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遲到的一千個理由》這本書劉長安沒有寫過,不過《小仙女裙子的一千種死法》劉長安已經有點興趣想先實踐再寫出來了。
畢竟高中三年如果不算補課,總共的上課時間還沒有一千天,那麼要有一千個理由的話,基本上就要每天早上都遲到,還要加上一些其他時間段上課遲到,要每次理由都不同的話,即便是劉長安,要做到這種程度,也有點困難。
可是竹君棠的小裙子絕對不止一千條,慢慢炮製死法,好像還是一件有點挑戰也十分有趣的事情。
當然,必要的搭配是竹君棠撕心裂肺的慘叫還有眼淚鼻涕一起流的表情,才讓人賞心悅目而充滿樂趣,以及擁有了繼續下去的動力。
說不定能夠改變竹君棠認為穿着美美的裙子就是仙女的認知,讓她的思想積極正確回歸現實也未可知,想來有朝一日她幡然醒悟自己曾經沉醉於小裙子和自己是仙女的日子十分愚蠢,對於劉長安的所作所為也會充滿感激。
這樣的念頭過去,劉長安面對秦雅南露出了笑容。
「我猜……大概……也許……估計就是這樣。」秦雅南略微有些尷尬,這個人能不能含蓄點,或者裝一下糊塗呢?不過他肯定沒有猜到,她原本沒有很強烈的欲望,都是竹君棠的鼓勵……她不打算出賣竹君棠。
「居伊·德波在其名作《景觀社會》中說:在現代生產無所不在的社會當中,生活本身展現為景觀的巨大堆積,所有的直接存在,都轉化為一個表象。」劉長安短暫的思考後找一個了一個回答。
「你想說什麼?」秦雅南並不尷尬地表示根本沒有聽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麼。
「意思就是說,女人對於自己所有的美化事件,都可以看做編造虛擬假象又或者說是創造表層完美的社會體系中的生產過程。」
「再直白一點。」
「膚淺。」
秦雅南十分佩服,「一個最簡單的日常詞組可以表達的意思,你扯到了一名法國導演身上。」
「如果在任何時刻,都只要簡單的日常詞組就夠了,人類的語言進步又有什麼意義呢?人類的文學創作又有何意義呢?我不這麼說,怎麼顯得我博學多才呢?你要知道,很多文學作品的創作者和評論者,都喜歡講述它的重大影響和意義……事實上,絕大多數時候,我是說絕大多數時候,這些作品就是用來提升你語言的魅力而已。」劉長安舉了個例子,「例如,在同等姿色身材的情況下啊,一個能夠把《古文觀止》倒背如流的女生,一個只會跟你講《霸道總裁腹黑嬌妻呆萌寶寶》劇情推進的女生。」
劉長安舉的例子給人一種果然如此他的觀點真對的感覺,可是秦雅南知道他只是在隨便說說而已。
例如秦雅南儘管不能把《古文觀止》倒背如流,但是一些經典還是印象很深刻的,可是她相信安暖絕對會看《霸道總裁腹黑嬌妻呆萌寶寶》這種書,即便安暖不會只看這種書。
「同等姿色和身材的情況下,一個能夠把《古文觀止》倒背如流的女生,我覺得以她的智商和深度,並不需要去背誦這樣的經典來提升魅力了,她可能更擅長其他方面的才能,所以說能夠倒背如流《古文觀止》,只是她的愛好,並非是為了提升自己的語言的美麗。」秦雅南還是要反對劉長安。
「我說了絕大多數時候。我用這種詞,就是為了防止你這樣的槓精和我槓,可是槓精就是槓精,她對我的前提視而不見。」劉長安十分惋惜地搖了搖頭,又笑了笑,「不過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槓精呢,長得好看,那麼感覺就還有些可愛。」
