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立在一根枯木上發呆的謝小葉聽到後面天彤對月而問,不由起身,轉瞳望去,只見天彤宛如仙子,舉頭望月,一副愁容。
這畫面,悽美而讓人心生憐愛。「天彤,來了。」謝小葉輕聲說道,舉目打量天彤,不知不覺就被天彤這身姿迷住,走了神。
清醒過來,天彤已經點頭走過他的身邊,在古木上坐下,遙望遠方,輕聲嘆息。
「這月牙真美,要是宇軒在就好了。」天彤感嘆的說道。謝小葉也在古木上坐下,與天彤並肩遙望。安慰的說道:「放心吧,之前我並不知道他叫周宇軒,只以為他是周高英。周宇軒是何許人也,a市黑白兩道,聞風喪膽的人物,我覺得我是夠慶幸的,不然我也不知道我姐姐姐夫是怎麼死的。」
說到 這些,謝小葉心中的情緒也開始泛濫。這些年一人孤身在a市苦苦支撐的種種場景,歷歷重現……
心中的仇恨也越來越濃烈,仇恨有時候其實也是壯膽的良藥。現在謝小葉只要想到自己的姐姐和姐夫,突然就覺得,就算為了這事死了,也值得,至少不是苟活着。
「放心吧,自古邪不勝正,我相信我們一定會贏的。」天彤舉頭望着天上的明月,雖然口裏安慰着謝小葉,自己心裏卻冰涼的,看不到希望。
謝小葉將炙熱的目光投將過來,認真的看着天彤,天彤看着天上的明月,安靜美麗,一些莫名奇妙的情緒在心中萌起。
「謝謝你,天彤,」謝小葉心潮澎湃,言語柔和,感激地說道。
「天彤……」後面傳來一位男子的聲音,這男子正是天力。經過幾天的休養,那些皮外傷早已經恢復,因為在與僱傭兵短兵相接中,受到重擊,內臟受損,還尚需要一些時日來恢復元氣。
天力的聲音,明顯的中氣不足。天彤立身,知道是天力過來了,讓出一塊地方,給天力。天力在謝小葉和天彤中間坐下。
幾年不見,天力臉上已經沒有了稚氣,五官也更加的菱角分明,成了英俊的男人。謝小葉偷偷的打量着天力,內心覺得有些尷尬,怔怔的坐在那,顯得渾身上下有些不自在。
「天力,這些天感覺怎麼樣。」天彤伸出白淨的手掌,撫摸着天力已經變得有些粗糙的臉。天力抬手捂住天彤的手:「好多了,幸虧有你,不然我怕是要奔走黃泉了。」
「以後不許說這樣的話……」天彤掙脫開天力的手,直接捂住天力的嘴。天力就不再說了。一旁的謝小葉咳了咳,從古木上跳了下來,說道:「你兩慢慢聊,我先休息了……今天有些累了……」
天彤和天力同時望了望謝小葉,冷白的月光,看不見謝小葉臉上的尷尬。天彤只道:」今天辛苦了,相信我,好人會有好報的。」謝小葉連連點頭,轉身走了。天力目送謝小葉的背影在皎潔的月光下隱去。
「這人,像是喜歡上你了。」天力笑了笑,回頭望了望天彤。天彤聽罷不由傻傻笑了起來:「怎麼可能,我才認識他……都是因為宇軒要帶他去尋找他姐姐和姐夫……」
天力無奈的看着天彤,口裏說道:「看來你還是以前那個天彤,不懂這些……」天彤轉頭望向天力,見天力一本正經的樣子,好奇的問道:「你為什麼這樣說,他明明知道我是宇軒的女人。」
天力沉默了片刻,深深的嘆息了一口氣,說道:「不要相信這些人,和他們相比,我們只是活在上個世紀的人,而他們什麼都比我們發達,腦袋也比我們靈活,使壞起來更毒,這是我們天族的教訓,我們應該將這作為天族的族訓。」
「天力,你這是偏見,宇軒代表的是正義,在a市,他簡直就是城市獵人,無所不能,但他從來沒有做過壞事呀……」天彤撅着嘴,反駁道。
「當然,你愛他,所以他什麼都是好的,反正我不相信他……」天力最後一句話聲調很低,抬頭望着頭頂的明月,眉宇緊鎖,輕聲嘆氣。天彤心裏不快,他沒有想到天力會這樣看待現代人,這樣看待宇軒。
轉念一想,也難怪了天力,天族被血洗,他和自己一樣,內心有着永遠無法磨滅的傷疤,這一種仇恨也將刻烙進天族的歷史。但這是片面的,是極端的,有人的地方,都會有好人,有壞人。天彤想,也許只要給天力一些時日,他就能接受宇軒,接受那些善良的現代人。
「天力,我們情同兄妹,更是一家人,不管我愛不愛宇軒,他都是一個正直的人,一直在為正義而戰,從未退縮。」天彤肯定而堅決的望着天力。
