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想怎麼樣。」宇軒吃力的掙扎,從泥土裏伸出腦袋,吐出一口泥沙,吃力的說道。
「你也有今天,好一個周宇軒,你險些就壞了我們的大事。」林雪劍轉身望向已經狼狽不堪的宇軒,咬牙切齒的說道。
「別他媽廢話,你不是想要地圖嗎,」宇軒橫眉冷對,直截了當的說道。林雪劍依舊波瀾不驚,得意的笑了笑:「你不想知道我是怎麼讓你鑽進這個天大的陷阱的嗎,到了這般境地,你的死期不遠了,告訴你也無妨。」
為了防止宇軒再一次逃脫,僱傭兵給宇軒上了兩副大鐵枷鎖,足有七八十斤重。手下給林雪劍搬來椅子,配上咖啡,優雅的喝着,偶爾瞟了瞟被捆在地上的宇軒,開始不急不慢的說出自己的口袋計劃的全部。
宇軒心情失落,原本以為自己做得滴水不漏,卻不曾想,正是自己的這種自信,才一步一步義無反顧的鑽進了林雪劍製造的口袋,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不說,還給天族帶來了覆滅性的打擊,他心裏一度悔恨得不能自己。
那次謝小葉的車禍,也只不過是林雪劍的一個局。老道長雖然提醒自己手中有「兩元」,可當初他並不太相信,行動遲緩了,給了林雪劍有可乘之機。
林雪劍得意的拿起平板電腦,在宇軒眼前晃了晃,上面有半截藏寶圖,正是自己在車禍現場取得的那幅。
「這就是從你家,冷青前夫那盜來的,我只是撒下餌料,讓你前來上鈎,沒想到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竟然真的以為我們並沒有得到那張地圖,可惜了,可惜了,你這特戰隊的精英……」
宇軒聽罷,兩眼放光,恨不得擰下林雪劍的腦袋當球踢。
「有一點,你做對了,及時發現了你父親留下的地圖,不是因為地圖不全,我們也不得向天族大開殺戒,引你前來,這些可都是你的罪過啊。」林雪劍喝着咖啡,發出勝利者的奸笑。
宇軒嘴巴銜起一口土,朝林雪劍的臉上噴去,林雪劍白淨的衣服,被吐了一些泥。林雪劍拍了拍身上的泥,左右的士兵又是一槍託過來,宇軒只覺得腦袋嗡嗡直響,鮮血從臉頰流了下來,眼睛無法正常,視線也模糊了。
「別他媽的給臉不要臉,我念在你是一條漢子,珍惜你這個人才,想收你入編……」林雪劍陰陽怪氣的說着,脫下自己的外套,旁邊的手下立即遞來一件新的。
宇軒有一點不明白,那就是在a市時自己易容換面,林雪劍是怎麼認出自己來的,他心理清楚這個時候嘴硬,只會更加惹怒林雪劍,死得更快。他不是怕死,他只是不希望林雪劍的陰謀得逞。
可他實在做不到向林雪劍這種披着羊皮的狼低頭,正猶豫掙扎着,林雪劍又開口了。「別死腦筋,當年你父親周海川要是識相,早點把這地圖交出來,又怎麼會暴死東江呢,」
宇軒算是明白,他真正的殺父仇人是林雪劍。「冷青的前夫,也是你們殺的……,」宇軒咬了咬牙,睜開已經血肉模糊的眼睛,憤怒的望着林雪劍。
林雪劍歪着嘴巴,露出猙獰的笑,說道:「擋我道者死,我可不想殺冷青的第二個前夫。」
林雪劍的手沾滿了宇軒親人的血,他內心的仇恨噴張,但並沒有讓他失去理智。從狼牙特戰隊到參加臥底工作,他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被俘虜過,也出來沒有委屈求全過,可現在他只能這樣做。
他還清楚的記得,當年馬湘雲教導過他。只要保證能完成任務,就算當漢奸,也得暫時當下去。的確林雪劍最精明,也總會有百密一疏的時候,他只能等待機會,再絕地反擊。
「我父親那張地圖已經被我毀了,我這裏沒有你要的東西,要殺要剮,請便吧,」宇軒放低了語氣,臉上的疼痛感也慢慢的減弱,只覺得自己的眼眶結了一層厚厚的殼。
「毀了,你要我怎麼信你,」林雪劍邊說,伸手接過僱傭兵遞過來的手槍,熟練的上了膛。「你信不信,我打爆你的腦袋……別他媽的討價還價。」
「你剛才不是說想要收編我嗎,行,我帶你們取下文物,你放我一條生路。」宇軒故意裝出一副怕死的樣子。林雪劍聽了哈哈大笑了半刻,臉上掛滿了征服別人後的快感。
「狼牙特種隊不都是鐵戰士嗎,你周宇軒還怕死,這可就稀奇了……給我搜。」林雪劍將後面的三個字提得老高。一群僱傭兵便圍了上來,再一次將宇軒按住,渾身上下一陣亂摸。
