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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陽說着,緩緩收回了拳頭,蹲下身在熊邳衣衫上慢慢擦拭乾淨。
熊邳雙眼圓睜,身軀難以抑制地顫抖着,心中浮現出一抹久違的恐懼。
與其相距不遠處,那兩名典錄官明明無法動彈,身軀卻仍是如篩糠般抖動不已,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平日裏與自己笑臉相迎的晨陽,竟還有這麼狠厲的一面。
「我,我……願追隨晨陽隊長……不,晨陽城主!」圓臉典錄官第一個,開口高呼道。
「我也願追隨晨陽城主……」方臉典錄官緊隨其後。
「我願意……」
「我也願意……」
晨陽眼中露出一抹滿意的笑意,踱着步子來到了牟林身旁,俯下身來,笑着問道:
「牟道友,你怎麼說?」
「我,我願意……」牟林嘆息一聲,說道。
「哈哈,你願意,可我不願意。」晨陽眼中殺機一閃,毫無徵兆的抬起一拳,砸在了他的頭顱上。
只聽「嘭」的一聲悶響。
牟林的頭顱應聲而裂,如同熟透了的西瓜一般,炸裂開來。
大殿之中再次歸於寂靜,所有人的恐懼在此刻,被放大到了極致。
已經歸降之人,竟也難逃一死。
「晨道友,要殺便殺,何必如此戲弄我們?」這時,那名獨角大漢突然開口說道。
「呵呵,看來還有不怕死的。」晨陽目光一轉,望向那人,說道。
「死固然是怕的,只是被你這般戲弄而死,不值當。」獨角大漢坦然說道。
「沒記錯的話,你叫軒轅行,對吧?」晨陽目光望向那人,眉頭一挑,問道。
「難得晨道友知曉在下粗鄙姓名。」獨角大漢淡淡說道。
「很好,日後牟林掌管的青羊城巡防一事,就交由你來負責。」晨陽點點頭,說道。
獨角大漢聞言,都不由一愣。
大殿中其他人,也紛紛以為自己聽錯了言語,一個個疑惑不已。
「牟林此人心性陰損,方才又號召大家誅殺於我,實乃狼顧之相,我自然留他不得。其餘人等只要願意效忠於我,便皆可活命。」晨陽朗聲說道。
「我等願意效忠晨陽城主。」圓臉典錄官當先呼號道。
緊隨其後,其餘眾人也紛紛隨之高呼起來,一時間聲浪如潮。
……
隔壁偏殿之中。
「晨陽這一手恩威並施,使得倒是恰到好處。這麼一來,這些人即使還有二心,只怕也不敢造次了。」韓立若有所思的說道。
「還沒完呢……」骨千尋笑着說道。
「哦?」韓立一怔。
……
大殿內,宣誓效忠的聲音逐漸小了下來,卻是晨陽自己抬手示意眾人安靜。
他踱步來到熊邳身前,俯下身看向他,笑着問道:
「大難不死,可有什麼想說的?」
「晨道友……不,晨城主。你是知道我的,我與牟林那廝不同,沒有什麼野心,是真心實意歸降於你的。」熊邳早已經如同驚弓之鳥,嘴唇顫抖着說道。
「嗯,還算是肺腑之言。」晨陽點了點頭,說道。
熊邳聞言,心中稍安,正想說話時,就聽到晨陽繼續說道:「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用點手段的好。畢竟禁制手段,可比言語誓言來得可靠。」
說罷,他便從袖中摸出一個黑色石瓶,放在熊邳胸膛之上,將瓶塞打了開來。
只見一隻三寸來長的黑色蜈蚣從中緩緩爬出,沿着他的衣衫領口爬入,輕而易舉地噬破了他們的皮膚,鑽了進去。
「黑劫蟲……」
熊邳心中一聲哀鳴,嘴上卻不敢有絲毫怨言,只能無力地閉上了雙眼。
其他人無異於砧板上的魚肉,自然也不敢有絲毫違抗。
晨陽手掌一揮,那刺青青年等人紛紛從袖中取出一個黑色石瓶,將黑劫蟲種入了躺到在地上的眾人。
「相信黑劫蟲諸位並不陌生,其功效如何也就不用我多說了吧?如今杜青陽已死,能解這黑劫蟲的人也就只有我一個了。日後若是有立大功者,我自當幫其解除此蟲。」晨陽目光掃過眾人,開口說道。
那些人此刻仍然癱倒在地上,自然只能任由黑劫蟲盤踞在了心口,紛紛開口稱「是」。
一場奪位之戰,終於告一段落,晨陽如願以償,登上了城主之位。
不過,由於外出狩獵的幾支隊伍尚未返回,晨陽沒有立即舉行典禮,而是將城內變故秘而不發,打算等到將其全部收拾完畢之後,再舉行登位儀式。
在那之後,只需要從杜青陽的寶庫中分出一份厚禮送往玄城,晨陽就能成為貨真價實,名正言順的青羊城城主了。
對於這一切,韓立並不感興趣,當日夜裏就返回了玄斗場自己的住所處。
