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不知是害怕還是腳疼痛難忍,發出怪異的尖叫。半刻又雙手合十:「對不起,對不起,先人,我們無意冒犯,無意冒犯……」
蔡怡看着大頭那撅着屁股,低頭哈腰向那具被踢散架的人體骨架道歉的樣子,臉上不由露出嫌棄的表情:「先你妹,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傢伙明明就穿的現代人的衣服。」
的確那具已經完全腐爛的屍體,外面包裹的正是一身牛仔衣服,衣服上還印着一個徽章和標誌,上面寫着「青城」兩個字。
宇軒彎腰下去,仔細打量了這為已經死去多時的人,他可以肯定,這傢伙就是盜墓者中的一員,只是着「青城」到底是一個地方的地名還是一個公司,或者一個幫派的名稱呢。
宇軒快速的思考着。剛才大頭這笨重的一腳,這骨架上的一些細小骨頭也便都七零八落的散落在了厚厚的塵土裏。蔡怡和大頭看着正一本正經的宇軒,不解他要作什麼。宇軒不慌不忙,從口袋裏拿出一個膠袋,伸手起一根細小的骨頭,和死者還沒有完全氧化的頭髮,裝進膠袋,放入武裝包。
他是一名警察,自然需要查清楚這死者到底是誰,這樣也許就能查出這盜墓者到底是誰。
「快看,那邊還有一具。」蔡怡用手電四處掃射,發現在離這具屍體七八米遠的地方,躺着一具身穿同樣服裝的骨架。
大頭和蔡怡快速的走了過去,宇軒依舊蹲在那仔細尋找周圍可能存在的一些線索和證據。
因為屍體肉體已經全部腐爛,無法查證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死的,只是頭蓋骨上有一個細小的洞。宇軒沉思了半刻,伸手剛要去拿那傢伙的骷髏頭,哪廂大頭卻猴急地喊道:「宇軒,快來,這傢伙是被殺的,胸口還別着一把匕首。」
宇軒依舊低頭認真的看着那骷髏頭,也不抬頭,用命令而嚴肅的口吻說道:「別動,等我過來。」說着,再一次伸手小心翼翼的提起那骷髏頭,搖了搖,裏面傳來響聲,接着一顆子彈頭掉了出來。
他拿起那個奪了這傢伙性命的彈頭,仔細的看了看。憑他的經驗,根據這彈頭大小,可以判斷,這正式五四手槍的子彈。現在,在國內,一般通用的都是七四式手槍,但五四手槍相對七四手槍,最大的優點時威力大,准心精確度高,缺點就是體積比較大,這一類槍在前幾年黑市上一度十分的流行。
宇軒想着,再一次將那顆彈頭裝進膠袋。再一次起身,在厚厚的塵土裏,認真的尋找,發現了兩顆彈殼。從這具屍體來看,這傢伙只中了一槍,在這麼短的距離內,開槍者連開兩槍,只有一槍致命,說明死者一直在反抗,從周圍被打碎的瓷器和器皿來看,他們之間 應該還發生了激烈的打鬥。
宇軒用力的想着,根據周圍的情況,腦海里能想像出他們當時打鬥的場景。這無非就是一場分贓不均的內訌。
大頭和蔡怡盯着另一具屍體,也在認真的研究。這具屍體很明顯是個女人,頭髮比較長,骨骼相對於宇軒研究的那具,要細小一些,那匕首不偏不斜的正中胸口,直插心臟。
宇軒收拾好剛才取來的證據,收好,又不慌不忙的走了過來。看了看那把插在骨架胸口的匕首,說道:「這傢伙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殺的。」宇軒說着,輕輕的撥開那外面籠罩的牛仔衣。
「你怎麼知道他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被殺的。」蔡怡不解的望着宇軒。女屍的衣服被撥開,露出潔白的骨頭和空蕩的胸腔。
「你們看,這匕首直插心臟,心臟附近的骨頭都沒有被匕首損傷的痕跡,說明殺他的那傢伙,是個高手,而且動作極快。」
蔡怡點頭,用崇拜的眼神望着宇軒:「我明白了,你是說,當匕首刺入人的胸腔時,如果剛好刺在骨頭上,也許就不會那麼輕易的能刺斷骨頭,再直入心臟。」
宇軒點頭:「在特種部隊的時候,我們就專門上過人體結構課,,高手殺人向來都是快准狠,讓對手沒有還手之力。也不會發出聲響。這個女人就是這樣死的。」
「得了,得了,別再賣弄你的淵博知識了。咱們總不能白來一趟,你說是吧。」大頭瘸着腿,抱起一個大花瓶準備往外走。
