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都是後話,如今的莫瑾鈺正是頭腦發熱的時候,哪裏有聽的進別人的半句閒言碎語,當即就跟喬星挑明了態度:「我知道你倆從前不對付,但從前往後她就是你兄弟我的女人了,你無論如何也得看在兄弟的面上,以後好好和她相處。」
難怪這一整天都覺得莫瑾鈺有點怪,總是有意無意的躲着她,原來是這麼回事。
「怎麼,是她叫你離我遠點?」喬星嗤之以鼻,沒想到莫瑾鈺是這種重色輕友的人。面對喬星的質問,莫瑾鈺只是嘿嘿的傻笑兩聲:「你也知道她那人的性子,眼裏容不得沙子,鑰匙她見到我跟你勾勾搭搭的她會生氣的。」
喬星和柳筱筱不對付已經不是一兩天的事了,莫瑾鈺自然是知道的。一邊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一邊是最喜歡的女孩,他夾在這兩人的中間,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人,自然不懂得如何掌握着天平。
很自然的他的天平偏向了柳筱筱那邊。
後來,每當喬星看到莫瑾鈺為這段感情肝腸寸斷的時候,都有種衝動想要把他帶回過去看看當初那個重色輕友的傢伙。
讓他好好看看那個女人值不值的讓他說這一番話。讓他知道在他最難過的時候陪着他的是她喬星,他口口聲聲維護的女人卻連半句安慰的語言都不曾有過。
「滾滾滾,你愛跟誰好管我屁事,老子要睡了,別在這兒妨礙老子休息。」
喬星被莫瑾鈺的話徹底惹毛了,不耐煩的就要趕他走。憑什麼他一句好好相處她就得不計前嫌了啊,她又不是什麼聖人,她只是一個小女子,且特記愁的小女子。
「你看你,還急了眼。我這不是醜話先說前頭嗎?萬一哪天你倆又為了什麼事打起來,你說我是幫你還是幫她?手心手背都是肉……」
「去你的豬肘子,誰是你手心手背啊,你放心要是我倆真打起來你幫她就好,我怕我的手重,打死了她讓你傷心。」
莫瑾鈺失笑,知道她還曉得開玩笑定是沒事了,語氣輕快許多:「行,那你睡,我先走了。」可他剛起身卻又轉了回來,「對了,剛才我好像看見有一個女跟一男的在那邊樹林裏,背影和你有點像,不會真是你吧。」
喬星徹底怒了抓起手邊的物價就朝莫瑾鈺扔去,還好那傢伙跑的快,物件撲了空掉在了帳篷外的草地上。
喬星這才合上帳篷躺了下來,可冷靜一想就開始覺得心虛,不知道莫瑾鈺那傢伙有沒有看清楚,要是那個大嘴巴把這件事宣揚出去,傳到她媽媽的耳朵,那可是要被扒皮抽筋的。
如此一想喬星便開始惴惴不安起來,哪裏還有心思睡覺。心裏裝着事自然就睡踏實,翻來覆去跟炒豆子似得。
就在喬星心裏想着要不乾脆直接跟莫瑾鈺挑明,告訴他剛才他看到沒錯,她的確在和一個男人接吻,先滅了他的好奇心再說。然後再警告他要是敢說出去,她就把他跟柳筱筱的事情一併捅出去,到時候誰也落不到好。
可剛起身準備行動之時,帳篷外就傳來了江熠凡低沉的聲音,「睡了嗎?」回想起方才那倉促且慌亂的吻,再見面時喬星不由得覺得有些尷尬。
清了清嗓子,不自然的回了一句:「還沒……」江熠凡這才拉開帳篷探進半個身子來,「這裏夜裏涼,你媽說你沒帶厚衣服,晚上怕你着涼讓我給你帶了毯子你拿去蓋上。」
喬星接過毯子木訥的應了一聲:「哦。」然後兩人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那個……」
「你……」
片刻的沉默之後兩人卻不約而同的同時開口,開口之後卻又都很謙虛的讓對方先講,結果一番謙讓之後又陷入了沉默。
「這個的東西我在外面撿到的,是你的吧。」又是片刻的沉默之後,江熠凡才想起剛才在帳篷外撿到的小玩偶。喬星接過看了一眼,想必是剛才胡亂砸向莫瑾鈺的。
「哦,可能是剛才扔去砸莫瑾鈺那傢伙的,忘了撿回來。」
「哦……」江熠凡有氣無力的哦了一聲,喬星立馬就慌了神,趕忙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只是來跟我說他和柳筱筱的事,我們……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
解釋的太莫名其妙反倒讓喬星忍不住在想,江熠凡會不會以為她這是在欲蓋彌彰。更難以理解的是她大可不必多此一舉解釋一番,她和莫瑾鈺之間本來就光明磊落,可她偏偏就是怕江熠凡會多想。
「我想的什麼樣?我什麼也沒有想,跟我解釋這麼多幹什麼,你們倆的事關我什麼事。」江熠凡嘴上說着不在意,但語氣卻明顯比之前歡快許多。