「老闆,的確沒有。」幾名僱傭兵沒有從宇軒搜到地圖,向林雪劍報告道。林雪劍皺了皺眉頭,橫眼望了望宇軒,低聲說道:「既然沒有,那這傢伙留着也沒有用,拖遠點,斃了。」
這話一出,剛才那搜身的僱傭兵架起宇軒就要走。宇軒知道林雪劍只不過是在嚇唬他,或者說是試試他是不是真的怕死。沒有拿到他手中的這張地圖,林雪劍就不可能殺他。
想到這些,宇軒心裏一橫,也不管什麼氣節了,連忙向林雪劍求饒了,忍了忍,朝自己褲襠離就撒了一泡尿。
那幾個架着宇軒的僱傭兵只發現自己腦袋頂上有尿騷味,一看宇軒的褲子已經濕了一大片。不由罵道:「操你 媽的蛋,還真他媽是個孬種,嚇尿褲子了。」說着幾人就從肩上直接將宇軒扔了下來。
宇軒戰戰慄栗的趴在地上,求饒的說道:「地圖雖然燒毀了,但那路線我記得一清二楚,我可以帶你們過去。」
林雪劍笑了笑:「沒想到一直讓a市黑白兩道聞風喪膽的周宇軒,也只不過是個怕死之徒……哈哈,」
宇軒滿是泥巴,胸前傷口已經快速癒合,完全沒有了疼痛感,衣服凝固的血液和泥水混在一起,一副落寇的模樣,可憐兮兮的說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只要你不殺我,我甘拜下風。」
林雪劍冷冷的望了望宇軒,知道宇軒這只是緩兵之計,現在殺了他卻不是上策,唯一的辦法是讓他帶路,找到寶藏,再殺也不遲。
宇軒心裏也十分清楚,林雪劍既然將自己的罪狀都告訴了自己,必定不會留着自己回a市,這也只不過是他的緩兵之計罷了。更何況這個寶藏到底是真是假,他也不得而知。倒不如利用這次機會,找到寶藏。
之前,天鷹突然發狂,朝深林飛去,是因為他的確嗅到了天族的味道,尋找到了天力。
天力帶着天族殘餘的族人,死裏逃生,到最後已經只剩下三十來個人。天力也身受重傷。天鷹聰明,從僱傭軍那偷回了天彤和謝小葉。
天彤的歸來,給天族族人帶來了希望。天彤指揮天族同胞,四處採藥,好不容易才將天力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就這樣,天彤忙前忙後,一個星期過去了。這一年多來,他都在宇軒身邊,這一刻宇軒是否能逢凶化吉,吉人天相,她不得而知。平日裏對着天族的族人,她總是笑呵呵的,其實內心苦不堪言,早就身在曹營心在漢,惦記着宇軒。
天族遭到血洗,這是上天註定的厄運,也是時代給他們的一個教訓。天彤心理清楚,現在天力沒有恢復,剩下的也都是散兵游勇,根本無法與那幫僱傭兵對抗。儘管心急如焚,但天彤並沒有急着去救宇軒。
跟宇軒這麼久,也教會了她不少,特別是謀事上,她更懂得了在這種情況下,欲速則不達,只能細細謀劃的道理。
幾經考慮,天彤最終決定讓天族暫且在一處懸崖獨峰休養生息。這獨峰如一支巨大的定海神針,直插雲霄,四周都是懸岩峭壁。為了將餘下的三十多個天族同胞,運向獨峰,天鷹充當起了交通工具,往返於獨峰與峽谷。費了一天半的時間才將天族的全部人等安全移上獨峰。
有了獨峰這天然屏障,他們暫且不用擔心僱傭兵來襲擊。第二步,天彤帶着謝小葉和天鷹,直奔天族洞。
起初,謝小葉死活不肯,直說哪裏死人太多,陰氣太重。天彤只得命令族人強行將謝小葉帶了出來。
回到天族洞,天彤內心極為沉重,那些過往的雲煙歷歷湧上心頭。在洞口行了跪拜大禮,天彤將宇軒之前帶來的黑木裝載在天鷹的背上。有了這些槍支彈藥,天族才能捍衛自己的安全。
這些天,天鷹勞累過度,吃力的展開翅膀,朝獨峰飛去。
天彤帶着謝小葉,重新回到洞裏。謝小葉手舉着火把,嚇得膽戰心驚。越往裏走,隱隱約約就傳來了絮絮叨叨的念經聲。在仔細觀察洞內的情形,原先那些血跡都不見了,像這裏從來就沒有血流成河過,一切都如以前。
那些離亂的器具也都不見了,天彤覺得奇怪,謝小葉嚇得兩腿哆嗦,停住腳步,不肯再往裏面走。
「這,只怕是冤魂不散……」謝小葉站在原地,臉上佈滿了恐懼,用求饒的眼神望着回頭望的天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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