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
噼里啪啦!
在吳雲天的家門前,停滿了十幾輛都是上百萬的豪華汽車,領頭的一輛是加長悍馬,在悍馬的後面都是奔馳、寶馬、路虎、積架、凱迪拉克、林肯,清一色都是婚車的裝飾。
在院子裏面,一片喜氣洋洋,熱鬧非凡,笑聲中卻參雜着哭聲,一陣陣鞭炮聲響起,吳雲天站在二樓的陽台上,老淚縱橫,是喜極而泣,看着女兒吳定然一身大紅的中式婚服裝扮,彎着腰進了婚車,抹了一把淚水,老人樂開了花。
不容易啊!養了三十年的女兒,終於是遇上合胃口的菜,不,應該是合胃口對上眼的人,嫁出去了,可以鬆一口氣,輕鬆一陣子了。
回到臥室,打開床頭柜子,裏面整整齊齊碼着有十個黑色的小本子,吳雲天笑了,拿起其中一個本子,翻到了空白處,寫了四個大大的字:完美結束。
寫完這四個字後,拿起一張早已準備好的報紙,把十本小本子放在報紙上碼好,鄭重地包裝好,有點依依不捨的樣子,好像有無限的回憶在其中,拿起旁邊的白色透明膠帶,一層又一層地把它們包好包結實。
包好之後,還是有點不放心的樣子,仔細地又看了好幾遍,確定沒發現有什麼遺漏,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拿在手中站起來,嘴巴裏面哼着小曲兒,來到了房間裏面的一處隱秘處,原來那裏有一個保險柜,打開保險柜,才小心翼翼地把本子放進去,就好像是把稀世珍寶進去似的。
「老頭子,你躲在房間裏面幹什麼,大哥說找你有事,你趕快下來吧?」臥室門外,傳來老婆程桂花的聲音。
「知道了,妳先招待一下大哥,我馬上下來!」吳雲天回應着說。
樓下,客廳裏面,茶几旁邊,吳雲峰和吳雲天哥倆人,一邊泡着茶一邊說話着,主要的都是吳雲峰在一直說,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在訴苦,吳雲天是默默的坐在一邊,做一個安靜的聽眾。
吳雲峰先是高興地說:「恭喜你,雲天,終於是把定然給嫁了出去,你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而我卻是……!」
…………
說到這裏了,吳雲峰臉色一變,惆悵了起來,變得無限傷感,幽幽地說:「定然是好不容易才嫁了出去,而定方卻是已經嫁了好多次,女婿個個都是好男人,可以說都是百里挑一的,都能把她寵上了天,但是這又有什麼用呢?我是真的不想她再嫁出去了,可是幸福來敲門,你卻不得不開門,你要是不開門,它能把門給砸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痛苦啊!這種的痛你是不會了解的,這不,在半年前,家裏面供的女婿神主牌又增加了一塊,牌位都已經有兩位數了,真的不能再添加了,所以每次我給他們上香的時候,都是真心懇求他們保佑,保佑定方不能再有桃花運降臨,可是每一次都不靈驗啊?有時候我在想,他們是不是太壞了,要給自己增加兄弟。」
吳雲峰滔滔不絕地說着,如果是不明白其中狀況的人,還以為他是在炫耀着女婿,而知道的人都能明白,這是他心中的苦楚,那不是炫耀,那是折磨。
在三台廟裏,吳定方恭恭敬敬地上了一注香,然後跪在那裏嘴巴裏面念念有詞,也不知道在求些什麼,拜完之後,就往功德箱裏面放了一萬塊香火錢,然後就帶着司徒駿文來到大爺、二爺面前,誠懇地說:「大爺,二爺,我走了。」
「大爺,二爺,祝你們身體健康,萬事如意,越來越開心,我也跟媽媽走了,有空的時候,我會來看你們的。」司徒駿文也甜甜地說。
大爺,二爺,滿臉笑容,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點了點頭,當吳定方帶着司徒駿文走遠後,大爺才慢悠悠地開口說:「桃花運還是相當的兇猛。」
「是啊!」二爺抬頭看了一眼空中的烈日,感慨地說:「就像空中的太陽一樣,生命不止,燃燒不息,桃花運不停,命中注定的事,誰也逃不了,但願她能頂得住,功德圓滿,我們也能解脫了。」
「有道理。」大爺贊同她說。
…………
「女兒啊!」吳玉驕拉着吳定方的手,哭着說:「妳就不能在家裏多住一晚,非得那麼趕回去,媽我不放心啊!」
吳定方有點哭笑不得,當然了也能明白母親的心情,自己也是當母親的人了,只好耐心地開口解釋說:「明天就要報名了,上一個好學校不容易,我好不容易請人幫忙給駿文弄到了一個名額,明天要是遲到了,名額就沒有了。」
