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堂堂靜靜地看着眼前漂浮着的龜殼,四下一片寂滅,只有淡金色的細小光點縈繞在她身旁。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仔細看去,似乎那些金色光點中又透着細小的七彩紋路,形狀變幻不定。
她不像老烏龜那樣是被人暗算,因此她比誰都清楚,自己現在身在何處。
她的精神力被困在了自己的識海里,徹底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和老烏龜的情況不同,她不需要清醒過來,因為她本就是清醒的。
也不需要打破困住自己的牆壁,因為本就沒有牆壁。
她需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那就是將漂浮在她身邊的這些光點全部吸收,或者準確來說,是將光點中的記憶全部接受完畢。
羽堂堂深感無力地看了看四周漫無邊際的光點,不由長嘆一口氣。
她知道自己丟失了很多成為虞正之前的記憶,也想要努力將記憶找回來,卻從沒想過,自己丟失的記憶竟然如此海量!
她更加沒有想到,佛如是用最後的力量將自己的龜殼煅燒成靈器交給自己,竟是為了確保鑰匙不會落入外人之手。
沒錯,他那一身模樣猙獰的龜殼,就是打開羽堂堂記憶大門的鑰匙。
羽堂堂看着龜甲,再次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在龜甲入手的那一刻,她甚至來不及讓自己的情緒從佛如是突然死去的震驚憤怒中抽離,便感到一股並不屬於老烏龜的精神力,以異常霸道的勢頭,直衝自己面門而來!
驚怒交加之下,她下意識地運起了剩餘所有的精神力去抵擋!
然而,卻沒有半點作用,甚至連半秒鐘的延遲都沒能做到,就仿佛自己的精神力根本不存在一樣,那股精神力就直直地射入了自己的識海,幻化成了眼前這隻龜殼。
而在龜殼內壁,卻刻着一段遺言,來自羽擎牧。
「我親愛的小騎士,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雖然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才能看到這段話,但首先我必須很抱歉地說,當年只救下了公主,是在下力所不及,還請你原諒。」
「這些年裏,我查閱了大量典籍資料,走訪了許多星獸元老,也曾試圖在公主孵化之前先找到你。但最終我卻只能以這種方式,將你現在最需要的東西,轉交給你。」
「原諒始終留在這個世界的我,依然還是這樣庸碌無能。也許我竭盡全力所能給予的,都比不過你與生俱來的寶藏。我想公主的小騎士一定是最聰慧不過的了,此時定然已經猜到我為你準備了什麼。」
「希望你能滿意我為你打開的傳承記憶,如果不滿意……好吧,你也只能為自己的出身默哀一會兒了。不過我相信,能被她和他選中,成為公主騎士的人,定然不會如我這般,只是一個懦弱平庸之人。」
羽堂堂將羽擎牧留下的這段話反覆看了三遍,依然忍不住氣悶地想要將他從墳墓里挖出來抽一頓!
遺言裏說的這麼客氣,那倒是老老實實把開啟記憶的法門寫出來啊!
不!人家羽擎牧大元帥可有個性了,偏就不!
人家愣是用了最複雜的手法,在佛如是的龜甲內部刻下了啟靈陣法!而且還是觸髮式!
也就是說,一旦佛如是完成羽擎牧刻意留下的最後一道淬鍊工序,將自己的龜殼煉製成靈器後,第一個觸碰龜殼的人就會被強制啟靈!
沒有靈智的野獸,會覺醒成有靈性的準星獸。
傳承記憶還未全部打開的,則會提前獲得所有記憶。
而像羽堂堂這樣,又有傳承記憶,又失憶的,就乾脆來了個二合一大禮包!
於是,她便連選擇的餘地都沒有,海量的記憶就爆炸了!
從發現自己對身體失去控制的那一刻,羽堂堂便一刻不停地努力消化着這些記憶。
然而,無論她已經吸收了多少光點,剩下的,依然還是那麼無邊無際!
她累成狗,實在忍不住稍稍喘了一口氣的時候,才發現無數的光點依舊源源不斷地從那該死的龜甲上逸散出來!
她嚴重懷疑,等自己將這些記憶全部吸收完畢,是不是得等到自己昏睡百年以後?
「自以為是的傢伙!怪不得一輩子就只敢躲在這個世界呢!果然是蠢的要命!還跟老烏龜說什麼七彩祥雲的蓋世英雄!他難道就沒想過,和小公主在一起的,除了騎士,還有可能是……」
羽堂堂認命地和光點「搏鬥」着,卻忍不住一個人在這安靜得可怕的識海中罵罵咧咧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識海深處突然慢慢飄來一縷綠瑩瑩的光帶,在接近羽堂堂身邊時突然就拐了個彎,朝着她緩緩纏繞過來!
羽堂堂只覺得靜謐如真空的識海,瞬間吹來拂面清風。
一抬頭,便發現自己已經身處一片生機勃勃的綠色海洋之中。
心中的焦躁無聲無息地消散而去。
她只覺得自己心中竟是前所未有的清明,仿佛再和這些記憶昏天暗地地大戰三百回合也不會累一般!
事實也的確如此。
當那綠色光帶將她包裹起來的一剎那,羽堂堂吸收光點的速度便猛地快了一大截!
在她四周,光點竟匯聚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如龍吸水一般瘋狂地朝她涌去。
「這是?夏花?」
吸收光點的同時,並不影響羽堂堂仔細感知那股莫名出現的光帶,卻發現光帶上傳來的波動異常熟悉。
正是前不久才在空港仔細探查過的夏花!
羽堂堂的臉色不由微微沉了下來。
夏醫師現在不是應該還在為陸銘治療嗎?!
他的精神力怎麼會出現在自己體內?
難道是陸銘的治療已經結束?這麼快的嗎?
她皺着眉頭,心中有些不安。
她也不能確定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也許已經過了好幾天,那夏花來幫自己倒也合情合理。
可如果只是過去幾個小時呢?
羽堂堂有些不敢想,只能屏息凝神,摒除自己所有的雜念,只專注在眼前的記憶里。
陸家大宅,原本為治療陸銘準備的屋子裏,早已換了人。
滿臉疲憊的陸銘死死攔在暴走的米娜和小黃面前,堅定道:「夏醫師說了短則七天,長則半月,不允許任何人擅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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