儘管他的眼神就像逗小孩一樣,可是秦雅南還是有點兒矜持地驕傲,神情便有些羞澀,認真地看着前方的路面,儘量流露出對這種誇讚習以為常的神色來,畢竟如果眼神是一種誇讚的話,她所見過的幾乎每一個男人,都會誇讚到她的頭髮絲和腳指甲上去了。
想到腳指甲,秦雅南明白了,劉長安東拉西扯就是在轉移話題,不讓她直接提出讓他在她的腳指甲上。
不提就不提吧,不過秦雅南還是給了他一個自己瞭然於胸然後不情不願,略帶委屈的表情。
車子開到山頂,劉長安依然提着糧油月餅上樓,「以你現在的體質,應該健壯如牛吧,提着兩百斤的東西上樓,一點問題也沒有。」
「你家安暖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她連瓶蓋都扭不開吧?」
「有道理。」
「.而且不要夸一個小蠻腰的姑娘健壯如牛。」
「好吧,那……力拔山兮氣蓋世?」
「這真是一個更合適的比喻啊!」秦雅南好像很高興地接受了。
秦雅南換了一雙露趾拖鞋,乾乾淨淨的粉紅色腳指甲十分好看,坐在了劉長安的對面。
「我一直以為你會和我說……上次在你家遇見安暖的事情。」其實也沒什麼事吧,自己和安暖都還比較客氣,自己也沒有出言諷刺安暖,她就是說明了一件客觀事實而已,至於後來安暖和劉長安吵架……想必和自己關係不大,秦雅南略微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劉長安。
這個事情本來是可以略過不提的,但是秦雅南還是想知道下劉長安的態度,人與人之間相處的默契與底線的尊重,難道不都是在這樣的試探和溝通下形成的嗎?
「沒什麼好說的,這件事情你沒有錯,她也沒有錯,我也沒有錯。」劉長安去哄過安暖,但是沒有為鑰匙道謙。
「好吧。」秦雅南有些意外。
「很多事情就是如此,討論對錯並沒有什麼意義。」
「那你後來為什麼要撕爛竹君棠的絲襪?」秦雅南忍不住想笑,這件事情竹君棠大概覺得有些丟人,沒有主動告訴秦雅南,直到秦雅南去找竹君棠,她發現竹君棠居然在給她放裙子的房間外加了一道經常只在金庫這種地方才能看見的保險大門。
目前正在緊張施工中。
「因為她實在太煩人了……就像我們剛才說的大家都沒有錯,因為彼此的反應都只是基於某件突然發生的事情而產生。這就是所謂的對事不對人,可竹君棠就不一樣了,她是對人不對事,她遇見這些事情,我就知道她的腦子裏想的是:這件事情我要怎麼樣才能夠給劉長安找事做呢?她有事沒事就想挑釁下我,屢屢要在作死的邊沿伸腿,我能不滿足她嗎?」劉長安十分肯定地說道,「我猜她鼓動過你來找我畫腳趾甲吧?這只是她的第一步,要是我畫了,那麼她的下一步就是給你的腳指甲拍個照片發給白茴。」
「發給白茴也沒什麼吧?竹君棠也不大可能直接告訴安暖啊。」秦雅南可以肯定竹君棠沒有加安暖的好友。
「因為你不大了解白茴,白茴和安暖一直是表面朋友,你敢信她們兩個最早開通黃鑽貴族就是為了去偷窺對方的空間不被發現?現在兩個人的好友親密程度說明肯定都是……最關注你的,親密度都要刷滿了……兩個人在這件事上互不挑明倒是默契的很。」劉長安搖了搖頭,「今天安暖已經炫耀過我給她畫的腳指甲了,白茴肯定看到了,要說白茴由衷的羨慕和讚美,那是不可能的,她只會想找個機會要打擊下安暖才好。」
秦雅南怔怔地看着劉長安,這些小女孩在劉長安面前都是透明的嗎?
