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宋冬野。」
吳所長臉色一變,有點兒變得不自然了起來,滿臉的驚訝之色一閃而過,瞬間又恢復了正常,而小田警官則是驚呼的叫了出來,老警察和新警察立馬分出了高低來。
「鼎鼎大名,如雷貫耳,道上傳說中的人物,百聞不如一見,見到了果然沒有讓人失望,只是有點驚嚇過度,原來再是牛逼哄哄的人,也有這麼慘的時候,道上也不好混啊!今天終於是見到了,卻是半死不活的,吳某人不僅是有口福,還有眼福,久仰久仰,久仰大名。」吳所長穩如泰山地坐在病床旁邊,學着電影電視劇裏面的大哥一樣,雙手抱着拳頭,滿臉的欽佩之表情,就好像是見到了崇拜的人物,滔滔不絕,口若懸河地說,站在旁邊做筆錄的小田警官,他的臉色確是精彩多變,表情非常的豐富。
「吳所長,這是對我拍馬屁,還是在諷刺我,我都有點飄飄然了,都快被你給吹飛了起來,可惜了,我不是那頭牛。」躺在病床上的宋冬野,臉帶微笑,卻冷冷地說。
「這怎麼可能是拍馬屁,我是那麼低俗的人嗎?更不是諷刺,我是一個大氣的人,都說宰相肚子裏能撐船,我是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所長,肚子裏面還是能撐得下一個小茶缸的,人民警察不說假話,說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那是欽佩啊!你這個人啊?要我什麼說你才好,疑心病太重了,得治,我有特效藥,什麼時候,你要是落在了我的手裏,我保證能把它給治好,要到病除。」吳所長的眼睛緊盯着躺在床上的宋冬野,嘴巴卻在胡扯着,似乎是越扯越開心啊?
「太感謝吳所長了,原來你也是個妙人,可惜了,我沒有那種病,那神奇的藥,一定是價值不菲的,舉世僅有,你還是留着吧?給要用的人用,給我就太浪費了,再一次的謝謝你。」宋冬野依舊輕飄飄的,卻絲毫不落下風,軟中帶硬地說。
這兩個人,是開啟了胡扯的模式了,站在一邊的小田警官,在心裏面暗暗的想着。
「好了,你來我往的客氣話,我們就留着以後再說吧?現在言歸正傳,不扯淡了。」吳所長變回一臉正色,表情嚴肅地說。
「行吧?那就開始吧?我還以為吳所長非常有閒心,時間很富餘,捨不得我,陪我這個時間多多的病人解解悶,原來不是,是我一廂情願,自作多情,太尷尬了,我怎麼就那麼天真呢?」宋冬野躺在床上笑嘻嘻地說。
「這次回來幹什麼,有什麼目的,我們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最好老實交代。」吳所長板着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說。
「哎!」躺在病床上的宋冬野,嘆了一口氣,滿臉的驚訝說:「所長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了方向,我不是犯人,我可是一個受害者。」
「哎呦!我錯了嗎?」吳所長滿臉的不相信之色,轉過身來望了小田警官一眼後,又轉回身來,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開口說:「也許我是真的搞錯了方向,不好意思,我向你認錯。」
雖然口上說是認錯,但是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吳所長是在瞎忽悠,接着又開口說:「都說馬有失蹄,那麼人肯定也會有失手的時候,都是我們的職業造成的,慣性使然,經驗害人啊?特別是對於你們這種傳說中的道上人物,不得不往壞人上面靠,你是壞人嗎?」
「我……?」躺在床上的宋冬野,真的想打人,可惜啊!條件不允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好忍住氣,開口說:「就是想回來看一看,在路上,被不眨眼的人,敲了悶棍,醒來了,就成這樣。」
「就這麼簡單。」站在旁邊做筆錄的小田警官,滿臉不相信地說:「在吳女士救你的時候,你的腸子都流了出來,用一件背心兜着,這是誰給你兜着。」
「我怎麼知道,或許他們是不想我死,被敲悶棍後,我就暈了過去,誰知道那些敲悶棍的人,是怎麼想的,也許是突然之間,他們的腦袋,集體地被豬給踢了,那也說不定,你們是警察,這個一定要查清楚。」宋冬野十分的認真卻是胡扯地說。
小田警官被宋冬野懟得啞口無言,臉上的肌肉微微抖動着,有點不知所措,這一切,吳所長都看在眼裏,在心中暗道,小田還是太嫩了,鬥爭經驗太弱了,根本就不是在一個檔次的,以後還是加強鍛煉,在宋冬野的身上,也套不出什麼有用的了,畢竟人家也是道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能混出名號的人,智商都是上線的,肯定是不會欠費的,還是算了,再續續下去,也是浪費口水和時間,太不划算了。
