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何尋 第六章 梁安獲罪

    張尋在書房裏把周敦頤的名篇《愛蓮說》寫了出來，再寫上張尋贈白家小姐白玉蓮。當然文章把晉陶淵明改成魯喬悟良，把自李唐來改成，周朝以來。喬悟良就是原魯國翰林院副院長去沂原給張尋送過聖前學士衣服和「畫道宗師」配章的喬老。雖說喬老已經去世三年多了，但喬老畢竟是大儒，而且喬老確實酷愛菊花，這點天下皆知。現在雖然文廟衰落，不像以前那麼風光，但是大儒的事跡天下百姓還是記憶深刻的。整個文昌大陸加起來原來也僅有十幾位大儒而已。張尋寫完之後又抄寫了兩千遍，準備明天當傳單發。好在這《愛蓮說》很短，要不能把自己累死。不是張尋不想把活字印刷術貢獻出來，實在是暴秦即將統一六國，拿出來實在是不合適。抄完後，張尋就離開書房，回房間休息了。

    第二日早上張尋把張行、張倩雯、張秀雅、張銘叫來，把寫好《愛蓮說》的兩千張紙給了這四個孩子，要他們去鬧市向洛陽百姓散發。張尋又去白溫房中，經過一夜的休息，傷勢好多了。張尋叮囑道：「這兩天，你安心養傷。這樣審案的時候你才能以最好的狀態面對。」白溫現在感覺到了，張尋是真心幫助小姐和自己的。於是說道：「張老爺，我知道了，這兩日我會好好養傷的。」張尋把藥膏和藥丸留給白溫，就離開房間去了大廳。

    來到大廳，四美和白玉蓮已經坐在那了，張尋坐下後把留下的一份《愛蓮說》遞給白玉蓮後又說了自己的計劃。四美這才知道原來孩子們被夫君派出去了，白玉蓮說道：「張叔，有此大好文章在，那梁安絕不會逍遙法外。」這時四位孩子回來了，兩千份而已，當然要不了多久就發完了。張尋說道：「接下來，就看明天這《愛蓮說》能引起洛陽百姓多大的反響了。」

    張尋除了遊記已經已經十來年沒有寫文章了。這文章又提到白玉蓮，梁安前日在天香樓鬧的動靜又大，白溫還在洛陽府衙擊鼓鳴冤，於是《愛蓮說》一出，理所當然就火了。何況那梁相國雖說位高權重，但官場上總會有對手甚至敵人的。這些人見到有這樣的機會，那還不推波助瀾。

    梁府里，梁相國恨不得把這不爭氣的兒子掐死。當然氣恨是氣恨，畢竟是自己兒子，也不能不管。梁相國對梁安說道：「這兩日你就不要出去了，我想辦法讓這事平靜下去。」梁相國此時還不知道，這事現在已經不受他控制了。

    洛陽府尹文樂興正在欣賞那幅《牡丹四美圖》，師爺急忙忙的跑過來，說道：「老爺，你看看這篇文章。」這師爺跟着文府尹很多年了，文府尹知道肯定出了什麼大事，要不師爺不會這麼急。看到張尋寫的《愛蓮說》，文府尹知道這事徹底鬧大了，自己原本打算只處理那梁府的幾名惡僕的辦法肯定是行不通了。那自己還是即刻入宮面見陛下詳細匯報此事好了。把那《牡丹四美圖》從牆上取下來，卷好放入長盒，拿在手上。對師爺說道：「我進宮去見陛下，你一定要注意百姓的動向，及時安撫，就說本府一定秉公審理此案。」說完就出門而去。

    文府尹入了宮見到周王以後，把《牡丹四美圖》和《愛蓮說》獻給周王，然後詳細介紹了此事的來龍去脈，包括梁安縱仆傷人慾強納白玉蓮為妾的行為，白溫擊鼓鳴冤的事和張尋對此事的態度。周王聽完匯報以後，想了想就說道：「寡人即刻下令明日刑部、大理寺、洛陽府三堂會審在你洛陽府開堂公審。寡人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讓這洛陽百姓相信這洛陽城是王治之地也是法治之地。你回去準備吧！」文府尹行禮告退。周王下了旨，刑部當即就派人去梁府把梁安押赴洛陽府衙，梁相國這才感到事情不妙。梁相國派心腹去調查，原來是那張尋插手了，現在還驚動了陛下。那自己兒子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只能求輕判了。只不過梁相國不知道的是他在朝堂上的對手也行動了起來，他這次註定是救不了梁安了。

    張府，張尋在知道了周王下旨令刑部侍郎錢思國、大理寺卿鄭衛民和洛陽府尹文樂興明日上午九點在洛陽府衙院內三堂公審梁安縱仆傷人及強搶民女白玉蓮一案的消息後，就把白玉蓮和白溫叫來再次詳細詢問此案細節。白家主僕兩人也知道明日上午九點就要開堂審案了，是決定能不能將梁安繩之以法的關鍵，就一一告知張尋。張尋在聽完之後就知道這梁安是在劫難逃啊！只能怪這梁安仗着他爹是相國，為人太囂張了，違法亂紀之事都是明火執杖的去做。

