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是余醫生的好球區啊。怎麼給余醫生安排了病人?」工具人的頻道裏面已經亂掉了。
「對啊,凌醫生是不主動做腸道手術的,說明文檔都沒看的嗎?」
「不是我說,船上出現病號這種設定,你出現一次就算不錯了,可以當運氣好之類的偶然因素,被發現了也可以說是饒有情趣的事兒,但你這邊給余小手安排一個變態,我們以後怎麼好說話。而且,都有坐魚上面的,這麼刺激的病人,我們之後怎麼給凌醫生安排病人?肝被金槍魚咬了一半的嗎?」
「你們現在給凌醫生安排了什麼病人?」
「還在泰國的醫院系統里篩選呢,咱們這邊又不熟,而且,你還得是船上的條件能做的手術,最好還是半急診手術的那種,不是很容易……」
「就是沒有嘍?」
「我給你一刀,立刻就全都有了。」
「都住嘴!」總指揮氣的罵人:「誰不經允許安排的病人?還有沒有一點組織紀律性了?趕緊的站出來,別耽誤功夫!」
頻道內頓時寂靜起來。
好半天,才有一名資深工具人道:「都是一起配合多年的工……作團隊了,現在沒人站出來,咱們是不是優先考慮,是意外情況?」
「什麼意外情況?一個人意外的坐到了魚身上,魚還滑……滑進了後屁1眼子?你給我滑一個看看!」指揮的聲音里,伴隨着砸東西的音效。
資深工具人嘆口氣,道:「就是因為離奇,所以才是意外情況嘛。要不然,就咱們團里的成員,誰要是想出這麼腦洞驚奇的方案,而且還能執行下來,能不搶着請功?誰會冒冒失失的浪費到這裏啊。」
指揮是個講道理的人,聽到這裏,果然冷靜了一些,緩緩道:「這樣說還有點邏輯。」
「坐到魚身上太扯淡了。」
「不知道是什麼魚來着?」
「可惜給余醫生這邊拉曲線是沒獎金的,要不然,我搞一堆圓柱體的東西,今年直接換新車了!」
工具人的頻道里,氣氛漸漸迴轉了一些,但依舊帶着一些拘謹。
總指揮可是掌握着獎金分配的權力的,沒事惹惱了人家,可是得不償失。
「情報組去了解一下情況,採購這邊再溝通一下,看看附近還有沒有醫療船,另外,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醫療直升機,我估計普通直升機也夠用,需要的時候方便轉用,看來只有一個手術室的醫療船還是不行,餘量太小了……」總指揮在頻道里叨叨的下命令,算是揭過了一茬。
等到一個空檔,一名現場的工具人切入頻道,道:「我專線開一個現場直播,大家可以登錄系統後台看到,現在討論到事發的具體步驟了……」
此言一出,眾工具人紛紛掏出了手機。
遊艇只在各層甲板和走廊里安裝了攝像頭,卻是正好拍到左慈典一眾人的表情,那種驚訝、遲疑、想笑又不能笑,想拒絕又找不出理由的表情,令人回味無邊。
余媛雖然沒露頭,聲音卻是通過在場的工具人的收音裝置,清晰的傳了過來:「所以說,這條所謂的活魚,已經進入你的肛門2天時間了?」
「是。」年輕的舞者放開了,道:「剛放進去……不是,剛坐上去的時候,它還扭來扭去的,後來我想把它抓出來,它還掙扎了,再後來就不動了,而且越滑越深……」
工具人的頻道內,一片譁然:
「現在的年輕人真會玩啊。」
「破案了,兩天前的事,肯定不是咱們準備的。」
「說不定是故意這麼說的呢……」
不等頻道里再吵起來,余媛的聲音再次鎮壓了所有:
「腸道是會蠕動的,用你容易理解的話來說,從上面進來的東西,往下蠕動,從下面進來的東西,就會往上蠕動。現在經過兩天時間,又是生物體,你這個情況就很麻煩了,今年多大了?」
年輕的舞者吁了口氣:「21。」
「21歲就玩的這麼重口味?」余媛搖頭。
「我是做飯的時候,不小心坐到了魚身上。」年輕的舞者重申自己的設定。
余媛呵呵一笑:「21歲會自己做飯,還自己做魚的年輕人,我見過的比往下面塞東西的還少。」
年輕的舞者愣了愣:「是這樣的嗎?」
「多大的魚?什麼種類的?」余媛未答,繼續詢問。
「一斤半過點。」對方想了想,道:「是圓頭比較長的那種,我沒具體問。」
余媛臉一黑:「黑魚?」
旁邊的左慈典亦是赫然:「黑魚可兇猛了。」
「不會是黑魚的,你聽他說的,很快就死了,黑魚的生命力可頑強了。」呂文斌表示否定。
「你自己買的魚,你也弄不清楚是什麼品種?」余媛皺眉看向病人。
「我平時又不做飯,而且,泰國的菜市場賣的魚的種類那麼多,反正折合人民幣,就是一斤幾塊錢,我也沒多問。」不知該捂肚子還是屁股的病人破罐子破摔了。
工具人頻道里,頓時一陣「哦」的笑聲。
余媛也是憋住了笑,道:「那基本情況我就知道了,現在找人送你上岸吧。」
「你幫我取出來就得了。」年輕的舞者連忙道:「我照付醫療費就好了。」
余媛擺手:「不是醫療費的問題。」
「行醫資格的問題你也不用擔心啊,你可以先準備,咱們到了公海,你再幫我掏也行。」病人倒是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余媛笑了一下,依舊搖頭:「行醫資格確實是個問題,但主要是你的問題。」
「我……什麼問題?」對方遲疑了幾秒鐘,道:「你只要把我給治好了,我再參加幾次這樣的活動,就能湊夠醫藥費了,我真的會付的……」
余媛嘆口氣,道:「我這麼說吧,你在泰國的時間應該不短了,泰國這邊的平均氣溫,得30好幾度吧。」
「差不多,和我這個有什麼關係?」
「和你腸道的溫度差不多啊。」余媛很專業的道:「你說,在泰國這種溫度下,你將一條魚放在室外,不冷藏不保鮮處理,兩天以後,是什麼情況?」
手長腳長的舞者張張小嘴,陰柔的臉頰漸漸扭曲。
「所以說,就咱們船上的條件,你想生掏,是很危險的,還是去醫院吧,弄不好得開腹才能掏乾淨。」余媛說完,唏噓的嘆了口氣,道:「要是在我們科室里,你這樣的,我還真想掏一掏呢。」
舞者雙腳絞在了一起,表情和身體都很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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