「放下,你這人怎麼這樣。」蔡怡厲聲喝道。宇軒伸手小心的撥出那把插在骨架上的刀。細的看了看,這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從外形和款式上看,這應該是陸軍部隊常用的野外生存匕首,這刀具有鋒利,輕巧的特點,由此可見,這幫人應該是一群退伍軍人組成。
大頭聽到蔡怡的喝聲,臉色慚愧地放下那個青花瓷瓶。蔡怡上前,朝大頭腦袋上一巴掌:「虧你還想當特種兵,一點思想覺悟都沒有,竟然還想偷文物,那你和這群盜墓者有什麼差別。」
「我……我又沒有想要偷這玩意,我是怕你們路過的時候,把它絆倒,挪個地方而已。大頭狡辯地說着,將青花瓷瓶挪向角落。
宇軒將匕首裝好,無心理會大頭和蔡怡之間的鬥嘴,他現在最關心的是這幫盜墓賊到底是什麼人,被盜走的文物被賣往了何處。
可能盜墓者並沒有想到這深山老林的墓穴不可能會在有人進入,所以在殺這一男一女時並沒有採取任何的反偵察手段,如果是在市區,宇軒可以根據現在所掌握的信息情況,很快就可以查出這些人的線索,只是現在最重要的任務還是救出刁學明,幹掉葉輝。
「走,準備撤了,」宇軒一聲號令,大頭和蔡怡兩人也不再鬥嘴了,跟着宇軒便快速的往外走。
剛要出那個墓穴的大廳,走在前面的宇軒再一次踢到那個已經成為化石的骷髏頭,再一次抽出手機,咔嚓拍下一張照片。這一刻,奇怪的的現象發生了,宇軒手中的骷髏頭瞬間化成粉末,在他手掌間滑落。
三人驚詫不已,很短的時間內,宇軒手中只剩下一把白色的粉末。蔡怡看着這奇怪的一幕,想起了什麼,忙上前,用手指黏了黏宇軒手中的白色粉末,思考了半刻,說道:「這個骷髏頭雖然已經石化,但從未遇到過強光,你剛才手機拍照的時候,閃光燈發出強烈的光,在這一瞬間裏,看似堅硬的骷髏頭發生了氧化反應,變成了粉末。」
聽着蔡怡這解釋,宇軒不由有些後悔。「看來是我錯了,太可惜了。」
大頭看了看:「別自責了,不就一個骷髏頭嘛,走吧。」
「什麼就一個骷髏頭,這可是文物,可能具有重要的考古價值。」蔡怡快人快語,話一說完,便後悔了起來,補充說道:「但是,前提條件是這骷髏頭得是遠古原始社會時代的,不然的話……也沒有什麼歷史價值,無所謂了。」蔡怡說着,似笑非笑的望了望宇軒。
宇軒的臉色並沒有釋然,輕輕的嘆息了一下,快步往前走:「看來,這古文物還真是不能亂動,等我們完成這次任務,再通知考古隊的過來吧。」
三人走出洞口,外面依舊一片漆黑,天空上的繁星緊緊圍繞在北斗七星四周。原始森林植被好,不像城市那樣,烏煙瘴氣,能見度底。
此時的天空,在星光閃耀下,如一塊巨大的藍寶石,鑲滿了大小各異的鑽石。三人出來,深深的呼吸着這新鮮的空氣,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蔡怡似乎對蹂躪大頭有特殊的興趣,突然間又一巴掌拍在大頭碩大的腦袋上:「靠,要你躲車上,你怎麼把車給開到坑裏去了,這下怎麼辦,」
大頭不服輸的用憤怒的眼神看着蔡怡:「你這人,怎麼這麼不懂人情世故,你們兩個生死未卜,我去找你們吧,又怕回來你們找不到我,擔心,不去找你們吧,他媽的那可惡的狼群,天天等着吃老子的肉,這不老子屁股本來就被毒蛇咬了一口,還沒有痊癒,又遇上狼群,驚慌之下就掉坑裏了,為了保全性命,活着見到你們,這不又只好躲進墓里……」
「行了行了,你都快要成祥林嫂了。」蔡怡不耐煩的打斷大頭的話。宇軒已經對這對冤家無語了。
「ok,你們兩個可以停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怎麼把車弄上來。」宇軒說着,也不理會他們兩人,借着月色,往路虎車走去。後面的大頭和蔡怡相視而望,給彼此一個厭倦的眼神,跟着宇軒走去。
眼看就要走的路虎車旁,宇軒突然停住,示意後面的大頭和蔡怡停止前行。這一刻,宇軒只見,路虎車的周圍有至少二十雙帶着寒光的眼睛。很明顯,那二十雙眼睛就是二十頭餓狼。
這一次和上次不同,沒有了交通工具做掩護,要對付這二十頭狼,僅僅憑他們三個人,根本幾不可能有勝數,更何況狼是群居動物,很少單獨行動,和他們戰鬥,只會引來更多的狼。
可車子還在那,武器還在車上,他們別無選擇,只能來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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