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正對面的是泌尿科的男醫生,他此時有病人。看見蘇北一個女性闖了進來,有些愕然,遞着文件的手在半空中僵住。
而背對着蘇北坐的那個病人一身黑色的貼身西裝,即便匆匆一瞥之下,蘇北也能感覺到他的脊背挺直優雅,正面應該也十分漂亮。
他僵坐着不動。
蘇北非常理解!當然,看這種病,誰也不願意讓別人看見自己臉的。
為了解釋自己的行為,蘇北只好訕笑着扯謊:「醫生,行行好!我男朋友不想要我肚子裏的孩子,正要抓我去做人||流手術,借你的地方給我躲一下!一下就好!」
背對着蘇北坐的靳司梟聽到這個聲音臉色一僵,他以一個電影的特慢鏡頭慢慢轉過他那張英俊得人神共憤的臉,冷峭笑道:「蘇小姐,我們真有緣,又見面了!」
他可還記得這個女子把他在床上五花大綁的事!
這是他這輩子受過的最大侮辱和挑釁,沒有之一!
蘇北的身邊似乎颳起了十二級颱風,而她現在正處於颱風眼裏——一種死亡前的寂靜。
她之所以敢那麼捉弄靳司梟,就是想着永遠不見啊!
「靳先生,熟話說天涯何處不相逢!哈哈哈哈,你的ed還沒有好嗎?我跟你說,你的身體根本沒病,無法勃||起的原因可能是心理因數……」蘇北驚慌得語無倫次,一步一步乾笑地退到了牆邊,恨不得立即立即變成牆壁上的一抹蚊子血。
對面的醫生眉頭一皺,不過蘇北沒有看見。
靳司梟對醫生說了一句:「張醫生你先出去一下,我要和這位小姐好好談一談!」
張醫生出去的同時,靳司梟邁着死亡的步伐向蘇北靠近。
蘇北當然也想轉身就跑,可外面傳來了宋君頤壓抑着怒氣的聲音。「小姐呢?」
阿三驚慌的聲音答道:「剛才她就在這裏的啊!醫生不讓我進檢查室……」
宋君頤又去詢問幫蘇北檢查的醫生,醫生滿腔怒火,向宋君頤噴道:「你們這個女生是怎麼回事?剛才用大姨媽血糊了我一臉,我正要找她算賬!」
在靳司梟嫌棄的向下瞟的目光中,蘇北頭皮發麻,汗毛倒豎!她下意識地拉了拉花襯衫去擋住一身的狼狽!
「靳先生,你聽我說哈!我呢,就不是故意捉弄你的,我只是,只是想幫你治病!對,治病!」仿佛終於找到了理由,蘇北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倏然亮了起來。
靳司梟把臉扭向一邊,有礙觀瞻!
「外面那人是誰?」
因為要求靳司梟幫忙,蘇北只好道:「是我小舅舅,這次我偷跑出來,全是因為要躲他!」
靳司梟道:「你為什麼要躲他?」
「他,他變態!」蘇北磕巴了一句,然後越說越溜。「靳先生,您也是大家族出來的人,知道聯姻這種事情吧!他為了換取別人的投資,要把我嫁給一個紈絝子弟,那人彎腰駝背黃牙口臭還不舉——當然我不是說你,你根本沒問題,不用看男科醫生……」
在靳司梟越來越陰冷的臉色中,蘇北趕快總結:「總之,我是一定不能跟他回去的,您再幫幫我!」
蘇北的苦口婆心,口水都說幹了,換來靳司梟的一句:「你的悲慘遭遇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幫你!」
要知道他只是來調查父親死因的,沒想到又讓人誤會!
光是這一項,就夠蘇北下十八層地獄了!
蘇北求爺爺告奶奶道:「靳先生,話不能這麼說,我不是讓你睡了一次嗎?」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蘇北臉色漲紅,補充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給您催眠了一次!」
「一次怎麼夠?」想到自己的失眠症,靳司梟突然有了點笑意!
那可真是他這麼多年來睡得最好的一晚了,所以即便第二天早上起來,發現自己捉弄,而肇事者又逃之夭夭,他仍然沒有立即大發雷霆!
這是蘇北能夠多活一個星期的唯一原因。
「那就多睡幾次?」蘇北只好順着靳司梟的話說,這種意有所指卻又完全不是那麼回事的話題讓蘇北浮想聯翩,面紅耳赤!
「幾次也不夠!」靳司梟來了興趣,如果出手幫這個女人一次,就能換來以後的好睡眠的話,這交易很值!
「那你要怎樣?」蘇北沒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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