「當竹君棠給白茴看了照片以後,白茴就會發一個說說:看到有朋友畫的腳指甲好漂亮啊……安暖就會看到。」
「那我不給竹君棠拍照不就行了?」
「即便沒有配圖,安暖看到這條說說也會清楚地認識到白茴絕不會助長安暖炫耀的心思,那麼白茴肯定說的是別人的腳指甲……而在白茴已經看到安暖發的腳指甲美容圖以後,還會如此驚嘆,自然是能夠和安暖的腳指甲美容圖相提並論的作品……除了我給別人畫了,還有誰?」劉長安很清楚,戀愛中的美少女智商確實好像不高,其實只是因為她們喜歡在男朋友面前表現的各種能力缺失,傻乎乎的樣子覺得自己很萌很可愛……可是涉及到某些事情時,她們的嗅覺進化的和狗一樣。
「你呢?明知道竹君棠會這麼做,但是也會想:這是竹君棠非得和別人說,我也管不住她啊,劉長安沒有理由怪我啊?」
秦雅南臉頰泛紅,連忙把雙腳縮回椅子下藏着,劉長安有所jing惕的話,即便是號稱心思複雜多變的美少女們,心裏的小九九也不容易藏得住啊。
「哥,我們哪有這麼多心機?」秦雅南手掌按在衣領下方,嘴唇撅起來一點點,委屈而有些生氣的樣子,都被識破了也沒有辦法只好趁機撒個嬌掩飾下,反正他自己說的,私下裏願意喊他哥哥,他也能接受的。
「有的。自從上次覺得安暖沒有理由生氣然而她事實上就是生氣了以後……我就開始試圖多了解一下你們這些愚蠢的小姑娘們百無聊賴沒事找事的心思。」劉長安並不鼓勵更多年輕的小伙子們試圖去了解姑娘們的心思,浪費時間和生命,而他們的時間和生命並不是無限的……與其冥思苦想無解的過程與答案,去玩把掃雷多好?
「你說有就有吧,難不成你還會打我嗎?」撒嬌是件能上癮的事情,秦雅南鼻音呻吟了一聲,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跌宕起伏的身段站起來,「晚上想吃點什麼?我給你做。」
秦雅南的廚藝,絕非整天在發明新菜的周書玲可比,劉長安自己去廚房看看有什麼食材,挑挑揀揀了一番點菜。
趁劉長安在廚房裏,秦雅南趕緊給竹君棠發短訊:今天晚上我過去你那邊睡,我跟你講,劉長安已經識破了你的心思,你自己保重。
「我不怕他。」
竹君棠回了四個字,但是這色厲內荏的味道太濃了,都透出了屏幕,秦雅南通風報信盡到了姐妹情誼也是別無他法了,除非劉長安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否則誰能夠從劉長安的魔爪下拯救竹君棠啊?
秦雅南做好了飯菜,喊了在樓頂泳池邊看夕陽沉浸天邊的劉長安下來吃飯,吃完以後順便送他回家,她去找竹君棠。
看劉長安的樣子,好像沒有要專程找竹君棠麻煩的意思,想來竹君棠畢竟只有動機,還沒有來得及成功挑釁劉長安,估計劉長安現在不會跑過去撕竹君棠的小裙子。
秦雅南遇見了在樓下遛狗的仲卿,隨口問道:「這一條還叫高階聖堂武士嗎?」
仲卿微笑搖頭,「它的名字叫門主。」
秦雅南平靜地點了點頭,嘴角微翹,還是沒有忍住,張了張嘴想要用深呼吸來掩飾,還是笑出聲了。
「這個名字……這個名字好笑的地方在哪裏?」仲卿實在不解,「每次三小姐叫它的名字時,三小姐都很開心的樣子。」
「總之……你不要告訴劉長安就好了。」秦雅南嘆了一口氣,竹君棠怎麼就這麼喜歡挑釁劉長安?
