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生黑白 第二十九章 凡人不凡
彥峰走後，偌大的廣場中只剩彥昕旭和彥陽兩人。
「昕旭，老爹要和你說一件事。」彥陽嚴肅地看着面色逐漸恢復的彥昕旭，開口說道。
「嗯。」彥昕旭點頭。
「早晨來的時候，你問我測試些什麼項目時，我告訴你我不知道，但其實我知道，只是……」彥陽說到這裏，突然猶豫了，他不知道該不該解釋，又作何解釋，因為他也不明白彥清和彥峰為何不讓他說，就算彥昕旭真的是那個人，也該讓彥昕旭知道啊……
彥昕旭見面色複雜的彥陽說着說着便猶豫了，也沒有追問，反而替彥陽圓話道:「老爹，我知道，你不就是怕我提前知道了，緊張嘛！不過還好你沒說，你要說了的話，我肯定還沒開始就緊張要死了！」
彥陽皺起眉頭，白了彥昕旭一眼，嘴上雖罵道:「什麼死不死的！你要死了，誰給老子養老送終？」但心裏卻明白，彥昕旭這孩子，他從小看到大，心理素質哪有彥昕旭自己說得這麼弱，只是為給他圓場才這般說的。
可彥昕旭越懂事，彥陽心裏就越難受。
或許這一切，本該他去承擔，可沒曾想到他最終放棄的這一切卻落到了自己兒子的頭上。
這是造化弄人嗎？
彥陽心中苦楚。
「走吧，我送你到清爺爺那裏去，別讓他等着急了。」彥陽掩蓋住內心的情緒，換上平日裏對彥昕旭的口吻，開口道。
彥昕旭點頭，絲毫沒有看出彥陽心中所想。
彥陽一把拉住彥昕旭的手臂，踏着虛空，快速向彥清家前進。
「老爹，你以前怎麼沒和我說你是通周實力啊？我還以為你和我一樣都是個凡人呢！」彥昕旭一路上都在興致高昂地和彥陽說話。兩人都很有默契地全然沒提剛剛零段與風母石爆炸的事情，許是不在意，又許是太在意。
「我要沒兩把刷子，小彥村的力石怎麼安全送到彥族？」彥陽得意地說道，「以前不提，是不想讓你走我的老路……」彥陽在心中答道。很快，彥陽二人便到了彥清家中門口。
「到了，你進去吧，我先到村長那兒去一趟。」彥陽說罷，便轉身離去。
「昕旭，你進來！」屋裏彥清的聲音傳來。
「是！」彥昕旭在門口抱了抱拳後，走了進去。
彥清坐在大廳正中，徐徐地品着一杯茶，見彥昕旭走進來，指了指身邊的椅子，讓彥昕旭坐下。
「峰爺爺，那塊風母石真的是壞的嗎？」彥昕旭開門見山地問道。
「你覺得呢？」彥清看着彥昕旭反問。
「我覺得……不是。」
「老夫找你來，正是要說此事。」彥清放下手中的茶杯，向後揮了揮手，他身後的僕人會意，走上前來，將一塊用紅布遮蓋的東西放在彥昕旭身旁的桌子上。
「這是？」
僕人將紅布掀開，一個巴掌大小的蒼色石鏡映入眼帘。
「此鏡乃測段鏡，一般用於測新生兒天分的，不過因其內部設有禁制，故一生只能使用一次。而第一塊風母石其作用和測段鏡一般無二，但因其中的禁制牽連，所以必須要用測段鏡將其中的禁制激活……此次，老夫考慮欠妥，不曾想到你沒有使用過測段鏡，所以讓你過來就是為了先將風母石中設有的禁制激活……你可勿怪爺爺啊！」
彥清一大堆話說完，彥昕旭聽得個雲裏霧裏，什麼禁制？什麼激活？但口中卻連忙乖巧地答道，「孫兒不敢！」
彥昕旭有一種感覺，彥陽知道很多事，彥峰知道很多事，彥清也知道很多事，甚至就連筠逸塵也知道很多事，而這些事都與他有關，只是誰都不想告訴他。
彥峰曾說彥昕旭到了彥族之後，很多事他就或許能知道了。只是或許而已。
不過彥昕旭相信彥陽彥峰和彥清都不會故意害想要瞞着他，既然還沒告訴，也許是為了他好吧。
而且他也從剛剛彥清那番話中聽出了一絲早晨的測試只是一種驗證的意味來。而彥峰和彥陽是否也做過類似的考驗，他不知道。
他並不傻，很多事沒有問，只是理解對方不說的原因罷了。
「爺爺，這個怎麼測呢？」彥昕旭看向測段鏡，滿懷期待地問道。照彥清這般說來，彥昕旭這次無論如何都能知道自己是異檻幾段了。
「新生兒出生純淨，神識之力幾乎為零，因而不會干擾測段鏡的檢測，但如今你神識之力強過肉身，所以只能用其照一下你的眉心，不過這過程會有一點痛，你要忍耐一下。」彥清解釋道。