吳所長心裏面在想,嘴巴卻沒停下,說:「行了,今天就到此結束,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夜路走多了,總會遇上鬼的,大人物也會掉進坑裏面的;走吧?人家是個受害者,是個病人,我們不能耽誤了人家的休息時間,如果是因為我們的原因,怎麼莫名其妙的那個啥和啥,那就罪過了。」
「可是老陳警官還沒有來,我們都走了他怎麼辦?會不會跑走?」小田警官沒有反應過來,不明白吳所長的意思,一手指着躺在病床上的宋冬野說。
「你等下給老陳打個電話,叫他不用來了。」吳所長開口解釋說:「人家是個受害者,又不是犯人,普通人而已,他走了就走,怎麼能叫跑呢?那是人家的自由,用得着我們來守嗎?愛咋地咋地。」
「原來是這樣啊?」小田警官終於明白了說,然後就跟隨吳所長的腿步小跑出去了。
宋冬野,側着頭,望着吳所長和小田警官出去的背影,冷冷的一笑,回過頭來,眼睛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好一會兒後,才小聲的說:「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你們等着,你們所拿走的,我會親手拿回來的。」
說完這句話後,就閉上了眼睛,靜靜地躺在床上。
恰好這個時候,護士進來了,宋冬野睜開剛剛閉上的眼睛,說:「護士姐姐,能不能借妳的手機用一下,就打個電話。」
「可以。」護士掏出手機,遞給宋冬野,很乾脆地說。
接過手機後,剛要撥打電話,動作又停了下來,一臉地尷尬,對護士說:「姐姐,這是什麼醫院。」
「第五醫院。」護士依舊乾脆簡練地說。
「謝謝!」道完謝後,宋冬野拿着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電話接通後,他複製過來護士的話,說:「第五醫院。」
把手機還給護士後,宋冬野又閉上了眼睛,想要休息卻被人推醒了,睜開眼睛一看,是那個護士,就開口說:「有事。」
「當然有事了,沒事我進來幹什麼。」護士有點生氣地說:「換藥,打針。」
宋冬野聽聞護士的回答,瞬間繚亂了,這是多少年沒打過針了,今天又要露屁股了。
…………
在某一處人煙稀至的崇山峻岭之中,一陣陣淒悽慘慘的低沉慘叫聲,在曠野之中不斷地迴蕩着,在一條小溪邊,有三四個人圍在那裏,遠處還有三四個人在望風,總共有八個人。
圍在小溪邊的那四個人,其中有三個人,背着手,表情冷漠地站在一邊,另外一個人,應該是他們領頭的,帶着白色手套,手裏拿着一根棒球棍,對着扔在小溪邊的一個麻袋,一棍一棍又一棍地用力敲打着,麻袋的口子綁的緊緊的,裏面裝有一活物,不停地生爭扎挪動着,不斷地發出痛苦的嗡嗡聲,紅色的血液,從麻袋裏面滲透了出來,順着溪水流向遠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麻袋裏面的活物,靜靜地停下來不動了,嗡嗡聲也不叫了,紅色的血液,依然透過麻袋,隨着小溪水流向遠方。
麻袋中的活物不斷了,敲打的男人也停下來了,用力一甩,把棒球棍扔向遠處,撲通一聲棒球棍落入了小溪的深水處;他又摘了手中的白色手套,一隻手從口袋裏面摸出了一個打火機,把白手套點燃,扔在一塊大石頭上,靜靜地看着白手套燃燒完。
白頭套燃燒完時,他又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煙來,抽出一根點上,用力地猛吸,兩三口就把一支煙給吸完了,而後把煙頭彈入小溪中,嘴巴裏面的最後一口煙噴出後,看着麻袋才淡淡地開口說:「把這個東西處理好了,別留下尾巴。」
「知道了,冬哥,請你放心,兄弟們會弄好的。」在他後面的三個人,不約而同的說道,然後就分工明確,有兩個人抬着麻袋,有一個人拿着一把鐵鍬,三個人見遠處走去了。
原來,被稱呼為冬哥的人,就是宋冬野。
大約是一個小時後,去處理尾巴的三個人回來了,來到了宋冬野的面前,站好之後,其中的一個人又向前跨了一步,說:「冬哥,都處理好了。」
「我交代給你的事情辦好了嗎?」宋冬野,說話的聲音雖然小聲,但透着霸氣。
「都查清楚了。」向前跨出一步的人說。
「那行,你再去一趟,用什麼辦法我不管,但是你要把她隔壁的房子買下來,我要做她的鄰居。」宋冬野以命令的口氣說。
「知道了,冬哥。」向前跨出一步的人,說完就退了回去。
宋冬野走了,後面的三個人也跟着,遠處望風的四個人也撤回來了,跟他們會合在一起,一路上默默無言,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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