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睡柴房?」宇軒問宇潔。
宇潔低頭,和從前一樣,左手掐指自己的右手。「嗯,我沒有事的」
「那怎麼行,我睡那房吧。」
「不行,你怎麼可以睡那。」宇潔的語氣很堅定。說着起身。
「我給你熱一些水,你沖一個涼。」宇潔不等宇軒說話,便快步走了出去。
白熾燈下,穿着小花裙的宇潔顯得更加的軟弱。這一刻他竟然又想起了在洗浴中心的宇潔。腦海里出現的是她輕覆自己身上的樣子。不覺耳根有點發熱,他不禁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宇潔已經夠坎坷了。
很快,宇潔便燒好了水,給宇軒倒上。
「我自己來。」宇軒上前,準備去提那裝滿熱騰騰洗澡水的桶時,兩人同時彎腰,不由腦袋撞到了一塊。
宇軒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宇軒迅速地拉住宇潔的手。他直覺得宇結瘦弱而柔軟的手如有一股奇特的電流,直穿全身。可能宇軒也同樣電到了宇潔。兩人僵直着身子,靜靜地佇立在白熾燈下。
宇軒有一種將他攬入懷中,親吻她的衝動。可能宇潔也有撞人他的懷中,給他一個深深地吻的衝動,只是這種原始地衝動如同脈博,含蓄而又矜持。他們終究沒有,對於宇軒來說,宇潔這一個特別的人,在不經意間闖進了他的生活,可未來的日子,他不知道能給她什麼。對於宇潔,曾經的遭遇,讓她覺得自己和宇軒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們不可能會有將來,只不過在這個特定的時間和空間裏,有些類似的遭遇,才使他們有了共同的體會和相互默默在心靈上溫存的土壤。
「好了,我自己來。」宇潔也不在強行。
宇軒提着水,來到屋後,褪下衣服,光着腳丫,踩着帶着熱量的泥土上,心裏平靜了不少。
他一邊洗一邊打量着這月光下的村莊,第一次覺得農村是一個美好的地方。很多年前,他還很小,也這樣子在農村生活過,那是父親也還很年輕。
毛巾上有着宇潔身上散發出來的同樣的香味,他唔在鼻子邊,深深的吸了幾口,蘆葦盪里的小樹苗有種怪怪的被撩動的感覺,這大概就是男人的原始欲望,畢竟孤男寡女,同處一室。
突然,門衛傳來了激烈的捶門聲,將這裏所有的平靜 在瞬間打碎。接着傳來宇潔恐懼地尖叫聲。
宇軒顧不得自己全身濕淋淋的,快速穿上底褲,光着腳丫就跑了出去。
在裏屋,宇軒便看見一個滿臉鬍子邋遢的中年男子將宇潔壓在牆上,身體緊緊的貼住她,一雙粗大的手在宇潔身上遊蕩。
宇軒腦海里立刻想起了劉正義說過的宇潔的遭遇。他敢確定,這個人就是那個玷污宇潔的單身漢,餐館老闆,單身漢,葉輝,這是什麼關聯?
宇軒的大腦立即充溢着仇恨,顧不得多想。快步走到廚房,穿着內褲叉,提起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便跑了出去。
宇軒二話不說,上前一把箍住鬍子男的脖子。鬍子男沒有想到屋內還有一個壯實高大的少年,毫無防備。宇軒將明晃晃的菜刀架在那人的脖子上。宇潔已如驚弓之鳥,衣衫不整地靠在牆上,全身發抖。
「畜生,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來啊,來了,反正老子活膩了。」鬍子男的主動讓宇軒感到意外。心中的怒火燃燒得更加的猛烈。手握菜刀的手青筋膨脹,慢慢的便往裏按。
「小娘們害我坐了四年牢,該是時候好好補償補償我了。」
鬍子男的話更加激怒了宇軒,他再一次將菜刀往下按,鬍子男的鮮血便流了出來。從驚慌中醒悟過來的宇潔突然撲騰跪在地上。
「宇軒,不要,不要。」宇軒回過頭看着哭得搖搖欲墜的宇潔。不由慢慢的挺住了手,在憤怒充溢大腦那一刻,他甚至堅定的認為,這個人就是葉輝的抓牙。
鬍子男也許並沒有意識到這個血氣方剛的少年真的敢向他抹脖子,立即改了剛才囂張的語氣。
「小哥,小哥,別別。」
「說,誰指使你的。」
刀架到脖子上了,鬍子男沒有了開始囂張的氣焰,開始慫了起來。
「是,是他乾爹。」
「畜生,背後還有誰?」
「我,我真不知道,她乾爹喊我抓她回去。我,我,就起了歹心。」
「宇軒,讓他走吧,殺了他,你怎麼辦......」宇潔的話語帶着恐懼與擔心。
宇軒一把甩開鬍子男,鬍子男遠遠的沒有站穩,一個跟斗栽在地上。
鬍子男咬住牙,爬了起來,往自己脖子上一抹,見滿是鮮血,驚慌失措地跑了出去。宇軒跟着跑了出去。
「畜生,下次再來,我一定把你宰了,餵狗。咳咳咳。」宇軒使出全身的力氣,對着消失在黑夜中的鬍子男怒號。用力過猛,不由咳嗽了起來。
回到堂屋,看着捲縮在牆角落的宇潔,他才意識到自己全身都在發抖。他放下刀,蹲下,緊緊的抱住宇潔,宇潔的淚水滴落在他的胸膛,熱乎乎的,有些灼心。
宇潔無力的靠在他的懷裏,如同受傷的小鳥。他輕輕地抱起她放在她剛才鋪好的床上。
他回到房子後面,穿上衣服,光着腳丫,腳丫上還有剛才洗澡時粘上的泥土。
回到屋內時,宇潔已經整好了自己的衣服,淺淺地坐在床邊,靜靜地抽泣。見宇軒進來了,便停了下來,只是身體依然微微顫抖。
「沒事吧,你。」
宇潔擦去眼角的淚水。
「我沒事,先去沖涼。」說着走出房間。
宇軒靜靜地躺在宇潔鋪好的床上,思緒一幕帶着一幕,越想心裏越上火。鬍子男,餐館老闆太過分了,坐完牢出來,竟然死性不改,如果今天不是自己在這裏,那難道又要故伎重演,難道......宇軒不敢再想像下去,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一定要把這個宇潔身邊陰魂不散的惡魔趕走。
不知過了多久,依然沒有聽到宇潔地動靜。宇軒起床,光着腳丫走出門。
窗外的月光分外明亮,他走過 廚房依然沒有看到宇潔,但宇潔說的自己要去沖涼,他又不敢貿然的到處亂闖。
他輕步來到屋後,發現地上濕濕的,宇潔換洗下來的衣服也已經晾好,只是見不到宇潔。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不由大聲喊「宇潔,宇潔。」
安靜的空間,除了他的聲音,和遠處聽到他陌生喊聲汪叫起來的狗叫聲以外,再無其他的聲音。
突然,他聽到柴房有東西倒下來的聲音。他想宇潔也許在柴房給自己鋪床,於是轉身往柴房跑去。
柴房的門半開着,裏面沒有燈光。在這個陌生的農村,宇軒心裏不由產生了幾分恐懼感。他輕輕的推開門。
眼前的一幕讓他感到前所未有地恐慌。
淡淡的月光下,宇潔的身體半懸在半空中,跟着微微吹進來的風,微微蕩漾。她上吊了。
」宇潔,宇潔。」宇軒像丟了魂一樣的跑上前,抱着宇潔細長的腿,使勁往上頂。可她的身體軟綿綿的,沒有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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