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安和竹君棠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時候,管圓並沒有去上課。
湘大學生被埋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這個年代娛樂至死,也是一個每個人都吐沫橫飛的年代。
即便不是渾身污點的人和事,事情的真相十之一二都沒有顯露出來,卻已經有一大群人先用舌頭在口腔里颳了一圈唾沫出來,飛濺的口水淋漓。
這些人多半是沒有腦子的,多半這個詞用極其準確,因為事實就是如此,不服就認為自己是那少半的好了。
鬧得多了,很多經常會面對社會監督和公眾關注的單位,也淡定了許多,湘大雖然對這起事件展開了調查,卻也僅限於學院這一層級,更何況當事人緘默,還有一些充滿威嚴的聲音在提醒學校領導,總之這件事情議論紛紛,卻沒啥剝絲抽繭的力量能夠揭露什麼。
到了上課以後,很多關於這次事件的文章就被刪除了,簡單粗暴屢試不爽,對付公眾本來就是如此,絕大多數引人關注但其實沒有實際嚴重影響的事情吵鬧的幾天,等那群喜歡刮口水的人轉移了興趣,事情也就過去了。
引起公憤到一定程度另當別論。
管圓暫時很慶幸於別墅管理方沒有在別墅內安裝攝像頭,否則一查就知道是他了。
今天早上大家都昏頭昏腦地離開,也沒有人察覺到管圓是什麼時候開始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中的。
現在管圓來到了那一棟玻璃房子裏,這棟玻璃房子很漂亮也很神秘,管圓目前只有呆在一樓的資格,並不被蘇南秀允許登上二樓。
人類就是如此,越是禁止越是嚮往,無論罪惡與欲望在被禁止的橫線另一端等待着吞噬越線的人。
「有趣,不愧是葉……不愧是劉長安。」蘇南秀坐在電腦前,纖細素白的手指捏着鼠標輕輕地點擊着殘留的一些信息和評論。
管圓發現她握鼠標的姿勢也十分好看,極其慵懶地輕輕覆蓋在鼠標上,食指和中指的每一次點擊都像是在撫摸着光滑的鼠標表面似的,兼且大拇指會細細的摩挲着鼠標的側面,三根手指頭好像十分有韻律地在揉搓着,捏弄着鼠標的頂端似的。
一個清冷而容顏稚嫩的少女,嘴角翹起的幅度卻譏誚的刺入人心,有趣?管圓沒有想到自己引以為畢生之恥的事情,在對方眼裏就是這樣的表現而已。
「他看來埋過不少人,手法很專業,我被他埋在地里,手腳扭曲,稍微用一點力氣,渾身就疼痛無比,而且嘴巴里被塞了東西,根本沒法咬牙用力憋勁。」管圓還是盡職盡責地匯報情況,他覺得蘇南秀小看了劉長安。
她小看了劉長安,所以管圓的失敗她也有責任,那麼按照正常的思維和邏輯,蘇南秀不是應該安慰和補償管圓嗎?例如讓他變得更強大一些,至少讓他有和劉長安正面匹敵的能力,否則讓他去對付劉長安又有什麼意義?
「你看過那些兵王類的小說嗎?」蘇南秀隨手點進了一個站,翻着那些相同關鍵詞不同組合成書名的小說。
「沒有。」管圓搖了搖頭。
「劉長安就是這樣的兵王,他的生活其實和這些小說里的兵王沒有什麼區別,只是更加文藝而內心強大一些而已,沒有那些兵王的什麼創傷後遺症,偶爾懷舊,也不像兵王那樣有許多曾經的糾葛來攪亂他現在的生活……一點點而已。」蘇南秀冷笑着,「你知道最大的區別嗎?」
「什麼?」管圓很聰明的沒有回答,因為他既然回答沒有看過兵王小說,那麼自然是不知道區別的。
這就是管圓的機智之處,在細節處彰顯心機和城府。
「那些兵王即便表現的再怎麼冷漠殘忍,但都會描寫他被某個女人打動了內心的柔軟,或者成為他們的逆鱗。」蘇南秀長嘆了一口氣。
「劉長安……你的意思是,他沒有喜歡的女人?」管圓匪夷所思,劉長安身邊明明有很多女人,安暖,秦雅南,竹君棠,白茴,一個比一個極品,管圓覺得即便優秀而花心如自己,也會心滿意足了。
「沒有。」蘇南秀肯定地說道。
「不會吧?」
「他是一個無情無義的人。」蘇南秀冷笑着。
「這……你昨天晚上不是這麼個意思吧?」管圓回想起昨天蘇南秀的警告,如果管圓打算採取過激行動,他甚至會引起劉長安的報復連累到蘇南秀,會報復難道不是因為有情有義?
「我比你想像的更了解他。」蘇南秀面無表情而耐心地回答了管圓。
管圓沉默着,劉長安有情有義也好,無情無義也好,和他又有什麼關係呢?反倒是蘇南秀好像一副怨氣十足的樣子。
你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女而已,你要再大一點,還真讓人會以為你和劉長安有過一段什麼感情糾葛了。
「為什麼選擇白茴?既然劉長安無情無義,那麼白茴他肯定也不會放在心上。還不如選擇安暖,至少看上去,根據已知資料,劉長安對安暖更在乎一些。」這才是管圓在意的問題,其實白茴和安暖都讓人難以取捨,各有各的優點,很想做出成年人的選擇啊。
「安暖?」蘇南秀皺了皺眉。
「是。」
「安暖……」蘇南秀揉了揉眉側,有些疑惑的樣子。
「安暖是我們學校柳教授的女兒,在學校人氣比白茴高的多。」管圓躍躍欲試地說道。
「安暖……這個女孩子……我總覺得有點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想不起來了。」蘇南秀眉頭緊皺。
管圓沒有打擾似乎還在繼續思慮問題的蘇南秀。
「算了,不管安暖了,你繼續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別給我想入非非。」蘇南秀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劉長安這種人,既然無法做到在肉體上擊敗他,那就只有通過心理上的挫敗來打擊他。」
「蘇小姐……我多嘴問一句,你最後想怎麼對付劉長安?」管圓感覺到了蘇南秀說這句話時語氣中深沉的怨氣。
「讓他做我一個人的男人。」蘇南秀盯着管圓,一字一句仿佛從那瓷白明亮的牙齒間敲出來似的。
管圓驚慌失措地後退了幾步,撞到了牆上,你……他……天道為何如此不公?到底誰他媽的才是主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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