在整個變局之中,他雖然處於風暴核心,但卻和骨千尋一樣隱藏在晨陽背後,所以除了晨陽和蟹道人之外,其他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在這場奪位之戰中,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原本按照晨陽的意思,打算將韓立二人帶出玄斗場,讓他們以隱秘客卿的身份留在青羊城,但卻被他們二人同時拒絕了。
骨千尋和韓立一樣,都選擇以原來的身份,暫時留在玄斗場。
韓立從晨陽的口中再次求證之後,發現紫靈的確是沒有出現在青羊城過,便打算逗留一段時日便離開。
只是離開之前,他還有些關於蟹道人的事情,需要確認。
夜裏,韓立房間之內燈火通明,他正盤膝坐在石床一角,手中捧着那個三頭六臂的魔神雕像,翻來覆去地查看着。
只見他眉心處一閃,一道晶光從中射出,沒入了浮雕內。
那黑色浮雕立即如之前一般,手腳舞動着擺出那十二種古怪姿勢,其背後也隨之會出現那種他並不認識的奇異文字。
看了片刻之後,韓立眉頭越皺越深,神色也有些凝重起來。
就在這時,石門之外忽然傳來一陣敲擊聲。
韓立眉頭一挑,起身將厚重的石門打了開來,門外的人影隨即閃身走了進來。
「蟹道友,你究竟在搞什麼鬼?」韓立關上石門,看向那個熟悉的身影,開口問道。
「我時間不多,咱們先說正事。」蟹道人轉過身來,看向韓立,神情鄭重的說道。
韓立看着眼前的蟹道人,不知為何,心中忽然微微一跳,只覺得眼前這個人突然變得有些陌生,與他之前認識的蟹道人不太相同,與今日白天裏見到的蟹道人,也不太相同。
「你用神念探查過雕像了吧?」蟹道人目光落在韓立手中的雕像上,開口問道。
韓立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你的神念之力遠超杜青陽,他只能模糊看到雕像動作變化,而你則應該能夠看到裏面出現的文字?」蟹道人繼續說道。
「雕像一共有十二種姿勢,對應會出現十二段文字,只是我都不認識。」韓立如此說道。
「這雕像名為『天煞神像』,是魔域之中信奉已久的古老神祇,如今早已經失傳了。雕像中記載的文字,同樣是已經失傳了的一種古老文字『玄文』。」蟹道人點了點頭,飛快說道。
「玄文……」韓立聽罷,眉頭微蹙,暗自沉吟道。
「雕像中所載的玄文內容,乃是一門高深的煉體功法,名為《天煞鎮獄功》。此功法共計十二層,而前三層的全部功法,就都在這座雕像中了。」蟹道人繼續說道。
「既然你讓我選擇這座雕像,那這部《天煞鎮獄功》一定是有什麼獨到之處吧?」韓立心中一動,問道。
「那些看似華麗的功法典籍,最多打通三百餘處玄竅就到頭了,天煞鎮獄功則不同,能打通四百五十處玄竅。」蟹道人說道。
「四百五十處玄竅?」韓立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絲欣喜之色。
「是修成一尊雕像中的三層功法,就可打通四百五十處玄竅。若是你能找到另外的三尊雕像,修成十二層功法,便可打通一千八百玄竅。」蟹道人神色不變,淡然說道。
韓立聽罷,心頭巨震,竟是良久都說不出話來。
「之所以讓你選擇此功法,還有一處更為重要的好處,那便是修煉此功法時,每練一層就需要煉化一種真靈血脈之力,來幫助貫通玄竅。旁人若是修煉此功法,多半會因體內真靈血脈混雜衝突,承擔極大風險。而你則不同,你本身就已經通過《驚蟄十二變》初步煉化了許多真靈血脈,並且能使之和諧共存,修煉此功的風險就會小去很多。」蟹道人繼續說道。
「真靈血脈之力……初步煉化?這是什麼意思?」韓立眉頭一皺,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對真靈血脈的煉化,還只是身處靈界中時的粗淺法子。這天煞鎮獄功中有高等煉化之法,能讓你徹底煉化體內原本的真靈血脈之力。屆時不僅有助於貫通玄竅,同樣也能令你的血脈之力更加強大。」蟹道人解釋道。
「原來如此。」韓立聽罷,點頭說道。
「現在,我就開始教你如何辨識玄文,我的時間不多,這就開始吧。」蟹道人走進幾步,說道。
不等韓立答應,他便以神念與其訴說起來。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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