跟歷朝歷代的發展是一樣的。建國之初,大家為了搶奪別人手上的權力和財富,還能勉強一心!可是一旦這些東西到手,統治者要防着外人來搶,也要防着家族內部的人從中搶奪,都是內憂外患!所以大家族裏的感情,普遍不如一般的人家!」
&其實也不想看到以後五叔再受打擊,我們就不能做點什麼,防止他不要做傻事嗎?」蘇北憂心忡忡地說了一句。
&歐陽豪生站起來,踱步到窗戶邊,看着外面鋼筋水泥的城市,「你是一番好意,但那是建立在你是處在統治地位的基礎上的。如果換靳炳義來對你說,這個家主之位你們已經坐得很久了,是不是換他來坐坐?他也許諾要一輩子罩着你,並且給你相當的財富,你願意嗎?」
蘇北啞口無言了,她也做不到!
誰願意把自己的理想甚至是身家性命放到別人的手上?
歐陽豪生:「所以說,這是基本立場對立的問題!如果他真的像他表現的那樣,一輩子與世無爭,只過平淡的生活,那一點問題都沒有,我相信你們會給他足夠的利益!可他想做家主,勢必要把你們推下來,這根本就是不可調和的矛盾!」
&明白了!」蘇北嘆了口氣,心裏沉甸甸的。
傍晚!
晚飯的時間。
天空下去了大雨,靳炳義手拿一支紅酒杯,站在窗戶面前,看着外面茫茫的雨幕。
書房的門被打開,靳司安從門口走了進來,「爸,怎麼還不下去?四叔和五叔他們都來了!」
&敬炳義沉沉嘆了一口氣,身姿看上去也有點疲憊。
&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靳司安有點不理解了,他爸爸現在不是應該意氣風發才對嗎?
&天下午我仔細想了一下,我們還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靳炳義背着身說了一句。
&想到了什麼?」靳司安走上來跟父親並排而戰,實際上內心的激動卻無法安耐。如果靳炳義爭的奪得了家主之位,以後他就是繼承人!
&忘了,我跟你說過的你四哥嗎?」
&禮?」靳司安挑了挑眉峰。
&錯!今天下午,我把他這一環漏算了!」靳炳義轉過身來,將已經喝空的紅酒杯放在桌面上,繼續分析道:「從各種跡象上來說,他要回歸是必然的。
如果我們這時候站出來,會成為他頭號打擊的對象!」
&擊就打擊嘛,難道他就那麼可怕嗎?」靳司安有點不耐煩,原來以為是遙遙無期的夢想,現在突然放到眼前,叫他放棄,如何捨得?
&不可怕,你二哥已經應驗過了!」敬炳義把臉完全沉下來,「我是愛財,但是有錢也要有命花!」
&現在怎麼辦?人都來了,難道又叫他們回去嗎?」靳司安急得臉都紅了,他們今晚把家族的人聚集在這裏,本來是要商量一場大計劃的!
&的腦袋怎麼就轉不過彎來?一件好事可以變成壞事,一件壞事也可以變成好事!」靳炳義狠狠瞪了兒子一眼,抬腳走了出去。
&你不會是想要……哎呀!」靳司安急得跺腳,也只好趕緊跟上。
靳炳義的餐廳里,豐盛的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靳鈞和靳銘還有靳炳孝坐在餐桌邊上,靳鈞和靳銘都有點神色不安,兩個人不停地眉來眼去,但靳炳孝卻一臉自在的樣子。
主人還沒有來,他甚至已經開始動筷子吃東西了。
&孝!」靳鈞不滿地提醒了他一聲。
靳炳孝擦了擦嘴,無所謂地道:「大家都是一家人嘛,我餓了!」
靳鈞都有點無語的感覺,好像靳炳孝越活越回去了,都是成熟的男人了,甚至還是一家公司的總經理,居然這麼不懂禮儀。
&次阿義叫我們過來坐什麼?」靳銘忍不住開口,現在靳氏的局勢大家都知道。
&非就是公司的事情咯!」靳鈞答了一句,他不是很關心,反正就算關心也輪不到他說話。
&我們靳家一年不如一年了,今年發生的事情特別多!」靳銘嘆了一句,沒想到連靳司梟都死了!
