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後,看到小毛和司徒駿文在那裏安靜的寫着作業,吳定方的心情就有點膩歪,在百無聊賴地坐在沙發上想要看電視,手裏面的遙控器按來按去,卻始終找不到有一檔能看的下去的節目,莫名的就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心情開始有點忐忑不安,傍晚接孩子的時候,玩笑是不是開大了,是不是有一點太過分了,耍的太狠了,希望宋冬野的心不是玻璃做的,被一擊而碎,玻璃渣渣掉的滿地都是,而是千錘百鍊,郎心如鐵,堅硬的不要不要的。
天生自己一個好人,很想高歌一曲『心太軟』,做一個善良的女人好難,有責任心的女人更難,有愛心的女人更是稀有動物,就像大熊貓一樣一定要受人保護,要享受國家特殊津貼才行。
開個玩笑真不容易,還得提心弔膽的,思來想去的,總覺得是有些不妥當,想的太多了,自己找罪受,無可奈何嘆了一口氣,還得去他的兄弟家裏面,打探一點情況,讓心情能夠安穩一點,晚上睡一個好覺,眼睛一閉一張,天就亮了就去迎接新的開始。
來到飛田的家裏面,宋冬野不在,或許也許是傷心流淚了,孤家寡人回家去,慢慢舔着愛情的傷口,撫平受創的心靈,安安靜靜可以大哭一場,反正也沒有人知道。
飛田夫妻倆人,滿頭大汗,滿臉通紅,也不是剛才是在做什麼激烈的運動,說不定是在做人類最原始的活動,要給小毛增加一個弟弟和妹妹而肉博着,房間裏面的空氣充滿那個啥和啥的氣味,搞得吳定方都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心都有點亂了。
這是選錯了時間,來的有點不是時候,打擾了人家夫妻倆人正常做功課,傳宗接代的大業給中斷了,真是慚愧慚愧,阿彌沒豆腐無量那個天尊,祝他們夫妻倆人下次運動更愉快,好山好水好田地,播下種子早發芽,茁壯成長成大樹。
吳定方的到來讓飛田有點出乎意外,更多的卻是尷尬,真是稀客,搬來一個多月了,這是人家主動第一次來做客,冬哥在這裏一定會欣喜若狂。
可惜的是他的運氣也太差了,平時都是呆到小毛做作業回來後離開的,今天可能是傷心吃錯了藥,提前離開回家療傷去,這也真是太那個啥了。
在心裏面,飛田都替宋冬野流淚,而路飛河則慌裏慌張的,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要去毀滅證據,趕緊地拉開窗簾,把所有的窗戶都打開,讓外面的風吹進來,使屋子裏面的空氣流動起來,希望那個啥和啥的味道,快快的消散掉。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就是呆在家裏無聊,大家都是鄰居嘛!小孩子們都是同學,有緣才能來相聚,住在同一棟樓同一層裏面,理應多走動走動串一串門,聊一聊家常,增加一下鄰里的感情,有事情大家也能互相幫助一下。」吳定方打開聊天的模式開始說起來。
「對、對、對,妳說的太精闢了,非常的有道理,作為鄰居我們是應該這樣的,不能像別的地方那樣,每天抬頭低頭相見,都警惕地看着對方,也不打招呼,老死不相來往,這樣的日子也太無聊了,根本就不是鄰居的樣子。」飛田非常贊同附和地說。
「吳姐,妳說的太對了,我也是非常的贊同,每天下班回來做好飯,我就無所事事了,家裏面的衛生我是搞了一遍又一遍,連蜘蛛和蟑螂它們都受不了落荒而逃,都不敢在我們家裏面安家,因為那樣會餓死它們,都逃荒去別人家去了。」路飛河也感慨地說着。
「以後我也叫你吳姐可不可以。」聽老婆路飛河叫吳定方為吳姐,飛田也弱弱地試探問一聲,他的模樣就像一個小媳婦似的,生怕被人給拒絕了。
「可以啊!我是八零後的,如果你也是八零後的,那我就可以答應了,有你這麼一個大塊頭當我的弟弟,走在路上我都覺得安全多了,有誰敢來欺負我,我就讓我老弟上,有哪個傻蛋拒絕;如果你是九零後的或者零零後的,那肯定是不行的啦!因為相差太多,那你可得叫我阿姨。」吳定方很高興,爽朗地說。
「吳姐妳真會開玩笑,你看我這長的五大三粗的模樣,怎麼可能是九零後,我也是八零後的,小毛他才是零零後呢?現在妳認下了我這個弟弟,姐姐有危險,當弟弟的拼着命也要保護好,就像保護老婆一樣。」飛田豪氣沖天,義薄雲天,神采飛揚地說。
「那麼我們就來玩一個遊戲,假設姐姐和老婆同時掉進河裏面了,那你要救哪一個先。」看着在那裏得意忘形,興高采烈,拍着胸口說話的飛田,路飛河就忍不住地拋出這麼一梗,難死這個王八蛋丫的,看他要什麼回答。
「老婆,妳好毒,妳這不是在和我抬槓嗎?我認下了一個姐姐,妳這是嫉妒,故意來為難我吧?我算是看透了妳。」飛田尷尬了起來說。
「挺聰明的嘛!這麼簡單的問題你居然也能看出來,果然是大有長進,我就是故意的,你又能把我怎麼啦!你是要過來咬我還是過來打我,本座隨時奉陪。」路飛河一副有種你就過來的樣子,非常很囂張霸氣側漏地說,盡顯女王本色。
