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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早晨,陽光散淡地透過咖啡店的玻璃窗,寥落地鋪展在桌子的一角。
無常寬腰厚背地挺直坐在靠窗的座位上,面前的咖啡繚繞着絲絲縷縷的香氣。他的神情肅穆陰冷,一雙大得出奇的眼睛,幾乎不帶有半分感彩,令人望去毛骨悚然。
當夏雪緩緩朝着無常走去時,他那張冷酷的臉上,奇蹟般閃過一抹笑意。空洞暴戾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柔和起來,閃爍着童真般的光彩。
夏雪在無常對面的座位上,慢慢坐下來,微微一笑。店長走到夏雪身邊,不聲不響地放上一大杯溫熱的檸檬水。夏雪聞着檸檬清冽的香氣,衝着店長會心一笑。
「店長,你去對面的那家爐包店,買上兩斤蝦仁爐包,再買上一份稀飯,送到我二樓的辦公室。別忘了,再要上點小鹹菜。」夏雪估摸着無常還沒有吃早飯,因而吩咐店長去買爐包。
無常看着夏雪,不覺展顏大笑。「夏雪,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吃早飯?你又怎麼知道,我喜歡吃爐包呢?我真是害怕,你再給我端上一碟甜兮兮的什麼慕斯蛋糕、還有什麼抹茶、黑森林了。
說句實話,我真是享受不了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哪裏比得上爐包,又好吃,又實惠。」
夏雪站起身來,笑了笑,說道:「我們去二樓的辦公室吧。要不然,讓顧客們聞到爐包的香味,還以為我這裏改行做爐包了呢。」
店長拎着爐包稀飯,走進店門。夏雪迎過去,接過店長手裏的東西,跟無常一起上了二樓。
夏雪上到一半樓梯,轉身對店長說:「如果有人來店裏找我,就說我不在。」
店長答應了一聲,繼續忙着手中的活計。
夏雪走進辦公室,將爐包稀飯擺放在茶几上,請無常坐下吃飯。她剛想給店長打電話,讓店長送上一壺茶來,就聽見「咚咚」的輕柔敲門聲。
夏雪笑了,說了聲:「請進!」
店長推門而入,手裏端着一個茶盤。
夏雪笑道:「店長,如果你哪天另謀高就了,我還真是無法習慣呢!就你最知道我。我剛才正想給你打電話,讓你衝上一壺茶來,你就給我送茶上來了。」
店長笑着走到茶几前,一邊把茶壺茶杯擺在無常眼前,雙手為無常奉上茶;一邊對夏雪說道:「夏姐,其實我知道這位先生不喜歡喝咖啡。可是,如果這位先生不主動說,我也不好意思直接給先生上茶。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捨不得給這位先生喝咖啡呢!」
店長的一席話,逗得無常和夏雪一起笑起來。
夏雪指了指店長,忍住笑,說道:「你呀,就是個小精靈。有你在,我省心多了,真想讓你在我身邊呆一輩子,又怕委屈了你。」
店長雙手拿着茶盤,淚眼汪汪地對夏雪說道:「夏姐,我哪也不去,就想守着你一輩子。跟你一起做事,特別順心,你人和氣,從來不拿老大的款兒,去壓制我們這些手下做事的人。」
無常放下筷子,笑着說道:「看看你們兩個,這大清早的,就跟小兩口秀恩愛似的。」
店長聽了,不好意思地說:「你們先忙着,我要下去了。」說完,躬身行禮,離開房間。
無常拿起筷子,繼續大口吃着爐包,蝦仁鮮香的味道,瀰漫開來。夏雪坐在無常對面,看着無常津津有味地吃着,一臉的孩子氣。
無常吃飽了,放下筷子,端起茶碗,喝了幾口茶水。無常拍着鼓鼓的肚子說道:「這頓早飯,吃得真舒服!就像小時候過年,吃的大年夜餃子似的,真是舒坦。」
夏雪看着無常佈滿滄桑的面孔,還有他側臉上的一道明顯的疤痕,心中不覺生出一絲憐憫。缺乏女人照顧的男人,縱然再有錢有房,生活也是侷促缺乏的。
「夏雪,上次酒店那樁事兒,真不是我誠心給你設局,你相信我嗎?我倒是覺得,是小治一直暗中盯着你,深藏不露地給你挖坑。
要不然,那天怎麼會那樣巧合?偏偏當我要去酒店會你的時候,小治給我派了個外出的任務。」無常看着恬靜的夏雪,若有所思地說道。
夏雪想了想,嫣然說道:「也許只是個巧合吧,小治他哪裏會有那麼大的心機呢?我也不會懷疑你,你既然這樣說了,我就信你。」
夏雪說完,心中暗忖,那天小治去酒店,怎麼會那樣順利地拿到房卡呢?如果沒有住客提前向酒店授意,前台的服務員怎麼敢隨便將房卡交給外人呢?
