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起來,淅淅瀝瀝,仿佛全世界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雨衣,任憑風吹雨打,可都改變不了萬物內心的乾燥。
我比約定的時間晚了五分鐘,現在是下午6:05。我在咖啡廳門口停留了一會,然後走了進去,身體瞬間被安靜的輕音樂包圍着。
「對不起,安妮,我來晚了!」我在卡座前欠了欠身說。
安妮沒有回話,眼睛看着窗外朦朧的細雨出神。安妮在想什麼呢?我最近發現安妮總是神不守舍,心事重重。
我點了藍山咖啡,安妮要了蘋果汁。
「考慮好了?」我邊喝咖啡邊試探地問。
安妮清澈見底的眼睛看向了我,有些無奈,不過始終一言不發。
也是,一起相處了那麼久,說分開就分開,我也很傷心。我沒了安妮,身上就像少了一塊肉,而安妮缺了我,卻有可能過得比現在更好。一想到這些,我就義無反顧地勸導安妮離開我。
這時,一名高大帥氣的男子走了過來,在安妮旁邊坐下。安妮顯得有些拘束,向里靠了靠,眼中餘光看着男子,略帶羞澀。
男子叫薛勇,五百強高管,身高一米八五,開奧迪A8,住獨幢別墅,外貌英俊,一表人才。
薛勇微笑着向安妮點了點頭,安妮也笑了笑,可笑容多少有些僵硬。也是,薛勇和安妮只是第二次見面,都有些生分。而薛勇看起來會相對自然一點。
「喝點什麼嗎?」我問薛勇。
「橙汁吧,不喝酒就好。」薛勇說。
「以後,安妮就由你來照顧了,你可想好了?」
薛勇用食指撓撓鼻尖,「沒問題,只是安妮……」他用餘光看向安妮。
安妮靜靜地聽着我們說話,並沒有打岔。安妮安靜得有些奇怪,不同往日。
我和安妮相處了三年時間,朝夕相對,感情深厚,那是美好的三年,永遠銘記的三年。坦白說,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我也會記得我們過去的一切。
我深深地悲嘆了一聲,似乎全世界都為之動容了。
「你的……病,怎樣了?」薛勇輕聲問。
「晚期了,沒多久了。」我說得輕描淡寫,完全不像一名身患絕症的病人。
「要去外國試試嗎?我可以幫你聯繫。」薛勇說。
我拿起藍山咖啡,喝了一口,舔了舔嘴角,舒出一口氣,「不用,現在挺好,該結束的時候結束,對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我放心不下的就只有安妮了……」
「我會對安妮好的。」
這時,安妮站了起來,走到我身邊,悲傷地看着我,一動不動。
似乎世界上所有的痛苦都敵不過這次分開來得悲傷,來得痛心疾首!
我起身抱着安妮,撫摸着安妮的頭,「別傷心,我雖然離開了,但有人會對你更好的!」
薛勇看着我和安妮道別,也不是滋味,別過臉去。
以前的一幕幕在這時候輪番轟炸我的腦海,讓我體無完膚,可我不得不放手,我放開抱住安妮的手,轉過身去。
「你們走吧!」這一句話,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
薛勇走到我身邊,把安妮拉開。接着,他拉着依依不捨的安妮向咖啡廳門口走去,安妮不停回頭看向我。
我心痛不已,全身無力地坐回座位上,在錢包中掏出三年前我與安妮初次見面時的照片。那時安妮還只是一隻一個月大的拉布拉多犬,非常可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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