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站在牆上的江意實在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看,差點兒掉下去。
怎麼又是他?
站在巷口的周庭淵也沒想到會是江意,再一看她搖搖欲墜的樣子頓時黑了臉,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抓住江意:「下來!」
真是一次比一次能耐了,之前還只是敲人悶棍,現在竟然都敢爬牆飛檐走壁了,下次還有什麼她不敢幹的?
江意嚇一跳,趕緊反手抓着周庭淵的胳膊。
好不容易站穩了,卻一臉猶豫還不太想下去。
翻過牆她就能跑掉了,所以其實根本不用這個不知道怎麼又突然冒出來的男人來救她。
但還不等她想好要不要拽着人一起跑,周庭淵看出來她的意思,竟然二話不說直接動手把她—橫—抱—了—下—來。
江意:「……」
直到穩穩站在了地上,江意才氣得抬頭狠狠地瞪着周庭淵。
力氣大了不起啊,誰允許你動不動抱人了?
再說是不是傻,對方四五個人,他們就兩個,不跑留下來等死啊?
然而周庭淵根本就沒有感受到她的怨念,上下打量了眼見江意沒有受傷,丟給她一個「待會兒再跟你算賬」的眼神,就直接轉過身。
低頭看着地上被撕碎的卷子亂七八糟的書本,最後視線落在何高峰腳邊的那本上,周庭淵聲音聽不出喜怒:「這是你踩的?」
「你誰啊?」
勉強緩過最疼的時候,何高峰被人攙扶着站了起來,看着突然冒出來的男人嚇了一跳。
常年在街上混,何高峰也有點兒屬於混子的敏感,說不出為什麼,總覺得這男人身上的氣勢讓他很有壓力,可後面好幾個小弟跟着,何高峰這時候哪裏能軟了,就壯着膽子道。
「是我踩的又怎麼樣,小子,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趕緊給我滾,不然……」
眼前一道殘影閃過,猛地出腿又迅速收回的周庭淵:「現在,能道歉了嗎?」
何高峰已經「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只覺得膝蓋疼得要碎了一般,
「你、你到底是誰?」額頭上豆大的汗滾下來,何高峰臉色慘白跪都跪不穩,卻還咬牙威脅,「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告訴你小子,你如果還想在縣裏混,最好出去打聽打聽我何高峰是誰,別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威脅他?
周庭淵看着何高峰,腦子裏迅速搜索着他的信息,突然笑了:「何高峰,何長林的長子,仗着家裏有點勢力一直在縣裏胡作非為,怎麼,是覺得沒人能管你了?」
何高峰臉色頓時一變,驚恐地看着周庭淵:「你是什麼人?你怎麼會知道我家的事?」
「我是誰不重要。」周庭淵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着何高峰,那個氣勢,仿佛碾死何高峰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重要的是,你在我面前,沒有談條件的資格!」
「我讓你走了嗎?」
何高峰還在恐懼地拼命回想這男人是誰,周庭淵突然手往後一伸。
出手快如閃電,拎一隻小雞一樣抓住,然後一回手,直接把邁步要偷偷離開的喇叭褲青年一把甩得整個人貼在牆上。
最關鍵做這些動作的時候,他頭都沒回,而且臉上還是帶着一絲笑意的。
甚至說話聲音都還顯得那麼溫和!
本來還有些不滿的江意迅速站直了,一臉老實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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