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治辦理完晴子姨媽的後事,又帶着晴子趕去度假村,把那裏的工作簡單交接並佈置了一番,才拖着有些疲憊的身軀回到家裏。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此刻已經是晚上七點多。小治走進家門的時候,夏雪正在一樓的客廳里看電視。她穿着一身粉紅色的卡通套裝,臉兒紅撲撲的,一雙烏黑透亮的大眼睛水朦朦的。她看見小治走進家門,瞪着閃亮的雙眼,怔了怔,才起身離開沙發,朝着小治走過來。
小治來到夏雪面前,俯身低頭吻了吻夏雪的臉頰,問她今天的身體可好?小治高大英武的身材,還有他那張英俊絕美的面孔,令夏雪的腦子裏出現了瞬間的眩暈。
夏雪努力抬着頭,仰望着高高在上的小治。小治的臉色,浮現出幾分疲乏和悲傷,目光也比平時黯淡了許多。也難怪,處理這樣生離死別的事情,能不感到傷痛嗎?夏雪暗暗想道。
夏雪微微一笑,說道。我的身體很好,腹中的孩子也很好,胎動也跟往常一樣。
小治放心地點了點頭,寵溺地把夏雪摟在懷裏。
雪,晴子姨媽的後事,已經全部辦理完了,一切順利。幸虧我,提前為老人選好了墓地,所以這件事辦理得很麻利,沒有拖延時間。等你把孩子生下來之後,我帶你去老人的墓地看看吧。小治撫摸着夏雪的側顏,溫柔地說道。
夏雪溫順地點了點頭,說道。你先去換換衣服,沖個澡,我去廚房給你煮餃子去。那些個凍餃,還是我上次包的呢,還剩下好多。你不是說那次包的餃子好吃嗎?我再煮給你吃。
小治柔和地笑着,說道,好吧,那我上樓去了,你別累着自己啊。夏雪退身,脫離開小治的懷抱,甜蜜地笑着。小治輕輕拍了拍夏雪的肩膀,走向樓梯,他的背影挺拔俊逸,腰身結實得像是運動員,一雙大長腿充滿了雄壯矯健的力量。
夏雪轉身走進廚房。鍋里的水,已經提前燒開,只要再加加溫,就可以下餃子了。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夏雪煮好了兩盤餃子,搗好了蒜泥。她把餃子和蒜泥,全部端上桌,又盛了兩碗餃子湯,等小治下樓吃飯。
夏雪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小治下樓,於是跑到樓梯處,仰頭朝着樓上喊了幾聲小治。可是,小治似乎沒有聽到,並沒有回應。夏雪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算計着時間,小治應該沖完澡了呀,怎麼還沒有下樓呢?會不會,是身體突然不舒服。
夏雪疑惑着,抬腳邁上樓梯,想看看小治到底怎麼了?夏雪走到臥室前,輕輕推開屋門。她怕小治還在衛生間裏,沒有洗完澡,所以沒有敲門,直接走了進來。
衛生間裏沒有亮燈,客廳的燈也沒有打開。夏雪借着從窗外透進來的光亮,依稀看見小治的腰上圍着一條雪白浴巾,正在臥床旁邊跟什麼人打着電話。
夏雪在心裏嗔怪道,洗完澡也不快點穿上衣服,難道就不怕感冒嗎?這可是大冬天啊,就這樣露胳膊露腿兒的,別人看着都彆扭。夏雪走進衛生間,拿出一件棉絨的睡袍,向小治走過去。
小治背對着夏雪,一手接着電話,一手叉在精壯結實的腰上。結實的肌肉塊,透着耀眼潤澤的光芒,彰顯出無窮的力量。夏雪痴痴地望着小治堅實性感的背影,心頭不由得沉醉起來,真是太美了,簡直就像是古希臘的雕像!
夏雪正沉溺在痴迷的心緒中,忽然聽到小治聲音低沉地說道。你們還是等明年再回來吧,多避避風頭,也不是什麼壞事。等明年,我安排你們去度假村。現在,夏雪父母的事情過去沒有多長時間,你們就不要回來找麻煩了!當時不是給了你們一筆錢嗎,錢如果不夠用,我再打給你們!
夏雪聽到這裏,內心猶如忽然從溫暖如春的暖室里,一下子墮入寒涼徹骨的冰窖里。夏雪緊緊捂住嘴巴,急忙悄然退步,快速地撤離了臥室。她顫抖着雙手,關上屋門,就加快了腳步,奔到樓下,坐在沙發上喘着粗氣。
夏雪驚魂未定,心內慌亂地跳個不停。她剛才退出臥室,剛剛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好像聽見小治在驚問,是誰在那裏!雪,是你嗎?夏雪端過一杯白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努力平復着自己的呼吸。
千萬不能讓小治發現,自己已經知道了他們薛家的秘密。難道,父母真是薛家人設計謀害的嗎?夏雪的心裏霎時亂成了一鍋粥,又驚又怕魂不附體。一想到小治剛才在電話里說的話,似乎真相已經大白,看來沒有什麼好查證的了,更沒有必要再去迴避這個事實了!