「可是現在天馬上就要黑了。」吳玉驕又撿到了一個挽留的藉口說。
「妳也知道現在天快要黑了嗎?」吳雲峰有點生氣地說:「吃完午飯的時候,人家就要走了,妳非得把女兒留下來,說一些雞毛蒜皮的事,還美名其曰是要和外孫女多待一會兒,培養祖孫的感情,吃完晚飯之後,妳又在哭哭啼啼,婆婆媽媽的,難道非得等天色黑了下來,吃完夜宵再走不成,那就如『妳所願了。」
吳雲峰懟完吳玉驕,換上另一副面孔,和藹可親地說:「不要聽你媽瞎說,開車路上小心一點,妳剛拿到了駕照,還是一個新手,路上悠着點,別太快了。」
「我知道了,爸爸媽媽,你們也要注意保重身體,都回去吧?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話一落下,吳定方就鑽進汽車裏面去,坐在駕駛座上,看着自己女兒,覺得也跟媽媽一樣,變得多愁善感了起來,也許有了孩子的人都是一樣的,特別是越老會越羅嗦。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吳定方聚精會神,以四十五馬左右的速度駕駛着汽車,開着遠光燈行駛在一段沒有路燈鄉村公路上。
司徒駿文精力卻是十分的旺盛,在車子裏面動來動去,各種稀奇古怪的問題,層出不窮,老是問着吳定方,把她煩的都受不了了,沒有一刻是安靜的,都不能安心地集中精神來開車,畢竟拿到駕照才半年多,實際駕駕齡也就才一個月多的時間,抓着方向盤的手心都出汗了,緊張着呢?真想停下來,把她狠狠地揍一頓,讓她安靜一點點。
「媽媽,妳快看,那裏有一個人,他躺在馬路旁邊,一動也不動,是不是死人。」司徒駿文趴在後窗玻璃突然之間,毫無徵兆地大聲叫着,把吳定方驚得直冒冷汗,小心肝都快被嚇得跳出來了,這小屁孩子的,不揍他一頓是不行了。
吳定方慢慢地把車停靠在馬路邊,滿臉怒氣的轉過頭來,說:「妳這個小孩子,怎麼能這樣不聽話,就不會安靜一會兒,媽媽在開車啊!妳總是這樣一驚一乍,出了事什麼辦,什麼是安全你知道嗎?妳知道這樣子多麼的危險,撞到了人怎麼辦。」
司徒駿文很是委屈,都快要哭啦!很想對媽媽說,剛才不是故意的,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可能真的有點過分了,媽媽才會這麼生氣。
看到女兒委屈的樣子,清澈明亮的眼睛中隱隱有淚水要落下,吳定方的心有點軟了,畢竟還是個孩子,好動一點調皮一點,也是在正常不過的了,看了一下手錶,就開口說:「笑一笑,就不要哭了,媽媽也有點不對,剛才對妳太兇了一點點,這也是被妳給氣的,下次不會了,但是妳也不能太胡鬧了,妳是個女孩子,要矜持一點,不能像一個男生一樣調皮搗蛋。」
「我知道了,下次再也不犯錯誤了。」司徒駿文點點頭,說:「但是媽媽,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那樣大聲大笑,路邊真的有一個人,趴在那裏一動也不動,也不知道是死的還是活的。」
「妳說什麼。」吳定方聽了後被嚇了一跳,該不會是剛才撞到了人了吧?連忙地下車來,圍着車子轉了一圈,沒有發現有撞到人的痕跡,重新回到車上,接着問:「是不是我們的車撞到了人。」
「我們的車怎麼可能會撞到人嗎?」司徒駿文有點兒整不明白,媽媽這是糊塗了還是怎麼了,怎麼會問這種問題,說:「我們的車子在這邊行駛,躺在馬路邊的那個人,是在路的那一邊,我們都已經過去了。」
吳定方聽了後,鬆了一口氣,既然不是自己撞的,那就不關自己的事,黑燈瞎火的,還是少惹事為妙,對司徒駿文說:「那就不關我們事,妳乖乖的坐好,我們還是趕快回家吧?」
說完話後,就啟動汽車走了。
大約開出有一兩百米後,吳定方莫名的想到,這樣做好像是不行的,於情於理怎麼說也要上去看一下,人要是死了就罷了,報個警而已,要是現在還活着,而因為自己沒有去看一下,最後沒有得到搶救,人死了,那罪過就大了,不行,還是去看一下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咱們就當作做一回好事,積點陰德也好,於是就調頭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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