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那個時候有好多人從大城市到鄉下,其中一部分有能力的,如果當時所在地方實在是需要,那也有可能臨時叫過去幫忙。
好比這個王靜香,應該就是因為當時醫院大夫水平實在有限,叫過來一邊主持婦產科一邊帶出來一批大夫的。
院長又仔細想了想,才搖搖頭道:「實在是不記得了,我雖然是後調過來的,可71年已經在醫院了,真的不記得這位王靜香大夫。」
江意頓時伸手抓住了周庭淵的胳膊。
不記得了,難道就找不到人了嗎?
周庭淵臉色也微微變了。
剛要再問些什麼,因為兩人剛才急着問院長,幾個人就站在走廊說話,旁邊經過的護士長突然接了一句。
「院長要找王靜香大夫嗎?」
院長聽得愣了下。
江意卻反應無比迅速,比院長還快地轉頭過去問道:「您認識這位王靜香大夫?」
護士長被突然躥到面前的小姑娘嚇了一跳。
看院長點頭示意她可以回答,護士長這才語氣裏帶着感激道:「認識啊,王大夫嘛,當年我很多東西都是跟她學的,王大夫是大地方來的,是上過醫學院的,可是教了我們很多呢。」
「那她人現在在哪裏?」江意顧不上去想別的,急忙追問。
護士長一聽嘆了口氣。
「後來王大夫遇到一些事兒,不再適合當大夫了,就暫時先回安排她的那個農村勞動去了,再後來也沒有回城,但是好在她後來遇到了她丈夫,是咱們縣裏人,結婚之後就住在縣裏了。」
「就上個月我去供銷社買東西的時候還遇到她了,王大夫雖然右手還是不能拿重東西,可是看日子過得還挺順心的,至少看起來比我年輕。」
護士長說着臉上終於又有了笑容。
院長聽到這裏終於也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我也想起來了,這個王大夫,當年我來的時候她剛走是不是?我還記得有人說之前有個手術做得特別好的大夫,聽說臨走之前還接生了個小女孩兒,當時難產生不下來,如果不是王大夫可能母女倆都保不住。」
「是。」
護士長顯然記性也不錯,只是提起那母女倆卻忍不住厭惡地皺了眉頭,
「我做大夫的不該說這話,可我還是為王大夫不平,當年王大夫本來就是最難的時候,還撐着做了那台手術才走,結果那女人醒過來看都不看自己孩子一眼,也不感謝王大夫,只顧着破口大罵說差點兒要了她的命,我氣得都想打人了。」
「雖說王大夫不是因為給她做手術才傷了手,可如果她能說幾句感謝的話,王大夫日後回憶起來當年的從醫歲月,最後留給她的記憶也不會是患者的辱罵了。」
江意聽得很是激動。
她幾乎可以確定,護士長口中那個女人就是錢玉蘭。
因為錢玉蘭從小每次打罵她,一定會罵差點兒被她這個小畜生要了命,早知道這樣,當年懷了就該打掉。
「她住在哪兒?」江意急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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