飛田快要被氣死了,每次都這樣,恨得咬咬牙,這問題能回答嗎?怎麼回答怎麼得罪了,想要認輸都不行,這也太燒腦了,不得不停下來,閉上嘴巴做啞巴,說的越多就錯的越多,以不變應萬變,暫時放過臭娘們一馬,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穩如泰山,妳又能把我怎麼樣,大不了被九陰白骨爪撓了幾下,晚上就睡地鋪而已,又損失不了多少,女人啊!也就是那樣,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忘記掉。
吳定方笑了,夫妻兩個人的生活就應該是這個樣的,驚心動魄,驚濤駭浪,浪漫滿屋,甜言蜜語,卿卿我我,這也能只是結婚前的事情,電視劇上面演的,小說裏面描述的場景。
結婚後的生活,特別是有了孩子之後,生活就像一杯白開水,淡然無味,但是它是必需品,誰也離不開水的,偶爾斗一鬥嘴,開一開無關緊要,不傷自尊的玩笑,這也是應該的,它就像鹽和糖,給生活增加一點味道,補充養分,在平淡的生活中給愛情加動力,才能夠久久長長,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你這個二貨,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我就知道憑你的腦袋,肯定是回答不出來的,你這是怎麼了,又使出你的殺手鐧來對抗我,沉默的羔羊,沉默是金,你有種,好樣的,天大地大你最穩,老娘我也不怕,你會游泳嗎?不要再保持你的沉默,要是個爺們就利索的回答我。」路飛河前面氣勢洶洶,後面又突然間改變畫風拋出這麼一個會不會游泳的問題來。
就是這麼一個問題,把吳定方和飛田給整蒙了,生活處處有驚喜,這是不按套路來出牌,很值得來期待,夫妻兩個人鬥嘴的最終結果。
吳定方就臉帶笑容,心情愉快,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履行好作為一個觀眾的職責,不開口不插言,順其自然隨着事態的發展,來驗證一下心目中的答案,是不是與最終的答案相符合。
飛田的內心是苦澀的,這是一個很討厭令人傷心的無聊問題,小時候就被爸爸媽媽煩,因為他們經常要他回答,爸爸媽媽兩個人,你愛誰多一點,而且還必須當着面回答,就是必須多愛一點,不能兩個都是一樣愛,現在長大成家立業後,又要被老婆給煩了,相信很多男人都討厭回答這種問題,特別是那個典型的,來為難男人的臭不要臉的問題:媽媽和老婆,同時掉河裏面,你要救哪個先。
智商上的硬傷又被鄙視了,這是閒的蛋痛的問題,太無聊了,飛田不想讓路飛河陰謀詭計得逞,就沉默下來了,看你能把我怎麼樣,愛咋地就咋地,粗人也可以耍賴的,隨便她怎麼諷刺,我就是不回答,又不能把我給吃了,吃了就吃了唄?下輩子還要找你做老婆,天定的緣分,誰也跑不了,誰怕誰呢?
「你會不會游泳?」
「你會不會游泳?」
「你會不會游泳?」
單曲循環播放,路飛河眼睛死死盯着飛田,就這麼一句話不停地嘮叨着,它就像唐僧念的緊箍咒,飛田就是那一隻猴子,頭痛的要命,煩死了,躲不過了,逃脫不了啦!
看來要解決問題,只好認輸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根本不丟人,下定決心,垂頭喪氣地說:「我不會游泳。」
「親愛的姐姐妳會游泳嗎?」路飛河對飛田的認輸回答就好像根本沒聽到一樣,直接問吳定方說。
「游泳我會啊?從小我就會游泳,怎麼啦?有問題嗎?」吳定方不解地回答,不明白路飛河為什麼會這麼問,或許這裏面有別的什麼道道,自己沒弄明白。
吳定方回答完問題後,路飛河又像對待傻子一樣,跟飛田說:「現在你整明白了沒有,人頭豬腦的傢伙,你都不會游泳,還想那麼多幹什麼,我和姐姐都會游泳,就你一個大男人不會游泳,我們掉在河裏面,用得着你來救嗎?你要是真的跳下來救我們,我們除了感動之外,還能得到什麼,還得再去救你,把你撈上來,那你可就是丟人啦!」
這個最終的解釋,飛田無語,吳定方出乎意料,路飛河洋洋得意。
「好啦!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馬上就要十點鐘了,小孩子們也該睡覺了,要不然明天就起不了床。」吳定方笑着開口說:「明天告訴宋冬野一聲,請我吃飯的事,我答應了,下個禮拜星期六,我知道了,等一下小毛回來後,你們也早點休息吧?」
說完這一句話,吳定方就站起來走了,走到門口推開門,好像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又轉過身來,語重心長地說:「我喜歡你們這樣的生活,我羨慕你們夫妻兩個人,男人遷就女人,女人關心男人,斗一鬥嘴,身體更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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