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喬星和莫瑾鈺的關係,只是在他看來莫瑾鈺不論從哪一面看,都超越他太多。
只是按照常理來看若是要在莫瑾鈺和他之間選一個人,那肯定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像莫瑾鈺那樣優秀家世的人。
毯子也送到了,江熠凡自知也沒有什麼理由繼續留下,於是便起身要走。誰知卻被喬星一把抓住,不讓他走。
江熠凡有些詫異,不明白喬星這番舉動是為什麼。
「怎麼了?」他低聲詢問,語氣里的溫柔卻是連他自己也沒察覺到。
「你先別走,我有事問你。」
江熠凡猶豫了一下,畢竟夜深人靜,他們孤男寡女之間是該避嫌的,但扭不過喬星最終還是留下來。
「好吧,什麼事你說吧。」為了避人耳目,江熠凡乾脆就鑽進了喬星帳篷,只是儘量與喬星保持一定的距離。
喬星一下就不高興了,剛才不還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嗎?怎麼現在倒是避起嫌了,所以說他江熠凡就是那種道貌岸然,兩面三刀的傢伙。明明上一秒還對她那樣,下一秒就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假正經。」喬星低聲嘟囔了一句,江熠凡似乎沒有聽清楚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喬星癟嘴,沒好氣的說:「我問你剛才那為什麼親我?」幾乎是不假思索就問出了這個問題,其實從剛才就一直想問這個問題,並且在她的心裏隱隱有種期待。
江熠凡顯然是沒有料想到她會這麼直接,窘迫的不知如何是好,最好只佯裝瀟灑的來了一句:「你不也一樣親了我。」
喬星汗顏,江熠凡敢再不要臉一點嗎?「……那我只親了你一次,你親了我兩次。」喬星氣呼呼的。
江熠凡挑眉:「你要認為自己吃了虧,現在機會正擺在你面前你大可以親回來。」
喬星再次汗顏,才發覺江熠凡原來還有如此不要臉的一面,可她自己卻又不爭氣硬是要上他的當,傻乎乎的又給親了回去。親一次還覺得不夠本還要多親幾次,好像只有這樣才不會吃虧。
兩人的身體緊密的擁抱在一起,喬星更是下意識的將手探進了江熠凡那薄薄的襯衫里,指尖輕輕在他堅實的背上摩挲。
面對着陌生的感覺,兩人都顯得有些受阻無措。情至濃時,兩人才慌亂的停下,理智告訴他們只能到此為止。
休息一陣後,喬星揚起漲的通紅的小臉,一臉得意的問江熠凡。她想了半天,又看了他半天,才說:「江熠凡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早就想這麼做了,你是不是早就喜歡上我了?」
江熠凡屏息斂神,在她旁邊找了個舒適的地方躺了下來,嘴角卻是怎麼也忍不住的往上揚起,嘴裏卻是洋裝着很不耐煩的說:「你不說話會死嗎?」
奇怪的是喬星卻並沒有因此而生氣,反倒是隱隱覺着有股甜蜜的滋味,在她小小的胸腔里竄動,最後她以同樣的口氣回了一句:「你不毒舌會死嗎?」然後便在他身邊找了個地方躺下。
以後的日子裏像這樣的對話幾乎天天都有,喬星總是不厭其煩的一遍一遍的問:江熠凡,你是不是早就喜歡上我了?
而江熠凡則是一臉寡淡的望着她,然後默不作聲。即便如此,喬星仍是樂此不疲。她總有自己的一套道理:你不回答就說明你不否定。
夜漸漸深了,周圍帳篷里的同學似乎也都已經睡下,四周靜悄悄的,偶爾有幾聲蟲鳴。
他側身躺在她身旁,皎潔的月光透過帳篷落在他,如同兩隻跳動的黑天鵝似的睫毛上,隨着呼吸輕快的跳動。
月光沉靜如水,他亦如這月光一般如水。
她想說,真好看!為什麼從前沒有仔細看看呢?
她在想,不管江熠凡是不是喜歡她,但她好像是真的喜歡上江熠凡了。
只是,那時的喬星並未意識到那時的江熠凡,心中是怎樣的悽惶。他隱忍的感情中,她佔據了太多的分量。所以才總是做出一些超乎自己想像的事。
他從不敢去想自己是否喜歡喬星,卻又一面壓抑着自己心中最真實的自己。他會低頭吻在她纖薄的唇上,卻又無法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要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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