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睡中的葉清秋猛地睜開眼睛,手中的藥粉已經撒了出去,黑暗中的人影一閃,雖然那人反應比較快,但是還是多多少少的沾了一些粉末。
黑暗中只見黑影微微彎曲着身體,喘着粗氣。機不可失,葉清秋拔下頭上釵子,握在手心,往黑影刺去。
黑影身體一掠,來到檀木窗前,打開窗。
月光從窗戶照了進來,葉清秋看清一身緊身夜行衣的蒙面人從窗戶飛了出去,葉清秋來到窗前,望着掠上屋頂的蒙面人,嘴角勾起冰冷的弧度,「溫婉,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旁人。」她剛剛灑出的藥粉雖不是,沾着就死,但是其藥性也是不可小覷的。
你以為穿着一身夜行衣,把臉遮住,老子就認不出你呢?
葉清秋嗤笑一聲,關上窗戶。回床上,從新睡下。
聞着床邊淡淡的鈴蘭花,黑暗中葉清秋不自覺地揚起嘴角,幸好睡覺前把鈴蘭花搬到床邊,不然,有可能被溫婉開窗戶時打翻了。
「咚咚————」忽然窗戶上傳來一陣急促的敲窗聲。
葉清秋坐起身子,望着投在窗戶上的影子,沉聲問道:「誰?」對方既然很有禮貌的敲窗戶了,就說明不是敵人。
「是我。」窗外傳來葉清秋熟悉的聲音。
「風楊!」公孫邪讓他來的?葉清秋下了床,打開窗戶,風楊從外面翻了進來。
「君知秋你太過分了吧,你知不知到為了找你有多少人沒能休息,你倒好,一個人躲在酒樓里,舒舒服服的睡着美覺。」風楊進來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說落,冷硬的臉上帶着一層怒氣。
他知不知道為了找他,動用多少勢力。
葉清秋皺眉,有些不滿風楊的話,「我好像沒讓你來找我吧?」
聽到葉清秋不知悔改的話,風楊心口起伏,咬牙道,:你是沒有,但是請你下次再離家出走是不要趕在夜晚,因為其他人也要睡覺,沒有誰有那麼多精力來找你。
這段時間,為了收集四皇子貪污災銀一事,早出晚歸,屁股不沾凳都快累死了。
月光下,葉清秋看到風楊眼底濃濃的黑眼圈,氣人的話到了嘴邊又被咽下,」現在找到我了,你趕緊回去睡吧。」說着葉清秋伸手把風楊往窗外推去,「天快要亮了,我也要再睡一覺。」
風楊一手撐着窗欞,擰着眉頭,「你不回安寧府?」
「一切等天亮再說吧。」葉清秋一邊說,一邊把風楊推了出去。
窗外,風楊驚呼一聲,急忙一翻身子,這才避免摔在地上的尷尬場面,風楊站在一樓仰着頭望着二樓的某個雅間,咬牙切齒,「混蛋,他是想摔死他?」
風楊恨恨的怒甩長袖離開,離開前,留下幾人暗中保護葉清秋。
.......
風楊回到安寧王府,就見大廳立着一人。
寧康?
他怎麼在這?
風楊沉着一張冷硬的臉,走了進來,「喲,這不是四皇子身邊的紅人嗎?這個時辰出現安寧王府是找死來了麼?」寧康拔出腰間墜玉的佩劍,直直指着寧康。
寧康微微推開脖子間的長劍,輕輕一笑,「風楊,好久不見。」
風楊把長劍往前推進一分,冷聲道,「別套近乎,說,半夜三更來安寧王府想要做什麼?」
銳利劍鋒輕輕划過肌膚,鮮紅的血液順着長劍蜿蜒而下。
寧康卻好像失去痛覺似的,依舊笑意盈盈。
風楊皺眉,他不會是傻了吧?
風楊剛這般想,大廳外響起了公孫邪的聲音,「寧康只是完成任務回來而已。」話落,一身白衣的公孫邪從外面走了進來,看了風楊一眼,「把劍收起來,寧康從未背叛過本王。」
風楊楞了一下,隨即歡喜道,「這是真的?」風楊看着寧康問道。
寧康笑了笑,「王爺的話還能假了不成。」
風楊把劍插入劍鞘,上前一把抱住寧康,「好小子,隱藏夠深的!」
寧月回來聽說,寧康並未叛變,一面喜極而泣,一面又自責,怪自己作為妹妹竟然不信心自己親哥哥,想到自己那日絕情的話,寧月一陣羞愧難受,」哥,對不起。寧月不是個好妹妹!」
寧康揉了揉寧月的腦袋,「傻瓜,如果不認騙過你,又如何能騙過四皇子?」
寧月撲進寧康懷裏,眼眶濕潤,「哥你回來真好。」
立在一旁的風風楊望着抱在一起的兄妹,不樂意的撇了撇嘴,他也好想抱寧月。
寧康回來,安寧王府上下都一片喜氣洋洋。相比安寧王府,四皇府就像被烏雲遮住,全府上下透壓迫人的陰沉,下人都緊繃着身體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書房,公孫璃坐在案桌前,眸光陰沉嗜血,嘴角的冷笑讓人毛骨悚然。
張嵌跪在地上,低着頭不敢看公孫璃,身體在公孫璃吃人的表情下瑟瑟顫抖。
張嵌一面偷偷抬頭看了公孫璃一眼,見公孫璃沒看自己,輕輕的動了一下身子,他的腿都跪麻了。這四皇子一句話也不說是要怎樣?