「三小姐也是這麼說的,她在樓頂玩。」仲卿受到過叮囑,不要當着劉長安的面喊這條狗的名字。
「總有一天誰也救不了她。」秦雅南說完,上樓去了。
仲卿依然疑惑,壓低聲音喊了一聲「門主」,「門主」扭頭張着嘴狂吐着舌頭,莫名的危機感讓它情緒並不穩定。
秦雅南先來到竹君棠房間的起居層,安全主管正在監工測試那扇保險大門。
來到樓頂,秦雅南看見竹君棠坐在一輛小型直升機的客艙座位上,兩條小腿懸在外面一搖一晃的,白色的絲襪柔軟而細膩,在麓山上依然懸着的日光下,散發着正義的光芒。
「你和劉長安的卿卿我我時光這麼快就結束了?」竹君棠手裏拿着一本《詩經》在看。
「我們只是一起吃了個晚餐而已,少貧嘴。」秦雅南走近一看,竹君棠的《詩經》居然是注音繪圖版的。
這也正常,一般接受了九年義務教育的普通人,閱讀《詩經》基本上是暢讀無礙,但是竹君棠畢竟是竹君棠。
竹君棠探頭出來看了一眼秦雅南的腳趾頭,不由得大失所望,隨手丟掉了手裏的書,「你怎麼這麼沒用?」
秦雅南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抬頭用好自為之的眼神看着竹君棠。
「你這麼看着我幹什麼?」竹君棠略微有點慌。
「我和你講了,劉長安又猜到你是幕後推手了。」
「我哪有?我什麼都沒幹。」竹君棠拒絕承認,「我又不怕他,我只要不跟着他跑到方便他下手的地方,他難道還能在大庭廣眾下撕我的裙子?」
劉長安確實不會這麼做,但是竹君棠這樣樂此不彼地挑釁劉長安,被凌辱之後死不悔改,想來定是某種旁人難以理解的作為m的樂趣。
劉長安已經回到了家了,他當然不會專門為了應對竹君棠的挑釁而跑去撕她的裙子。
那是順手為之的小事,不應該刻意為之。
周咚咚今天居然沒有去米粉店寫作業,她正懶洋洋地靠着狗,狗躺在梧桐樹下。
看到劉長安,陸斯恩搖頭晃腦地跑了過來,失去支撐的周咚咚慢慢倒在地上,雙腿舉了起來又落了下去,這才慢慢爬了起來。
「你在幹什麼?」劉長安摸了摸狗頭問道。
「我在練習騎狗啊。」
「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你騎不了狗,有時候有些事情是先天不足,球形的物體在外力的作用下很難保持在原處不動,明白嗎?」
「我不知道呀!」
「你只要知道自己是個笨蛋就好了。」
「我真的是個笨蛋呀?」周咚咚遲疑了一會,不是很確定。
「是的。」
「我是個笨蛋又不是我的錯呀!」周咚咚想了想,這也不是什麼傷心難過的事情,又往陸斯恩的後背爬了上去。
劉長安覺得她雖然是個笨蛋,但是這種屢戰屢敗的精神,還真得到了曾剃頭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傳承。
劉長安把剛抬起腿準備跨步上狗的周咚咚拿上了樓。
周書玲發來信息問周咚咚在不在家裏,劉長安回了她以後,周書玲沒多久就回來了,在樓上取了醃好的粉蒸肉下來,借劉長安的廚房蒸了,又做了一個炒牛舌,一個涼拌西紅柿給一大一小當晚餐。
只要她不是新發明的什麼粉,劉長安還是肯吃的,他沒有吃了一頓就不能接着再吃一頓的問題。
看着劉長安和周咚咚吃完,周書玲收拾了碗筷和廚房,周咚咚也沒有上樓,坐在沙發上摸着小肚子翹着小短腿心滿意足地看着長安哥哥家裏的大電視。
「長安,我有個事拿不定主意。」周書玲猶豫地看着劉長安,沒辦法,很多事情自己拿不定主意,感覺聽劉長安的才會心安理得的做出選擇。
「新發明的什麼豬心豬肺豬場豬肝粉和面就算了。」劉長安擺了擺手。
周書玲嗔惱地捶了他一下,有些不服氣,自己做的粉明明每次周咚咚都吃很多。
「米高名邀我去參加高中同學聚會。」周書玲坐在小凳子上,雙手搓了搓放在腿間夾住,認真地看着劉長安。
「這個好辦,找竹君棠借一輛一千萬起的豪車,你和仲秘書打個招呼就行,這事仲秘書就能做主。不過如果你要借一些更好的首飾啊,名包名表啊,乾脆直接找竹君棠吧。竹君棠雖然是個仙女,但是她都肯跟着白茴學跳舞慶祝你的店鋪開業,想來這點面子還是會給的,這樣有了千萬級的豪車,百萬以上的名表和名包,你就是同學聚會上最閃亮的富婆。」劉長安基於實際āo作的可行性提供了建議。
「我說認真的,我裝這排場幹嘛?」周書玲嗔惱地拍了劉長安的膝蓋一下。
「你都多少年沒有和那些同學聯繫了,他們都多少年沒來聯繫你了?這樣的聚會如果不是為了裝逼,去了幹嘛?」劉長安擺了擺手。
「噢,那聽你的,我不去了。」周書玲很高興,還是劉長安明白事理,一下子就講清楚了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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