夏雪恐懼地閉上了雙眼,強力忍住快要爆發的淚水,內心充滿了恐慌。
忽然,有腳步聲從樓上傳下來,由遠及近。夏雪猛然睜開雙眼,這才發現手裏還攥着小治的睡袍!夏雪暗自痛恨着自己,簡直都笨成豬了!要想把睡袍藏起來,已經來不及了,夏雪只好將睡袍扔在沙發的角落裏。
小治從容地走下樓,來到夏雪的身旁,輕輕拉起她的手。夏雪不得不順勢站起身,臉色微紅地說了句,快吃飯吧,餃子已經煮好了。
嗯,辛苦了,雪。小治笑着,將夏雪有些微涼的小手,緊緊攥在手心裏,一起走向餐桌,相對而坐。
夏雪含笑,望了小治一眼,就低下頭開始吃飯。可是小治,卻一直凝視着夏雪的眼睛,深邃的眼神透着叵測的目光,令夏雪的心裏心驚肉跳。
夏雪心事重重,像是有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心頭,每一根神經都緊繃着,好像隨時都會斷裂。她感到頭痛欲裂,理智告訴她,雙親就是薛家所害!可是,縱然是她剛才親耳聽見了小治的電話內容,她的內心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小治,真的有那麼狠心嗎?
夏雪沒有一絲胃口,見到食物就想吐。可是,為了不讓小治起疑心,她不得不強迫自己吞咽着餃子,終於體會到味如嚼蠟是什麼滋味?
夏雪的心裏在流血,她在想着怎樣才能離開小治?她雖然懷上了薛家的骨肉,但是她不能跟殺害自己雙親的仇人同床共枕啊!她此刻,一分鐘也忍耐不下去,恨不能立馬離開小治,她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小治!
夏雪慢慢吞吞地吃着,忽而聽見小治撂下筷子。她求救般地望了一眼小治,如釋重負地放下了筷子。小治,我今天不舒服,想要上樓休息了。夏雪低垂着眼眸,小聲說着,克制着自己內心想要大哭大叫的衝動。
小治眼神曖昧地盯着夏雪,嘴角微微翹起,意味深長地笑着。雪,你在吃飯前,是不是去過臥室叫我吃飯?小治的目光像是一隻利箭,仿佛直接可以穿透夏雪的內心,居然令夏雪感到自己的心事無處隱藏。
啊?夏雪突然聽到小治發問,僵滯的大腦竟然沒有馬上反應過來。她驚愣地看着小治,傻傻地怔在那裏。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味過來小治的問話。
啊、、、、、、我飯前一直在廚房裏,並沒有上樓去臥室找你。怎麼,小治,有什麼事情嗎?夏雪心虛地說道,感覺自己的語氣有些顫抖。她勇敢地抬起頭,在內心強迫自己直視小治銳利的目光,不斷默念着,不要逃避,不要逃避、、、、、、
小治也並不挪開目光,堅定不移地直視着夏雪的眼睛,仿佛在進行一場關於目光是否堅定的角逐。終於,夏雪的眼睛忽然感到一股鑽心的刺痛,酸澀難忍流下淚來。她,不得不低下頭,收回佈滿疼痛的目光。
小治伸過長長的手臂,覆蓋在夏雪暗暗抖動的小手上,微微用力攥住夏雪細柔的手腕,好像害怕一鬆手,夏雪就會立馬在他的眼前消失。
雪,我放在樓上臥室里的睡袍,怎麼跑到一樓的沙發上了?小治的眼睛微微眯起,全部的目光都聚攏在夏雪的臉上。夏雪抬起頭,小治依然像剛才那樣緊緊盯住她,不肯輕易放過她。
小治,你的那件睡袍、、、、、、在你回來之前,就被我拿下來了。我先前在沙發上躺着看電視,覺得有些冷清,所以上樓拿了你的睡袍蓋在身上。
哈哈、、、、、、雪,你是在跟我玩幽默嗎?還是,故意在逗我開心呢?我怎麼記得,那件睡袍,是我回家之後拿到衛生間的呢?小治居高臨下地注視着夏雪,眼神叵測深不見底,令夏雪不覺膽戰心寒,脊背忽忽冒着涼氣。
夏雪退無可退,她很清楚,欺騙小治會落得什麼下場,她唯有死撐到底。小治,我說的是真的,肯定是你記錯了!夏雪咬緊牙關,不肯鬆口,死不承認。
一問三不知,神仙也沒法治。夏雪死了心,要跟小治對抗到底,打死也不能承認,自己去過二樓的臥室。絕對不能讓小治知道,自己已經知曉了薛家謀害他人性命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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