張嵌剛動了一下身子,公孫璃一記凌厲的眼神掃來,張嵌的臉瞬間白了,雙手伏地,「四四皇子。」
公孫璃敲着桌面,「怎麼?跪累了?」
「不不累。」張嵌趕緊搖頭。
「可本皇子看你的樣子倒是累得很。」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四皇子饒命......」公孫璃眼底的殺意嚇得張嵌靈魂盡散,不停的磕頭,希望公孫璃饒自己一命。
同時,張嵌也在為自己叫屈,明明不關自己的事,四皇子怎麼可以把氣出在自己頭上,真是冤死了。
「主子,姑娘忽然暈了。」一個暗衛附在書房門上,焦急說道。
聞言,四皇子豁然起身,狂風一樣,走了出去,「怎麼回事,叫大夫了沒有?」看到外面的暗衛公孫璃沉聲問道,陰沉的聲音里有着濃烈的關心和擔憂。
暗衛緊跟在公孫璃身後,聽到公孫璃的問話急忙答道,「姑娘天亮之際治說心裏堵得慌,有些難受,然後沒過多久,人就暈了過去,屬下已經叫過府里的大夫,但是大夫也找不出姑娘暈倒的原因。」
「廢物!」公孫璃咒罵一聲,「去把府里的大夫,還有張嵌都給本皇子殺了。」他的府里不養閒人。
「是。」對於公孫璃的殺怒,暗衛早已見怪不怪了。
公孫璃書房裏,張嵌規規矩矩的跪在書房裏,想着等四皇子回來時看到自己在沒人的情況下還老老實實的跪着,一定會覺得他是個十分忠心。
不知道那個姑娘是誰,怎麼會有這麼大的面子,讓冷麵無情的四皇一聽到她暈倒就什麼也不顧的去看她.....張嵌在猜着女子身份時,書房的門被打開了,從外面走來兩個侍衛,一邊一個架起張嵌就往走。
「你你們要做什麼?」張嵌的心忽然慌了,跟着公孫璃也有很多年了,這樣的畫面他也曾見過幾次,「你們不能殺我,我要見四皇子。」張嵌掙扎了一路,一路大喊大叫,眼看四皇府殺人的刑場就要到了,張嵌殺豬一般的叫着,「四皇子,你不能殺我,四皇子你不能殺我。」
張嵌拖着身子,不肯前行,對於這樣的場面,兩個侍衛很有經驗的抽出纏在腰間的馬鞭,狠狠一鞭抽在張嵌身上,張嵌猛地吃痛,倒在地上翻滾,再也沒有力氣反抗,兩個侍衛見狀,一人一條胳膊一條腿,把張嵌抬到四皇府獨有的殺人刑場。
把張嵌往刑場裏一人,劊子手,手起刀落,世上就少了一人。
鮮血從頭顱噴出,濺了劊子手一身。劊子手,淡淡的低頭看了張嵌的屍體一眼,冷漠的轉身離去,
公孫璃來到密室,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的女子,一步跑了過來,把女子摟在懷裏,此時他的手也搭在女子脈搏上,脈搏微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消失。
公孫璃眼眸瞬間猩紅,「婉兒....婉兒。」
「婉兒....」無論公孫璃如何叫喊,懷裏的人兒依舊閉着眼睛。,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
「婉兒你別怕,本皇子這就帶你去看大夫。」公孫璃抱起女子就出了密室,大喊道,」備馬車!」
暗衛趕緊飛往馬棚,牽出公孫璃的專用馬車,公孫璃抱着女子上了馬車,「去安寧王府。」
趕馬車的暗衛一愣,「四皇子......」
「走-」公孫璃坐在馬車裏緊緊抱着懷中女子,修長的的手撫摸着女子蒼白的臉,陰蟄的眸子有淚水滑落,世人都知他冷酷無情,殺人如麻,卻不知道,他也有想要保護的人。
溫婉,前尚書溫大人的遺孤,當年母妃設計殺了她的父親,當時母妃是要連她一起殺了的。
誰知終日沉迷拜佛的父皇忽然下旨讓他保護溫婉,還說,假如溫婉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他也就無緣皇位的候選人。
所以之後溫婉就住進了他的四皇府,第一次見到溫婉時,她眼裏的純潔直擊他的心靈。
他從來沒想到,世上會有這樣一雙比山泉里的泉水還要乾淨。
所以為了這樣乾淨的眸子,乾淨的心靈,他便把她私藏來了起來,找了一個與她容貌相似的女子替代她。
但是.....無論他對她多好,她的心裏總是記着那個與她同生共死過的公孫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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