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何尋 第八章 鄭縣查案

    由於周王給了張尋一個編纂史書的差事，張尋很順利的就進入到存放王室檔案的地方，查找起當年關於那件案子的記載。足足一上午張尋才出來，因為他還看了那一年前後半年裏王室檔案的所有記載。

    原來在白毅強入獄的前一年六月，先王欲效仿遠古大禹聖帝治水，投入巨資全面治理黃河水患。於是白毅強以工部侍郎的官職被先王任命為欽差，全權負責那次黃河治理事宜。白毅強知道對於黃河而言，治水的關鍵在於治沙。清理河道淤泥沉沙，保持黃河沿岸綠化，避免水土流失，這是白毅強當時制定的策略。一開始去了三門峽，在那試點驗證方案的可行性，歷時三個月，證明「清理淤積，保持水土」的綜合治理方案是可行有效的。白毅強回到洛陽，向先王匯報結果。先王見有了成效，就要白毅強立即擴大範圍，必須在年底前摸清黃河沿岸各地的水土保持情況及各段水域的淤積情況，並制定具體的治理方案。就這樣白毅強剛到洛陽又轉身出了洛陽去了焦作、新鄉、開封、濮陽四府及這四府所轄的在黃河沿岸的所有縣，好在白毅強本身就是正三品官員，又是欽差大臣，沿途各府各縣的官員權利配合，總算在臘月初的時候完成了這四府的勘察工作。回道洛陽之後，又在白府制定了黃河治理的全部方案。這份方案制定的十分詳盡，足足花了十五天的時間。不過就是制定這份方案的過程中發現少了一個關鍵點，就是鄭縣。而白毅強之所以先前忽略了鄭縣，是因為那是先王給王弟的封地，只向中央交稅，具體事務是那位王弟自管，中央一般情況下不插手，否則那就不叫封地了。至於黃河洛陽段的勘察，白毅強交給了自己的師爺負責，還是放心的，於是這份方案就獨缺鄭縣。白毅強是個力求完美的人，何況鄭縣那個位置很重要。

    第二日，白毅強帶着制定完成的黃河全面治理方案見到先王后做了詳細匯報。這份方案最讓先王滿意是分區分段負責，落實到人。整個方案分為六個片區，三門峽片區(雖是試點，但力度要加大。)洛陽片區、焦作片區、新鄉片區、開封片區、濮陽片區。片區以府劃分，知府負責，通判監督。洛陽因為是都城，該片區由工部尚書負責。段以縣劃分，縣令負責，主簿協助，並相互監督。總之，這方案強調的是照章辦理，分責到人，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最後，白毅強拿出一張黃河沿線示意圖（簡易地圖）說道「陛下請看，這份方案少了一個關鍵點鄭縣，由於鄭縣的地理位置極為特殊，如果鄭縣這個點不治理的話，對整個方案臣估計至少會降低三成效果。臣年後想去鄭縣勘察，請陛下恩准。」先王說道：「白愛卿，情況寡人知道了，年後再議。你下去吧！」

    元宵節過後第一次早朝，先王就讓隨身太監李興宣讀了工部侍郎白毅強的這份黃河全面治理計劃。李興宣讀完畢，先王就要百官商議。百官也不是傻子，這明顯先王都決定了照此執行，那還商議什麼，同意執行好了。百官表態之後，先王就要李興派人把方案發放到各府各縣執行。先王又問道「諸位愛卿，可有事要奏？」見百官沒人上奏，說道：「白愛卿留下，其餘人退朝。」百官行禮退去後，先王遞給白毅強一封信同時說道：「白愛卿，這是寡人給王弟的親筆信，鄭縣的勘察和治理寡人就交給你了。」

    白毅強出宮之後就帶上幾名隨從立刻趕赴鄭縣，到了鄭縣後立刻去了鄭公府（以封地來稱呼，封在鄭縣，所以稱呼為鄭公。）見到鄭公後，把先王的信遞給鄭公同時開口說道：「鄭公，這是陛下寫給您的親筆信。臣工部侍郎白毅強此次來到鄭公封地，是為了勘察這的河道於積情況和水土保持狀況而後進行治理，從而最大程度避免黃河在境內發生水患。還望能得到鄭公的支持。」鄭公說道：「情況本公知道了，本公會下令封地所屬人員配合你的。」

    一開始，勘察階段還比較順利，一個半月就完成了。鄭縣河道於積和水土流失比想像中的糟，白毅強核算了鄭縣所需的治理費用以後，就起草一份報告讓兩名隨從送往洛陽交給先王。白毅強足足等了兩個月，等來的卻是刑部的鐐銬把他押赴都城洛陽，後來他才知道鄭公用了那筆治理費起兵謀反，失敗後自殺了。先王另外派人完成了鄭縣的河道治理。

