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弘卓神色凝重,沉思了良久。
「周宇軒同志,我現在任命你為a市監獄二監區監區長,你負責從鬍子男張橋飛和劉小兵那入手,為這件案子打開一道口子。」
對于田弘卓的突然任命,宇軒感到有些措手不及。田弘卓明白宇軒的疑慮,笑了笑:「一切我都已經安排妥當,你不用有疑慮,冷青你也前往配合。他們那邊剛好有一個監區長提拔當副監獄長。目前正位置空缺。」
冷青神情嚴肅地點頭同意。其實田弘卓今天的安排並不是突發奇想,顧雪曼在這之前就告訴他,有更重要的任務去做,但是他始終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文件下午送到a市監獄。你們夫妻做好準備,各就各位。下午召開聯席會議,宇軒,你就以監區長的身份參加。」
田弘卓做事雷厲風行,交代完所有工作,便離開了事故現場。
宇軒靜靜的屹立在采沙場外,心中一片苦楚。
「走吧,宇軒。」冷青輕聲道。宇軒回過頭看了看冷青,冷青的臉上寫着複雜的表情。
下午兩點半,宇軒開着黑色的路虎準時出現在了市公安局門口。他邊走邊按汽車遙控器,大步走進市公安局。
公安局的大廳寫着蒼勁有力的八個大字「立警為公,執法為民」。宇軒徑直往裏走去,皮鞋與光滑的地板踏出「咣咣咣」的節奏。冷青已經前往a市監獄報到,他的職務是管教股內勤,實則是案件信息處理技術員。
會議準時開始,兼任公安局長的田弘卓首先發言。
「同志們,東河采沙場爆炸案,在全市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視,何市長明確指我們,必須立即組織精幹力量,成立專案組,快速破案,這是對我們政法系統的考驗啊。現在,我宣佈4.15爆炸案專案組正式成立,我任組長,市刑偵隊隊長葉淼任副組織,根據案情的需要,特邀a市監獄二監區監區長周宇軒同志參加。」
宇軒立即起立,敬禮,坐下,動作乾淨利落。
田弘卓神色凝重,接着說:「從現在起,刑偵隊所有人員停止一切休假,二十四小時待命。葉淼你介紹一下案情。」他抬手,示意刑偵隊長隊長葉淼發言。
這個葉淼看上去三十多歲,身材高大,濃眉大眼,頗有當年劉正義的風采。
「是!」葉淼快速起身,熟練的用遙控器打開投影機。走到幕布前,手輕輕一甩,拿出隱形教鞭,指着投影機放映出來的畫面。
「在爆炸案中,已經造成5人死亡,兩人重傷。重傷者分別為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女子和一名中年男子,至今尚未脫離生命危險。從目前調查的情況來看,整個東河采沙場實際只有6名員工,也就是說現在僅有一名倖存。」
投影畫面跟着顯現出宇潔和張橋飛的照片。
葉淼接着說:「兩名倖存者中,女孩應該是采沙場的員工,目前身份不明,另一名男子系監獄刑滿釋放人員,明膠張橋飛,在爆炸中用身體護住了這名女孩。」
宇軒認真的聽着,大腦里飛速的運轉。張橋飛為什麼要保護他,通過引爆器上的指紋提取,證明張橋飛會有重大的犯罪嫌疑。這中間到底有什麼關聯。這張橋飛為什麼敢對葉輝的產業進行破壞,他的目的是什麼?如果爆炸真是他自己實施的,為什麼自身卻沒能倖免,還極力保護宇潔?如果張橋飛是自殺式爆炸,那他 的表現顯然是不希望宇潔受傷,那他為什麼要在這裏實施自殺式爆炸呢?