「嗯。」彥昕旭點頭。
「準備好了嗎？」彥清拿起測段鏡問道。
彥昕旭點頭，神色從容的閉上眼睛，連暗界的折磨他都能忍受，這一點點痛算得了什麼！
半息時間之後，彥昕旭突然感到眉心之處有點灼燒的感覺，接着這種灼傷感的範圍擴大到整個額頭，而眉心處灼燒的感覺也在此時變成灼痛，持續了一段時間之後，灼痛被劇痛取代，但這些比起暗界的痛苦還是差太多。習慣了痛的折磨的彥昕旭，對於這點痛，連眉頭都沒有皺過一下，這讓彥清很是欣賞。
又過了幾息時間，彥昕旭的額頭痛覺逐漸消失，最後連眉心處的痛苦也沒有了，他緩緩睜開眼睛，卻看到他面前的彥清和他大廳中的僕人們都一臉駭然地盯着他。
「昕……昕旭，煉根完整！煉根完整！」彥清激動地大聲說道。
「哈哈哈哈！等了多少年了，這個人終於出現了！哈哈哈……咳咳……哈哈哈！」彥清大笑，滿是歲月痕跡的臉上，竟有淚光閃現。
「清，清爺爺……」彥昕旭不知道彥清為何如此激動，煉根完整是何意？而這個人又是哪個人？
「哈哈，昕旭，三天之後你就可以知道你的真實實力了。」彥清偷偷抹去眼淚，拍了拍彥昕旭肩膀，高興地說道。
又要等三天……
「清爺爺，難道你們看不出來異檻階的具體段數嗎？」這是彥昕旭一直都很好奇的。
異檻以上的實力，任何強者都都能清楚地看出來，可卻唯獨看不清楚異檻的具體段數，還必須要依靠外物判斷，這還真是匪夷所思。
「因為我們的煉根並不完整，從本質上來說，修煉的基礎就有所虧損了，據傳這是當初創造此修煉體系的強者，故意為之，不過是否真實，並不得而知。不過……你是一個例外，因為你的煉根是完整的。」彥清認真地說道。
「不是說我沒有煉根嗎？怎麼現在成了不僅是有煉根，而且還是完整煉根？」彥昕旭疑惑地問道。
「事實上，凡人基本上都有完整的煉根，不過彥族祖先為保護凡人，因此對外便宣稱凡人沒有煉根。」彥清撤去大廳中的僕人後，小聲對彥昕旭說道。
「什麼？！」彥昕旭震驚。他雖有過凡人本不凡的感覺，但那更多的只是對自己身為凡人而不願妄自菲薄的自勉罷了。
如今聽彥清這般說，彥昕旭才開始理解了為何小彥村會有那樣被他認為迂腐的祖訓。
「此話，老夫希望你守口如瓶，不要對任何人說起。」
「嗯。」彥昕旭鄭重點頭。
「而關於這方面的事，等你實力到達升心階以後，老夫再告訴你。」
「爺爺，為什麼我現在不能知道？」
「孩子，目前你的實力還不夠，很多事，知道了反而會阻礙你前進的腳步，安心修煉吧！該知道的時候，便會知道，要有耐心。」彥清語重心長的說道。
……
彥昕旭和彥清就這樣聊了整整一天。
這一天，彥昕旭知道了修煉世界中除了煉藥師、毒師而外的職業，還有一個叫做煉器師。
彥族中的風母石之所以可以用來測異檻實力與修煉潛力，正是因為煉器師在其中施以禁制，而測段鏡也不外如是。
彥清介紹說，煉器師也分十品，在地位上嚴格說來，要比煉藥師高處一些。
品階高的煉器師，可以將手中武器煉出器魂，使武器威力更上一層。而十品煉器師，甚至可以將武器煉成一個具有意識與不亞於常人智慧的器魂……
聽彥清這一番話說下來，彥昕旭瞬間對這個職業產生了好感。
但彥清卻在彥昕旭心神嚮往的時候，潑了盆冷水說道:「煉器師必須要具備五行屬性……」所謂五行，自然便是金木水火土。而具備五行屬性的人，估計得十萬挑一。
彥昕旭只有撇了撇嘴巴，他並沒有寄希望於自己會是那十萬分之一，不過，他一個凡人都能打破煉根的桎梏，而其他的不可能，對他而言，還有什麼是不可能！
這就是彥昕旭的自信！
……
三天時間眨眼便過，彥昕旭和彥清兩人相談甚歡，彥清對彥昕旭這個孫子是越來越喜歡，而彥昕旭對彥清這個爺爺也是越來越敬佩。
彥陽自去找了彥峰後，便沉着臉回到了彥清家，見彥昕旭和彥清談得很是開心，便默默地看了他們一會兒後，就退回到了自己房間，沒再出門。
「族長，時間到了！」大廳外，僕人提醒道。
「嗯，敲鐘去吧！」
「是！」
幾息時間之後，鐘聲響起，新的測試開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