夏雪心中這樣想着,嘴上卻什麼疑問也沒有說。有些一時拿不定的事兒,說出來也未必會尋到真正的答案。俗話說,日久見人心,隨着時間的流逝,真相自然會浮出水面。
無常呆呆地望着夏雪,心中又變得綿軟潮濕,好像是剛剛淋過一場春雨。很多年前,當他第一次見到夏雪時,那顆堅硬冷酷的心腸就被她融化了。從此,他便心心念念地想着這個小女人,再也不能忘懷。
可惜陰差陽錯,天不遂願,以至于美人旁落。無常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貪戀失神地望着夏雪嬌媚的容顏,一時間竟然忘卻了今夕是何年。
「如果再錯過這個尤物般的美人,恐怕自己這輩子也要過到頭了。來日無多,真的不想再去瞻前顧後了!」無常想到這裏,豁然起身,走到夏雪身邊。
夏雪一愣,覺察到無常的神色不同往常,趕緊站起身來,退後了一步。「你有什麼事情,坐着說就行,我能聽見。」夏雪勉強地笑着,對無常說道。
無常並不搭理夏雪的話,上前一步,緊緊握住夏雪白嫩的手腕。「夏雪,我對你的心思,從我第一次在薛寒那裏見到你,就開始有了。這個,你也知道。可是,你好像對我有偏見,從來沒有正眼瞧過我。
我打打殺殺大半輩子,如今也覺得累了倦了。只想找個能讓我心神寧靜的女人,成家生子,過過家常的小日子。你願意重新考慮一下我嗎?我對你是真心的,如果你跟了我,我會一輩子把你捧在心尖兒上。
小治,只是個毛頭小子,對待感情恐怕是三分鐘的熱血。他是不會懂得去珍惜你的,如今只是對你的激情還未消退。等到過上三五年,他再喜歡上年輕的小姑娘,把你拋在一邊,你到時候可怎麼辦呢?」
夏雪聽了無常的話,掙開無常的雙手,背過身,緩緩說道:「我只想今天,不會想以後。今朝有酒今朝醉,他日怎麼樣,與我何干?我只想着,不給心中留下遺憾,此生足矣!」
無常粗壯的手臂,從夏雪身後環抱過來,緊緊地貼近夏雪。「好一個不給心中留下遺憾!我如今,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想跟小治挑明了這件事,然後帶着你遠走高飛!」無常的氣息,熱烘烘的,噴向夏雪的頸項間。
夏雪極力掙脫無常的手臂,企圖用雙手掰開腰間的那雙大手,可是費了半天勁,仍然沒有半分鬆動。
無常的氣息,仿佛凝成一股強大的氣流,罩在夏雪的周身。粗暴如同雨點般的吻,不斷落在夏雪的頭髮、臉頰、脖頸。一隻大手,撩起衣角,長驅直入。
夏雪驚叫起來:「無常,你不能這樣,你忘記對我的承諾了嗎?你說過,你不會強迫我的。」
那隻粗糙蠻野的大手,停住了,綿綿軟軟,欲罷不能。「唉,你這個冷血的美人兒,為什麼對我這樣狠心呢?就因為我不忍心強迫你,看不得你流眼淚,你就這樣欺負我?」無常長嘆一聲,抽出手臂,轉身走到沙發前,重重地坐了下去。
夏雪臉頰緋紅,心慌意亂,踉蹌着坐在茶几近前的單人沙發上。她低頭悶坐,沉思良久,說道:「無常,你今後再也不要這樣了。如果被小治知道,就不好了。我不想,讓你和小治之間,因為我的緣故,反目成仇。」
無常把身體向後靠了靠,翹起二郎腿,冷冷地對夏雪說道:「大丈夫一怒為紅顏,自古有之,這種事情不丟人。兄弟之間,可以講江湖義氣,但是對於心愛的女人,卻絕對不能相讓。
我心已定,只是不忍心看着你哭,受不了你傷心難過。但是,我不會一直遷就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得不到你,我寢食難安,所以不打算再縱容你了。
我從不強迫女人,但是對你,我打算破個例。因為我,實在是等不得了。如果再等下去,我一定會發瘋的。他日,你成了我的枕邊人,生下我的娃,不愁你的心不會落在我身上。」
夏雪緊鎖眉頭,想不到這個無常這麼偏執,非要把心思花在自己身上。他的身邊,從來沒有缺過女人,當然也不會缺自己這一個。他為什麼瘋魔一般地只跟自己過不去?
夏雪認為,無常對自己的感情再深,也不如他對薛寒的哥們情義深重。甚至,夏雪覺得,無常拼命拆散自己跟小治,也是他為了薛寒為了薛家着想。
無常從口袋裏掏出一根雪茄,點燃叼在唇間,霸蠻地死死盯着夏雪。「晴子,從日本回來了,你知道嗎?小治這幾天下午,天天去跟晴子私會。」無常掏出幾張照片,狠狠地摔在茶几上。
夏雪疑惑的目光,跌落在照片上。小治打開車門,正要上車,晴子伸出雙臂,環在小治的脖子上,親昵地露出迷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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