葉淼案情介紹完畢,收上教鞭,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會場變得異常安靜,這個案子的確不是一個簡單的案件,各種線索和證據都不和常理的指向了張橋飛,大家都陷入沉思,誰也找不出頭緒。
此時,宇軒心中有話,卻不知道怎麼說。周宇潔對他來說是一個特別的人,劉正義臨終前告訴他,宇潔是一名重要領導的私生女,可她的其他家庭情況他卻不是很清楚。宇潔的出事,意味着他任務完成得十分糟糕,倒不是在乎組織的處理,他認為這是他應該接受的,可他更在乎的是,到底是誰設計了這場陰謀,是葉輝嗎?如此高明的手法,對方肯定不是個省油的對手。
「今天,我們邀請了一位算是當事人的當事人,現在請他來介紹一下這幾個人的情況,大家歡迎周宇軒同志。」田弘卓邊說邊想宇軒投來信任的目光。
在a市警界,宇軒雖然有傳奇的入警經歷,和常人不能接受 的婚姻經歷,而且現在是以一名監區長的身份參加會議,在a市20歲不到便當上正科級領導的,的確算是一大新聞。但在偵查破案方面,在在場的那些老牌高手眼裏,宇軒只不過是一個新手,菜鳥而已。於是立即便傳來了些許不屑的眼光。這些宇軒並不在意,從田弘卓的眼神里,宇軒領悟到了些什麼。
宇軒不緊不慢的的打開筆記本。
「張橋飛入獄前我的確認識,也因為宇潔的事情,他被判刑3年,二進宮,且一直在我獄二監區服刑,因改造表現好,減刑一年,2013年4月14日出獄,在服刑期間,他與改監區一名罪犯周小兵關係比較密切,經過證實,其是張橋飛第一次判刑時的同案犯,行騙的搭檔,也是他唯一信得過的朋友,該犯目前還在我們監獄服刑。根據我對張橋飛的了解,這人性格孤僻,衝動易暴……」
不等宇軒說完,葉淼便插話:「既然這樣,那我認為我們應該立即提審周小兵。」
宇軒並沒有對葉淼的突然插話感到不悅,但他卻對這個自稱是高手的刑偵隊長過激的辦案節奏不認可,於是脫口便出。「不行!」
葉淼的眼神顯現出一些意外,接着滿上變成不悅 :「為什麼?你得有個合理得解釋?」
宇軒抬眉淺笑:「葉隊長是業界精英,剛才提出的三點疑問就是暫時不能提審他的原因,貿然提審,必定打草驚蛇。」
葉淼一臉不屑,其他人更是有些好奇,倒想看看周宇軒這新兵蛋子,怎麼說服脾氣火爆的刑偵隊長。
「以周警官的這種辦案邏輯,那我們的辦案效率未免也太低了。」說着葉淼嘴角帶着輕蔑地笑。坐在正位上的田弘卓並不發言,他整期待宇軒用什麼樣的理由說服葉淼。同時,作為反腐系統宇軒的上線,這也是他第一次現場看宇軒如何化解質疑,算是對他的考驗。
宇軒表現的異常冷靜,沉思了片刻,說道:一來,目前我們並不能完全確定爆炸案一定是張橋飛實施的。因為張橋飛從出獄到爆炸發生僅僅一天的時間,這麼短的時間,要上黑市買炸藥,試試爆炸,對於一個剛出獄的人來說,太難了。如果是他幹的,不排除與社會上某個特定人員有聯繫,周小兵或許可能知道,現在提審是他引起警覺。二來,周小兵性格剛毅,江湖義氣重,如果此事與第三方有聯繫,他可能半個字都不會透露。
宇軒一口氣說出兩點,看葉淼的表情雖然有些變化,但並不是很認可的樣子,於是接着說。
「張橋飛和周宇潔雖然尚在搶救,那就意味着他們有康復的可能,線索並沒有終斷。至於周小兵那邊,我們先結仇,這也不容易引起他的懷疑。」
葉淼終於埡口無言,今天的初次交鋒,讓他對宇軒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此時西河看守所接見室內,刁學明正在接見親屬,臉上露出失去已久的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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