    第二日上午九點，三堂公審準時開始。主審洛陽府尹文樂興一聲令下：「來人把那縱仆傷人的案犯梁安帶上來。」待兩名衙役一左一右把那梁安押上來後，文府尹把目光移到已經站在那的白家主僕和張尋開口說道：「白溫，現在你當着本府、刑部侍郎錢大人、大理寺卿鄭大人和此刻在這旁聽此案的洛陽百姓面前詳細說明你三日前為何在這府衙擊鼓鳴冤，是為狀告何人？」白溫說道：「小的白溫稟告三位大人，並感謝諸位百姓見證。三日前，梁相國的二公子梁安帶着婢女小媚及四名惡僕氣勢凶凶的來到天香樓，那婢女小媚一見到那天香樓老鴇尚娟，就要尚娟把我家小姐白玉蓮(藝名白牡丹)交出來讓她少爺帶走。尚娟就開口說一句「這樣不好吧！」那婢女小媚上來就兩記耳光把尚娟打倒在地。這時梁安要四名惡僕上來準備強搶我家小姐，小的拼死相阻，我家小姐才躲過一劫。小的強忍疼痛寫下訴狀來到洛陽府衙門前擊鼓鳴冤。後來的事三日前小的擊鼓鳴冤文大人已經問過，有記錄在案，小的現在就不複述了。」文府尹見那白溫已經說完，就看向錢大人和鄭大人，見兩位沒有問題，就再說道：「白玉蓮，你把梁安何時見到你又對你做了些什麼詳細到來。」白玉蓮說道：「民女白玉蓮稟報三位大人，這事要從洛陽牡丹節開幕那日說起。民女那日下午和我僕人白溫去牡丹園賞牡丹，誰知遇到這梁安梁公子。梁安見民女有些姿色，就上來調戲民女。民女實在氣憤不過，就打了梁安一巴掌。那梁安惡狠狠的看着我，不過牡丹節牡丹園人多，梁安就帶着婢女小媚和四名家僕不甘心的走了。民女玉蓮知道梁安必不會善罷甘休，不惜自污名節，找到家父原工部侍郎的舊友天香樓的老鴇尚娟入了天香樓賣藝並取藝名白牡丹。民女太天真了，以為這樣能躲過一劫。誰知那梁安在牡丹節閉幕後第二日就找到天香樓來，後來的事剛才民女的家僕白溫已經說過了。民女望三位大人為民女主僕申冤。」文府尹見原告白家主僕二人均已敘述完畢，便開口問梁安道：「剛才白家主僕二人所說，你可有申訴的地方。」梁安張口道：「我我我……」半天，這梁安也不知從何辯起。文府尹在洛陽任上多年，這梁安是個什麼貨色他豈會不知。以前是看着梁相國的面不好管，真要辦這梁安，都不用派人調查，證據有的是。文府尹想到「自己雖說是主審，但問清案情就可以了，至於如何判刑還是讓刑部和大理寺的兩位大人去頭疼吧！」就對錢大人和鄭大人說道：「錢大人、鄭大人，本府已將案情問清，這梁安罪證確鑿，兩位看怎麼判啊！」這是，百姓人群前排中有幾人高聲叫道：「三位大人且慢，這梁安可不是只犯下這一樁罪行，小的等人有這梁安這三年來在洛陽境內犯下的數百起大小罪事的證據。這梁安所犯罪行簡直罄竹難書，請三位大人為洛陽全城百姓主持公道，將這「洛陽一霸」繩之以法，以安洛陽民心。」人群中本來也有不少被這梁安禍害過的百姓，見到這形勢，就立刻跪倒在地，說道：「草民等皆被這梁安禍害過，跪求三位大人為草民等做主，重判罪人梁安，以平民憤。」三位大人這時哪裏還不知道這是朝中梁相國的政敵在藉機落井下石，眼下這形勢也只好重判了。三位大人先表態一定按律辦理此案，勸眾百姓起身又叫衙役拿來那幾位高聲叫喊之人手中的證據。裝裝樣子看了一下後，三人商議一番，由刑部侍郎錢大人宣佈對案犯梁安的審判結果：「案犯梁安，三年來仗着自己相國公子的身份，在洛陽城內橫行霸道，屢犯大小案達數百起。洛陽百姓苦不堪言，現本官上應王命，下順民心。判梁安發配鄭縣十年。」眾百姓跪下高呼三聲「陛下聖明」後再喊道：「大人英明」才起身離去。

    張尋心中想到：「瞧我這訟師當的，從頭到尾一口未開。」張尋帶着白家主僕謝過三位大人後就回了張府。張尋知道梁安是個草包，難對付的是那梁相國。判的是發配十年，但只要梁相國不倒，也就頭一兩年勉強像那回事。張尋又想到鄭縣，原來這梁安是被發配去開荒了，現在的鄭縣可不是前世的大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