&前阿禮和阿司是我們最看好的,沒想到他們都先後離我們而去!」靳鈞也符合。
&麼叫離我們而去?阿禮不是還活着嗎?」靳鈞道。
&着?活着跟死了有什麼區別,都已經被放逐了!」靳銘面露憂色。
&不能這麼說!活着就是活着,總還有希望!」靳鈞別有深意地說了一句。
&這話是什麼意思?」靳銘挑眉。
靳鈞把兩隻蒼老的手交握在桌子上,低下眉眼,不再開口了。
一旁的靳炳孝插嘴:「照我說,我們家的規矩是不是得改改了?犯了點事,就把子孫驅逐出境!這不是我在為阿聰找藉口啊,一個家庭里能有多少人?犯事的又都是比較好的孩子,我們有幾個人可以驅逐?這不是自削力量嗎?」
&孝!」靳銘沉沉地叫了一聲,「規矩就是規矩>
捨不得阿聰,我們知道!可他犯的不是一般的事,他是謀殺親兄!這個我們家規中有明文規定的,不得骨肉相殘!」
靳炳孝一下激動起來,「現在這樣,阿聰和被謀殺了有什麼區別?我的兒子上長房就犯法,長房謀殺我兒子就不犯法了?」
靳銘瞟了他一眼,「是你們做在前面!還有,你的兒子不是阿司驅逐出境的,是全家人,長老會!你可以不服氣,甚至也可以像阿雲一樣,隨着兒子脫離整個靳家,但是你不能單獨恨家長一個人!」
&麼說,我該恨你們每一個人了?」靳炳孝衝口而出!
靳銘再次不滿地掃他,「你當然可以恨!我告訴你一個道理,凡事三思而後行!你有本事,就脫離靳家單幹,但是如果你還指着靳家吃飯,就要遵守靳家的規矩!」
在現有的長輩中,靳銘算是比較迂腐的,成天到晚都是口則,靳炳孝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說話了。
氣氛就那麼沉下來。
過了一會,靳鈞望了望樓梯,還是沒見靳炳義父子下來,他又忍不住道:「可現在這樣下去也不行啊!阿司不在了,我不知道大哥和二哥是怎麼想的,居然把我們靳家交給一個外人來打理,這叫我們這堆人怎麼有臉出門?」
靳銘臉色陰鬱,這也是他想不懂的地方!
這種事情在靳家從來沒發生過!
&個我也不知道!可能二哥有他自己的想法吧!」
&不會……」靳鈞側了側腦袋,剛想說什麼,靳炳義龐大的身軀卻突然從旋轉樓梯下來了。
&叔,五叔,讓你們久等了!」靳炳義呵呵笑着說了一句,在旋轉樓梯的回音里,他的聲音好像是悶雷。
&們等不等無所謂!」靳銘臉色有點不滿,「不過我們好歹是你的長輩,客人都來了,主人卻不出現,這不是待客之道!」
&剛遇到了一點急事,處理了一下!大家開始吃飯吧,不用客氣,不用客氣!」
靳司安跟在靳炳義的身後,不過剛才他渺小的身體被靳炳義龐大的身軀擋住了,大家都沒看見他。
他神情焦慮,像個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但是有外人在,還是長輩,他也不敢說什麼,只好拿起筷子,氣咻咻地吃飯!
華國人喜歡在餐桌上講事情,靳家的這些老人也是。
靳銘吃了兩口,便把筷子放下來,道:「阿義,我們都是一家人,你準備這頓飯招待我們,我們很感激,但是你有什麼事情,就直說了吧!」
靳炳義也不客氣,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正色道:「今天把兩位叔叔和阿孝請來,其實是為了公
司的事情!大家也知道,我們靳家現在遇到了磨難,前兩天股票一直跌,我東拼西湊的,又跟銀行借款,勉強拿出些錢挽救了一部分頹勢。可是我們現在局勢不好,幾家有合作的銀行都不肯再放款了!
今天召開董事會,本來是要商議如何再籌一筆錢應對股票危機的,但是現在寧董直接要撤資,會計部的人已經核算過了,可能要六十億,公司已經拿不出那麼多錢了!」
靳鈞便開始發牢騷了:「我真不明白大哥和二哥是怎麼想的,明明阿義還在,居然讓一個女人來做我們的總裁……」
&了!」靳銘阻止他,「不要在晚輩面前說當家主人的壞話,我們就事論事!」
&麼就是壞話了?」靳炳孝趁機補刀:「如果靳氏還是在我們自己人手中,叫我們做什麼我都願意啊!可現在靳氏都快改姓蘇了,這想想都叫人窩火!」
&麼叫靳氏改姓蘇?我們靳家仍然是最大的股東!」靳銘果然是家族利益的維護者,一言不合就開始訓斥!
&章完)
萌妻天降:老公有話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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