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君若自從去杜府已經兩日過去了,那日去的也巧正好他那姐夫被接去華泰池泡藥浴去了,只有他姐姐在府中,他還清楚記得那天見到智君顏的情形。
「大姊,這些年母親在家也時常念起你來,總說當初你在府中還是幼女之時的事,闔府上下沒有不稱讚的,大姐若不是女兒身定不讓鬚眉!讓我們這些做弟妹也都覺得很難再能討得母親歡心了!」智君若在杜宅西苑見到了跟他同父異母的長姐智君顏。
智君顏年紀二十出頭,容貌秀麗端莊,為人性情平和守拙,早年間在邊城跟名師習字已寫的一手極好的「篆體」字而知名於整個邊城,豆蔻年紀又是名門閨秀,以致大家子弟登門求親者無數,可她卻不能為自己做的了主,更何況她那個不中用的生身娘親原是大夫人慕容虹身邊的一個陪嫁丫頭而已,她只道是今生無望只要不嫁給那家達官老爺做妾室隨了她娘親就謝天謝地了。
誰知她那個「包袱」娘親在她及笄之年又懷上了一胎,結果懷了這胎快到生產之時他們的父親大人染了重疾不到十天便未愈而終,一大家子都靠慕容虹打理,治喪一個月後她娘親按祖制也也要一同回鄉丁憂,誰知半道動了胎氣,不得已留她跟一個奴僕在一個破廟裏生產,結果難產產下一個女嬰她娘親便撒手人寰了,而且她那個從未謀面的「妹妹」也不知所蹤了,這在去年才收到邊城來信說是慕容虹差人四處打聽終於找到了些眉目,而此次她這弟弟來京正是為了接她的親「妹妹」回家的。
「瞧你還是那般嘴甜,都成個大人了再也不是那時頑皮的孩童了,再些時候想必母親都要給你說親事了吧。」智君顏見了她這個弟弟倒也十分親昵,那時在府里自從沒了親娘便一直寄養在了慕容虹的膝下,跟智君若相處在一處的倒也真像一個母親生的姐弟般了。
智君顏起身給他倒了一杯茶水又道:「這些年我不能承歡母親膝下心中已是百般不忍,倒虧得弟弟還能替我在跟前兒侍奉母親大人,我閒暇亦時常惦念邊城舊事,幼年喪父一家子都依靠着母親獨自一人,這麼大個家業竟被打理的比起父親在世時還要興盛幾分,這也是我萬不及母親的。」
「大姊謙虛了,姐弟幾個就屬你隨了母親的性情,我如今看着杜宅里也是打理的井井有條,每次書信與尚書大人都提及到長房兒媳勝過兒子百倍竟像是親兒一般,尚書大人把這家宅勳業交給大姊也是百般個放心的,大姊長了母親的臉面,母親聽了都高興的合不攏嘴呢!」智君若環顧這長房西苑的居所,序然簡潔,毫無奢華之物的映襯反而多了些世家的風範,屋內陳設一應以書畫飾之,一看就知道是出自長姐之手。
只是,這屋裏總是瀰漫着病氣的味道,跟眼前這個芳華正盛淑麗雅韻的女子絲毫扯不上關係似的,智君若的鼻子不自覺的吸了吸。
智君顏水眸一低再抬眼時已換上溫婉的笑意:「弟弟,咱們要不到園子裏說話吧,我怕你不習慣這屋子裏的藥氣,你也知道你杜諭大哥這身子骨是離不開藥的。」
「大姊,是否心裏在怨恨着母親,將你送到這杜府里做了那樣一個人的妻子?」
智君若從未跟長姐說過這樣從密的話,只是今天來意特殊忍不住還是問了一句,智君顏的這番話說的如此輕鬆,殊不知她嫁到這府里已有七八年了,也就是說她已經習慣那藥氣多年了,如果單純是藥氣也就罷了,只是那個長年累月需要用藥罐子吊着命的姐夫不知道讓她是多久才習慣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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