    以上就是張尋通過天牢中白毅強的敘述和查閱王室檔案了解的當年大案全部內容。張尋知道自己必須要去趟鄭縣了。

    回到張府，張尋讓碧荷和玉嬋去把白玉蓮和白溫叫來。張尋這次準備帶上碧荷、玉嬋、白玉蓮、白溫一行五人去鄭縣。馨嵐和文欣在家照顧張行、張倩雯、張秀雅、張銘四個孩子。之所以讓白家主僕二人過去一是因為二人的身份，白毅強當年在鄭縣待的時間可不短，當地的百姓可能存在知情者，而白毅強當年治理水患是有功的，或許這些知情者會感激他從而願意把情況告訴他的後人；二來，怕那梁相國報復二人，一個是文道「種子」，一個是文道「種子」最關心的人，若是白玉蓮出了意外，白溫也就廢了，還是帶在身邊安全。

    碧荷和玉嬋把白家主僕帶回來後，張尋就和她們說了去鄭縣的事，四人自然都願意去。張尋問白家主僕二人道：「玉蓮侄女、白溫，你們倆會騎馬嗎？」兩人點頭道「會」。張尋考慮到還是避人耳目好點，尤其是不能讓梁相國察覺，就說道：「碧荷、玉嬋你們路上一定要注意看有沒有人跟蹤。我們黃昏時分動身離開洛陽趕赴鄭縣。」

    黃昏時分，張尋一行五人各自騎馬出了洛陽城門後，就走走停停，完全不像要遠行的樣子。直到確認沒有人跟蹤後才一路急行趕到鄭縣，隨便吃了點東西就找家客棧住下了。張尋在房間裏想，自己一行人該如何尋找線索呢？明查肯定不行，那就兵分兩路好了。自己和白溫兩人直接去找鄭縣縣令，以編寫史書為由要考查黃河沿岸地形地貌直接公開查。碧荷、玉嬋、白玉蓮三女就暗訪，裝作從他國來尋親的，尋親的對象就兩個，一個是當年鄭公府的管家薛小山，另一個是幫那鄭公採購兵器的丁大軍，據說是個山賊小頭目。這兩人當時都失蹤了，要麼已經被滅口毀屍滅跡，要麼就躲了起來。碧荷身手比玉嬋要好，就讓碧荷和白玉蓮尋丁大軍，玉嬋獨自尋薛小山。

    第二日一早，張尋把方案一說，三組就分頭行動。張尋和白溫找到鄭縣縣令，那縣令一聽事情又不麻煩他就同意了。張尋和白溫去當年的工地查看，碧荷、白玉蓮一組在城東，玉嬋獨自一人在城西各自裝作尋親挨家挨戶凡遇到三十歲以上的人就問。頭三天毫無所得，第四天一個老乞丐找到張尋，直接問道：「你們是來查當年的那件事吧？我知道那兩人的下落。」張尋知道這老乞丐是要錢，就問多少，那乞丐伸出一隻手掌。張尋說道：「五百兩倒也算公道。」那老乞丐說道：「看你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可知道丐幫出手從不低於五千兩？」張尋心裏想「看來無論哪朝哪代，丐幫都牛逼的要死啊!」張尋說道：「我可以給一萬，但先只給兩千，驗證後再給那八千。」那老乞丐接過兩千兩銀票後說道：「那兩人倒是會躲，在城外的始祖山上，他們一直在那悟道峰上落草為寇，創立了一個叫聚義堂的山寨。那八千兩銀票你們辦完事去那黃帝廟壓在供桌上的盤子下就行。」說完就離開了。

    張尋和白溫回到了客棧休息，傍晚時分，碧荷、白玉蓮和玉嬋先後回來。張尋就把老乞丐提到的信息一說，就對碧荷玉嬋二女說道：「碧荷、玉嬋你們倆深夜去那悟道峰探探那聚義堂的虛實。在不驚動那薛丁二人的情況下抓個小嘍囉問問，我和玉蓮侄女、白溫明早上山，明晨悟道峰下會合。」

    夜裏，碧荷和玉嬋二女黑衣蒙面，往那聚義堂而去。二女的輕功本來就很好，再加上那聚義堂夜裏的巡邏也是敷衍了事，自然順利進了聚義堂。碧荷和玉嬋見這山寨不小，決定分頭探查，完事後在先前兩人發現的一個山洞集合。不久碧荷發現一棵樹下有一個小嘍囉似乎是喝多了，趴在石桌上睡了過去。碧荷就決定抓這廝問問，於是就過去點了那廝的穴道，提着去了山洞，丟在地上。解了這廝穴道，這廝可能喝的太多了，睡的很死。碧荷也懶得去找水潑醒這廝，抬手就是兩記重重的耳光打在臉上，那廝就疼醒過來。碧荷見這廝醒了，說道：「本女俠問你，你家山寨兩位當家的可是姓薛和姓丁？你在這山寨又是什麼身份？」那廝答道：「女俠，是的，小的就是丁二當家的廚子。只管做飯，別的啥也不做。女俠饒命啊！」碧荷說道：「本女俠就是問個話。」這時玉嬋獨自回到了山洞，看來沒有抓到人。玉嬋見到碧荷抓了個「舌頭」就問道：「碧荷姐姐，問出什麼了嗎？」碧荷答道：「就是確定了這山寨的兩位當家確實是我們要找的人，這傢伙就是個廚子。」玉嬋說道：「我摸清了山寨的地形，這就夠了。點了這傢伙的睡穴，再放回那樹底下就下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