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
凱爾正想對卡徒說些什麼,突然自舞廳門口外,傳來急促接近的步伐聲,以及一聲着急的呼喊,「卡先生,你在裏面麼?」
凱爾還未回答,身穿西裝滿頭大汗的托尼已冒失沖了進來,大廳內的卡徒警惕起身,一個個反應快捷將森冷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宛如一群老野狼盯着一頭獵物。
察覺到死亡的危險氣息,托尼快速在舞廳門口停下腳步,喘氣的用手撐住門檻。他驚恐看着滿屋子的黑衣人,還有被眾人圍攏起來的凱爾,聰明的腦子裏飛快分析該如何救人脫險。
結果,沒有他發揮的餘地。
「都住手,是自己人。」凱爾及時出聲,語氣蘊含着不容置疑的威嚴,卡徒聽到立即齊刷刷收手,往後退步,讓開足夠的空間和通道。
凱爾俊朗的臉容難得溫和些許,爍爍的目光和托尼對視在一起。
「你、你是……」托尼身心劇顫,本身就有所懷疑,加上眼前沒有任何偽裝的凱爾,逐漸和小時候所看到的一張照片人物徹底重疊在一起。
「托尼。你父親的事,我很抱歉。」凱爾輕聲說,沒有再遮掩,而是直接袒露自己的心聲。
托尼捏緊雙拳,眼睛湧起水霧,內心情感和千言萬語哽在喉嚨處,最終僅用盡力氣的說出一句話:
「教父,你可算回來了。」
有多少人知道,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足足等了兩代人,六十幾年的時間。
「是啊,我回來了。」凱爾感慨,走上前去,雙手輕拍了拍托尼的肩膀。
托尼是理工生,與霍華德一樣,雖外表花心輕浮,但同樣不太擅長表露內心真正的灼熱情感。
可近距離注視着,身前過分年輕而熟悉的臉,托尼像是終於忍不住的,雙手緊緊抓着凱爾的手臂,嗚咽的低頭落淚。
史塔克家族一直有個夙願。
為此,霍華德冒險踏往外太空,如今生死未卜。托尼十五歲即失去父親,肩負起史塔克工業的重擔,拼命咬牙的苦熬硬撐過來。
今天這個夙願終於得以終結,托尼又怎能忍得住!
「辛苦你了,托尼。既然我回來了,從今往後,我將是你堅硬的後盾。」凱爾看着托尼,平和而極具說服力的說。
在外人看來,這場景和對話非常奇怪。
畢竟凱爾看起來,青春年輕,就像剛大學畢業的青年,而托尼半隻腳踏入中年,已成熟的蓄起小鬍子。有着十歲多年齡容貌差的兩人,竟顛倒輩分般的進行交談。
可在周圍的卡徒們看來,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凱爾是托尼教父,這在三十幾年前,霍華德就已對外界公開承認。
「我才不需要你的保護,我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自己。」托尼哼了一聲,別過臉去,默默擦掉臉上的淚水。
愛面子的他在那麼多人面前落淚,反應過來後,感到異常尷尬。
「托尼·史塔克的教父,不會吧……」
舞廳角落桌子後,艾莉雙手捂住嘴巴,防止自己叫出聲。她的內心掀起驚濤駭浪,眼睛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身為卡特家族的一員,並且是紐約時報的記者,她又怎不知道,托尼·史塔克的教父是誰。
退役少將凱爾,二十世紀最偉大的傳奇英雄,至今仍排在第一的地球最強男人,美國曾經的力量和征伐象徵,現在譽為世界的和平象徵!
「這麼看來,他只是頭髮顏色變了,竟一點都沒變老,反是比舊年代黑白照片上所看到的——更年輕。」
艾莉暗暗吃驚,蹲着身體,滾圓的臀部不小心碰到身後的酒瓶,頓時發出清脆的聲響。
下一刻,桌面和椅子往兩邊分開,娜塔莎一把扯住艾莉的手臂,雙手將她小雞般的拎了起來,就要將其往後摔砸在地上。
「別傷害我,我和那位老爺爺是熟人。」艾莉驚叫一聲,人懸在半空中,手慌張着不斷指向凱爾的方向。
老爺爺?
凱爾聞言,嘴角微微抽搐,卻顧及她是舊友的小輩,開口說:「娜塔莎,放了她吧。」
娜塔莎鬆開雙手,艾莉從半米高砸落,一屁股坐在光潔的地板上,吃痛的捂住臀部。
「外面這麼安靜,應該有熟人要過來了。」
凱爾沉吟,掃視舞廳的十幾個黑衣卡徒,下達指令說:「你們就這樣暴露不太好,先離開,退回家族基地吧。」
卡徒集體點點頭,沒有猶豫過多,聽從命令的從安全通道迅速撤離。以他們的身手,外面的特種兵和特工都是弟弟,在武裝封鎖的包圍場地來去自如。
很快的,現場就只剩下凱爾、雨瞳、托尼、艾莉,以及暈倒在地的恐怖分子領隊。
凱爾下意識的望向艾莉,結果艾莉雙手合十,作懇請狀,表示不願離開。
今晚累積起來的新聞,絕對比一年的還要多,並且和平象徵的回歸,這刊登入時報絕對能賣脫銷!
足以震驚世界的頭條!怎能錯過!
「托尼,就借你的場地用一下了。」凱爾回頭說。
「隨便用,教父。我的不都是你的。」托尼略無奈的攤攤手,自二十幾年前,霍華德離開前就告訴過他,史塔克家族產業全依附在一人之下。
現在他明白了,那人就是教父凱爾,並且教父背後還有一個更龐大神秘的勢力。
回想起那一千億美金欠債,托尼不由苦笑連連,知道自己一直中套了。
「雨瞳,稍微整理一下吧。」凱爾環視四周。
豪華舞廳現可是一團糟,桌椅因方才的恐慌而翻側散亂,酒瓶酒杯和子彈灑落一地,還有失去生機的屍體四處橫亘。
「好的,老大。」雨瞳微微一笑,聲音悅耳動聽,只見她美眸銀光凝聚,白皙的縴手往外撐開,一股無形的意念以其為中心爆發席捲而開。
舞廳內除了五人,其餘所有的物品都失重懸浮起來,在托尼和艾莉震驚的目光中,桌椅開始一排排自動復原,子彈等垃圾飛入垃圾桶,屍體整齊堆壘在一處角落,暈倒的領隊被皮帶自動捆綁在一張椅子上……
最後,酒櫃飛出幾瓶珍貴的紅酒和拉菲,還有乾淨的杯子,自動開瓶,倒上過半的酒液。
這超能現象,都在三秒內完成。
連凱爾都略微有點訝異,同時分出精神意念,精細的控制超過上百的物體進行分類,把控度完美無缺。
雨瞳這六十幾年來,意念掌控能力的長進還真大,單憑能力絕對不遜色於神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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