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敲門聲,他們二人停了說話問道:「誰?什麼事?」
「老爺,是我,有急事!」婦人在外面壓着聲音說道。
「進來吧。」
婦人進來躬身小聲道:「老爺,那趙三幾個人到了咱們後院了。」
「什麼?這幾個傢伙可惡!」楚掌柜噌的站起身來怒道。
劉元看着楚掌柜拂袖問道:「趙三他們不是做完之後到城外等你麼,怎麼會跑到你這裏來的,你可知道這個地方是你跟智家私密會見的地方,萬一被發現豈不壞了大事!」
「老爺,聽說是為了躲王府的追蹤出不了城門了才來的。現在如何是好?」婦人嚇得也不敢抬頭。
「劉管事莫動怒,我知道這裏的利害關係,我這就去看看,」楚掌柜略一沉聲對婦人說道:「你先把他們帶到後宅的西偏房裏等我,不要讓外人看到。」
劉元看着婦人離去方才張口又道:「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如果王府帶兵搜城就麻煩了,但願沒有泄露了行蹤才好,這事本做的隱秘,萬不可有所疏忽,你先去穩住那邊打探清楚可有人跟蹤,我先回房去見見少主討個主意,咱們再作商議罷。」說完劉元也匆匆離開客棧一層上了樓上。
客棧茉莉雅間裏,中間一架暖爐蒸蒸冒着熱氣,一襲白衣的智君若正盤膝坐在軟席臨窗喝着晨茶,劉元一口氣將剛才之事說完,額上已然有些微微沁出汗來。
智君若淡着眸子朝臨街的窗外輕輕瞟了一眼,外面街道在冬日的清晨下如此靜謐無擾,偶能聽得北風吹得牆面有颯颯之音:「今日怎麼了,對面萬酥記的糕坊未曾有打作的聲音傳來,難不成今日不做生意了麼。」他似乎在自言自語着。
「呃,少主,要不讓那幾個人在這裏窩到晚間,咱們找輛車將他們運出去,反正這客棧經常送酒去城郊。」劉元抬眼看了他一眼,難道智君若似乎沒聽到他之前說的話麼。
「昨夜城裏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瞧,這外面跟平時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麼?」他手裏又舀起一斛茶水澆進了杯子裏。
劉元下意識的往外看了看不明就裏的說道:「我想着恐怕安王會着京兆府衙一起派兵搜城的,可是這會子也沒看出什麼動靜,倒是跟平日裏似乎一樣。」
智君若把玩着手裏的茶杯說道:「咱們也是受人之託,此事的利害關係你也是知道的,杜大人那裏可是那麼好敷衍的?我為此行籌劃許久不能因為這幾個人就功虧一簣!」
劉元伺候了智君若這麼久當然多少知道點他的心性,終是一個心思縝密綿里藏針之人,有些時候終是被他的溫文爾雅的外表所惑:「事出意外,那少主您看該如何處理此事,我也好跟楚掌柜交代下去。」
「沒有時間了,再等一會子就會有府兵造訪這裏,沒有辦法,原本想給他們一條生道卻偏不遂人願,只好送佛送到西罷了。」
智君若的話雖是如常一樣緩緩道來在劉元聽來卻是重如千金,他當然知道眼下時間緊迫該做的馬上就得去做了,這裏受命便趕忙退出雅室去後宅尋那楚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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