天力垂頭,沉默了良久,說道:「老叔一生修道,最終還是會來了,也算是落葉歸根。」這話語飽蘸悲傷。
天力這一說,讓天彤想起了道士老叔臨終前的話,不由心裏又隱隱的憂鬱了起來。舉頭望向天上已過頭頂的明月,三日月圓之夜,該怎麼去尋找宇軒。
「天力,你信這世上有隱身之術嗎,」天彤認真的看着天力。天力思索了半刻,說道:「倒是聽過,但從未見過,或許就只是人們的一個幻想而已吧。」
「可老叔教了我幻影之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天彤說道。天力吃驚的望向天彤,從古木上跳了下來:「當真有幻影之術,快使出來看看。」
「不要了吧,他只告訴我口訣,我不知道成不成。」天彤猶豫的坐在古木上不動,說道。天力不幹了,一把從古木上將天彤抱了下來:「天彤妹妹,你就使使給我看看嘛。」天力肯求地說。
半刻,天彤才勉強的答應,閉上眼睛,心裏默默的念叨「陰陽八卦,天人合一,隱身隱息。」就這樣重複念了幾遍。睜開眼睛問道:「天力,你能看到我嗎,」
天力伸手過來抓住天彤的手,哈哈大笑:「我就說這世界上沒有什麼幻影之術嘛……」天彤不服氣,說道:「不可能,道士老叔,怎麼可能騙我。」
天彤,將口訣念出聲來,又問道天力:「你能看見我嗎,」天力不笑了,只說道:「我看這是幻想術,並不是什麼幻影之術……」搖着頭就要走。
天彤連忙拉住天力,她內心並不期待什麼幻隱術,只是想如果真的有了幻隱術,救宇軒的難題就能迎刃而解了。便連忙說道:「天力,要不你試試,」
天力搖頭,不肯試,只覺得天彤幼稚。「求你了,試試,試試……」天彤抓住天力不放。天力無奈,只得口裏念叨「陰陽八卦,天人合一,隱身隱息。」
天彤睜開眼睛,失落的望着眼前的天力,仔細回憶這道士老叔教她時的場景,問道:「天力,你知不知道身有潮紅是什麼意思,」
這屢試不中,天力早沒有了興趣,加上在天族這麼多年,他從為未和女人有過身體接觸,對於女人的身體是那麼的陌生而神秘,他又怎會知道什麼是潮紅呢,天力直搖頭,說道:「你慢慢想吧,我要睡覺了。」說着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轉身回了帳篷。
剛有的一絲希望,又破滅了,天彤呆立在了,看着天力遠處,悶悶不樂,舉頭望了望天上的明月,早已過頭頂,也只得邁開步子,往自己的帳篷走去。
天彤一夜未眠,冥思苦想,迷迷糊糊的就進入了夢想。那夜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宇軒帶着天族餘下的族人,到了a市……直到宇軒突然就在眼前消失,她悲傷不已,在夢中哭醒。
醒來時早已是第二中午,睜開眼,眼前只有帳篷,才知道這只是一個夢,不由內心慶幸。
按照天族的規矩,天族不管男女,十八歲舉行了成人禮,都要很快在天族找到另一半,成家立業。天彤遇到了宇軒,又險些喪命,到了a市也就破了這條規矩。天力在老族長死後,早早的就當了族長,卻一直沒有在天族找到自己心愛的女人,也就一直耽擱了下來。
天族經歷這番血洗,就更別提這些事情了。在族人眼中,天力和天彤本是青梅竹馬,最般配不過,可宇軒的出現,打破了這種思維定式,天彤也只是將天力當成了自己的長兄,現在她心裏只有一個男人,那就是周宇軒。
休整了幾日的天鷹,又生龍活虎了起來。見天彤整日悶悶不樂,在一旁不是打滾,就是跳舞,卻怎麼也沒能將天彤逗樂。天鷹通人性,似乎明白了什麼,偷偷的就飛出了獨峰。
這一日,謝小葉過來,見天彤愁容不解,知道正是為宇軒的事情發愁,但又束手無策。這幾日,天彤幾乎是不吃不喝,謝小葉怕她這樣下去,不但救不了宇軒,自己也會久餓成病。便自個兒在山上挖了一些野果,煮好了端進天彤的帳篷。
天彤望着碗中煮熟的野果,眼淚就下來了。「我不吃,宇軒成了俘虜,哪有吃的,我也不吃……」天彤倔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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